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幽幽叹息一声,水啸苦笑不已。
明知道每次遇上他,自己就只有败北的份,可是,她仍然次次学不乖,次次被吃得死死的。以前,她是无自保之力,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现在呢,她好歹不差了,怎么还是逃不了?
或者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她能降伏别人,所以老天派了个变态人物来克制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老天瞧到了她骨子里那种恃音傲物的心思,所以才有此一举,让她遇上他,令她次次吃瘪。
望一眼笑得得瑟的家伙,水啸无奈的认命。
没有遇上反抗或者抗议,凤留行大感意外,不禁好奇的将人打量了数遍,霍然猜到了原因,血瞳一闪,又吃吃的低笑。
笑声未尽,弯腰,长臂一揽,一把揽过纤细的人,拥在怀中,长身一闪,身如鹍鹏,扶摇直上,冲向云宵,一去不知多少里。
水啸很干脆的不看风景,轻轻的合上眼,反正逃不了,有啥好关心的,还不如留点力气应会后面可能冒出来的招数呢,这被人揽着飞的过程,就当是坐免费飞机好了。
鼻翼间的紫荆香味,有着令人安宁的魔力,在她几乎要睡着时,耳边的风声静止,嗅觉中多了一种植物混合在一起的自然味道。
睁眼,水啸禁不住暗叹:好地方!
脚下是个依山傍水的田园庄子,屋舍零散的散在其中,零而不乱,杂而有序,整体井然,其中一幢二屋楼阁的所在的独立小院灯火通明,凤留行的四卫正在一处小亭子内忙碌。
还没等她再问,凤留行飘然自空中下落,带着她进入一处被铺了地毯的小亭子内,凤卫笑着问一声安,又各自忙活。
“我去换身衣服,啸儿先坐坐。”将人放站在红地毯上,凤留行闪身掠进楼阁中。
一来二去三丛四德,四人在亭子里一个角里排开了一堆的炉子,炉炉之上置着东西,那儿俨然就是一个临时小厨房。
热水的气息,面粉的味道,各种茶的味道,各种菜的味道,浓淡不一,整合在一堆,闻着就像是走进了一处集市,样样不缺。
或许,有些杂乱,但是,却也有了几分寻常人家中那种家的感觉。
水啸瞅一眼,也霍然明白凤留行为毛要带着她在琳琅国绕圈儿玩了,那分明是让他的四位随从先一步到这里来嘛。
看看四人的工作,有点不解,拧着眉想了一会,就是想不明白此举是何意,慢走几步,到亭子中的案几前跪坐下。
亭子内收拾的极为整洁,就连四卫占去的一角也是铺了地毯,中心的地方,在地毯上还铺了一张小的紫色边的红毯,案几上罩着橙色的桌布。
处处都显示着点别的气息,水啸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来,用手支在案几上,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四卫忙碌。
“一来二去三从四德,可是?”没事干是会无聊的,打发无聊的最好消谴就是找人聊天。
“正是。”四位凤卫嘴角一抽,暗中好一阵郁闷,少主给他赐这名,真的是,真的太、太那个了啊,你听,少夫人的语气,多那个那个啊。
“你们的主子真是好天才,”不掩笑意的声音,在夜色空灵而明悦,如玉珠相碰:“一来二去三从四德,五纲六常,七晕八素,地久地长,不知我猜的可对。”
四凤卫的嘴角又狠狠的抽蓄了一阵,一向嘴快的三从,闷声闷气的回答:“小公子,后面的,不对。”
“是五纲六常不对,是不是五夫六侍?还是七晕八素应该是横七竖八?”眉儿一变,水啸自个笑开了去。
这附近没有多余的耳朵,她不必担心有人偷听,更用不着掩饰一些恶趣味,可以随心所欲。
四卫气血一涌,差点喷血,听听,那叫啥?若真是叫那名号,凤卫还有脸见人么?
不过,凤卫本来就暗卫,原本是没脸见人的,嗯,就是真的被赐那种吓死人的名号也没关系吧。
身子晃了晃的四卫,稳住,抹了把汗,恶寒了一回,又很快淡定了,一去第一次作了代表儿:“小公子,凤卫只有排号,没有名字,我们四个是少主恶趣味下的产物,您想笑就尽管笑吧。”
笑吧笑吧,最好能让少主改变主意。
二去暗中祈祷着,期待着。
噗哧,很不厚道的,水啸笑喷了,口水一片洒,一时形象顿失,那清雅如竹,高洁如梨花般的形象,立马就飘到瓜哇国报道去了,余下的就是一个面泛红晕,花枝乱颤的无良少年模样。
四卫讪笑,转而又个个眉开眼笑,能博得少夫人蓝颜一笑,他们的名字还是有价值的不是么?再说,只要少夫人开心了,少主自然欢喜,嗯,让少夫人开心的事就是好事,所以,这是件好事儿。
“你们少主的恶趣味很有意思,一来二去三从四德,多顺口,多顺耳。”不得不说,凤留行取的名字确实有意思,水啸抚了抚留海:“今天不是很特别?”
