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订婚(1 / 1)
安冉突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凉,她不由自主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却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他停留的那段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竟汹涌了上来。她原本是把他喊来说孩子的事情,是留是流,最起码有个说法。但是看到他的样子,她竟然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勇气,或者说是说出口已经没了价值。
安冉跌坐在一直放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哭的过瘾了,泪的痕迹便渐渐在脸上干涸下来,她的脸紧的难受,干涩中还带着点疼。
也难怪他不相信自己,这样的算计,她自己分析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何况是他?自己与关嘉俞同出同进,这下可是人证物证都俱全了。她想摆脱也是难。安冉嘴角轻勾,不觉轻叹,是啊,那样一个怎么样也琢磨不透的逻辑,在有了她加入之后,什么竟都顺其自然了。
已经2月18了,他们的订婚礼就在3月6日。就算安冉再痛苦难忍,她都要强撑下去上班。订婚的整个策划方案,礼仪队伍的选择,如何能与雅高的开盘更好的迎合起来,这都是很大的问题。做房产的人都知道,开盘是一个楼盘成功与否的关键,如果开盘不成功,那么这个楼盘,很有可能会有死盘的命运……1-6-K,手机站ap,。开盘尚是如此,何况又添上了个订婚典礼,双重负重顶在安冉的肩头,可见她的压力会有多大。
所以,她忙碌的甚至不能顾忌腹中孩子的命运。关嘉俞曾经打过电话问她的近况,她笑着为自己解嘲,“我现在忙的要死,连流产的时间都没有了。”
是没有时间解决掉孩子还是不甘心?安冉一直不愿意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在大大地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空寂的办公室,再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干脆利落的,但是却对了这个孩子父亲都不知道的胎儿,有了一种莫名的眷恋。
不管是怎么样,这终究是他与她地孩子,任她痛苦如此,任他冰冷如斯,她都舍不得狠不下心来一了百了。因此只能一天一天拖着,想到他订婚礼完了之后闲下空来,再确定这孩子的留存问题。
都说孩子是两人的事情,可是她腹里的这个孩子,却真的她做主了。
别人不在乎自己。自己必须得为自己着想,也算是为自己留个后路……安冉在医院里拿了很多补药,认认真真地进补起来。她原来身体底子就好,现在只要饮食作息规律,恢复好脸色自然不成问题。
关嘉俞也曾派司机来给她送过几次东西。经过医院事件。她与关嘉俞的关系虽不像以前那般亲密,但也和缓了很多。他很为她着想,每次都派司机前来。所开的车也不是带有皖雅标志的车,只是一辆普通的帕萨特。他嘱咐司机进雅高时称呼安冉为妹妹,以防雅高地人再次怀疑她与皖雅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纠结。
这样的贴心,在雅高人人都视她为叛徒地情境下,自然而然的便让暖了她的心。
已经到了三月初,看得出来白露的笑容是越来越绚烂。安冉忙于整个活动的调度,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凭吊那段美好的感情,而且疲惫的近乎于麻木。晚上沾了枕头就着,没有余力伤感。这几日她倒很少见到林弈辰,见到了,也是匆匆一面,报个单子呈批个文件。林弈辰说的对,她是最善于伪装地人。以前初动情时能做到公事公办,职业化示人,现在的她也能如此,她会将她的感伤深深的埋在心底,流露在世人面前的,依然是最矜持有节地笑靥如花。
她的肚子仿佛有点儿隆起地幅度。她特地装作无意的问过公司里的同事,说孩子在四个月前基本都是看不出来的。现在只是七周多一点,因此还很有假扮无事的资本。只不过,最近吃的多了,还变得挑食,这一点儿倒是蛮像是有了身子的女人。三月六日很快就到了。五日下午,她便再也没有见到林弈辰与白露。听公司同事说,他们已经去了城市中最好的婚纱店挑选前几日拍摄的婚纱礼服照。她听了这个只能摇摇头,然后继续吆喝工人们就明天的开盘及订婚仪式进行场地布置。反正早已经将活动进行程序草案交给了故事的主角,她这个幕后工作者只要保证不出差错就好了。
活动效果如同预料中的那样,安冉已经对此次神秘的活动做了五天报广及电视传媒的预热,因此大家都抱着一种异常兴奋的态度来关注雅高的开盘。雅高向来是不低调的,如同他的招标活动也要办的沸沸扬扬一样。这次的开盘也邀请了诸如皖雅那般的大地产商来参加。六日早晨五点,雅高售楼厅已经布置成了百合花的世界。正中方的位置除了摆上了雅高项目的鸟瞰图还有他们凌晨四点才拿来的巨幅婚纱照。她看着照片,林弈辰浅浅的笑着,唇角的弧度依然诠释着那种能挑动心弦的诱惑。他与白露低头相望,视线正好注视着白露清丽的锁骨,虽然是低垂着眉睫,但是谁都能想象出来那渗透出来的神情。而白露则抿嘴淡笑,粉粉的脸颊自然的透露出对于幸福的喜悦与憧憬,最让人艳羡的,还是她那一抹女人的娇羞。连安冉都看着这照片愣住了神。
圣洁的白色婚纱与百合花的无暇映在一起,整个雅高售楼厅被装扮成了爱情的世界。雅高的领导们是高明的,将开盘与本市最大的商业联姻联系在一起,如果效果不好的话都对不住市民们八卦的灵魂。
她就这样仰头看着婚纱照,明明是在目不转睛的注视,奇怪的是低下头的瞬间却依然不知道画面描绘是什么内容。她叹了一口气,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安冉。”
蓦然回头,关嘉俞杜子皓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杜子皓深深的看过他,她回以苍白的一笑,笑容是虚空的,没有意义的。她会在千万人中装出她的坚强,可是在杜子皓面前她不用装下去,即使装,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轻易分辨出她的脆弱。
这样的事情是讽刺的,她刚与他轻言分手,紧接着,那个男人与她道了离别,这样看来,她倒像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