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断袖之癖(1 / 1)
那凉亭设置颇为精巧,落座于那江面之上,用梁木支撑着,亭中摆放着石桌与石凳,几壶酒并列放着,又见那石桌之上,几个农家用的大碗放在了上面,如顾流宸所言,众人斗酒正酣。
“这是我四弟,这位云公子是我四弟的朋友。”顾流宸向众人介绍两人,顾流宸身份早为他人所知,无需点明众人便知顾流夙的身份,至于浅色,她闺中之名不便透露,如今又是男装,顾流宸便一言带过。
“三皇子既然找来了帮手,那我们大伙就不客气了,老规矩,文争武斗,你挑一样。”
骆行之眯着眼,露齿一笑,便看见牙关口中的虎牙,他长相虽比不上顾流夙等人俊逸,眼色中却透着几分狡黠,身形高大颇有大将之风,一笑,却又带着些许的天真之色,说话也算爽利,看起来并不介意顾流宸的皇子身份,说话之间,还偷偷的看了一眼与骆琦站在一起的姑娘。
顾流宸自然是注意到了骆行之的眼色,那姑娘为‘皓月山庄’柳宁道长女柳若汐,长相秀美,行若扶柳之姿,眉目含情,一双妙目却偷偷的打量着一身男装的浅色,心中了然,唇边勾起一丝浅笑道:
“如此我只好选择文斗了,以七步为限,以这□□为题目,诗词皆可,若我四弟胜了,你便自罚三杯,如何?”
顾流宸这么一说,那骆行之便有些讶然,七步为诗本就有些困难,不过既然是答应下来的事情,便没有了更改的道理,便转头向着一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说道:
“子文兄,麻烦了。”
那白衣男子闻声向外走了几步,他与顾流夙皆穿白色,却不及顾流夙之风韵,心中好胜心渐起,冷哼了一声,便郎声吟诗道:
“芳树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此时,顾流宸才不过走了两步,待他要走第三步之时,顾流夙赞赏般的点了点头,待那白衣男子语音落下之后,便轻声吟道:
“天处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江此时皆得意,竟芬芳。”如此,一人作诗,一人作词,听在众人耳中,都别有几分韵味,倒也说不上谁更胜一筹,那白衣男子心高气傲自持几分才气,又见那顾流夙目不能视,身有残疾,哪里将他放在眼中,冷笑一声道:
“三皇子,你四弟也不过如此。”
却听那顾流夙接着细细叙来:
“笋迸苔钱嫰绿,花偎雪坞浓香,谁把金丝裁剪却,挂斜阳。”话音刚落,那顾流宸堪走了七步,七步之内,诗文已成,而那白衣男子才不过作出两句而已,如此,高低立判,那白衣男子脸色涨的通红,后退了几步,顾流宸眯着桃花似的眼,哎呀一声叹道:
“行之兄,如此便是我四弟赢了,自罚三杯吧。”
那骆行之为人也较为爽快,直接拿起桌上了大碗便向嘴里灌,众人皆连声叫好,如此豪气也让人佩服,浅色站在顾流夙身旁静静的看着,心底却有些不自在,那似乎认识她的女子一直瞪着她,难道她们真的见过?
“哥哥,既然文斗不行,那便来武斗吧,我要和他斗!输了,他要我一声姑奶奶,还要喝下这一整坛酒!”骆琦上前一步指着浅色挑衅道,此言一出,众人皆有些哗然,看来这骆小姐与那俊俏公子却有纠葛,指名道姓要与人家比试,这骆琦虽是女子,武功却是不弱,那俊俏公子看起来文弱,只怕会吃亏。
浅色皱了皱眉头,实在想不起来,为何这与她素未谋面的女子会处处针对于她,正想要出口拒绝,开玩笑,她才没兴趣陪一个女子斗武,却听见那顾流宸在旁一口应承下来,转过头,对浅色挤眉弄眼道:
“云公子,那骆小姐既有如此雅兴,你便陪她玩一玩如何?”
浅色看着眼前的顾流宸,他脸上的笑意微微带些狡黠之色,眼底却极为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浅色才没兴趣与小姑娘斗武,欲要拒绝。
顾流夙皱了皱眉头,连声问道:
“三哥,你知道她是...."