“嗯。”一来二去三从四德同时颔首。
很特别……
水啸偏头,她问的本来就是还另有所指,而四人的回答也是明快,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肯定还有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呢?
今天重阳节,本来就是很特别,如果再特别点,又会是什么?重要到让四卫说特别?
“今天,可是凤留行的竺辰?”脑子灵光一闪,水啸突的睁大了眸子,千万千万别介个啊,这个有点,有点那个啥了啊!
可是,老天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声,她听到一声惊愕的话:“小公子,您怎么知道?”
少主明明交待过,万万不可先让少夫人知道的啊,这怎么就走漏消息了呢?一来二去三从四德飞快的对望一眼,个个满眼诧异。
坑爷啊!
脑子里闪过“果然如此”,水啸惨叫一声,当场冷汗直飚。
凤留行那厮陷害她啊,那家伙不厚道,难怪当时笑得那么猥琐,来这又马上去换衣服,她还以为他转性了,竟爱美了,原来竟是生辰啊。
这一次,她又栽在水里了,还栽得不轻啦。
唉,生日晏会,让她来干么?
陪着喝酒?
郁闷,她无比的郁闷了,郁闷之下,吹胡子瞪眼,望天望地,怨天怨地时还不忘捎上怨凤留行。
四卫偷窥到坐着少年的表情,面面相觑,对望几次,最后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又忙活自己的活计。
又坐了会儿,在水啸暗地里将凤留行怨了一百零一回后,凤留行如一缕轻风,轻轻的拂出楼阁。
他换了一身衣衫,褪了原本的烈火长袍,改穿一袭紫色,衣袍斜襟向右,腰间系着一根同色的缎带,腰带只是随意的系了系,衣袍略松,斜襟半敞,露出白晳如玉的一截玉颈,精致的锁骨。
雪白的长发披散下来,无风自动,扬扬洒洒,似雪花飞舞,令他整个人看来更加飘逸绰约。
血瞳褪去,黑色的眸子似一对润养在冰水中的黑珍珠,灵光流动,灵动深幽,光泽照人。
面具也收了起来,俊美无双,足以引得人神共愤的容颜无遮掩,他沐风踏月而来,当月光照到他时,皎皎月华也黯然失色。
水啸瞅着看起来好似更年少了一点的少年,闪神了,而他,却在抬足间就至亭内,施施然的席毯而坐,抱拥她入怀,满足的嗌出一声轻吟。
比之前更纯净了几分的紫荆香飘绕在鼻尖时,水啸总算勉强将飘远的思绪扯回来,刚想挣扎独坐,微微一动后又没了行动。
今日的凤留行,气息与众不同。
这是什么样的气息呢?悲伤与欢喜共存,忧郁与喜悦同在,眉峰眼角飞扬着张扬跋狂,眼神深处是丝丝寂缪,还有分神色,过于深幽深沉,她还没读懂是什么。
“啸儿,有什么事,你可以亲自问我,凤留行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凤留行察觉怀中小人儿的一点变化,心微定。
“凤留行,你多大了?”原本就有满肚子话想问,这会不客气的就顺杆子爬上去了,有人送上门,岂有不接受的理,不接受好意,那才是爆剔天物。
三从刚送上沏好的茶,闻之又多瞅了她一眼,咳,少夫人还不知少主年龄,是不是该建议少主早早递个庚帖?
“三十有八。”凤留行淡淡的声音,飘啊飘,飘到了水啸的耳里,她只觉一颗心也跟着轻飘飘的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差点找不回来。
三十八,那家伙竟才只有三十八岁!
原本以为凤留行会是老怪物般的人,谁知竟如此年青,水啸狠狠的暗吸了口气,像看怪物一样将凤留行从头到脚的又打量了好几回,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嫉妒”二个字。
凤留行的天赋实在太好,她想不眼红都不行,昔年安若闲二十八岁到达识天境,而以她的估算,凤留行在二十八岁的实力大约至少高出安若闲五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