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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番外 妹纸前传(是更新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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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已补上,至此本书正式完结。希望大家喜欢!

恩,最后会开定制,羞涩,这是哇第一次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还挺忐忑的,花了250去求一个手绘的封面,好期待,希望她能很漂亮!!番外妹纸前传

情之所钟汝或未知(上)

“少爷少爷!”一满目葱翠的小园内,忽而便传来了一声高呼,打破了一片宁静。

伏在榻上小憩的白衣男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睁开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朝着窗外投去一眼。那个一路冲着他小跑过来的青衣小厮果然是莽撞的谢小三。待到小厮跑到跟前,他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小三,站好了,跟着本公子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莽莽撞撞的样子!”

青衣小厮一听自家少爷的话立即躬身垂目做出一副知错的样子。

谢子晞不悦地挑了挑眉,随手将窗外伸进来的一枝粉色蔷薇折到手中,也不说话,就那么把玩着,等了许久似乎才想起还有一号人站在身前,声音平淡地道:“说,找少爷有什么事?”

谢小三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恭敬地伸手捧上一个包袱:“少爷,您吩咐的春服已经做好了,这是小三刚刚带上山的。”

谢子晞闻言,仰头望了眼身边一直安静站着的美貌侍婢,“雪青,替少爷着上。”

“是,少爷。”雪青应声接过小三手中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白丝织成的外袍,袍子袖口与下摆处皆绣着同色暗纹,只细细看才能发现其纹理,端的是心思巧妙。雪青展开衣服后恭敬地侍立于榻前。

这时,谢子晞才懒洋洋地从榻上起身,一边打量着新做的衣服,一边随手将手中的蔷薇花簪到了雪青的发髻上。而后展开双臂,任她为自己穿上。他素来酷爱这如雪白衣,爱其白洁纯净,并不以其白色为缟素之色而弃之。

“小三,这件事你办不错,待会儿少爷有赏。”谢子晞对于这次的衣服还是很满意的,原本因为被打搅睡眠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谢小三一听,忙点头道谢:“少爷,能为少爷办事是小三的荣幸。”

“停下吧,我可不爱听这些东西,说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吧!”谢小三是自他五岁起便跟在他身边的小子,现在他不赶紧领赏反倒是如此废话,他便知道这货还有话说。

“是,少爷英明,少爷,小三其实是想问问少爷您准备何时下山啊?”

“下山?”谢子晞想了想,貌似自己又在这山中别院居住了有小半个月了,想来这一次必又是祖母派人来催了,罢了罢了,祖母年事已高,若是为了躲婚真惹得她老人家身体不适那就是不孝了,他暂且回去一趟。“山上春光正好,何不多待一段时间,小三难道是觉得陪着少爷我厌烦了?”

“少爷,小三绝不敢这样想的,能陪着少爷就是小三最大的心愿了。”谢小三一听自家少爷带着异样味道的声音就知道这一次自己又惹到少爷了,吓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急忙表忠心。

“是吗?”谢子晞转身又在榻上斜身躺下,只一双桃花眼似合未合地望着身前的小厮。

“是的,少爷,小三只是想着少爷也许会想要下山走走,适才小三下山的时候听到了一则有趣的事情,听说会稽郡最近来了一位大人物,这位公子是琅琊王家公子,酷爱着绯衣,生得十分出众,每每走街串巷总引得街上男人们因羞惭而掩面躲避,而引得各妇人小姐们掷花果以赞之,妇人们还纷纷议论说是,王家公子比之公子也不遑多让,且王家公子性情极好待人温文有礼,又吹得一手好笛,实在是让会稽郡内人人争相观望……所以,小三想,少爷您或许也想与之一会的。”谢小三把此次下山所听到的所有关于琅琊王家公子的话语滔滔不绝地复述了一遍,却不见自家公子有何反应,悄悄地吞了口口水,又补上了最后一句。

谢子晞听着这番话,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世人多喜跟风,这口口相传的话又有几分是真,一个癞□□还能吹成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估计这个琅琊王家的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这琅琊王家,怎么会到会稽这地方来,倒是让人奇怪了。

谢子晞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谢小三,“你觉得你家公子我会像那些妇人般上赶着去看吗?”

