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十五卷 圣者的身份大危机（上）（1 / 1）
"呼，吓死人了！看来下次带圣者出去的话，还真得好好挑场合呢，否则的话......哈，那可就好玩啰！"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扇子，动动胳臂腿，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多伦轻敲睡得不省人事的赛格拉斯的脑袋。
"为什么会这样呢？"印恩皱皱眉，不太明白圣者发飙的原因，虽然妖市的人的确很可恶，但是圣者也不用破坏整个城市吧？那些普通老百姓多无辜！战争中的牺牲他可以理解，可是这种情况......他不明白！
圣者，不该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存在的吗？为什么现在，伤害大家最深的却是她？
"是我们的错。"瑟林长叹一声，让多伦和印恩把视线投在他身上，他却只看着躺在床上宛如天使般爱蕾克西儿的容颜。"是我们做错了，这件事虽然是爱蕾做的，起因却在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做了什么？那时候我们根本就不在嘛！"唰的一声收起扇子，多伦不服气，挨骂他认了！可是也要先给个理由，不然他可不服！
"我们不单单是圣者的保护者，而且也是教导者，负责教育......不，该说是养育比较合适。我们的责任就是让圣者了解这个世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瑟林再次长叹一声，心痛于自己的失责，他怎么会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呢！太大意了！
"你说的，我还是不明白。"受了他的影响，多伦的眉头也挤在一起了，缓缓的将扇子打开又合拢。
"一个孩子，如果一开始就教他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叫做牺牲，阁下认为可能吗？
"瑟林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只有循序渐进的教导她简单的对错，才有可能让她理解后面的这一切，不知道一怎么了解二呢？"
"也就是说......圣者并不是不能接受那些，而是......"印恩若有所思的抬头，对上也是恍然大悟的多伦，两人异口同声。"还不是时候！"
"没错，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瑟林点点头，他想，他们这些教导者的责任也就在此吧？只不过，这担子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些重啊，毕竟，要他们用自己的观点去影响圣者，他觉得甚为不妥呢！
"难怪了，圣者第一次生气是因为赛格拉斯和印恩两人的仇怨，第二次就是这次......比较起来的话，的确看得出已经好很多。"多伦也跟着瑟林的动作点头，有点像小鸡啄米，扇子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头。"我们的确要开始对圣者的教育用上点心了呢！"
一时之间，房间中陷入沉闷的头痛之中......他们一没有老婆二没有带小孩的经验，谁知道要怎么教育小孩子啊？麻烦了！
"别......"赛格拉斯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厌恶的看着多伦，因为昏睡太久而显得低哑的嗓音有点破破的。"别拿我的头当木鱼敲！"
这傢伙的习惯怎么那么不好啊！动不动就喜欢敲别人，敲他自己不就好了嘛！真是的，敲头会变笨的啦！呜......身体好重......
一起来就耍白痴......不雅的翻翻白眼，多伦有点心理不平衡，凭什么他们都在伤脑筋，只有这小子可以舒舒服服的埋头大睡啊？下手稍微重了点，再次努力敲着赛格拉斯的脑袋。
"喂，赛格拉斯你到底知不知道爱蕾为什么发飙啊？"
赛格拉斯不说话，多伦正得意的想要表现一下他们刚刚得出的结论，却被他突然冒出口的一句话给呛回去。"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果然，阁下也这么想啊！"微微笑眯了眼，瑟林好像早就知道赛格拉斯会说什么一样，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却让另外某个人看得很是不爽，感觉好像把他排挤在外一样，不行，一定要拉一个同一阵线的人进来！
