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猫挠了(1 / 1)
“王爷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感情我这娘亲来看一下出门的闺女,都犯了错了的。哎!都说女大不中留,养大了闺女嫁出了门,就如那泼出去的水,不中留了……”二夫人幽幽怨怨的说了起来。
“管家,带夫人和二公子去暖阁,本王稍后再去。”宇文翼想发火,但是却在片刻之后忍了。
曲媚娘确确实实是受伤了,他也心疼,但是,就昨天,他在皇宫之内,突然发现皇后貌似有状况,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沐玲珑的手里,皇后十分忌惮玲珑,而皇帝貌似却十分的喜欢玲珑,这让他迷茫了,也让他这一夜一直在思考,是不是之前他选错了,他做错了,他忽略了一些东西,忽略了一些人,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从何下手,才能让自己重新崛起了……
宇文翼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这是肯定的。
数年来,兵权在握,数百万军队臣服在自己的脚下,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心里,印刻在他的灵魂里面,这让他从记事以来,就只有一种概念:天下,唯我!
自古皇权更替,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宇文翼相信,事在人为,没有努力,便永远不知道谁才能真正笑到最后。
可是,想要夺得皇权,必须要有依靠,军队没有了,兵权交出去了,那么可靠的后台,便是稳重之稳了。
“那好,臣妾就在暖阁等王爷了。”二夫人说完,便扭着脑袋,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宇文翼的眼眸深邃而悠远。
“很好笑?”看门外白龙悠闲的摇着折扇,嘴角微挑的模样,宇文翼的眉头突然深深的拧起:“黑焰呢?”
“在。”沧桑的声音,空洞而渗人。
“嗯。”看到黑焰,宇文翼仿佛有些安心,便不再说话,而是大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啪”
“哗啦啦”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之后,又有散碎的物件掉落到地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爷。”白龙站在门口,扭着头看呃一眼,轻轻的喊了一嗓子,便不再说话,停顿些许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黑焰,随即摇了摇头。
“该死的女人,竟然给我挠了这么多的抓痕,她是属猫的吗?”看着一地散落的物件,宇文翼咬牙切齿。
方才一路愤怒,又想着尚书府来人的事儿,脑子混乱的很,便没有太注意脸上和脖子上的感觉,这会儿尚书夫人去了暖阁,他一路走回房间的时候,便开始觉得奇怪了,这脸上和脖子上怎么火辣辣的,像是被炙烤一般,疼的很。
待回到房间,往铜镜里面一瞅,这怒火便腾腾的上来了。
两侧脸上,两边脖子上,齐刷刷的都是横七竖八的抓痕,甚是夺目惊心。
怪不得刚才走进正厅的时候,尚书府那三个二会傻呆呆的张着嘴,怪不得他们看他的眼神那么怪异,怪不得他们那么嚣张,说话的时候都直接表露了不满。
原来自己是顶着这幅尊荣去见人的,这……
越想越来气,越来气便越想把那个女人给……
突然的,这气氛变了意味,宇文翼惊讶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他发现他现在口干舌燥,全身燥热,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想是一只发了情的野猫,对,是野猫,还是发了情的。
这念想一在脑海里形成,宇文翼便更是恼火了,一抬手,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听着远处的声音,玲珑的嘴角一撇,无奈的说道:“翠儿,你们王爷有癫痫吗?”
“癫痫?那是什么?”正在帮着容妈一起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小丫头抬头,迷茫的看着玲珑。
“就是……病,你们王爷以前有病吗?”玲珑看着小丫头翠儿单纯而稚嫩的小脸,想了想说道。
这个小丫头也就十三四岁吧,好像是厨房的下等厨娘赵妈的外甥女,赵妈是负责给下人们做饭的,人缘还算不错,她把自己家的三亲四戚基本都带进了王府,但是因为她自己身份的卑微,这些带进来的人也几乎都在下等佣人里面。
只有这个翠儿,被容妈选中做了翠竹苑的丫鬟。这也是今日早晨,玲珑授意容妈去挑选的,她觉得,她应该给容妈组建一个小团体,在她离开安亲王府之前,帮容妈把势力做好,教她一些基本的用人之道,这样,她走了之后,容妈才不至于受到欺负。
哎!只要自己一走,容妈怎么也会被牵连的吧?这可如何是好。
“回娘娘的话,奴婢进王府有八年了,没听说王爷身体有恙,王爷一直都是很健康的。”小丫头看王妃看着自己发呆,便赶紧跪下回话。
抬了抬手,玲珑踱步走回了房间:“起来吧,我估计他是最近劳累过度,伤了肾,导致癫痫了。”
“……”容妈的脸抽搐了又抽搐,抬头呆呆的看着玲珑的背影,满脑门的黑线拖满地面。
“王爷,尚书夫人有请王爷去暖阁一叙。”门外,响起了管家雄厚的嗓音。
“不去。”一声暴喝。从沉思中回醒的宇文翼恨恨的回道。
“王爷……”管家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暖阁的情况,他清楚的很。
方才他领着二夫人和二公子、表二公子刚一进暖阁的大门,便看见那侧妃娘娘举着三尺白绫在往房梁上挂。一抬手臂,一枚飞镖射出,白绫断裂,侧妃娘娘跌落婢女的怀抱,痛不欲生。
虽然他也知道,这曲侧妃是等着尚书夫人走近了才玩的这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是,这也是让整个暖阁上百人都呜呜泱泱的乱成了一团。
有端茶的,有倒水的,有安慰的,有抱着娘娘一起哭的,有……
“我的媚娘,你这是怎么了?”二夫人全身一软,赶紧扑了上去,抱着自己的女儿便是一番嚎啕大哭。
于是,这暖阁真真的就如死了人一般,哀嚎声传出好远好远。
哭了,劝了,安慰了,愤懑了,怒了……
“我去杀了那个贱人……”这是表二少爷何中杰说的话,说这话时,他撩起袖子,满脸努力做出杀气,直往门外奔,如果不是二夫人喊住了,还真不知道他该如何继续演下去。
“管家,去把王爷叫来,今日,我要他给一个说法。”二夫人满含热泪,伤痛欲绝,眼眸里是嗜杀的光芒,这倒是让管家生生的心里毛了毛。
“王爷,还是去看一下。”白龙走进屋内,继续摇着他的扇子,温柔说道。
宇文翼抬眼看着白龙,沉默。空气几乎都凝固了,唯有白龙的折扇轻微的在发出一些响声。
“嗯,去。”半响之后,宇文翼深呼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白龙此人,深思远虑,一直以来,都是宇文翼的军师,这个男人,宇文翼一直到现在都未猜透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永远是那么一副淡然的神色。但是,他的决定,这么多年来,都是对的。
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热血中结盟,宇文翼对于白龙和黑焰,绝对是相信的,这两个便是他的左右手,用命换来,用心交换来的。
白龙觉得他该去,那是对的,他是该去,这是发生在安亲王府的事,他这个一家之主必须解决。
“该死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回头怎么个死法。”一边换袍子,一边咒骂,宇文翼恨恨的直跺脚。
看着焦躁的宇文翼,白龙的眉头深深的拧了拧:这个男人,这两日是怎么了?
门外,黑焰银色面具下的眼眸有亮光闪过,不过一切表情,都稍纵即逝,银灰色的面具很好的将一切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