“少爷,小三不是这个意思,”听谢子晞这样说,谢小三几乎快哭出来了,“小三只是听人家说那什么琅琊王家公子竟能和少爷比肩觉得不忿才想让少爷您下山把那人彻底比下去的,少爷您才是会稽第一美男,那个琅琊王家公子什么都不是!”

“嗯哼~既然你这样说,少爷我下山一趟也不是不可以。走吧,那就今日下山。”谢子晞从榻上起来,一甩衣袖便施施然走向门外。全然不顾自家小厮那颗被他惊之又吓的心脏是否承载得住这样的刺激。恰恰正因为知道这小子是祖母派来的说客所以他才会这般捉弄于他。

下得山来,望着面前宽阔的江水,谢子晞敲了敲谢小三的额头,道:“小三,少爷我今日要渡水而返,你为我去寻一条船来。”

谢小三望了望身后特地为自家少爷准备的轩车,有种欲哭无泪的伤心,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少爷这又是在整他,可是他敢违抗么?他不敢。所以他只能丢下幽怨的一瞥,然后乖乖地去找船家。

谢子晞望着眼前一顷碧波,江上白帆点点,顿觉心胸开阔精神明朗,心情也随之愉悦,却忽听得身边有人议论琅琊王家公子如何如何,他这愉悦的心情立时被打压下去,虽心中不屑,却不由得竖耳倾听。

这一听,好了,一张白如玉的俊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这些人说得比之小三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他们口中,他会稽谢子晞都成了一个只配为其提鞋的家伙,他们见过他么?就敢这样编排他!

谢子晞不由得怒火中烧,回过头去狠狠地瞪着身后两个嚼着舌根的长舌男,却引得对方一声惊呼,痴痴呆呆地望着他。谢子晞厌恶地想要别过头去,可是一想到某个不见其人却已经哽到他心中的家伙,只得勉强压抑住怒气问道:“你们刚才在谈论的琅琊王家公子是谁?你们可曾见过?”

听到谢子晞开口,长舌男之一上前恭敬地对着谢子晞行了一礼,而后道:“想必公子可是未曾见过琅琊王家公子,这琅琊王家公子初到会稽便引得万人空巷,我等在他面前实是羞于疑惑露面,不过,我等也曾遥遥见其一面,其人确实如芝兰玉树,芬芳美艳,又轩轩若朝霞举,让我等惭愧不堪,观公子容貌虽也是貌若潘安,风姿特秀,但比之王家公子,却稍显不足,公子……”

谢子晞听着面前这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无一处不在捧着王家的那个家伙而贬低着自己,不免额头青筋暴露,一双含情桃花双眸也狰狞凶煞起来,恨不得一脚将面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踹到江水里去。

而另一只长舌男一见谢子晞那阴沉的面色,顿时扯了扯友人的袖子示意他好停止了。恰恰此时他见到不远处江面上行来一只小舟,舟子前端站着一抹绯色,他忙借此机会打断友人的唠叨,指着江上那一抹红色冲着谢子晞喊道:“公子,快看,那就是琅琊王家公子!”

谢子晞闻言立即扭头看去,然而他一双桃花眼眯了又眯,却还是只能看到那一抹红衣,不见其人容貌,他不由得暗恨,偏偏小三又去寻舟未回。他只得扯住身边这两只长舌男吩咐道:“你们,给本公子冲着那人喊话,喊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那后面一只比较善于察言观色的长舌男看看面前这一位面色狰狞的公子,赶紧答应道:“公子请讲。”

“你就喊,会稽谢子晞闻琅琊王子琼善吹笛,今次幸而偶遇,试为我奏一曲!”

