91 前嫌尽释(1 / 1)
“东西到手了。”大漠将传递信息的纸条放置烛火上点燃,顺带扫了对面人一眼,“你屁股着火了?”一上午坐立不安的,也不知自己说的话她听见没。
“墨轩何时能回来?”
“飞鸽传书三到四天,京师至巫族半个月左右的行程,应当再十天能到了。”
“巫族半个月都到了,蕲州难道比巫族远。”
“你嘀咕什么呢?”
“没。”长河翻开桌上刚送到的情报,分别是二皇子、七皇子、四皇子的行踪汇报,“你还在监视各皇子动向?”
大漠头未抬道:“有动静吗?”
长河翻到最后一份,上报六皇子动向的。大白天的突然打了个寒战。
大漠瞧她脸色不对,连忙接过来。
“七月十三,六皇子于万秀园赏戏,舞台上的绝艳女子身姿曼妙,好似天女下凡,六皇子正值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看着眼前的水蛇腰、芙蓉面,只觉全身血脉都汇聚到胯*下一点,热血澎湃淫*欲汹涌,一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将这绝色美人压在身下好好操弄一番,要将这上下的樱桃小口都塞满……”大漠抚额,这回不用往前翻,也知道是谁。
“大漠,你又多了个出色的手下啊。”
无视长河的嘲讽,大漠忍着将那段话看完——“塞满淫*液,就在几个时辰前或者几个时辰后,这蜜*壶曾经塞满或者即将塞满着别的男人的淫*液,这是怎样一种美妙的感觉,没人知道,这种淫*乱的传递才是六皇子常来万秀园的秘密,一想到此,六皇子几乎难以控制胯*下坚*挺,他的脑海中浮现母妃那雪白晃眼的肉*体……”大漠停了下,好一会儿道,“我一直怀疑六皇子跟辽人有往来,就是不知道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他时常去万秀园听戏,可万秀园我明里暗里搜索过很多次,没有任何收获。”
长河听她这话有深意,又从她手中接过本子,越看越惊悚:“难道有人会利用女人的……传递情报?”实在匪夷所思,不知道写这报告之人,是有意还是无心,长河往前翻,翻到最前面,“把这个李吟剑找来问问。”
“昨天就在找了。”当时她是想把云曼的调查报告摔到他脸上,“为了情报人员的安全,我们不掌控他们的行踪。找人的话,会在特定的地方做特定的暗号,等他们自己看到主动联络。”
“想知道真相还有个法子,亲自验下万秀园的姑娘。”
长河说了这句话,看着大漠,大漠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许久……
“其实我们俩都不适合。”
“对。”
“落日快回来了。”
“这事儿就适合轻功好的人啊。”
长河下午去了趟城西暗月坊,傍晚时分回到六扇门。
在客厅遇到大漠,大漠道:“你的云曼回来了。”
长河嘴角下意识翘起又压下:“叫他滚。”在蕲州关了他一天而已,竟然比她晚四天才到,蜗牛都该早爬到了!
“恐怕滚不动。你自己去看吧,人在后院厢房。”
“什么意思?”
“他不是走进六扇门的,是被抬进来的,有人发现他昏倒在门口……”哎,她话还没说完呢!
长河一脚踹开房门,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云曼半躺在床上,面色有点不寻常的白,望见她露出笑容:“你回来了。”
长河几乎是扑上前,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你伤到哪儿啦!”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
他眼眸含笑,柔声道:“我没事。”
屋内还有一个人,一只手按在云曼脉搏上,长河扭头瞪人,她一着急,语气就很难好:“他怎么了!”
“他有点肾虚。”
长河不由倒抽口凉气,强忍住掐死这人的冲动:“肾虚会昏倒?”她不是大夫都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庸医!快给我滚!”
皮肤很白,作书生打扮的男人解释道:“我不是大夫。”
“不是大夫在这儿干吗!”
云曼握了下她的手,说道:“是这位公子在门口发现我,救了我。”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长河心情烦躁的时候最听不得人家拽文,“多谢你了,你先出去。”
“是,长河大人。”
“你知道我是谁?”
“姑娘模样拔尖,猛一看有如晨起朝露春天羞花,令小生下腹生热遍体骚动,但三言两语出口,态度恶劣,犹如坚*挺蓄势待发之际被人兜头一盆凉水,满怀终身不举之担忧。姑娘一定是长河大人了。”
骤听到如此熟悉又奇葩的比喻,长河下意识道:“李吟剑?”