“四弟,我知她武功不弱,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吧。”浅色心中一动,看着顾流宸的眼色中闪过一丝厉芒,他知道她武功不弱?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从她来到这异世之时,也只有她的父亲云皓天,丰玉,顾流景还有那一晚的面具男人知道而已,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欲要拒绝的话便又重新吞了下去,她会武功这件事,也不算是秘密,她也懒的伪装,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小心些。”顾流夙如此嘱咐道,浅色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安心,如此动作落在别人眼中便有些暧昧,骆琦看浅色的神色也越发的鄙夷,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鞭,翻身落入了凉亭之外的青草之上。
浅色不会轻功,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行姿潇洒缓慢,似乎并不在意这比武之事,柳若汐一直盯着浅色看,妙目含春,似乎对浅色格外青眼相待,见骆琦似乎对这云公子也有些不同,心中有些复杂。
“骆姑娘,我不知何时得罪过姑娘,还请姑娘手下留情。”
骆琦柳眉一皱,瞪了瞪杏眼,扬起手中的长鞭便向浅色抽了过来,口中厉声说道:
“看不不顺眼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浅色听风辨位,一个转身轻松躲过,骆琦手中动了几动,那鞭子便如影随形,狠辣不留情,浅色身子微动,闪躲灵巧,却被她出手中的戾气所激,这姑娘下手狠辣,若非她身法灵巧,被那长鞭甩到,只怕会脱下一层皮,心中念动,手化为爪,便将那长鞭紧紧的抓在了手中,骆琦脸色一惊,便要抽回自己的鞭子,却是不能。
“到此为之如何"
“呸,今日若不教训你,我便不叫骆琦!”一语言罢便扔掉了手中的长鞭,手化为刀,与浅色近身搏击起来,浅色神色未动,不过是几个过招,便捏住了她左手的脉门,却见骆琦咬牙右手从袖口之中抽出匕首,近身而上,浅色脸色微动,对骆琦的忍让之心便淡了几分,只怕她娇纵惯了,竟不知这天高地厚,招招直接致命部位,像是对她起了杀心。
那匕首眼见着便要刺进她的胸膛,众人皆是惊呼,连骆行之也惊声道:
“妹妹,不要!。”
浅色手如闪电一般,捏住了骆琦握刀的手腕,稍一用力,钻心般的刺痛让她握不住刀,浅色捏着她的手身形一动,转瞬之间,刀还在骆琦的手中,刀锋却是直指自己的心房之上,骆琦一惊连忙挣扎,另一只手却被禁锢在后,浅色从她身后禁锢着她,再无反手之力,只是这么一来,两人身子贴的有些近,骆纵然娇纵,却也是名女子,又问道她身上的清雅淡香,脸色一红,便怒嗔道:
“无耻小人,快放开我!”
浅色眉头一扬,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刀锋与她的心房才不过一寸的距离,那骆行之眼见自己妹妹落入浅色手中,急声呼道:
“云公子,不要伤害我妹妹!”
浅色本就无伤人之心,若有,早在她出招之时便要了她的性命,见她下手狠辣招招致命,才打算教训她而已,缓声在她耳边细声道:
“你的命比别人也贵重不到哪里去,下次若对我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如此耳语,听在骆琦耳中,心底生出一丝凉意,浅色放开了擒住她的手,将她一手推开,转身便要走,却听见骆琦在身后喊道:
“你与花寻柳是什么关系?”
浅色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疑声问道:“花寻柳是谁?"
“半月之前,悦客酒楼上的蓝衣男子,花涧宫宫主花寻柳,轻薄你,被你打了一个巴掌的人。”
骆琦细细叙来,浅色这才想起那个断袖男子来,原来当初的泼辣姑娘便是她,她今日与她过不去,便是因为那个男人?浅色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认识。”
骆琦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当初是那花寻柳纠缠于他,她情系花寻柳良久,也知他生性风流,喜沾花捻草,本打定主意一定要他成为她的男人,却不料,那人竟是个好男色的,如此,也彻底断了那念头,只是今日重见这云公子,才将这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妹妹,你说,那花寻柳好男色?”
骆行之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颇为诧异,他知妹妹对那花寻柳用情颇深,却在半月之间,绝口不提那花寻柳,竟不知其中还有这缘由。
骆琦点了点头,指了指浅色轻声说道:
“半月之前,那花寻柳当着我的面轻薄了这位云公子。”
在坐之人在江湖之中也都是些名门之后,从骆琦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诧,那花溅宫中美女如云,花寻柳武功深不可测,为人亦正亦邪,在江湖中也算是赫赫有名,却不知,他竟有这嗜好?若是传出去,只怕,这花寻柳的清白可是毁了。
顾流宸见这武斗已经出了结果,又听到如此有趣之事,眼眯成了月牙状,勾着骆行之的肩,笑声道:
“行之兄,你看,你妹妹输了,当初说,若是云公子输了,便要他喝下一坛酒,如今你妹妹输了,是不是也要愿赌服输呢?”
骆行之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骆琦,他妹妹酒量不好,不说一坛,便是一碗也要倒下的人,他如何能让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