长舌男闻言深深地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这家伙也太大胆了,虽然明知道他是借着谢公子的名号想要折腾王家公子,不过反正不是他的主意,若是能听王公子吹奏一曲,也是十分难得的事,这样的事又何妨为之,即使那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长舌男放开了喉咙,冲着江上那一叶扁舟,连着喊了两次此番话语。

原本江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闻声尽皆停下手头的事情,兴致勃勃地望着江上那一叶扁舟,还有江岸边一身白衣的公子,也不知道是乐得看戏还是等着人出丑。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顷刻而已,那舟上的一袭绯衣便遥对着江边的那抹白色行了一礼,而后伸手从腰间取下什么,接着一阵清越的笛声便从江面上飘荡开去,闻笛声者无不静心而听之,心怀坦荡纵情飞扬。

绯衣者吹奏一曲停摆,便复又背手立于舟前,他所乘坐的小舟也再次启动,飞速地从江面上飘离而去。

谢子晞望着江上那一点远离几不可见的绯色,一双桃花眼中忽而闪过了某种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情绪,不过只此一曲他便不会再轻视那人,只是对于他容姿的赞叹他却还不会轻易承认,除非那人为他所见,真有不下于他的容貌。

“少爷,少爷,王家公子已经看不见了,时间不早了,若是还不出发,就不能在天黑前到达府邸了。”谢小三匆匆赶回来听到的就是自家少爷为难人王家少爷的事情,不由得感慨万千,这样的事情果然是自家少爷做得出来的事情,不过——少爷啊,您现在又是闹哪样?人家早就没影了,您怎么还站在这儿瞅着,不是说没见到人家的脸么?怎么还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哟!

情之所钟汝或未知(中)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然而,对于谢子晞来说,清明非是伤感之日,反是游玩好时节,他喜爱这烟雨蒙蒙的清凉之感。

回到谢家本宅已过去数日,依着祖母的意思,他也见了许多门当户对的小姐,然,他却是一个未曾看中,反倒有种自己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这般感受着实烦闷。于是这一日,他早早起身,命小三背上他的绿绮趁天蒙蒙亮之际便从后门出了谢家本宅。举目远眺,见远方山上烟笼寒翠,凤目便是一挑,指着最近处的山头豪气万丈地道了声:“走!小三,今日陪你家少爷我上山赏景。”

谢小三顺着自家少爷所指示的方向望去,一见那在远处地平线上,烟雾缭绕的高山,一张脸便憋屈成了苦瓜,“少爷……”爬这么高的山会死人的,真的!

“废话少说,少爷我都不曾叫苦,你有何苦。”一看谢小三那张苦逼的面孔,谢子晞便知道这货又想偷懒耍滑,当即瞪他一眼,甩袖向前行去,不再看谢小三一眼。

谢小三望着自家少爷潇洒的背影,抱着怀中的宝贝绿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只得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

一路上,谢子晞摇着手中折扇,兴致盎然地观望着路旁的风景,或驻足观赏,或吟诗称颂,偶尔还哼唱几句,端的是惬意闲适无比。只是却苦了小三,少爷这忽快忽慢的步调,还有这怀中的绿绮,让他都额头冒汗好几回了,即使空气中凉丝丝的蒙蒙细雨也不能除去他体内的热度。

“少爷,小三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能否歇一会儿,就一会儿,呼呼——”眼见着前面山腰处有一茅草搭建的小亭子,谢小三再也忍不住,向着自家少爷哀求道,说完,又接着呼哧呼哧地喘气。

被谢小三这一喊,谢子晞才蓦然从这一路的清丽景色之中回过神来,原来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爬上了半山腰。回头看一眼小三狼狈的样子,谢子晞摇了摇头,意犹未尽颇为遗憾地道了声:“好吧,那就先在前方的亭子处歇一会儿。”说罢,率先往亭子内走去。

谢小三闻言心头一喜,赶紧跟上自家少爷脚步,入得亭内,小心翼翼将少爷的绿绮在亭中唯一处石桌上放好,便立即不顾形象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儿。

谢子晞见小三这副惫懒模样,顿时斥道:“小三,少爷跟你说过多少次,出门在外别给少爷丢人,你这是什么模样,还不给少爷起来!”说罢,还用脚尖嫌恶地踢了踢谢小三的大脚丫子。

谢小三却是依旧挺尸中,只有气无力地争辩道:“我的好少爷,这儿这么偏僻,一定不会有人见到小三这副模样的,若是真不幸见到了少爷只管当做不认识小三,小三会装死的。”说罢,头一歪,就像是断了气一般模样。

谢子晞望着小三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看他确实疲惫,便也不再强烈要求其起身,“小三,恢复点儿便给少爷去寻点山泉水来。”

“少爷,寻水作甚?”

