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阳光在左,青春在右…(1 / 1)
西杰顿时使傻逼了,用惊恐的眼神望着阿城,手中的那本XX大家的巨作也脱手掉在了地上。我看了看西杰,之后又望了望阿城。定是阿城的这番话刺激的西杰,要不怎么会连手中他的挚爱巨作也会掉在肮脏的地面上。我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训斥阿城不要凭空瞎说,搞什么高,不要见了女人就说是按摩店或者是洗头城的野鸡。野鸡无处不在,但并不是人人都是野鸡。山鸡也斥责阿城不要恶搞。这女人是西杰的女朋友,也就是我们兄弟的女人,说过了点,在将来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弟妹。这样的恶搞话语还是少说为好。
阿城被我们兄弟的批判似乎是有点恼火。对着我和山鸡就是一阵劈头盖脸地反驳。我他妈的不也是没有确切地说是西杰的女人嘛!仅仅说是像。再说西杰的女人实在有点反常,其他的女人都是疯疯癫癫,可是见了我们兄弟就像见了鬼一样,走路打个碰面她也会把头插进裤裆里。“甜蜜蜜”和我在洗头城见得女人很像,谁不会起疑心!再说我不也是为了兄弟好嘛!万一她们两个是一个人那可不就亏了西杰嘛!
西杰又开始抓狂了,两只手挠着头皮歇斯底里地喊,你们杀了我吧!
西杰要阿城帮忙从他的那些老相好里面问问那女人是不是“甜蜜蜜”。阿城的脸上布满了歉意。他对西杰改正说,也许不是“甜蜜蜜”,而是他看错了。然而西杰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阿城去刨根问底,并且告诉阿城“甜蜜蜜”的真实名字叫杜月兰。阿城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西杰。西杰走回了自己床铺的边缘拾起了掉在地面上的书扔到了枕边后就推门而出,伴随着“咚咚咚”的脚踏楼梯声音下了楼。我问阿城是不是真的要去追问那个女人是不是“甜蜜蜜”阿城摇了摇头对我说,没有必要了,他已经问明白了。刚才是怕伤了西杰的自尊心没有敢说,洗头城里的那个女人就是“甜蜜蜜”。洗头城里面他的老相好还给阿城介绍,说她是大学艺术学院的少女,来了差不多半年了,第一次值了五千块钱,她给拉的条子,从中赚了两千。
我操,这女人原来搞得是市场经济,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面向整个市场,资本的原始积累借助叉开两腿的原始欲望,以实现个人的GSP增长。山鸡问阿城怎么办,待会儿西杰肯定会回来,现在说不定又去哪儿流泪发泄去了。阿城也很是无奈。他耸了耸肩表示对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小亮,赵星和宝宝坐在那里都是骂咧咧,“甜蜜蜜”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文文静静的现代版林黛玉,没有想到是个吃里爬外的今天潘金莲,真是他妈的贱。我对阿城说,干脆告诉西杰吧!这是对兄弟负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让西杰再恋爱一回。阿城点了点头。
西杰回来了,满脸是汗,脸涨得红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他定是又到操场上疯跑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直到筋疲力尽。西杰一声没吭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慢丝条理地往下脱衣服。我看了看阿城,他有些很不情愿,表情很是无助,我张了张口。话还是咽了肚子里去了。阿城到底还是开了口,他对西杰说有点事情想告诉他,让他听了之后别生气,恋爱这东西没有必要看的太重,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个过程就当是锻炼自己,为自己的文学创作积累点感情阅历。西杰脱了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自己白白净净的上身,抬起脑袋很是茫然地看了看阿城一眼,说他已经知道“甜蜜蜜”是洗头城的野鸡了。