“正是属下。”
长河顾不得跟他计较,一心在云曼的伤上:“请大夫了吗?”
“小生只是比喻,并非终生不举,多谢大人关心。”
“……你出去吧!”大漠是怎么把这些奇葩都召集到麾下的!
门从外掩上,云曼一直握着她手,凝视人的黑眸盈满深情:“我好想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肉麻话!”
她欲起身,被他拉着不放:“害你担心了。”
长河嘴硬:“我才不担心!你还不放手?我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没生病。”
“没生病会昏倒?你能不逞强吗!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她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在沐仑府,沐仑渊让我挑三杯酒,两杯无毒一杯有毒,他说不会跟运气不好的人合作。”
“你喝了有毒的?”
他苦笑了下,摇头:“没有区别的,三杯都有毒,只是他自己一早服下了解药。”
她迟早会被他气死:“你明知道三杯都有毒,你还喝!”
“我若是不喝,交易就完不成。只有下毒控制了人,沐仑渊才会放心。”
沐仑渊的疑心真这般重,她听罢遍体生寒,只觉得惊骇莫名:“他能放心下,说明对这毒有十分把握,除了他自己,旁人绝对解不了!我,我去找他!——你放手啊!”
云曼没松手,反是用了劲拉她在床边坐下:“傻瓜,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用毒高手吗?再说,虽然蛊王大人解了我的千盅蛊,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求他帮我重新种上。沐仑渊绝想不到,我们蛊族有这种任何毒都可以解的法子。”
长河听他这一说,终于冷静下来:“对,对对。可是风邪会帮我们吗?你都已经背弃他了!”
“我早跟你说过,蛊王大人是仁慈的神。不必担心。”他微一用力,揽那惊慌失措的姑娘入怀,安抚地轻摸她脊背,“若没有把握,我不会喝下毒酒。我还要陪你一辈子的,怎能这么死。”
她难得温顺地没挣扎,仰头将眼角的泪又忍回去,“对不起。”就算养蛊能解百毒,可活人养蛊,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她亲眼见过。他为了不想她涉险,替她拿到藏宝图,宁愿承受这么多,自己却还诸多指责,丢随时会毒发的他在牢房,“对不起,对不起……”她肯定是天下第一恩将仇报的大坏人。
云曼笑叹道:“你说了很多遍了,能不能换三个字?”
“谢谢你。”
“不是这句。”
“那是哪句?”那俏姑娘问罢突然发力,云曼猝不及防被她压到身下。两人鼻观鼻眼观眼,娇俏的容颜近在咫尺,他心跳陡然加快,身子酥麻,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眉眼……
长河倏地起身,空气中的暧昧戛然而止,艳美如花的容颜有些愕然,一条被子兜头盖下。
“休息吧!”
她一心系于解毒,风驰电掣冲出门,留下被诱惑得春心荡漾的某人咬被子,也不是这句啦!
马车停在院中央,几个人来来去去,朝半人高的大木桶里填塞药草,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长河大人是不是脾气不好?”
正指挥人搬运药草的四嫂顺口答道:“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耶?”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看向突然提问的这人,昨天来过的,面皮很白的瘦高青年。
青年点头表示明白:“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失调则气不顺人不和,脾气暴躁反复。”
又过了两天,同样的马车,同样的木桶,同样的药草。
同样指挥的四嫂,同样观望的青年,今天他背了个大包袱,过了会儿,没人注意的时候,他的大包袱瘪下去了。
马车滴滴答答驶出六扇门后院,大漠瞥了一眼,收回视线,这几天中午,长河都会装一车的药草,带云曼去城南的温泉运功驱毒。
“你见到六皇子和萧太妃的人会面?”萧太妃背后有宋萧两家的支撑,一文一武,在朝堂都颇有影响,风见钦竟然笼络到了这帮子人?
“虽然当时他们一前一后出来,但是六皇子看那位特使的眼神,就像是久旷饥渴、垂涎欲滴的俏寡妇遇上骁勇善战、又粗又长的老腊杆,务必要当场扒光衣服大战三天三夜,直到那干涸粉嫩的小花蕊——”“行了行了!”要不是看在此人挖掘情报一流的份上,大漠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手打折,让他再恶心她!“密切监视,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今天房间里似乎有种特别的味道,大漠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儿?”
“催情花的味道。”
大漠皱眉:“你带这做什么?”
他解释道:“先前带的,现下没有了,沾上了味儿一时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