听到谢小三这愚蠢的问题,谢子晞当即眉毛一竖,斥道:“水,当然用来饮,你个蠢货,别逼少爷对你动手!”

“哎~少爷你已经对我动脚了呀!”

“谢、小、三!少爷我真是犯了蠢才会带你出门,败坏爷的兴致,你给我赶紧消失去!”

“少爷,小三错了,立即就去找水,少爷您别生气!”

谢子晞望着小三跑远的身影,胸中的闷气这才散去许多,真是!小三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被自己熏陶得机灵点,这该死的不长心眼的毛病却反倒越来越厉害了!

扭回头,呼出胸中一口浊气,谢子晞负手亭内,眺望着亭外断崖下滚滚东逝之水,不由得心胸开阔,神智清明。忽而忆及自己的绿绮,忍不住回头。走到石桌旁,解开装着绿绮的琴匣,伸手取出。

兴致忽来,他想要弹奏一曲以自娱,却不想四下一望,亭子内竟是没有一处干燥清净之地,只除了这小小一方石桌。

皱了皱眉,谢子晞却绝非是一个迂腐之人,单手一捞,撩起衣衫下摆,长腿一迈便站到了石桌之上,盘腿坐下,将琴置于双膝之上,修长如玉的指节在琴弦上略略波动,便想起断断续续的几个琴音。他信手而弹,却不想这流泻而出的琴音竟赫然是那日琅琊王子琼所吹之笛音,子晞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亭子外一抹绯衣却是从苍翠欲滴的山林中走出,循着这琴音,拂开沾染的点点细雨,朝着他而来。

一曲罢。子晞微阖的双眼睁开,却是忽而见到自己面前站了一袭艳丽至极的朱衣。他抬眸,望着绯衣主人,待看清对方容貌之际忍不住目露赞赏之意。眼前之人有着英挺的剑眉,星子般闪耀的黑瞳,高高挺立的鼻子,带着弧度的红色双唇,如刀削一般的面部轮廓,不同于时人越发苍白柔弱的面色,眼前之人身上却处处透着生机,犹如一棵枝繁叶茂的挺拔大树。且其通身的气度,望之久便让人心折。

尤其一身艳丽的朱衣着身却不见一丝妖媚之气,反倒越发衬托出来人之高华气度,真是一个独特的妙人儿!子晞竟差点忍不住击掌称好,然看到其腰间坠着的那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笛,子晞瞬间又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甚而还要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至于这是何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当日在江面上压自己一头的琅琊王子琼!他与他可还有账未清算,如何能一见如故。

当下,子晞便摆出了一副目空一切的傲娇之态,端坐于石桌之上,未有一丝动静。

然而,绯衣的王子琼脸上却没有丝毫恼色,反倒觉着这便就应是他所闻之人——会稽谢子晞本该有的模样。当日江上一曲,他虽未曾看清对方之容貌,但江边那一袭独有的白衣却是深深地印入了自己脑中。对于谢子晞其人,他早有所闻,且心向往之,如他这般活得惬意潇洒,世间能有几人。听到他竟着人在江边高声喊自己,要求奏一曲,他心中便不知为何瞬间升起浓浓的喜意,伸手摘下腰间玉笛便为他奏上一曲,只可惜当日时间匆忙,未尝能得见其人。

然,不想,今日在此山中,竟是如此这般巧合一遇,他只一眼便认出他便是谢子晞。听他弹奏自己当日吹奏之曲,心中当是一震,而后那种微妙的温暖与感动,他自认,这便是找寻到知音之感。他决定了,他与他便要成为那俞伯牙与钟子期。

他望着谢子晞这般故作姿态的模样,不觉得对方矫揉造作,却是反倒觉着有趣可爱,脸上便不由得现出一个笑容来,那笑如三月的微风,破开了他脸上原有的气势,使他瞬间变得越发夺人眼球。

谢子晞却是被他这一笑惹得心中毛躁起来,眉梢一挑,便横了一眼过去,“兄台,笑什么?可是笑鄙人琴技拙劣,不堪入耳?”

