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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十四,南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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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过去大半时,拓跋宏勒停马,下令歇息片刻。我想他此举多半是为了照顾我,于是自觉的没歇多久便急切的催促着他上路。临上马时他触到我冰冷的双手,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加到我身上。

再爬上马背之后,道两旁的林木逐渐茂密,幽暗的远处渐似有迷雾缭绕让人辩不清方向。前面探路的侍卫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我紧跟在他们后面,心跳才稍觉平稳一些。

若是记得没错,过了这片树林离魏军的营地就不远了。眼看目的地在即,我不由自主忧心起冯诞的病情来,一定是很糟糕的状况,不然拓跋宏一定不会同意连夜带着我往钟离赶。

我手执缰绳正胡思乱想着,浑然不觉危险已然逼近。随着□□的马一声凄厉的长嘶,我的身子瞬间被甩了出去,背部狠狠撞在一根粗壮的树木上。

体内的五脏六腑似被搅成一团,恶心的厉害。一阵眩晕袭来,紧接着又被锥心的疼痛刺醒,撕裂的痛楚迅速从腰部漫延到四肢,渐渐麻木了我的感官。

无力的垂下眼皮后只觉得体内有股力量正在将我慢慢挤开这具身体,我已无力反抗,任由着自己的灵魂飘起。待看清拓跋宏抱着我的身子焦急的呼唤我却感受不到他的声音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我不想离开,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立即奋力往回挤,双手紧紧攥住触手可及的东西,努力睁开眼。

拓跋宏焦急而又心疼的灰色眼眸映入我的眼帘,望着他被我抓皱的衣襟,我缓了口气,强撑着力气道:“别担心,我没事。”话才艰难的吐出口,阵阵猛烈的刺痛疼得我呲牙咧嘴。

“傻瓜,疼就叫出来,会好受些的。”拓跋宏的声音沙哑,他轻抚我的面颊,无限心疼的看着我,眸中满含着愧疚与伤痛。

他小心的抱起我上马,凑至我耳边小声道:“怎么舒服就怎么靠着,我的驭马术不错。”

我微笑着点头,他并不知道我睁开眼的前夕,已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奋力挣扎过。所以纵使腰部不断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为依旧能靠在他怀中感受到他温暖气息而无比满足。

可是真的很痛,尽管他的速度已放得很慢,只一点轻微的震颤便能将疼痛撩拨到顶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能晕过去,千万不能闭上眼。

我攥紧拳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真的好怕这一睡过去便再也回不过来。就算回归是必然的宿命,可我还是贪心的企求老天能再给我一段时间,我真的不能在他万事不顺遂的时候就这样离开。

拓跋宏小心的控制着马,仍不断分出精力来照顾我。他不时心疼的看我一眼,替我拭去额上因忍痛而不断溢出的汗珠。眼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上拢起的浓眉越蹙越紧,眸底掩不住的哀愁越来越浓,我却无力发出只言片语。

我也知道我此刻强硬挤出来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可我还是希望他不要那么难受。

我极尽全力集中起来的意志力渐渐不抵顽固的疼痛侵袭,眼神开始涣散,近在咫尺的拓跋宏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

“希妍,忍耐一下,就快到了。”依稀感觉到拓跋宏不时附在我耳边焦急的呼唤:“希妍,不要睡过去,我已经望见灯火了。”

再度睁开眼,我已置身在灯火通明的大帐内,四周一片庄严肃穆。拓跋宏轻轻的搂着我低声呜咽着,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我的面颊上,灼痛了我的心。

我顺着他的视线偏头望过去,刺目的惨白之下冯诞静静的横躺在冰冷的台子上。果真是最差的结果,我心下一片惨然,缓慢抬起的手还触及未及冯诞的身子便在拓跋宏的低声咆哮中彻底晕过去。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真诚的祈祷,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我欣喜的发现自己依旧留在了拓跋宏身边。对我来说只要能留下,哪怕一直让我忍受这样的痛楚我也不在乎。

这几日前线的战况他虽没有刻意的对我隐瞒,但也鲜少主动提及。单从每日他掩藏不住的忧虑中我也能猜测到外面的情形依旧不容乐观,好在被派来服侍我的侍从对我的提问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的心情毫无疑问是很沉重的,冯诞的离世对我只是一时的伤痛,比较容易释怀。对他却是不同的,且不谈他素来重情,与冯诞的感情大大胜过亲兄弟,就冯诞的染病,他也是心怀愧疚的。

偏我又在这个时候倒下,我真的很担心他越见单薄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

南下长江的计划已经取消,拓跋宏最终只是派来几人去长江北岸宣布萧鸾的罪状。

魏军的士气不断低迷,伤亡惨重。他无奈之下将主力转移至淮水之中的邵阳洲上,又命人在淮水两岸分别筑城。

后来我才知道当我躺在榻上忍痛的时候,外面两军也是对打得如火如荼。魏军很快不敌齐军的攻击,好多士兵在混乱中纷纷逃命,乱军中被淹死、踩死的人不计其数。

拓跋宏目睹魏军的败相后,在众臣的提议下决定撤退。撤退时殿后负责阻止齐军追击的杨播的勇猛表现让服侍我的侍从津津乐道许久,他说当时杨播面对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齐国士兵,冷静的命令部下排成圆形阵势抵挡,并率领善战的将士们冲锋陷阵将不断涌上的齐军杀得尸横遍野,胆战心惊。等大军顺利渡过淮水上岸之后,他带着剩下的三百骑兵在齐军的目送之下扬长而归。据

