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蓝勋挫败不已地捶着桌面。
“既知二娘名为‘小瑕’,我们不妨将父亲以往曾走过的地方做一次查访。
爹不是留给我们四本游记吗?”凌澈福至心灵地一想。
“里面的内容我早翻阅过了,其中除了他历年足迹遍布之地的风俗民情介绍
外,并没有写出与我娘的那段。”蓝勋立即解释。
“你向来够聪明的,这回怎么突然变傻了!只要有这些就行了,你今年正好
二十五,咱们可以看看二十五年前爹曾到过哪些地方呀!”龙越睨了蓝勋一眼。
“对呀!我怎么忘了!”蓝勋猛一击掌,气自己的大意。
“事不宜迟,用完餐后,我们就进行这项工作,现在快吃饭吧!”凌澈拍了
拍蓝勋的肩,那笑容有稳固人心的作用。
“谢谢你们…”除了“谢”外,蓝勋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十年的兄弟还谢什么!你多吃点吧!”龙越打了下他的脑袋,顿时属于
兄弟间那根深柢固的情谊,豁然回荡在三人之间。
第三章经过樱木三兄弟窝在书房内彻夜的研究后,终于在天明之际,在父亲
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青海──喀尔穆”,就是这
个地方!
依照父亲的习惯,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却
在蓝勋出生的前一年,在柴达木盆地的喀尔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这到底意味
着什么?难道樱木蓝勋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蓝勋绝不会放弃这条线索。
“看来,二娘当年大概就是在喀尔穆与父亲相遇,继而燃起爱情的火花。”
龙越替大伙下了结论。
“不过柴达木那地方太远又太荒凉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寻答案。”蓝勋非常坚决,他知道如果
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喂,你可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们两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吗?”
龙越摆出做二哥的威严,因为他从蓝勋眼中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精湛光芒,
他想,若不注意,这小子定会不告而别。
蓝勋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并没允诺什么。
“蓝勋,别把我们当外人,虽非同母所生,但我们一样姓樱木,这种血缘关
系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你何苦钻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闲地看着蓝勋脸上轻掠一丝难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永远是我兄弟,只是母亲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着忧郁不安,
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连心吗?他一点儿把握也没,只是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种声音在向他召
唤。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处,却要他装成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等待可谓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块去吧!那么远的路程多少得有个人照应。”凌澈率先开口。
“要不,我陪他行。”龙越也极为热心。
“你们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凭我的功夫,难不成还怕我被绑架不成。”
终于,蓝勋扬起炭似的浓眉,被他俩激出了笑意。
“我们担心你会乱中有错。”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鲁莽行事。”
从这到喀尔穆虽说有万山阻隔,但对轻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蓝勋而言,实在
不是难事。
“那就好,我们不希望哪天一睁开眼却见不着你了。”龙越认真的看着他,
想从他眼神中看出其企图,只可惜他的瞳底平静无纹,表情又无动于衷,实难
猜出蓝勋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出去散散心。”
他不愿再多说什么,或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不告而别,只想暂时找一个隐密
的空间静一静。
这突然袭来的浪潮又凶又猛,虽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消化,他的心依然像是余
波荡漾的海面,无法回到静止的原点。
“大哥,他…”龙越心思也跟着紊乱了,直想追上他。
“让他去吧!静一静对他有好处。”
凌澈唤住了龙越,透过窗望着蓝勋孤席般的步伐,他认为当一头鹰在独自舔
舐伤口时,是忌讳别人打扰的。
★★★“勋哥。”
当蓝勋走进樱花林时,诺安便一直紧跟着他了,她以为蓝勋不知道,事实上
听力敏锐如灵猫的他早已经知晓。
“是你!”他猝然转身。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这时突然刮起一道晨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一缕
青丝垂挂在耳边,更是揉合了一股迷人的特质。
蓝勋走向她,忍不住伸出手捥去她耳边的发丝,“是我有话该对你说。”他
顿了会儿又道:“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害你在咱们樱花邬做客第一天就吃
不饱。”
“没什么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诺安不打算再和他陷于尴尬的迷雾中,这样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倒不如顺
他的意先做他的假妹妹,至少可以和他说说话呀!
