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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荆棘的王冠0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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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罂粟、□□甚至□□都能入药,但只是微量的、辅佐用的,不是吗?从未见过以毒物为主料的先例。

御医见了药方,纷纷惊叹风茄花那令人发毛的剂量。

但是听他们抱怨樊阿也无济于事,阳子愁闷地想。

假如樊阿还在世,她倒可以问问如此处方的理由。也许,也许樊阿本就存了谋害景麒的心思,像秋官府咬定的那样。不然他怎么会害景麒身受重伤,后来又在狱中畏罪自杀呢。

“主上……”

闻讯而来的乙老头一脸凝重之色。

“老师!”阳子赶紧请他看药方,“老师,您见多识广,这方子,您觉得有问题吗?”

“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外行,还是要听御医的说法。”

“御医个个都说,问题很严重。”

阳子的手开始发抖。

这么多年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是否为时已晚……

景麒长年累月地服用迷药,他甚至对浩瀚诉过苦,说深受幻觉的困扰。他还说过体内的疼痛应该是幻觉。究竟是服药导致了幻觉,还是幻觉导致了服药?阳子从来没有这样懊恼过。他一定是慢性中了毒,身为神兽的他本来就不会生病(只会被外力所伤害)。

一瞬间她几乎想要下令把樊阿挖出来鞭尸,但乙老头的语声中止了她愈演愈烈的愤怒。

“太奇怪了。”

乙老头捋着胡子,似乎十分迷惑。

“嗯?奇怪?”

“总觉得这方子,这方子……”

“这方子究竟怎么样?”

“总觉得这方子很了不起。”

“了、了不起?”

“虽然难以断言,不知是否当真存在……麻沸散。我是说麻沸散。这方子,看来就是传说中的麻沸散。”

“那什么麻沸散是很有名的药方吗?”

“也没多大名气,只是传说。”乙老头摇摇头,“相传古时候有个名叫华旉的郎中,很神奇,能开膛破腹给人治病。”

“呵,远古时代的外科手术。”

“我还是不怎么明白外科手术……”

“啊,别在意这些新名词,请说下去。”

“开膛破腹不是会疼死人吗?那神医就有个独门药方,叫麻沸散,病人一喝,立刻人事不知。”

“嗯,外科手术需要麻醉剂……”

“有一天,他为一位州侯的母亲治脑疾,提出非开颅不可。州侯本人力排众议,可是颅开过之后虽然顺利缝合,母亲却没活过来。他就被州侯当成凶手下了狱。”

乙老头明智地放弃了麻醉剂的概念,径自往下说掌故。

“和我们的情况,倒有几分相似。”

乙老头意味深长地放缓了语速:“更相似也许还在后面。在斩首前夕,他在狱中畏罪自杀。奇妙的是,多年之后有人图谋他那方子,去盗墓,却发现墓里并没有尸骨。”

“啊!”

“主上,要不要开坟验证?”

打开樊阿的坟墓,果然,墓中只余衣物,不见尸骨。

……麻沸散,没错!

过激的治疗方式,被当成刺客下狱,然后装死逃之夭夭。

历史惊人地重演了。

阳子感慨万千。

“假如樊阿竟是那位华旉,对我们来说真是莫大的损失。”

乙老头轻轻叹着气。

“为什么?难道您认为除了他,不可能有人能治景麒的病?”

“也不知是不是病,是什么缘由。不过,樊阿接手后台辅的病体才有了起色,这是事实。我并不相信华旉此人真实存在,所以没有及时珍惜。相传,他医术出神入化却有一身傲骨,无数次拒绝入宫的荐举,宁愿手持金箍铃,在民间奔走。假如他竟入了我们的金波宫,又被我们误撵,就太可惜了。简直是国家的损失。”

连乙太师也不甚了了的远古传说,阳子听了,也没什么真实的感觉。然而她想起了人工呼吸和体外挤压心脏法,要说樊阿会使用麻醉剂……决不稀奇。

景麒一服药就陷入沉睡的原因正在于此,基本没有疑问。

********************

午议由六官府轮流主讲,所以为了避免各府产生纷争,阳子决定休假六天。

她相信景麒在停用麻沸散的初期,感觉一定非常痛苦。她要全心全意地照顾他,鼓励他。而且她心里确实是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陪到他完全康复为止。

可惜她不是普通的上班族,而是一个国家的王。王是没有双休日的。

当然身为君王也不是毫无益处,因为有王气存在,她的陪伴对景麒来说不仅仅是心理安慰,还是货真价实的滋补品。

“景麒,醒了?”

“嗯。”

睡眼惺忪的景麒满脸迷惘,似乎已经忘了她昨晚留宿在典章殿的事实。

“别,别起身……”

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您不去练剑吗?”

“不练剑,今天我休息,不读书,不参加午议。”

“啊?”

“我就陪你。”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阳子莞尔一笑。他虽然还在抱怨,但她觉得他并不真心讨厌她的决定。尤其是她把嘴唇压到他的唇上之后,连细小的怨言也听不到了。他甚至闭起了眼。

“主上,早上好!”