说他渡河之时曾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齐国的舰船大喊,能战之人只管追上来,结果齐国的士兵居然没一个人敢动。

回程的途中我每日喝着本是为冯诞取来的珍贵药材,疼痛渐有好转,只是依旧不能下榻。日间睡得太多,夜间便偷偷睁大眼用心细细描绘拓跋宏沉睡的容颜。

他又瘦了,下巴尖刻,肤色惨白泛着黄。即便是在沉睡中,表情也无比的凝重。如今的他已是身心俱疲,却又不得不硬撑着。

围攻义阳的刘昶、王肃遭到齐军的内外夹击,被迫解围而去。进攻南郑的魏军也陷入艰苦的攻城战,最后因后继不足难以维持而撤退。

赭阳方面的情况更是糟糕,魏军自己内部的意见就不协调,最终被齐军反击得大败溃逃。拓跋宏闻之大为光火,对负责那边的几员大将作了严厉的惩罚。

我能感受到他对魏军的全线败退是心有不甘的,可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困境他只能选择坚强。他一直拥有强大的容忍力,习惯将一切隐藏在心底,而用仁善去感化众人。

而我真的不愿看到他将自己压抑的那么累,可他的身份却让他失去了任性的理由。

月底大军将退至彭城时,冯家的另一则噩耗传来。冯润的老爹冯熙在平城故去,对仅有几面之缘的冯熙我是半点感情也没有,反倒有些说不上来的厌恶。

消息是留守平城的太傅、录尚书事拓跋丕与尚书令陆睿派人送来的,他们上表请奏拓跋宏回平城奔上。拓跋宏自然明了这二人此举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下令在彭城为冯熙举行祭祀,并遣人去平城迎冯熙灵柩南葬洛阳。

由此可见魏国的内部依旧动荡,那些不愿南迁的顽固派仍在挣扎,拓跋宏的烦恼一分也不会少。

在彭城歇了将近半月之后,我身上的疼痛已基本消除。拓跋宏遵照医嘱严格禁止我下榻,他不在的时候也有人看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下榻尝试着走路的机会。

仍在回洛阳的途中,他便已经开始新一轮工作的安排。准备途经鲁城亲自祭拜孔丘,记得在南征的前夕他便发下一道诏书禁止官吏百姓着胡服。

我这个局外人都不太能接受这项□□,更不用说那些鲜卑人了。我知道他的此举意在让两族人尽快的融合在一起,可当成政策颁布出来难免会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大军到达鲁城时,天已微热。我躺在榻上百无聊赖的掰着指头算自己已经躺了多久,时间过得还真快,都足两个月了。

拓跋宏这几日很忙,他不但要亲自为孔子举行祭祀大典,而且准备在孔子的后人中择出几人为官,并选取一人封崇圣侯,同时命兖州修复孔子墓,重新树碑勒铭。

既然他都忙得无暇顾及我,也没人得空来看着我,我自然不想放过这个练习走路的机会。起先在无人帮助之下连坐起来都分外艰难,好在我有大把的时间练习,几次尝试之下终于成功的下榻。

此刻我双手扶着墙,缓慢的移动着僵硬的双腿一步步前进挪,情况居然比我想象的要好上许多,没多会便到了门边。就这样吃力的来回走了几趟后,我觉得已无大碍,于是放下的松开扶住墙壁的手颤颤巍巍的向屋子中间移去。

事实却证明我唯一一次的乐观是多么的不明智,才向前挪了不足正常的三步远,我僵硬的身子已直直的趴到湿凉的地面上。顿时袭来的强烈痛感不断撕扯着无力动弹的我,万般懊悔的同时我也只能颓然的趴着,等待着人来解救我出困境。

不知趴在地上多久,依稀听到有人推开门,紧接着从头顶传来气急败坏的大声责骂:“谁让你下榻的!”

进入温暖怀抱的同时,我看到了拓跋宏焦急的面孔。可我已经被火辣辣的疼痛折磨得无法发出只言片语,甚至连表情也凝滞住。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放到榻上,眼神由责备转化为心疼。我半睁着眼回望他,好想为自己的鲁莽对他道歉,却也知道此刻再说那些没什么用。

被急急召来的太医诊断片刻便退了出去,拓跋宏再回到我身边时眉眼间有着掩不住的阴郁,他坐在榻前紧紧的抓住我的双手对着我喃喃细语:“都怪我疏忽没放个人你这边,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

虽然他的声音微小,但神智已近模糊的我还是听得很清楚。心里一阵泛酸,不觉泪眼迷蒙。明明两次摔伤都是我自己的错,他却将责任全都拉到他的身上。

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带给他的都是担忧与伤痛,而我所能给他的那点微薄的温情偏还加了无数的附加条件。

也许老天让我留下来并不是怜悯于我对他的难舍难分,也许老天是为了给我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之前的我真的是太自私了,那对他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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