她相信凭她的魅力与真心,迟早会感动他的。
“听你这么说,我更难堪了,想不到我樱木蓝勋比一个小女孩还不识大体。”
受了诺安银铃般笑语的影响,他也豁然大笑。
“我也不对呀!一个女孩子怎好死缠着男人呢?何况别人又不在意她。”
诺安脸上虽依旧带笑,然而怎么也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
“诺安…”他怔忡了。
“别提这些讨人厌的事了,我难得来这里一趟,现在大嫂又突然打道回府了,
一个人好无聊,总不能老黏着悯悯和兰薇,我怕会遭到凌澈哥和龙越哥的白眼,
所以…能不能请你带我四处去看看。”
她想,这个要求应该不为过吧!反正她就是喜欢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只要
有机会,她都不愿错过。
“你还是执迷不悟哦?”他眸中有着戏谑和玩笑。
“什么意思?”她假装听不懂。
“好吧!那我就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走走。”他淡漠地说,实在不希望
让诺安对他持有任何幻想。
他不讨厌她,也满喜欢和她在一块儿的,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要的情爱,
连他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又怎能求她明白呢?
所以在言行之间,他一直是避重就轻,就是不愿意再让她受伤害。
“我猜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了?”诺安试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就退出吧!君子不夺人所好,不是吗?
“这很重要吗?”他笑看她如履薄冰的表情,好似他一个说不对,她将跌入
万劫不复的深渊一般。
这种害人害己的事,他还是别乱吭声的好。
“当然了,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那我再追求你就没什么意思了。”她说得
有气无力的。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说有了?”天,她说她追求他!
这倒是有翩翩的作风,可能被她影响了吧!这种习惯要不得。
“这么说你真的有了?是不是那个叫穆蓉儿的青梅竹马?”诺安或许不知道,
她这副样子真像是个将老公捉奸在床的老婆,醋意横生、酸味四溢。
她不禁心叹:自己还是迟了!
“你也以为是她?”这倒是蓝勋没想到的,因为一开始大伙的调侃她不是全
听见了吗?他并不喜欢穆蓉儿呀!
“我想亲口听你说。”
诺安觉得他越来越深沉难测了,现在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
“你得寸进尺啰!小姑娘,别胡思乱想了,我带你去看我养的另一种宝贝。”
这些他的个人癖好,他向来不会与外人分享,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避讳
她,或许是她的心无城府与天真让他感动吧!
“另一种宝贝?”诺安大吃一惊。上回是狼,这回是什么?该不会是狮子或
老虎吧?
她惊悚的模样,蓝勋全看在眼底,他撇唇隐隐笑说:“这次不是兽类,而是
不会动的植物。”
“植物?”
“看过无刺玫瑰吗?”说着,他已往樱花林的另一头走去。
诺安只好提起裙摆跟上去。绕过大半个樱花林,他们一同来到了一处洼地,
上面种满了火红的玫瑰,犹如火焰似地耀眼生辉。
然而,仔细一看,它们真的都不带刺也!好奇特的花朵。
“玫瑰不是都有刺吗?”
她好奇的趋向前,却被他一个快动作给阻止了,“别动它,难道你忘了,玫
瑰虽美但多刺,它虽没刺却含有剧毒。”
“毒!”她猛地缩回手。
“不小心被划破会受伤,伤口也会变得毫无知觉。”他眼神变得迷离,回忆
起以前父亲告诉他的一个小故事,“它叫情花,听说需要以情灌溉才得以开花,
此花一开,寿命便是二十五年。”
“那么它们已经开了几年了?而且,该如何以情灌溉呢?”
“应该是快到时候了吧!想想,我已二十五岁了,它应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才
是。至于如何灌溉,就不得而知了。”这是实话,因为他父亲生前并未言明。
“这么说,倘使年限一到,若没有以情再次灌溉,它们就再也不会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