门外传来女奚的问候声。

“进来吧。”

唔唔——

受惊的景麒发出了不安的声音,并且挣扎起来,于是阳子又改口说:“不,算了,不用进来了。”

她赤着脚走到门口,从女奚手里接过药碗,随即吩咐她传话下去,众人守住典章殿各入口,严加巡视,不经传唤不得入内。

“您这是?”

景麒有点纳闷。

“女奚送药来时,你总是这么害羞吗?”

阳子下意识地绕开了今天的主题。

“我总是先梳洗。”

“反正服药后马上就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毕竟男女有别。”

景麒被她盯着,脸红了。

“来,我喂你。”

“不用。”

“张嘴!”

“嗯,唔……”

他配合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显出疑惑的神色。

“药换过了。”

“哦。”

“你一直喝的药对身体不好,所以我请吕先生开了新方子。”

终于……终于败露了吗?

樊阿在世的时候,不仅严格控制麻沸散的服用频率,还不断调整辅助药方。景麒不谙医术,樊阿一死,辅助药方只能随之宣告终结。

把七天一帖的药改成一天一帖进而一天两帖,他也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是,那天,接到樊阿死讯的那天,实在是太痛苦了。接到任何人的死讯麒麟都会痛苦,然而樊阿之死是痛中之痛,好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断了一样,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中。几乎就在同一天,阳子下诏命禁止他面君。虽然……

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收回了这个诏命,和他言归于好。可是他已经离不开麻沸散,无法离开麻沸散,因为他已经丧失了忍受疼痛的毅力,确切点说,和丧失了与病魔作斗争的拼劲。

很疲倦,非常疲倦,他只觉得自己疲倦到了极点。

她一旦得知就不会放任他倦怠下去,然而此刻,虽然比他预计的晚,然而此刻,她已经知道了。

“在蓬莱有些运气不好的人,为了治病使用吗啡……”阳子甩甩头,用力甩开脑海中的新名词,“总之,总而言之,为治病而染上毒瘾决不是可耻的事。你千万别自责,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唉,要是我早一点,多关心你一点就好了。不过没关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今天起你用吕先生的方子调养,先看看效果,再作调整。”

“嗯。”

“麻沸散的药效很快就要过了,是吧?你忍一忍,哪怕只是为了我,你也要忍,好吗?”

“嗯。”

毫无抗拒之意的回应让阳子吃了一惊,但她立刻回过神来,伸手抱紧了他:“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嗯。”

“那种药对你的身体没有丝毫助益,只是单纯的镇痛而已。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都是为你好。”

“嗯。”

那充满合作精神的表现,就像他早就在等她提要求、早就准备答应似的。

她以为他起码会抗争一下,但转念一想……也许他也盼望积极向上只是缺乏动力呢。

“心口开始疼了?”

“嗯,有一点……”

“我已派出特使去下界寻访神医,还放出了青鸟向其他国君求助。”

骤然一声鸟鸣,十分凄厉嘹亮,竟似映衬阳子的发言一般。

无济于事,景麒悲观地想。

然后,下一瞬,两人齐齐跳了起来。

吴蓝涤驾崩!

鸟鸣传来的讯息,让两人惊骇之极。

景麒很快就倒回了床上,阳子却坐立不安,在房中团团乱转。

吴蓝涤和阳子颇有私交,两国邦交也极为深厚。梨雪的生死百姓的前景都令人忧心。

之前没有麒麟失道的消息,哪怕是小道消息,也没有。吴蓝涤治世已远超三百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

三山之后那神秘的“山”,那一山的恐怖,让阳子和景麒的手不由自主紧握在一起。

“您去吧。”

“去哪里!”

“外面。”

“不,这种时刻,我绝对要陪着你。”

“那么,放人进来说说消息,看您急得……”

“绝对不要。”

“……”

“你的情况我瞒着群臣,所以我是无故缺席。一旦放行,女官们就会带着牢骚冲进来。”

“阳子!”

门外传来祥琼的声音。

“你看……”阳子对景麒摊摊手,“已经不行了。有人仗着交情冲进来了。”

“阳子,我必须见你。”

“今天我不见任何人。”

砰!门被祥琼一脚踹开。内务官们一脸无辜地跟在她后面。

“青辛有事上奏。”

“范国的事?我虽然很有兴趣,却没时间。”

“范国?噢不,他有急事。请你出燕寝。”

“再急也搁着,等我休假完毕再说。”

“真的,非常急的急事。”

“多急?”阳子皱起眉头。

“十万火急,事关重大。”

“叫他去找浩瀚,唔……请太师旁听,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非您不可。”

“我今天真的不能离开景麒。请理解我,祥琼。”

“台辅,请您发话。”祥琼立刻把视线移到了床榻上,“请您向主上进言!”

“唔……”景麒微微迟疑。

“人命关天!”祥琼立刻叫了起来。

“您快跟孙御史去,别耽误了要事。”听到人命就发急的景麒,勉强挤出了笑容,“我还撑得住,只要您快去快回。”

“我很快就回……”

那样的笑容让她一阵鼻酸,几乎落下泪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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