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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魅蓝、碧骸和德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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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制按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纳纳背靠高级软垫,脚踩熊皮地毯,看起来好不惬意的样子,其实肚子里却满腹怨念,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了。

在怪物把她的卧室破坏殆尽之后,克雷蒙德便把她带到了这里。跟刚才的卧室比起来,这间屋子更宽敞更豪华,点满蜡烛的壁灯和吊灯把房间照得一片通明。

在克雷蒙德背对着她摆弄一些医药用品时,她忍不住打破沉默,直截了当地问他:

“公爵大人,刚才那只怪物到底是什么啊?”

克雷蒙德“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药箱,神色怪异向她走过来。

“我受了伤,总有权利知道伤害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吧?”

克雷蒙德拿起纱布,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喂,先回答我啊。”

“把手伸出来!!”

纳纳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说就说,干嘛这么凶嘛。”

“……”克雷蒙德深吸一口气,花了一点时间控制住情绪,这才正视纳纳的眼睛,一字一句解释说,“有件事,我想你可能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它的严重性,但是我不希望等到问题发生了再来后悔,所以我想在这里郑重地提醒你:你的血液对我们吸血鬼来说,有着绝对的、致命的吸引力,我相信任何一个吸血鬼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一旦他们发现了你,闻到了你血液里的香味,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接近你,捉住你,咬破你的喉咙,最后把你体内的血吸得一滴不剩……所以,能不能先让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止住你那该死的流血,然后再来谈论那只怪物的问题?”

照克雷蒙德的想法,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下她应该稍微体谅一下他的苦心了吧?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纳纳非但没有乖乖把手伸出来,还反过来问他:“为什么?我的血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受欢迎的?”

“我怎么知道!”

“那你呢?刚才形容的那群变态吸血鬼之中,是不是也包括你自己?”

……深呼吸,再深呼吸!克雷蒙德一边提醒自己,一边隐忍地说道:“我不是变态,我很有自制力,但是如果你继续放任自己的手指流血的话,我很有可能会忍不住咬你的脖子……”

“咬脖子恐怕不行,不过,既然我已经流血了,那就不要浪费,给你喝了吧。”

在克雷蒙德瞠目结舌之际,纳纳正大光明地把受伤的手指伸到他嘴唇底下,一脸坦然地看着他。

“怎么了?喝呀。”

“……”

凝视着送上门来的香甜血液,克雷蒙德神情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脑中激烈斗争了数十秒,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抓起一把绷带就往她的手指上绕。

纳纳愣愣地看着被绑成粽子的手指,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点失望,又有点自我厌恶。

完蛋了!她刚刚居然想用自己的血去喂一个吸血鬼,而且还是一个对她非常恶劣的吸血鬼公爵,她的脑袋肯定被门狠狠夹过了!

克雷蒙德打开窗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低头趴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

“那只怪物,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吸血鬼。”

“诶?跟你一样的吸血鬼吗?”

“……安静地听我说下去。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单一,刚才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种吸血鬼而已。”

“你是说,吸血鬼也分很多种?”

“一般来说,吸血鬼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最常见的,就是像我和堤法这样,由人类和吸血鬼生出来的混血,我们通常称其为‘魅蓝mélange’,就是混合的意思。作为魅蓝,我们拥有人类和吸血鬼两方面的特性,比如说:我们像人类一样不怕阳光,夜晚睡觉,会生病流血,会衰老死亡;但是同时,我们又像吸血鬼一样依靠吸食人血为生,害怕木桩刺心,能快速自愈,而且各方面能力都远超过人类。

第二种,也就是所谓的真正的吸血鬼,我们称其为‘碧骸pur’,也即是纯血的意思。这类吸血鬼不老不死,从远古就一直活到现在,可以说,目前绝大部分的魅蓝都是这些碧骸的后代。但是由于碧骸数量极其稀少,对人类的血液也已经没有太多欲望,所以他们基本上不会出现在人类社会当中。