知道了?阿城差点跌掉了下巴,忙问西杰是怎么样知道的。山鸡也很是吃惊,忙问西杰是不是被吓傻了。小亮,宝宝和赵星也向西杰哲理投来了诧异的目。西杰一边向自己的床头上晾衣绳上挂已经被汗液浸透的衣服一边对阿城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做过爱了,她不是处女,前些日子他见过“甜蜜蜜”在洗头城附近转,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今天算是证实了。
什么?做爱!这么说你已经不是处男了。阿城尖叫,吃惊地瞪大了眼球。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不温不火嘛!怎么说做爱就做爱,这些日子没有见你们约会,原来都是秘密进行啊!这里山鸡拍了一把大腿很是气愤地喊,用处男去玩妓女,他妈的,赔了。
西杰这几天没有看XX大家的XX大作,也没有去那些古朴而偏远的小镇了解民俗,体验生活。他的生活变得单调了起来。上课,去操场狂奔,然后拿着纸和笔去图书馆写作,有时候一夜也是不见他的踪影。图书馆有固定的关门时间,而西杰也不是去了哪里。有一两回他竟然蹲在寝室楼门外不远处的小杨树下。大家都是到西杰对“甜蜜蜜”是动了真情,而“甜蜜蜜“的放荡真真切切地伤害了西杰的心。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自己的一往情深在肮脏的污水里来了个潜泳,出来之后一身污秽。
寝室里的兄弟也不敢去安慰他,生怕揭开了西杰的创伤。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解决才好。西杰不爱说笑了,回到寝室的时候就是躺在床上睡觉。我们和他有意的开开玩笑他也是一笑而过。他躺在床上就是把自己的真个身体隐藏在被子里,让自己不见天日。我们有时候以为他在睡觉,也便不再搭理他。可是每当午夜的时候我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在被子里面的啜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在午夜时分,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我模糊地看到了他吧身体埋在被子里面,蜷缩着,身体伴随着啜泣而颤动。有时候想去安慰她,张了张嘴巴,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这样的夜里就让他一个人哭一会儿,也许会更好。
凯子回来了,自从他和社会上那些流氓斗殴之后第一个白昼回来。不过他的模样倒是把我们寝室里面的兄弟吓了个半死。我们认为他又被群殴了,头发像干枯的稻草一样凌乱,脸色苍黄,嘴唇因为长期的吸烟已经干裂,唇的干裂处还残留着斑斑的血迹。这些倒是不算什么,令我们畏惧的是他左侧脸庞上还挂着一大块血迹,右侧的脸庞也有用手指抹上去的血痕,上衣上的前襟也有点点滴滴的血迹。不过凯子的面部表情倒是没有受伤的那般扭曲。宝宝很是着急的问阿城是不是被社会上的那群流氓给群殴了。宝宝一边对凯子很是关切地学问一边狠毒地咒骂着社会上的那群流氓,咒骂他们是断子绝孙的王八蛋。凯子有点吃惊,抬起脑袋用惊诧的眼神望着宝宝,随后他的脸庞上蕴开了灿烂的微笑。他的嘴角往上翘着,眼睛眯着,从那细小的缝隙之中折射出来充满高傲与冷漠。凯子没有再说什么,捡起了地上的脸盆走出了寝室。没有多大一会儿我便听见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水生宣泄。过了没多久寝室的门重新被打开。大家都知道是凯子,正翻箱倒柜找创可贴。凯子的脸上满是血迹,定是被社会上的流氓给划破了。凯子走到了自己的床铺旁边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我坐在他的上铺感觉到这床一阵惊悚,宝宝在那里一边乱翻一边喊叫让凯子等会儿,创可贴不知道让他放在哪里了,我听到凯子很冷地笑了笑,他语气轻蔑地对宝宝喊,不用找创可贴了,他的脸没有伤。
没有大碍,宝宝转回了脸。
的确,凯子的脸没有伤。他刚才去洗了把脸,脸干净了很多。刚才脸上挂的血迹早已经冲刷的干干净净。凯子的脸很是白净,肉里里面渗透出年龄的清秀。宝宝很是疑惑。他停下了手中的翻找转回了身体二年凯子,是不是被社会上的流氓群殴了,他又去劝说凯子不要咋爱外面混了,回学校好好读书是正事。
