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守宫 第一六九章 凭宠示弱(1 / 1)
话还未说完,便见东暖阁出来一名侍女,“玉梨姐,娘娘让过去。”
进去东暖阁,一眼便可看到繁锦低头,微微摇晃着身于摇床中的容烨。看到玉梨来,也只是挑了挑眉,便低声道,“过来。”
玉梨挪过去,恭谦的站在一旁,“娘娘……”
繁锦看了看容烨已经睡熟,这才起身走到东暖阁窗前的案子上坐下,抬头看向玉梨,“玉梨,今天的事儿,不要说出去。”
玉梨突然提声,“娘娘!您当时不让我揪那几个贱蹄子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味的这么忍下去?”
“玉梨,你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繁锦蹙眉,竟有些厉声,“本宫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虽是皇后,但无论面对的是嫔妃还是佣仆,繁锦都是极少用“本宫”这个词汇的,如今用了,可见心里的积郁已经到达了一定程度。玉梨微微低头,“皇后娘娘……”
繁锦叹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是什么事情,总会有大白的一天。”
玉梨无奈,“宫中不尽然如此。”
“尽然又怎么样?不尽然又怎么样?”繁锦仰头,“你知道传出这些流言蜚语的人是谁吗?你我皆知,在这宫里,若是没有那些所谓主子的授意,别说流言蜚语,就连一句话,宫女太监们都是不敢说出来的。”
“如今这风言风语如此盛行,说明背后必有人授意。我宁愿相信皇上总会追究。也不想就此烦扰下去。而你,最好也把此事忘掉。事情做与没做,别人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我们知道就好。”
“娘娘,奴婢说一句您或许不爱听地话。”玉梨抬头。“此事的发生,必与玻颜阁有关。”
“不会。”
“奴婢就知道,您认为不会。”玉梨的苦笑声渐渐溢出,“这些流言蜚语,可是处处都以素妃的立场说的,所以,奴婢不得不认为……”
“不会。”繁锦仍是两个字地回答,她深吸一口气。继而起身看她,“繁素是我姐姐。”
纵然繁锦相信“清者自清”的古语,可皇宫流言蜚语日盛却是不争的事实。繁锦终日看护容烨,很显然便可看出她的脸色暗喻,心情极差。就连面对景杞的时候,亦不像以前那般和然的样子,相反,整个人反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容烨睡着了?”看一眼儿子,景杞轻手轻脚的拉着繁素走到外阁,“最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繁锦摇头,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容烨最近闹腾地很,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朕就说即使不去晨所也好。但是最起码让乳母多带着他。如果一味让你这样守着,连朕都觉得辛苦。”景杞不无心疼的看着繁锦,说出的话却像是无心,“不过朕刚从玻颜阁那里出来,虽然小一个多月,但这廖世倒是长的比容烨还要胖一些。”
“是吗?”繁锦淡笑,“容烨早产,难免身子要弱一些的。”
“恩。也是。”景杞拉着她在软榻上坐定,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他的发丝,“朕今日和你姐姐说了,等过几日廖世过了这月,便转去晨所教养。”
“姐姐同意了吗?”繁锦侧头。
“由不得她不同意。”景杞看着她,“容烨如此。是因为长子为上。且因早产,身体为大。朕还有个破祖制的借口。若是再为廖世破例,不光朕不同意,其他皇族也是不同意的。”
“哦。”
他看到她仿佛有些漫不经心,揽住她腰地手紧了些,“繁锦,朕知道你心情有些不好,但是你……”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眸内微光灿闪,却再也说不下去。动了动嘴,却开辟出另一个话题,“繁锦,朕今日杀了两个宫女。”
“什么?”
“朕今日砍了两个宫女。”景杞深吸一口气,“那两名宫女在御花园发出种种流言,挑拨妃嫔关系,妄断主上,实在该死。繁锦,不要认为朕不知道你不开心的原因,朕一直都知道,但是朕不方便堂而皇之的站于你这边。”
“我知道。”
“朕今日也是气急而为,这才施了性子。但是现在一想,表面上是袒护了你,但实则对你无益。繁锦,自古后宫争斗,都是帝王想禁却禁不了的。多少帝君想用手中权杖而制止后宫风云争锋,可结果呢?往往是事情非但不成,却两败俱伤。你是后宫之主,在管理后宫时,最重要地一点就是,要智慧的保护自己。在这宫里,不要相信什么日久见人心的鬼话,什么事情,都要讲究策略。”
他嗦嗦的说了这么多,虽然没有点明原因,但是相信以她的聪明,必然已经明晓清楚。
可是下一刻,她的眸光却粼粼发亮。他在她的眸子中,发现了粲然的泪水。她咬住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用自己地最大忍耐将泪水逼回至眼眶里,可是唇却被咬出了白白的一痕。
那么无奈的眼神,狠狠的将他灼伤。景杞越发将她揽至怀里,仿佛想用自己的温度抚平她的心凉。很多事情,终因这个拥抱而慢慢回暖,繁锦吸了吸气,慢慢闭上眼睛。
他说得对,在这个宫中要学会反抗,纵然她是这个宫里除若他外最大地主人。可是,还有一句话却也是不得不顾及地,那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宠幸繁素的时候未必不是在忍。而她现在地任风言流行亦是忍耐。王芸楚虽然死了很长时间,但是却让她明晓了一件事情。
凭宠示弱,是后宫中最立竿见影的绝招。
而她,要一步一步的来。
景杞走后不久,繁锦便招玉梨近前。“翠庭出去了吗?”
“奴婢将她遣至太医院了。”
繁锦微微呼气,似是如释重负,“你查了没有,皇上处罚的两名宫女,是哪个殿里的人?”
“娘娘,是太医院地煎药女。”玉梨蹙眉,“您猜的不错。”
“这就对了。”繁锦唇角挤出一抹苦笑,拳头却紧紧的攥了起来。“我从没料到,我步步退让,竟也会有今日。”
利益在前,荣华在前。难道亲情真的不再是什么可以值得珍惜的东西?
繁锦抿唇,“那你派出去的人可靠么?”顿了一顿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情,“还有在外的春萍,一定要让她多加小心。”
“我们都没问题,只是娘娘您……”玉梨叹气,眸中尽是担忧,“您的这招棋虽然高明。但总过于凶险,万
“万一得不偿失?”繁锦接过她未尽地话,轻笑道,“兵出险招。古语有云,战争之时,讲究的便是出其不意。”
“没有风险哪儿来的收获……”,她轻轻拨动一旁的娇艳花朵,唇角却扬起凌厉笑容,“人一再犯我,我若束手待毙,反而懦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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