"你们说什么呢？干嘛神神秘秘的啊，好像把我和印恩排挤在外的样子！保护圣者我们俩也有份耶！"多伦快步走到靠墙站着的印恩面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这让印恩无可奈何的闭上眼，不在意的说道："无所谓啊......"其实他也觉得这里并非久留之地。
"喂喂！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啊？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继续玩闹的勒紧印恩的脖子，多伦看起来就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翩翩佳公子的风度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印恩只能无言的放弃和这个傢伙理论，怎么他也被赛格拉斯传染了吗？疯疯癫癫的，真是让人不敢领教，谁是他兄弟啊？不过，这个陌生的词为什么如此温暖，就连冰封已久的心都开始骚动，好像从远古开始就存在心中似的......好......怀念啊！
"别闹了，你们两个！"清清喉咙，赛格拉斯在瑟林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虽然疲累眼眸中却闪动着警戒的神色。如果说此刻最正经的人是谁，莫过于他了。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也是他们无法继续留在这里的原因。
要是弄个不好，暴露了圣者的身份就麻烦了。要知道，仲杳原本并不属于依可露大陆五国，而是经由某代圣者才创立至今，仲杳的国民对于圣者的崇敬之情最是狂热。而历来圣者只有在大陆遭受劫难才会现身，能够统合魔法力量的教宗也是圣者帮手的第一人选。
现在，如果暴露了圣者的身份，不光是教宗......恐怕就连整个仲杳的人民都会觉得他们被圣者抛弃了，这后果是无法估算的！而邻近仲杳的宁林还处于内战中，这个连锁反应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的，一旦真的爆发了这种麻烦......他们还能走得掉吗？
而紧接着的，恐怕就是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入仲杳，只为了见上圣者一面。这样的情况，会让圣者怎么想？她又会对所有的人抱有怎样的想法？
最终，星球的命脉——世界之树又会怎样？
结果只有一个！
"毕竟......圣者不是历代的圣者了......"看着睡得宛如天使般可爱的爱蕾克西儿，瑟林非常清楚赛格拉斯脑子里刚刚在转什么念头，这也正是他所忧心的。
还未学会宽容、保护以及爱的圣者，要如何面对如狼似虎有所求的民众？而她所能表现出的只有破坏。这会带给人民恐慌，而他们的这种心绪必定又会影响圣者，届时，在恶性循环之下恐怕圣者会不自觉的毁了世界之树。
这绝对不是大家想要看见的！也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问题是......怎么离开？离开之后去哪里？"多伦耸耸肩，依旧保持着作弄印恩的姿势没有改变，只不过变成懒懒的挂在了印恩身上。"而且，我们真的可以就这么甩甩手离开吗，在弄出这么一团乱之后？"
"是啊，圣者几乎把整个恒砂变成了废墟，虽然教宗并没有怪罪我们......可是我们也无法视若无睹的离开。"苦笑了一下，瑟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保护爱蕾克西儿，虽然教宗对外宣称是天灾，但这里不是别处，这儿是仲杳！以各魔法协会为驻地宗教大国的仲杳！
各方的猜测且不算，光是台面下的小动作就得提防着点儿，凡是会用魔法的都知道那场灾难绝对不是天灾，所以......他们不会放过知道真相的机会。如果不现在离开的话，就算圣者不被揭穿身份也会被当成猴子看，他们可不愿这样。但是，如果不离开......对于那些家园被毁的老百姓他们又于心何安？
两难啊！
"圣者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不管其他人的死活，打从接下这个任务开始我就只为了圣者而拔剑。"赛格拉斯慢慢起身，将身体靠在床头，眼睛越过屋中的众人而飞到窗外，他所看见的是艰苦强笑着建设家园的人们。
"可是你这么做圣者会开心吗？她根本就......"多伦气急败坏，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些。
"圣者根本就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她不会开心的！枉顾人民的安危，你这种想法......"