王子琼望着谢子晞挑眉撇嘴的无意识动作,脸上的笑更是掩不住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极度清高之人,却不想,反倒有着这样幼稚可爱的一面,就像是他曾经养过的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猫,总喜欢在向他撒娇的同时挠上那么一抓,这是猫咪表达善意的方式,却未必太过可爱。他的手指动了动,忽而便升起了一种想要挠挠对方下巴的冲动,不过幸好及时将这想法压制了下来,否则,他与他怕是这辈子都做不成知音了。

“非也!在下琅琊王子琼,听闻兄台所奏之曲颇为熟悉,于是冒昧打扰了!”他说着便向他略微弯了弯腰。

这一礼行下来,却是反倒让子晞自己觉得有些咄咄逼人不好下台了,忽而想起自己刚才所奏之曲便是这个家伙当日在江上所吹之笛,脸忍不住地有些犯热,被人捉奸在场或许也便是这番滋味了。然而,心虚归心虚,他却是不能堕了自己的面子,抿了抿唇,开口道:“原来你便是琅琊王子琼,吾便是当日在江边的会稽谢子晞,既如此,此曲便算作当日江边一曲之回报了,希望王兄可别嫌弃!”

王子琼听完子晞这话,忍不住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会这般回答自己,这样听上去咄咄逼人的语气,怎会如此合他口味!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心中畅快,此番“避祸”可真是来对了。

“你笑什么?!”被王子琼这般一笑,子晞却是更加羞恼,高声质问道。

“子晞兄误会了,琼非是笑子晞,而是笑自己今日竟能遇到子晞这样的妙人,实是心中畅快,只是,若子晞就想这般打发琼,琼可不依,必要子晞为我另做一曲,才肯罢休,若是子晞不愿,琼可就今夜便要赖在你家了。”

谢子晞望着面前笑得肆意张扬的王子琼,忽而便失了语。面前之人一前一后的反差实是太大,这般厚着脸皮攀关系之人,他可真是第一次遇见,可偏偏,对方的性子竟是让自己意外欣赏。

子晞挑眉望着子琼,忽而桃花眼内一阵波光流转,唇角便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如此,晞就献丑了!”语毕,垂首抚琴。

初初,王子琼听着子晞的琴音脸上流露出享受之情,然而到了后来,一张俊脸却是再也挂不住优雅的笑意。你道是如何,却原来,谢子晞所奏,便是一曲《凤求凰》!

情之所钟汝或未知(下)

自山间草亭一遇,谢子晞同王子琼二人便就这般成了好友。一起喝酒,一起游玩,谈天说地,携手同乐。虽只有短短一旬时间,两人的关系却是日进千里,如同孪生兄弟般默契有爱。

然,这般闲适的日子却并非长久。忽一日,王子琼急匆匆跑来子晞跟前,口中疾呼:“子晞救我!”

时,谢子晞正半卧美人榻上,纤长的手指捻着艳红的樱桃,薄唇一张,便将那樱桃抿入口中,两瓣粉嫩的色泽只微微一颤便吞没了那一点红艳。似睁非睁的凤眼斜睨着,其间流转着星子般的光芒,神秘而朦胧。

望着这样的子晞,王子琼只觉得呼吸一滞,脚下的步伐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望着傻愣愣看自己的子琼,子晞挑了挑眉,慵懒地开口道:“好看吗?”说话间还特意略略倾侧了身子,使得胸前的春光大露。

子琼闻言,意识到自己竟是又看子晞看到发呆了,立即便不自然地扭过头去,掩唇轻咳。

知道子琼面皮子比自己薄,子晞也不再调戏对方,坐正了身体,开口道:“说吧,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子琼见子晞已经拾掇好了,这才走过来坐到美人榻旁边的胡凳上,“子晞想必也知道琼这次到这儿来是为避祸,只是……”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如何用词,“这灾祸竟是也追到此地来了!唉——”

