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探究。县丞出手。（1 / 1）
白眼归白眼,周芷若倒也不敢喝药。毕竟这是一个没有抗生素和特效药的时代，虽然病毒没有后世那么来势汹汹，但仅仅凭一个伤风感冒就有可能便肺炎的例子，周芷若就不敢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见周芷若喝完了药，刘瑚忽然问道：“说罢,昨晚去哪了？”
“欸？”周芷若一惊,随即低眉道,“奴婢不知道少爷的话什么意思？”
“别少爷来少爷去的了,”刘瑚冷笑道,“知道素来就烦这些,只问一次,昨晚去哪了？”
“没出去啊。”周芷若自然是打定决心不透露风声。横竖这边是自己的地盘，刘瑚哪能抓到自己把柄。
“唬别也就算了。”刘瑚白了周芷若一眼，“别以为没看的脉案，风邪入体！最近日头可不错，又是个习武之，寻常的事情能让风邪入体？何况的方子里温补药为主，这年纪若是风邪入体，哪里会要温补为主？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的病压根就不仅仅是风邪入体，看啊，怕是受了什么内伤。”
“啊！”听到内伤二字，周芷若大吃了一惊，再看刘瑚一脸得逞的样子，便也猜到刘瑚是连猜带蒙地来试探自己，结果自己居然中招了。
“别以为就会吟诗作赋写策论，王叔和的《脉论》也是读过的，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看多的，不说是杏林高手，比起这半吊子功夫，也不见得差多少。”
周芷若被刘瑚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刘基的另一个身份。刘伯温虽然是读书，但素来杂学，想来他儿子学得杂一点也不算什么。何况古时候的读书若是懂一点医理，也是很吃香的。似然读书瞧不起医生这个行业，但并不代表自己不需要医学这个知识。
见事情被戳穿，周芷若也只能叹口气，“好吧，既然也知道了，也不瞒了。不过只问，若是告诉了，能不能不再告诉别。”
刘瑚略微思考了，道：“信也不是做伤天害理事情的，说吧。”
“去了清虚观……”周芷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刘瑚听到清虚观里的肮脏事儿的时候，眉头忍不住跳了下，然后再听闻有倭把持清虚观的时候，刘瑚忍不住说了句，“欺太甚！”
“就说嘛！”周芷若也符合刘瑚，“说朝廷也不管管么？”
“管？”刘瑚冷笑了一声，“朝廷如今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知道‘菊隐’么？”
“和‘菊花神教’有什么关系？”
“能想到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证明还是很聪明的。”刘瑚似乎“老怀安慰”地点点头，自然被周芷若白了一眼。“倭跟朝的关系事实上还是很密切的，当年前朝亡国的时候，消息传到倭国，倭国上下大哀，直呼要为前朝复仇。因此本朝对倭国十分不满，只是碍于大海相阻，数次东征都以失败告终，反倒让倭国占了便宜去。虽说倭国倾全国之力也无法跟本朝抗衡，但是他们成立了一个叫‘菊隐’的组织，秘密潜入东南，意图起事。”
“说倭是为了帮汉复国？”周芷若有些震惊。
“这是嘴上这么说而已。”刘瑚嘲笑道，“宋亡以后，倭便以华夏文化的幸存正溯自居，妄图入住中原。这‘菊隐’与东南不少汉世家都有联系，只是大家都瞧出了倭的狼子野心，不愿与其合作。故而‘菊隐’便独自中原发展。”
“这‘菊花神教’就是‘菊隐’？”虽然周芷若口里不说，但是心里还是不得不感叹东南一带的世家果然是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不过想到后来戚继光抗倭的时候，东南也有不少世家与倭寇勾结，莫非最初的联系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不是。”刘瑚摇摇头，“‘菊隐’之行事诡秘，无知晓他们有多少中原。只知他们的核心成员轻易不会出面，这郭景明想来不过是‘菊隐’的外围成员。况且‘菊隐’的目的乃是东南，这西南之事不过是闲子罢了。”
“可惜昨日行事不周，打草惊蛇了。”周芷若叹了口气。
“知道就好！”刘瑚道，“那日去孙县丞那，孙县丞与谈起过那清虚观。这清虚观和县令关系颇为密切，若是真出了纰漏，落他们手上，不但会遭殃，连带们也逃不了。”
“清虚观还有官府背景？”
“当真以为清虚观欺男霸女，官府会不知道？”刘瑚嘲笑道，“这清虚观每月都会贡上大笔银子，县令大可是拿的最多的？”
“所以孙县丞想就此发难，将县令逼走？”
“嗯。”刘瑚点点头，“孙县丞屈居县令之下已经多年，县令若不升迁，他也不能被提拔。不过县令这里过得挺滋润，自然是不会离开的。所以……”
周芷若满脸黑线，心想挡财路果然是大忌。那孙县丞瞧着是个温婉之，不曾想也有这般心思。
“所以，的事情刚好给孙大递上了一把刀子？”周芷若反问道。
刘瑚点头，“事实上，孙县丞若是更进半步的话，对们刘家也是有好处的。”
周芷若自然想到刘瑚要说什么，这刘基让刘瑚西进果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念书。县丞乃是县令的副手，虽然手握财政大权，但究竟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周芷若忽然想到什么，“若是要去清虚观剿灭他们，势必要动用衙役，那县尉大和县丞大是一块的？”
周芷若有这疑惑也是正常的，毕竟县尉与县丞同为县令副手，县丞有机会高升，县丞自然也有机会。何况县尉手握衙役，若是剿匪什么的，大功自然是要落到县尉头上。但是如果县丞不与县尉联手，调不动衙役的县丞也不过是光杆司令一个罢了。
“谁会将这立功的机会往外推？”刘瑚摇头否定了周芷若的想法，“孙大的想法乃是抽调团练。借口集体操练，调到一起，然后去剿灭清虚观。”
“就凭这些乌合之众？”
“自然不是。既然是要操练，少不得要请上一队军校过来指点一二。”
周芷若听到这不得不佩服孙县丞的面子之大，要抽调各大地主家的团练，还要借用当地驻军，这孙大果然不是凡物。“只是，他为何要告诉？”
“因为钱。”刘瑚倒也不避讳，“有面子请动是一回事，但是这钱粮谁出？少不得就是要摊派下去，当初孙大关照过刘家，刘家投桃报李也是当然。”
“那刘家可以得到什么？”周芷若不相信刘瑚是那种不求回报的。
“清虚观周家庄的地，以及组织团练的权利。”刘瑚淡淡地说。
周芷若心里自然是波涛汹涌，看来刘家打算是反元了。江浙自然不敢有大动作，毕竟刘家朝廷面前也是挂过号的。何况江南素来不稳，朝廷的眼线也多。反倒是这西南不打眼，何况经营这块地面的乃是周家，刘家不过是背后之。再说有那孙大的庇护，刘家完全可以这里经营出一块势力来。
“这也好。”周芷若低声道。
“是的。”刘瑚倒是踌躇满志，“说来也要感谢，孙大一直想打听清虚观的势力而无从下手，有了说的那一切就方便多了。”
“所以，也是利用之？”周芷若忽然有些心冷。
“不是，没这个意思。”刘瑚大惊道，“没有想到会牵扯到清虚观，而且刚好有探知了清虚观的实力。”
“有些累了，少爷，若是没事就请离开吧。”周芷若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