至于第三种,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吸血鬼,因为它们是被碧骸咬过的人类,死亡以后所变成的怪物。它们除了继承吸血鬼嗜血的特征之外,完全丧失了原先的记忆,彻底堕落成了凶暴残忍的怪物,所以我们把它们称作‘德梦démon’,也就是恶魔。”

说完之后,克雷蒙德从长衣口袋里摸出餐巾,从里面拿起一截小指,举起来仔细端详。

纳纳有点恶心地皱了皱脸。

“别看小指只是身体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它却可以提供给我们足够多的信息,在消灭德梦之后,我们通常会用这种方式确认德梦原来的身份,然后透过专门的渠道来调查它的碧骸主人。”

“那你现在看出什么来了?”

克雷蒙德又盯着小指凝视了一会儿,说:“这个人生前……是名男性,第三等级平民,单身,喜欢匈牙利的迷迭香香水,喜欢赌博,但是却是名出色的工匠,工作的内容大概是化妆品或者小工艺品。”

“哇哦,光凭一个小指就能知道那么多?”纳纳略带佩服地看着他,“你是侦探吗?”

“侦探是什么?”

“呃……”纳纳换了一种说法,“秘密警察?”

“当然不是。不过,一方面为了保障人类社会的秩序,另一方面也为了隐藏吸血鬼的存在,我和堤法的确一直在扮演类似的角色,所以经常就会有这种家伙上门来找麻烦,只是最近德梦突然变多了起来。”

真的?扮演消灭怪物、维护和平的角色?这么说来,这两个吸血鬼还算挺正义的啰?

愣了一瞬纳纳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明白了,难怪这么大一座贵族豪宅里仆人少的出奇,而且清一色都是男性,连一个会嚼舌根的女仆也看不到,原来是为了保护吸血鬼的隐私,方便你们行动啊。”

克雷蒙德沉默地瞥了她一眼。虽然他确实是有过这样的考虑,才把仆人的数量减到最低,不过要论到他只招男仆的原因的话,那恐怕就要牵扯到另一个问题上去了。

毕竟,看到年轻女人就想吸血,这是吸血鬼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本能。

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纳纳:“七年前……我曾经犯过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为了不让它重演,我现在不想和女人有过多的接触,哪怕只是一个女仆。”

“原来是这样。”纳纳点点头,稳住呼吸,试探性地问,“那……那我呢?你为什么愿意让我留下来?”

克雷蒙德把怪物的小指抛进壁炉的熊熊火焰中,看着它冒出的黑烟,缓缓回答说:“第一,你的血对我们来说很有利用价值。”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第二呢?”

“第二,面对怪物你既不尖叫也不逃跑,我觉得你不太像个女人。”

“……!”纳纳觉得自己重心偏了一下,随即怒目向他看去。假如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她或许还会分析分析到底是在夸奖她呢还是讽刺她,但既然是从这恶魔嘴里讲出来,不用想了,肯定是后者。

“那还有没有第三?”

“第三,”克雷蒙德终于抬起头,专注地看着纳纳,一双迷人的眼里充满温柔,“谢谢你救了堤法。”

一瞬间,纳纳感觉她的心脏被一道电流狠狠击中了。

―――

第二天中午,蜷缩在沙发里打瞌睡的纳纳腰酸背痛地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一张俊俏的脸部大特写近在咫尺,距自己的鼻尖仅仅五公分的距离。大惊之下,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对方,结果不小心扭到脖子,本来就已经睡到麻痹的后脑勺一阵痉挛,麻得她一头从沙发上栽下来,跌了个狗吃屎。

看到她这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堤法禁不住哈哈一笑,然后立刻故作严肃咳嗽一声,趾高气昂地对她摆出主人的架子。

纳纳抱着脑袋站起来,迷迷糊糊地看向堤法,突然间想到昨晚被他咬伤脖子,两个牙印处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现在该不会又想来吸她的血了吧?

