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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自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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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自己

她重感情,但好在遇上的也不都是坏人,欧阳夫‘妇’确实有事要求她,却也不是别的,只为他们的妹妹欧阳夫人。

欧阳见她忙过来搀扶,便拉住她的手道:“旋儿,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相信絮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求求你看在她曾经救过你一次的份儿上,看在她真心对你的份儿上,你救她一命!”

欧阳大嫂只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便是也一直跪在旁边,等到丈夫将话讲完。

这下子是林旋儿彻底愣住了。

欧阳见她一脸懵懂,便小声道:“如今听到皇上病重,只怕也挨不了多少日子了!这接下来,只怕严家父子。”说到这里,他将话打住,才又叹了一口气道:“严家父子死有余辜,可是絮儿是从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请你救救她!我们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救她!只求旋儿你在夫婿面前美言几句,留她一条命吧!”

林旋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按理,她应该帮忙的,无论是欧阳家人还是欧阳夫人,都对她极好,曾经在她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并且待她亲如一家。

可是,如今南辰地位尚未巩固,她怎么就能够答应这些个以后的事情?

严世藩此人,恶贯满盈,贪赃枉法,不除不足以平民怨,这古往今来,不诛九族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身边的人难保周全。

她这时候才发现,还未真正和他一起生活在宫里,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包袱和累赘。

面对欧阳夫‘妇’真诚的眼神,那句拒绝的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于是便只点头道:“两位请起,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两人也不执着,见她这样答应着,似乎已经心满意足,忙起身拭泪。

林旋儿扶他们坐下,便小声问道:“你们如何知道他的身份?”记忆中南辰在浙江府逗留的时间不长,虽然都会跟着她,但却也不招摇,而且那是她离开了欧阳府之后的事情,她倒也有些奇怪,为何欧阳会知道,而且是这么隐秘的事情。

有一点让她很担心,南辰的事情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他们是严世藩的姻亲,他们知道了?是不是代表严世藩也知道了?若真是他知道了,又在其中捣鬼,会不会坏了大事?

欧阳见她面带忧虑,便轻笑道:“其实是我们对你忽然说要走不放心,跟着你看了两天,没有别的意思,先看你找到了爹和表哥,心里也为你高兴,后来又见到你和裕王一处,更放心了,裕王虽然是个皇家子弟,但却从小儿生活在宫外,格外亲民,能够深深地体味到真正的民间疾苦,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

不像场面话,林旋儿心里暗暗地舒了口气,幸亏他们只知道南辰是裕王。

欧阳又道:“我曾经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过裕王,所以认得,如今想到严家前景堪虞,正求助无‘门’,打算请您父亲出马,帮我们进京找你,谁想刚遇到你过来,所以就一直等着,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林旋儿心中疑虑才消,只轻声笑道:“这事我原是不应该说话的,但欧阳夫人这里我一定会保她周全,只是希望两位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见过我之事,若是成了,我立刻请人将欧阳夫人送回此处才!”

两人听了,又是一阵谢。

又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方才告辞。

陆荣泽见那两个人对她又跪又谢,又见她面带难‘色’,便笑问:“有何事相求?”

林旋儿看看他,长叹了一声,才道:“情理之中,却又让我有些为难。”

陆荣泽听了,只笑道:“你如此看重感情,将来吃亏的必定是我!”

这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救命之恩难道也能一笔勾销?恩将仇报的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更何况,他们也不曾为严世藩求情,也算深明大义,自己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如果这事情让她唯一感到犹豫的是,自己真的变成了南辰一种负担。

他若为王,自己的父亲绝对活不了,军败脱逃,欺君罔上,若是此事真传扬开了,难服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为了她,他还是办了,拦了奏折不说,还将全副身家都‘交’给她来安置他们。

还有,如何处置严世藩父子,想必他早有主意,如今自己又答应必定要救出欧阳夫人,不是也让他为难么?

她一直闷闷不乐,陆荣泽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一走,就是十多天。

来回近一个月。

回到京城的那一天,四处沙尘飞舞,陆荣泽担心南辰的事情,便先回府去了,只命云岩将林旋儿送回园子里头去。

马车艰难行进,路上空无一人。

只听见远远的马蹄声赶来。

林旋儿听这马蹄声如此熟悉,墨骏?