“什么祸?”谢子晞略略提高了声音,好奇了。

“……这个,子晞想必也知道山阳公主,她、实不瞒子晞,我便是为躲她而来。”子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懊恼,或者还有被折辱的难堪。

山阳公主?谢子晞点了点头,“这个麻烦却是够难甩脱的。”山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姐姐,嫁于驸马之后却是不甘安守于闺房,反是向皇帝请了旨,公然养起了面首,听闻凡是有才有貌却无权势之少年多为其掳走,充入后宅,日夜□□。只是——“子琼,还不至于摆不平这样一个女人吧?”

王子琼闻言苦笑一声,“若是她想捉我当面首怕是不敢,然,这次,她却是去今上那儿求取,说是愿意从此休弃驸马,散尽后院那一干人,只愿能让琼成为其驸马,如此一来,我便只好躲到此处来了,却不想,那人竟是这般执着,追到了此地,如今我已是有家不能回之人,望子晞收留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不是长远之计。”

“那么子晞有何妙策?”

“你且附耳过来!”

“这般?行吗?”子琼望着子晞近在咫尺的面孔,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心里不由得又是怀疑又是紧张。

谢子晞却是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当然能行,只要事后,子琼能够依我所言便罢。”

王子琼望着子晞的侧面,咬了咬牙,点点头。

是夜,月色朦胧,王子琼便出了谢家大宅,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身前圈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艳的美丽女子朝家行去。

山阳公主早便听闻王子琼归家的消息,等在了宅子门口,本盛装艳抹欲降服王子琼,却不想走到近前,人家身前竟是抱着一位翠裙丽人,有着不输于她的美貌,且身上那一股干净清澈的气息远非她所能及,更是这辈子都不曾拥有。

她望着王子琼小心翼翼如待珍宝一般将那女子抱下马来,心头的那一腔喜悦与志在必得的决心突然便散了大半。然而她却又从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望着两人走近,脸上便迅速又挂起笑容,“子琼,你回来了。”这话,这语气就像是一位再加守着丈夫回来的妻子一般。

“公主。”王子琼朝着山阳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恭敬之意。

山阳却仿佛没有见到,只笑眯眯地打量着子晞,“这位妹妹长得可真俊,不知道是——”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转头笑问着子琼,双手还伸出来想要握住子晞的手。

谢子晞却怎会让她碰到,脸一寒,便迈着脚步一转,转到了子琼身后。

王子琼望着子晞的这一动作,嘴角不由得挑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对着山阳毫无歉意地道:“抱歉,公主,小晞她有些怕生。”

山阳听着王子琼对这位名叫小晞的女子这般宠溺的口吻,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而王子琼身后的谢子晞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狠狠地拧了子琼腰眼一下。

王子琼吃痛,脸上的表情差点漏了馅儿,忙急急保住,对着山阳道了声:“公主,今日时间已晚,劳烦公主等候多时,请公主早日歇息,明日琼再一尽地主之谊可好?”

山阳虽不像如此,可是自知现在确确不是时候,便点了点头,“那么,明日劳烦子琼了。”

王子琼对着山阳点了点头,伸手牵起子晞的手便向着屋内行去。

山阳望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眼神在晦暗的烛光下闪了闪。而后向身后招了招手,对着躬身行礼的侍婢道:“你去看看,王公子带着这位女子去何处,听到一并动静告诉于我。”

“喏。”侍婢闻言躬身退下,而后向着子晞他们离去的方向行去。

这一厢,子琼牵着子晞的手却是一直未曾放开,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才罢。望着子晞不悦的面孔,子琼忍不住告饶:“子晞莫怪,今夜恐怕还得委屈你与我做戏到底。”

子晞闻言挑了挑眉,那经过妆容的面孔配着这一表情却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王子琼又差点迷失在其中。

“咳咳~”意识到自己竟是又一次为子晞的女装迷住,子琼有些羞赧,但是面皮却显然比一开始结实多了,并未见红,“山阳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之人,今夜恐是会派人来探听,所以,子晞今夜定要再配合我一番。”

子晞听罢,不由得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依我看,那山阳公主却并非道听途说地那般无礼骄横,反倒是美艳不可方物,且看得出她对子琼倒是有几分真心,子琼为何不索性收了她?”