思及此,她慌忙采取防御姿势,一边护住脖子,一边倒退着往后逃,眼里充满警惕。

堤法不悦地抿嘴,以天生沙哑的嗓音打破沉默:“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东方女人的脸很特别,想仔细看一看罢了,我又不会吸你的血。”

“哈?……你说这话不会脸红吗?真不晓得昨天吸我血的那个小鬼是谁。”

“昨天是特殊情况!前几天我被德梦伤得很重,不吸新鲜的血液就会死,所以克雷才会为我找来以前的女仆,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吸你这种人的血吗?”

“我这种人?”纳纳一听,生气地拉下脸,“小鬼,你一向都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的?你的老师难道从来不教你礼仪吗?”

“我的救命恩人?”堤法脸上的表情就好像闻到了一股恶臭一样,“谁?你?”

“除了我还有谁啊!被你吸掉那么多血,我到现在还在头昏呢!”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堤法鄙夷地从鼻子里哼道,“你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方女仆罢了,被本少爷吸到血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你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才对,哪有还反过来向我邀功的啊?”

“你……”纳纳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你真的是昨天躺在床上那个快要断气的小鬼吗?”

“闭嘴,不准再叫我小鬼!我已经17岁了,倒是你这个平胸女,你该不会只有12岁吧?”

“你说什么?!”纳纳捂着胸口,对他怒目而视,“我这可是标准的17岁少女身材诶!”

而且不是听说中世纪欧洲普遍以“小”为美,太丰满的女性会被认为是奶妈或者乡下妇女吗?平胸可是美德耶!他到底懂不懂啊?

“哦?你跟我同岁?”堤法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纳纳,“真看不出来。”

“我才看不出来呢,除了难听的鹅公嗓,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像17岁啦……”

话一出口,纳纳就后悔了。就算长得再小孩子气,人家毕竟是吸血鬼,随便动根手指就可以把她捏碎,她怎么会蠢到跟一个吸血鬼抬杠呢?

赶快改变一下策略吧。

堤法果然相当愤怒地揪起她的衣襟:“怎样?平胸女,你对我的嗓子有意见吗?”

“不、不敢。”

“那就是纯粹想跟我吵架?”

“怎、怎么会呢……”纳纳心虚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呃……我只是觉得,克雷蒙德公爵大人长得这么高,而身为弟弟的你却很瘦小,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或许是因为你年纪还小的关系……”

堤法的脸色稍许缓和了一点,松开手说:“嗯,你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不过你却猜错了,我和克雷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我们的外表一点也不像。”

纳纳本来无意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不过听到堤法这么说,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来。

“堤法……”

“不要直呼我名字,你是女仆,我是主人吧?”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要叫我堤法大人阁下!”

“噗!”纳纳猛然喷笑了一声,又立刻恢复成无比严肃的表情,“对不起。”

堤法涨红了脸,气得发抖。

“平胸女,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不,堤法大人阁下,我真的是有事想要问你,堤法大人阁下……”

“够了!反正我们同岁,直接叫我堤法好了。”

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纳纳暗自笑了笑,压抑住“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的心情,一本正经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座城堡里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女性?比如你的母亲,祖母,或者姐妹之类的?”

“没有。”堤法不耐烦地回答,“我们的父母,查亲王、查公爵夫人以及西丝梅德夫人都已经过世了,除了克雷之外,我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不是吧……”

纳纳失望地垂下头,重重地哀叹了一口气。换句话说,这座城堡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吗?那她到底该向谁打听有关女性的私房事呢?事实上,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穿内裤耶……

“喂,平胸女,看在你的血味道还不错的份上,我想郑重地提醒你一声。”堤法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口气,看着她说,“在我面前无所谓,但是在克雷面前,你最好不要提到任何有关父母或者兄弟姐妹的事,明白吗?”

“为什么?”

“真要问原因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因为那部分是连我都无法触及到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泥淖,一旦踏进去的话,就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了……”

静默了两秒,纳纳和堤法互相对看了几眼,同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真是的,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

“就是啊,害我全身都麻死了。”

“那是因为你睡太多的关系吧?”