"多伦闭嘴！"瑟林前所未有的一声大喝阻止了多伦未完的话，随着他的视线，大家这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门口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是教宗等一行人！
多伦同样不敢相信，捂着惹祸的大嘴脚步踉跄退后，视线对上黑了一张脸的赛格拉斯和瑟林。他做了什么啊？不会吧？难道，刚刚的话......全部被......听见了？
"你刚才说......什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教宗有些颤抖着脚踏出一步，眼神犹豫的赛格拉斯等人面上来回扫视。"你刚刚是不是说......圣者......？是圣者吗？"
圣者，出现了？那代表着什么？
教宗身后的几个人默不作声的相互看看，取下头上遮盖面孔的斗篷紧跟在教宗身后，虽然脸上皆是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太多的含义。本想只是追问这次事件的真相，却不料听见了意外的好东西呢！圣者，又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这种情况下，能说他们都听错了吗？如果只有教宗一个人还好办，可是他身后的那些人实在是......非常讨厌！
瑟林皱起眉和赛格拉斯对看一眼，同样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头痛，即使同伴再多，他们也只对彼此放心。也许，因为是最早相识的关系吧！而无形之中，在这个小团体中做决定的一般也是他们二人。直到......某人的出现为止，当然，这是日后才会发生的，暂时不提。
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子仿佛凝固了，没有人说话，就算想说的也只是徒劳的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还是再次闭上了。想问的等着、能说的闷着，就是没有人明明白白的给出一个答覆。
大家心里都清楚，圣者......便仅仅是个名字也是大陆上的禁忌，虽然是拯救大陆的人却也是代表大陆面临毁灭的人，无论是不是真的出现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说与不说，也就变成了一道难题。
"我想，几位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覆？圣者，到底是不是出现了，而各位是不是知道圣者的下落？"坏人总要有人做，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圣者是否出现的确切消息，当然，最好能够见到他本人。抱着这种想法，教宗身后的某个人开口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带着嘲讽的笑容，赛格拉斯挑衅的看向说话的那人，映入眼帘似曾相识的衣服让他愣了一下，转头喊着自己的百科全书。"瑟林，他身上的衣服好难看哦！"
啪叽！这句话大不敬的话一出口，当场让说话人的脸部线条全部错位，呆愣上半天没有恢复原状。不知道是不是该一把掐死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傢伙！要不，就是自己先被气死？
"唉，阁下是不是想说，他的衣服和上次我们碰见的白袍很相似？"不愧是认识赛格拉斯有段日子的人，瑟林摸摸太阳穴，虽然有些无力却准确无误的解读出他话中的意思。
"喔！"赛格拉斯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中一击，一脸的恍然大悟，指着对方就差没有拉着横幅摇摆吶喊了。"我说呢！他像那帮子光头！"
"是衣服像、衣服好不好！"受不了赛格拉斯的言谈，多伦的嘴巴终于能动了，再次和他槓上。嘴上不饶人，手指也冲着对方指指点点，让那个被他们评论的傢伙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有风度的笑笑就算了？"虽然不多，但是他好歹有头发啊！和那帮光头多少有点区别吧？"
虽然不多？好歹有？被贬低到差点无地自容的人欲哭无泪，拼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怎么流年不利碰上这么几个活宝？再多来几个，他非跳楼不可！
瑟林叹口气，虽然他们有些胡闹，但是这种胡搅蛮缠此刻他是感激的，把这些人对圣者的注意力转移一点是一点。当然，要他们忘记是不太可能的事。
"切，这个傢伙是长得稍微帅一点，不过一脸人家欠他几辈子钱的大便样，还没有那些老头子可爱呢！你看看，就连衣服也像个丧服一样，乌七抹黑的一片！不过也好，省得洗衣服嘛！"自作聪明的解释让所有人皆是摇头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不知所谓的傢伙说起，干脆，也别说了。
对方可不好惹啊！瑟林带着笑听赛格拉斯胡说八道，警惕的眼神却没一刻放松对教宗等人的注视，眼前黑衣人的身份赛格拉斯也许是装煳涂、也许是心知肚明，但他没有赛格拉斯的本事，做不到像他那样插科打诨的视若无睹。
黑魔法协会的黑袍！而且，还是紫线黑袍！
瑟林心里直叫糟，这一关......可不好过......"人家那可不是因为怕洗衣服才是黑色的，麻烦阁下有点常识好不好？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和你的水准一样，那可就糟了呢！"