王子琼一听子晞的话,顿时一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瞅着子晞,似是有些不相信这番话竟是会出于子晞之口,然,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自小习武,这声音却是躲不过他的耳朵,当即他大手一捞便将子晞拥入了怀中。

子晞猝不及防,当然是被对方抱了个满怀,刚想推开呵斥却忽而听得子琼在他耳边低声道:“山阳差遣之人过来了,子晞莫要开口。”

热热的呼吸喷到耳旁,又被子琼强有力地抱住,子晞忽而便觉得心中一阵狂跳,竟是忘记了挣扎,乖乖地任由子琼抱住。

子琼却是不知道子晞此刻的心理,只一心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闻那脚步声停在了门边竟是打算一动不动地听起墙角,他不得不佩服起山阳的毅力了。“子晞,来人打算听墙角,抱歉了!”低声在子晞耳边道一声,子琼便打横抱起了子晞,向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子晞却是没有做好准备,这么突然腾空一下,便自然而然地惊呼一声,当然这出口的声音是男声而并非女声。他顿时懊恼地咬住了嘴唇。

子琼见子晞这般模样,忍不住裂开嘴无声地笑起来。

子晞一见子琼脸上的笑意,当即恨得给了对方的胸口一拳。

门外探听的婢女原有些奇怪,怎的只听见男声却不闻女声,然而待看到门上倒映着的影子,那姑娘被打横抱起,依偎在王公子怀中,确实该是羞得不发一声,便稍稍放下了心头的疑惑,而后待又看到王公子将那姑娘置于床榻之上,剥落的衣物直飞到屏风外,这才真真信了,王公子和这位姑娘关系匪浅,只是公主的命令她却是不敢不从,只得依旧蹲在靠床的窗沿下听着室内的动静。

室内,灯熄灭了,男人粗粗的喘息还有女人沙哑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来,侍女顿时秀红了一张脸,她当然明白这两位在做何事。听了半晌之后,她便捂着发烫的脸轻轻地退下了。

屋内,谢子晞似笑非笑地望着王子琼,借着朦胧的月色还能大致望清楚对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子琼,我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一人饰两角,就连扮女声也如此相像,这销魂的声音可是比我屋里的雪青还诱人。”

王子琼听着子晞的前半句话,脸上不由得一热,然而听到后半句话却是迅速转成了青黑,胸口不由得闷闷的。

子晞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接着道:“如此甚好,想必到时子琼你扮起女人来必是比我还像,晞甚是满意且期待着那一天。”

……

有了子晞的帮助,两人时时在山阳公主面前“秀情意”,不是携手同游,便是琴瑟和鸣,四目相对间,总有流泻不尽的情意缠绵其中。

山阳公主看得分明,虽然心有不甘,但她对王子琼却是真心,见他实是无意于己,将一腔柔情投给了这名叫做小晞的女子,心中的退意一日胜过一日,直到皇帝给她捎来了信息,琅琊王家又立下军功,他不能再帮她强求王子琼,山阳才带着不甘离去。

送别山阳,王子琼长出一口气,正待与子晞好好放松一番,却是也迎来了本家叔父,说是为他定下了一门好亲事,要他即刻回家完婚。

王子琼反抗无果,最终单人一骑远赴了边关。只是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书信于子晞,内里隐晦地藏着自己的心意。

这封书信却是落入了子琼叔父手中,一看自家侄子和谢家小子的情景,脑中便豁然明白了两人暧昧的关系,当即焚毁书信。待到子晞找上门来,询问子琼的去处,才告知对方,子琼回琅琊成亲去了。

之后的两人竟是再未于生前见上一面,子琼回到会稽,子晞已魂归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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