“是因为被你吸了血的关系啦!”

“啧,女人就是麻烦,稍微吸点血就头昏,稍微说两句恐怖的话就要死要活的。”

纳纳刚要反驳,却见堤法把脸转到一边,手指不自在地抚着脸颊,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脖子处却是一片潮红。

不久传来他沙哑的、不情不愿的声音:

“不过……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这份人情我总有一天会还你的。”

纳纳愣住了。原来搞了半天,这个别扭的小鬼是来跟她道谢的啊?真是的,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嘛,干嘛还绕那么大一个圈。

看着他羞赧的表情,又想起昨晚克雷蒙德温柔的眼神,纳纳渐渐开始觉得,和这两个吸血鬼暂时呆在同一个城堡里,也许并非她想象得那么糟糕吧……这样想着,心情就顿时舒畅起来,嘴角也跟着上扬,情不自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想不到我居然能让吸血鬼欠我人情,真不简单,我可以自己决定让你还什么样的人情吗?我有很多想要的东西。”

“不行,我又不是罗马许愿池。”

“真小气,那可以折算成金币给我吗?我欠你哥哥很多钱耶。”

“缺钱的话自己去赚啦,你不是会占卜吗?就算是骗人的也好,凡尔赛宫里一定会有大把大把的太太小姐们愿意掏钱给你的。”

“可是,我这样的东方人有可能进得了王宫吗?”

“当然不可能。”

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却不是堤法那沙哑的鹅公嗓,而是一个富有磁性的悦耳嗓音。

堤法和纳纳同时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克雷蒙德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骑士装束,歪着头靠在门框边,脸上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像是撞见了一件十分不快的事似的。

令纳纳疑惑的是,他那冰冷的视线盯着的人……居然是她?奇怪了,她刚刚有做什么令他不满的事吗?只不过笑了两下而已嘛。

“堤法,”克雷蒙德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纸包,低声和他交谈了几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么,调查和善后的工作可以交给你吗?”

“没问题!”堤法活动了一下手腕,信心满满地笑道,“大概是喝了血的关系吧,我感觉力量好像又回来了,现在的状况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

“那就好,记得在天黑之前离开德梦墓地。”

“我知道。”

说完,他那头蓬松的金发就消失在门口,从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蹬、蹬、蹬”的下楼声。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克雷蒙德再次把目光投向纳纳。

纳纳像只等待被捕的猎物一样,不安地抱着一只手肘,暗自揣测他会对她说些什么。是责备她昨天晚上抵挡不住瞌睡虫的诱惑,在他允许之前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呢?还是继续质问她关于月亮百合的事?又或者,他还想让她为他脱靴子?

可惜她都猜错了。克雷蒙德只是跟她擦肩而过,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黄铜钥匙,把它交给她。

“这是什么?”

“你的钥匙,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

真的假的?纳纳有点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打量四周,这种简直可以媲美阿联酋六星级大酒店顶级套房的豪华房间,真的要送给她做卧室吗?天哪,真不愧是中世纪的大贵族阶级,出手如此阔绰,她之前还以为克雷蒙德是个小气鬼,现在想来真是错怪他了。

于是她诚恳地向克雷蒙德倒了谢,从他手里接过钥匙,美滋滋地开始欣赏起房间里的装饰品来。

克雷蒙德却扯了扯她脖子上的金色丝带,示意她看向墙角的一扇小门。

“那里。”

“诶?”

“你的卧室在那里。”

纳纳呆愣了几秒,走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小门,门的背后,一间只有五、六平米大小的储藏室灰溜溜地出现在她眼前。

“……”酝酿了一会儿悲愤情绪,纳纳“唰”的一下回头瞪向克雷蒙德,指着狭小的房间向他诘问道,“你说,这个狗窝就是我的卧室?”

“是啊。”

“那这个豪华的大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克雷蒙德从桌子边拉出一把藤椅,惬意地躺了上去,顺口掷了个炸弹给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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