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套用句当下正热播电视剧里男主角常说的话,真是他爷爷的奶奶的爷爷的,这单身宿舍的档次也太高了吧!比我那几年在陆鞘家当地下大奶奶时住的房子不会差啊!
我咽了口口水回头看他:“老板,虽然我看上去挺养眼,可实际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您可千万别看走了眼把宝压在我身上,本都会拿不回来的!”
王崇明啧啧称奇:“我说陆鞘到底让你受了多大刺激,说自己也这么狠哪?”
我打开后座车门把包拎下来:“我就住一晚上,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王崇明接过我的行李袋,把车门锁上:“找房子这事不着急,我一般不住这儿,你先住着也不影响。”
我跟着他走进去,把我身上全部的零钱都掏出来,双手摊开奉上,真诚的说:“我知道您不差钱,所以也就是意思着给点儿,好歹走了这过场,就算我跟你租的吧!”
王崇明接过去又递回来:“我收过你的钱了,现在再把它给你,以后帮我带早餐吧。”
我乐呵呵的点头,心里琢磨着,早餐能有多少钱?我厨艺这么好,拿你的厨房用你的面,做好了带过去,啊哈!
我的表情应该很丰富,但王崇明并没有跟我计较,指给我看浴室和厨房以及我休息的房间在哪儿,坐也没坐就走了。
我洗漱完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任凭手机再怎么响也不理会,最后我实在被它烦得不行了,把它扒拉过来直接关机,听着陆鞘给我设置的关机音乐响起,不知怎么的我就惆怅起来,我想到了我俩过去的很多事。
说起来我和陆鞘也算是闪婚。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在读书,他受邀到我们学校来做演讲,对我而言他是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对他而言,我就是万千花痴学妹中的其中一个,等我终于走到他面前时,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其实我至今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上我,也许是那夜他喝醉了,也有可能是因为……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我们俩遇见的地方一点也不浪漫。
那一年我刚从学校毕业,简历投了无数份,坐在租来的小单间里抱着笔记本等回复,结果回复没等来,等到了姥姥去世的消息。
我之所以那么着急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就是因为姥姥在我临近毕业的时候查出肺癌,我们全家都瞒着她,我每个周末都会跟宿管请假去医院照顾她,等到我最后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出我了。
我多么想让她能看到我成家立业啊,可惜上天终究还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长辈们还有后事要料理,没有人管我,殡仪馆里除了姥姥,对面的堂里也有人在办丧事,来的人虽不多,可从穿着打扮上看身份都不一般,不知怎么的也在这里办丧事。
不过我当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研究别人家的事了,我从小和姥姥亲,她从发病到去世,才一个多月,我从心里不接受她真的已经去世的事实,眼泪都逼不出来,从头发到脚底下一片冰凉,毫无真实感,就像是一场毫无征兆的噩梦。
我坐在阶梯上发愣,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悄悄地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瓶水,我从儿时的回忆里挣脱出来迷蒙着双眼看向他。
这个人就是陆鞘。
他当时来参加他老师的葬礼。
我们居然在殡仪馆里一见倾心。
认识第七天我们就去打了结婚证,那时候还不知道他那么有钱,只不过被宠爱的感觉实在太好,好到我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辨别能力,直到有天翻杂志,无意中看到他和时下最当红的甜歌小天后举止亲密共进晚餐的照片,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我总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就干脆把我丢进了他在半山的豪华别墅里,后来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我也总算明白,我被他娶回来就是为了欲盖弥彰用的,至少不用雇人每个月定期去挨耳光帮他甩掉已经厌烦了的女人。
所以说,一见倾心什么的太不靠谱了,要不就是男的见色起意,要不就是女的望财起心,说穿了一见钟情就是个借口。
像我这么贪钱又没胆,贪色又没命的人,真是可怜又愚蠢,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只剩下被人扫地出门的份儿。
唉。
翻来翻去睡不着,这时候门铃响了,我穿着原先用来勾引陆鞘的睡衣不方便去开门,更何况被老板的女人看到我这样住在这儿影响也不好。
反正灯已经关了,就当这儿没住人吧,我心里暗暗想。
然后房里的座机又响起来了。
怎么办好呢?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主人。
刚开机就蹦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还没来得及一一打开和删掉,就有电话插进来了,我叹了口气:“怎么了?”
陆鞘已经暴怒:“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吞吞地回答他:“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施主,你到底是想问候谁他妈呢?”
陆鞘吸了一口气:“然然,你回来,我走,行不行?”
我可没被他这声温柔的“然然”糊弄住,懒洋洋地说:“不行,陆鞘,我跟你绕了这么多年圈子我累了,房子车子都还你,我就只要个自由身,难道这也不行?”
“不行。”他毫不客气的把这两个字还给我:“伊景然,我告诉你,十点之前我要是看不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要去问候一下爸爸妈妈了。”
陆鞘的爹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他这会儿说去问候爸爸妈妈,很明显不是指的他爸他妈,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鞘很轻蔑的笑出了声:“结婚这么长时间也没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我这女婿当得可真不称职,不过然然,你这个女儿也当得不合格啊!结婚不告诉父母就算了,离婚也不征求他们同意,这样怎么行呢?”
我立即举白旗:“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
“我马上回来。”
挂了这位爷的电话,我还是给王崇明打了个电话,可一直占线,我想想算了还是明天再跟他解释吧,出来也没见外面有人,难不成刚刚听到的门铃声是我幻听。
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