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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再来一次的。
譬如,犯下的错误与罪孽,再也无法挽回,也无法得到机会去弥补——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被判下无期徒刑的那一刻,其实是轻松的。
至少,这也算是一种赎罪,不是吗?
也正因为抱有这样的心态,他在监狱里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能够忍受的……
即使死亡,也是一样。
只要死了,他的罪即使无法被原谅,却也偿还。
他有这样的罪,自然是不可能上天堂那样美好的地方——他早有自觉,等待他的只有地狱。
然而,
他不但没有下地狱,反而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算是什么?
延长他的“罪”吗?
还是,另一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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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all began hen they took me from my home
And put me on Death Ro
金属手铐和脚铐在行走间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充满了潮湿空气的牢狱中。
即使是穿了鞋子,还是能感觉到地面在行走间拖拽出的粘腻感。
这里是监狱,而他是犯人。
一辈子也不能够走出这个监狱的重犯。
And in a ay I\'m yearning
To be done ith all this eighing of the truth
An eye for an eye
And a tooth for a tooth
And anyay I told the truth
And I\'m not afraid to die
没有人探监。
因为他是罪人,十恶不赦。
他在黑暗中咧了一下嘴——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活着,正好赎罪。
如果死亡,更是一种解脱——对他是解脱,对那人,就是偿还。
他不怕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更何况是能带给他解脱的死亡?
It\'s made of ood and ire
And my body is on fire
And God is never far aay
没有能救他的人。
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人。
这里是美国,这里是监狱。
这里除了罪恶,还是罪恶。
To enter the bright eye
I go shuffling out of life
Just to hide in death ahile
And anyay I never lied
狱警打开了号子的门,把他推了进去。
待狱警离开之后,他便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平静的眼神却对上了十余米开外正对着他这儿的一间号子里,笔直射来的阴鸷眼神。
那是一个白人。
很不凑巧,是他得罪过的白人。
And in a ay I\'m hopin\'
to be done ith all these looks of disbelief.
A life for a life And a truth for a truth
在美国,这样的监狱有很多。
规模不大,但犯了事就会被塞进来。
这里有小偷,有抢匪,有杀人犯,有□犯……白人,黑人……
但是,像他这样的黄种人却少之又少。
在美国生活十余年,他自然知道在这样的监狱里,种族歧视受到进一步升华之后,任何一件小事,抑或者是言语不合,都有可能导致白人和黑人之间的暴动。
任何一个人,在进入监狱之后,都有选择阵营的机会。
只有一次,无论后果,也无论对错。
他既无意站在任何一方的阵营,也不想在这监狱里有“一番作为”,他只想就这么平平静静度过余生。
但他所想的并不能变成现实。
只因为他太过年轻。
年轻,也就意味着力量。
力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高墙之内,可以说是非常“吃香”的——无论什么样的力量,总有被需要的时候。
有力量,也就有争夺。
他不作出选择,也就意味着得罪了两方。这么做的结果就是,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转过身,他躺上床。
横竖都是没有明天的人……等到问题到了眼前再解决也无所谓。
“嘿,跟着我,保证你在这里头的安全。”
暗色一片的梦里,又再一次出现这样的句子。
监狱里常有的事。
如果你需要人保护,而你又正好有一副好皮囊的话,只要答应就可以了。
虽然这是无异于交易的行为,但在监狱里,再实际不过。
只是,为什么呢?
他不需要“安全”,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黄种人对这里头的人来说,应该算是尝尝鲜吧。毕竟少之又少,也没有什么势力,即使是玩死了也不会引来狱警的过多关注。
狱警,只不过是穿着制服而又拥有自卫武器的犯人而已。
这里很黑暗。
但他习惯了——即使进来不过一个月。
他的室友Poppy是个白人,不过十八岁刚出头一些就犯了事锒铛入狱。已经收押了一年多。
只是个孩子,却已经过上了贩毒又吸毒的生活。
美国的青少年犯罪率,永远是在全世界居于榜首的,这是美国人永远无法否认的事实。
所以相对于已经二十五岁的他,Poppy却已经对这里相当老道。
“我要是你,我就答应Virus的要求。不然像你这样的黄种人,会被两边的人玩死的。”Poppy说着这样的话时,脸上全是漠然:“被一个人玩,总比被全部人玩好。不是么?”
他刚说完,狱警们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点名!”
正如大多数人所说的一样。
死亡,征税以及点名,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Virus,AbigailClinton的外号。
Virus几乎就是这个区域中所有白人畏惧的对象。和他的名字一样,第一眼看上去就只会给别人留下同样的印象——变态杀人狂。而他也正是因为这个罪名而入狱的。
被他看上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即使代价是所谓的安全。
Safe
Nobody is safe.
放风的时间到了。
在这短暂到不能再短的时间里——即使是在这高墙之内——他还是执着地、平静地望着天空。
他能感觉在肮脏的监狱中仍保有澄净味道的空气,能听得到仅隔一面墙之外鸟儿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Virus投注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眼神。
但他不为所动。
迟早有一天他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死亡,其实并不遥远。
他仍然记得Poppy给了他忠告后他回答的话。
他说,
I’ll pay for this, I k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