忙探头出来看时,只见南辰驰马而来,一见了她便看着她。

几日不见,他气‘色’还不错!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看了她半日,才转身对英介道:“送她们到城外别院去,我待会就回来。

说罢来到她轿窗口,低头小声道:“一路可好?”

她笑着点点头。

他皱着眉头看她,又问:“为何看起来不高兴?”

林旋儿忙放下帘子,轻声道:“我在别院等你!别在这大街上说话。”

又命前头的赶车的人:“快走!”

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看着南辰。

南辰笑着点点头,他才赶着车子出去。

庆祥在后头挠挠头,小声问道:“这三‘奶’‘奶’好生奇怪,一个月没见到三爷了,怎么是这幅表情?不说想念什么的,至少也流几滴眼泪是不是?白白让你想了她这些日子了!”

南辰又好气又好笑,只转头看着他道:“走吧!”

别院。

林旋儿风尘仆仆来到这里,喜鹊早带着众人在‘门’口迎接。

英介将她送达,便赶着又回去了。

‘春’芽见了她,好生喜欢,也不顾行礼,只忙着上前来抓住她的手,笑道:“原来你是个姑娘!难怪长得那么好看!”

喜鹊见了,忙上前喝止她道:“什么姑娘!这是咱们三‘奶’‘奶’!快跪下请安!”

吓得‘春’芽直往林旋儿身后躲,林旋儿便轻笑道:“不妨事的!她小孩子心‘性’,不要吓着她了!”

一时喜鹊忙着准备茶饭,白‘露’和婉月也去帮忙。

‘春’芽用大桶子提水过来给她洗澡,‘弄’得一地都湿漉漉的,喜鹊不放心,又过来看了几次,只见地上都湿了,不得已又找了个丫头过来擦地。

林旋儿沐浴完了,‘春’芽又忙着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只苦了后头跟着的那个丫头,将那地板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林旋儿便笑道:“不妨事的,等她谁都倒完了,你再擦吧!不然这是‘浪’费力气!”

那丫头喘吁吁地笑道:“待会儿滑到了三‘奶’‘奶’就不好了。”

吃罢晚饭,丫头们都自去歇息了,都知道他们夫妻小别胜新婚,都躲了出去,唯独‘春’芽一个人坐在林旋儿对面,看着她的脸傻笑,一会儿闻闻她的粉盒,一会儿又看她的发丝。

喜鹊见实在不像话,赶着让人叫了她两三次也不见她出去,便自己进来,对林旋儿行了礼,才小声对她道:“‘春’芽,你得出去瞧瞧你的瓜菜,先前我只听到一些声音,怕是有老鼠偷吃呢!快出去瞧瞧去!”

‘春’芽这才急了,慌忙站起来,也顾不上和林旋儿说话,口中只骂骂咧咧出去了,喜鹊涨红了一张脸,才小声对林旋儿道:“三‘奶’‘奶’,这丫头实在无礼。”

林旋儿笑道:“不妨事的。”

事实上有‘春’芽在,她心里还好受些,这会子屋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老觉得心里不安,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他的累赘,就难受得简直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夜凉如水,梦中也一片清冷,只远远看到南辰穿了龙袍,威风八面地站在远处,自己竟不知身处何处,散做一缕青烟,心中千万不舍也就就随风而逝,感慨万千。

一时又见他搂着其他‘女’人,亲密无间,自己心痛不已。

她正要对他说话,只发现自己连话都不能说,急得挣醒过来。

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网格照‘射’进来,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她苦笑了一声,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不过见他在自己梦中搂着别的‘女’人就如此久久不能释怀,可是若真做了皇上,这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么?

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皇上从来都是用来尊重服‘侍’的,不是用来爱的。

可是,她很爱他,连呼吸都扯着心,疼得不像话。

她变了,变得一点儿磋磨不安都承受不起,转身过来,背对着月光,忍不住轻轻地流下泪来。她算是一个什么‘女’人呢?是他的累赘,又是个妒‘妇’,自己想想也觉得难受。

屋外是轻轻赶进来的脚步声,是南辰。

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还听得出,怕吵醒了她,他是轻手轻脚进来的。

见她没有盖着被子,身上衣裳单薄,便先过来将被子拉在她身上盖好,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坐在‘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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