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出嫁(1 / 1)
那日晚上,赵姨娘闹到了云皓天那去,自持着是深得云皓天的宠爱,想着他会为自己主持公道,重重的惩罚云浅色,岂料,那云皓天不仅没有惩罚浅色,还罚赵姨娘一个月内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并命令道,大小姐若要做什么,谁也不许干涉,更不许人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自此,府中便清净许多,谁也不敢对云浅色有丝毫不敬,她依旧是这云府最受宠爱的大小姐!
十几日匆匆而过,终于到了云府两位小姐出嫁的日子,太子大婚,普天同庆,整个洛城张灯结彩,迎接着这难得一见的盛事。
浅色端坐在铜镜面前,有几位喜娘在帮她装扮,漫不经心的看着铜镜中那娇媚的容颜,浅色平静的心湖中突然也起了些许的波澜,出嫁对一个女子而言,意义自然是不一样,前世的她从未爱上过一个人,今生却要嫁给一个男人。
“小姐,你今天真美,姑爷若是看….”
那未说出口的‘看到了’被后知后觉的红香吞进了肚中,谁都知道四皇子是个瞎子,她这么说不是让小姐难堪吗?红香懊恼的暗自骂自己太笨,浅色听了也只是冷淡的笑了笑,勾起的唇角的软化了那有些凌厉的面色,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铜镜之中,那穿着凤冠霞帔的绝色女子,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绝世风华,连一旁的喜婆也啧啧夸赞着她的美丽容颜。
她从没爱上过任何人,所以嫁给谁,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分别,况且,就算嫁给那顾流夙,她若想离开,谁有能拦得住?
时辰到了,那鲜艳的红盖头终于盖住了她的头,红香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门,走过一段长长的路才来到了正堂门前,门外自然有花轿在等候着,云皓天端坐在高堂之上,按照礼俗,她与云颜月必先对高堂先行跪拜大礼,再由喜娘牵着上花轿。
浅色与云颜月跪拜在大堂中,躬身对着云皓天行了个大礼,被红盖头遮着脸,她并未看清云皓天的脸色,只是心中对那名义上的父亲,多了几分尊重,毕竟,他是真心疼爱他这个女儿,只是身为臣子,对于皇上的旨意却不敢不遵从而已。
云颜月就在她的身旁,自那日,她对云颜月说,让两人在大婚之日交换身份之后,云颜月就再没去过‘浅色阁’,如今两人同时出嫁,她成了太子妃,不知她此刻心中作何感想?
浅色浅笑一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抢了别人的位置,希望你能坐的踏实。”
云颜月的身子一僵,却像是什么话都没听到一般,被一旁的喜婆搀着便转身走出了大堂,浅色冷冷一笑,那句话,云颜月是听到了的,那日,为何偏偏是云颜月带着太子去找她?恰巧就赶在那个时候,又特意让太子看见,在那场陷害中,云颜月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云浅色并不是傻子,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屑于嫁给那个什么太子,当太子妃,她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了那个男人!
被喜婆牵着搀扶进了花轿,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响起,云府门口的两个花轿被抬了起来,却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四皇子府邸,红香就跟在花轿旁边,花轿很稳并未有太大的颠簸,感觉到花轿停下来之后,被人用脚踢了几下之后,花轿的轿帘便被掀了起来,喜娘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随后,便把她的手放进了另一只手中,宽大的手掌心中有粗糙的茧,握着她的时候,力道恰到好处,他的手掌心干燥,平稳,无一丝的颤抖,浅色从红盖头底下看过去,看见的是轮椅的转轴,或许是因为每日要握着轮椅把手的缘故,所以,他的手掌心才会有老茧吧,浅色这般想着,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子的触碰竟没有一丝的抵触之感。
“送入洞房”
没有高堂在上,也没有宾客临门,四皇子府邸显得是如此的冷清,索性便略过了那一拜二,二拜地的步骤,直接将一对新人送入了洞房,这些繁文缛节在浅色看来,无足轻重,她在意的倒是,她嫁的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
被送进洞房之内,浅色端坐在床沿边上,喜娘说了几句吉祥话之后,便已离去,红香也退了下去,房间内只剩下她与顾流夙,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能听到他轻缓的呼吸声。
顷刻间,他靠近了些,浅色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点,当意识到自己竟做出这么个动作来时,浅色不由的失笑,堂堂一个现代杀手,竟然表现的像是少不更事的少女?
头顶上的红盖头被轻轻的挑起,烛光下,她终于看见了她的夫君,炙国四皇子顾流夙的样子,乌发束着红色丝带,一身大红色绸缎,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温润面容上流淌着清若流水般的笑意,这般隽秀绝世的人儿,若非坐在轮椅之上,也该是个人中之龙的人物。
“云小姐,你好,我叫顾流夙。”
声音温厚,若潺潺流水般,让人听着很是舒服,言语间也是周到礼貌,丝毫没有皇家贵族高高在上的傲气,浅色下意识的点头回应道:
“你好,我叫云浅色。”
顾流夙一直是笑着的,那双眼看起来竟不像是瞎了,仿若清谷幽泉一般,闪动着琉璃般的光泽,浅□□不自禁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似乎在试探着他是不是真瞎了,却听见他突然出声道:
“浅色宫罗新染就,浅色,很美的名字,有这么美的名字的人,长的也应该很美,可惜,我看不到你。”
“女子太美,也不一定就好,若是失行失德,依然被人所不耻,四皇子,你说是吗?”
浅色话语中带上了几许锋芒,她被人抓奸在床的事情,早已经人尽皆知,她不信,眼前的四皇子会不知道?若是他介意,那么,她也不必勉强自己与他周旋。
“有时候,看不见有一个好处,那便是,不想看到了,便不用去看,不想听的,便不用去听,那些个流言蜚语,有几分真,几分假,谁又知道呢?云小姐,你说是吗?”
浅色会心一笑,眼前的顾流夙性子倒有几分合了她的脾性,若是相处起来,也不会太难,浅笑道:
“唤我浅色吧,云姑娘听着不习惯。”
“好,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叫我流夙,或者,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