"和我的水准一样为什么会糟了？"一脸无辜的模样，还眨巴眨巴眼睛很委屈的一指点着自己的鼻子，赛格拉斯仿佛就要哭出来似得，腮帮子鼓鼓的。只有眼底滑过一抹好笑，他是真笨还是假傻并不足外人所道，自己人配合默契最重要！能拖多久就多久吧！
"你们闹够了吗？"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室内的温度在暂时降了一百度。
瑟林大惊回头，在教宗等人身后还有唯一一个穿着斗篷没有拿掉的人，说话的也就是他！
这还不是让瑟林吃惊的，让他最吃惊的是......这个人身上同样穿着一袭黑衣，且什么图案也没有，只用白线在衣服的下摆处滚了一层底边而已。
"长老。"先前被赛格拉斯他们调侃得够呛的黑袍一见此人开口，急忙毕恭毕敬的弯腰，而他的称呼也直接说明了他的身份——黑魔法协会的长老！
"小孩子的斗嘴居然让你们的注意力分散，真是丢人！到底是他们太过狡猾，还是你们太没用，我想事实是摆在眼前的。"没有给别人留丝毫余地，就连教宗也一起骂进去了，这个黑袍长老显得十分不客气。
但是，他的实力同样不容忽视，仅仅只不过踏上一步......一步而已，所有人就生生的打个寒颤，连话怎么说也忘记了，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唔......啊？呀！"粉红色的小拳头伸出来揉揉还有点睏睏的眼睛，嘴里嘟囔着不明意思的含煳音节，有点埋怨屋子里太过吵闹而打扰到自己睡觉，却在伸出手的时候发现多了许多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困惑的眨眨眼睛，似乎想要把人看清楚一点，而后小嘴一扁......"哇！哇——"
"爱蕾！哇呀！好痛！"扑过来急急忙忙的瑟林，和同样伸出手的赛格拉斯，结结实实碰了个头对头脸对脸！两个人皆是一声痛呼捂着头，一个蹲下一个把头埋入两腿中央......没办法，撞得太狠了点，谁叫他们同样紧张爱蕾克西儿呢！
一边的多伦忍笑忍得好不辛苦，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他就说别太急躁嘛，看看......这就是急躁的下场啦！还是血淋淋的哟！哈哈，这两人实在是太好笑了。
也就在爱蕾开口悲啼的那一瞬，没有人注意到黑袍长老斗篷下的神色变了，他所释放出来的魔法压力被一个小孩子的啼哭给消弭了。很不可思议，却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这孩子，是什么人？就是个普通的婴儿，还是......
黑袍长老注视着床上哭个不停的小女娃，眼睛眯了起来，投射出复杂的神色。
"爱蕾？这是她的名字？"黑袍长老故意说给赛格拉斯等人听，不出他所料的，这些人皆是背嵴一僵。虽只有一瞬，他却看得非常清楚。这个小女孩，是他们所重视的人。
"是。爱蕾克西儿，这是她的全名。"教宗皱起眉看着一身黑衣的黑袍长老，就算他是黑袍，为什么对爱蕾克西儿如此感兴趣？这人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对他那个天灾的说法有意见，察觉到是和爱蕾克西儿有关？
就算自己受到责罚、就算自己被怀疑什么，也不希望爱蕾克西儿被牵连进来......哪怕可以因此而知道圣者的事情，也是一样。
"爱蕾克西儿......在精灵语中，蕾克西儿是希望之光的意思......很有趣的名字。"看出了教宗的想法，黑袍长老眼眸一闪，没有做出明显的举动。矛头又掉转回来，对准了赛格拉斯等人。"各位回到刚刚的问题好吗？你们刚刚所说的，圣者，真的出现了吗？"
顿了顿，一一扫过他们沉下的面孔。"请回答我这个黑袍所提出的问题，各位！"
玩味了片刻黑袍长老所提出的问题，还有隐藏在他貌似平和态度下的威胁，瑟林露出了一个笑容。"各位是希望我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是还是否？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不能请各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也学着黑袍长老顿了顿语气，缓缓扫视这些地位和能力明显在他之上的所有人。"如果把你们换作是我，你们会怎么回答？嗯？"
如果自己是他的话......如果是有关圣者的话......如果......圣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流露出了同样的神色，那就是理解，看似只有两个标准答案的回答无论怎么说都是错，所以......最好的回答也就是不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是没有所谓正确答案的。
不过，瑟林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他算是应付过去了，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这些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圣者这个名字挑起来了，他们不会仅仅满足于得到了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未来......还很难说咧！
四个人对看一眼，看出了同样的无奈和叹息，最终注目到抽抽噎噎抓着赛格拉斯衣服的爱蕾克西儿身上。这里到底并非久留之地啊！命苦的旅程又要开始了，也许就在不远的时候。
只有赛格拉斯一个人在心里偷笑着，他就要脱离苦海啦！终于可以不用再不晕书啦！万岁！
真的会是这样吗？
嘿嘿，世事是无绝对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