被群殴?凯子一脸轻蔑地仰面望着宝宝。他似乎很不满意宝宝有这样的看法,竟然对宝宝骂咧咧了起来。你他妈的看不起我是吧!我他妈的就是被别人群殴的料,在你们眼里我就这样不值钱,别他妈的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我被别人群殴了你们也不是他妈的不敢放一个屁嘛!找创可贴!你他妈的留着自己用吧!老子老是告诉你吧!这血不是老子的,是老子揍那群孙子的时候溅上的,别这样看不起老子。说到这里凯子便抽出一支烟放在唇角,随后他又取出了打火机点燃香烟,我的床铺之下又有烟雾缕缕升起。
什么?我他妈的看不起你?我他妈的既然看不起你为什么还给你找找创可贴。宝宝受了莫大的委屈也忍不住了嚷嚷了起来。“山鸡”不屑他们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就争吵不休。要他们两个都闭上嘴巴。寝室里其他的兄弟也劝宝宝不要争吵了,大家都是近三年的兄弟了,为这么屁大点事就吵架,不值得。这件事的确是凯子搞错了。宝宝本是好意,我也劝凯子给宝宝道个歉,别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毕竟大家都是近三年的兄弟了,再说谁见了你一脸血不往坏处想呢!
凯子吐了吐了一个烟圈仰起脑袋望了我一眼,好意?我他妈的给你送一口棺材是不是好意,这是给你们送棺材钱还是咒骂你们早死。“山鸡”打断了凯子对我的辱骂一脸很是无奈的问凯子,你他妈的是不是被揍出神经错位了,宝宝关心你,惹出了你这一顿臭骂,果子说点事实你就没玩没了,你还真以为你是黑社会大佬了,你他妈就是一社会垃圾,就知道对自己兄弟横,牛逼找杜月笙。赵星很无助地在为大家调节,让大家都不要吵了。
“山鸡”住了嘴并很是气愤把手中的镜子摔在了地上,碎玻璃迸溅了一地,只剩下那个绿色的塑料圈圈滚了几圈之后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凯子把剩下的一半烟卷摔在了地面上站起身摔门而出,烟卷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抖落破碎的火星。门被凯子摔得哐哐直响,窗棂也在摔门的瞬间嗡嗡直响。“山鸡”骂咧咧地喊了一句,没心没肺的家伙,趁早他妈的滚蛋。
凯子走了,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回来过。他的东西还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模样,凌乱地堆积着,他扔在枕边的那个褶皱的软中华烟盒仍旧没有被清理。他的床下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仍旧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凌乱的堆积着一地烟蒂。我们知道凯子在夜里的时候不再回寝室。倒是管理寝室卫生的大妈多次跑上楼点明批评这个床位收拾的不干净,要求赶快付诸于规范。开始凯子的床位最终还是没有整理。没有人愿意因为给凯子收拾东西而无端的遭到他的谩骂。管理寝室卫生的大妈似乎也厌倦了这样的警告。之后她假装看不见,我们的寝室也便没有其他人的骚扰。
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西杰仍然是闷闷不乐地写着他的小说,他不和我们凑在一起。有时候我也是看见他很是懒散的徒步在校园狭长的甬道。他和别人擦肩而过,别人和他无言以对,即使是面对面的碰到也是形同陌路。
阿城又回到了往日的疯狂。他说这几天可能是他熟悉的洗头城或者是按摩店里的老相好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的日子。所以这些女人也乐意和他费点唾沫星子搞点低级下流。人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阿城还对我们说他相中的那个老实女人见了他也不跑了,偶尔还给他一个诡异的微笑。刚刚适应了这女人躲藏所带给自己的失落,扎地里给自己一个诡异的微笑,自己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我们小阿城这是被甩习惯了,偶尔不被甩倒是给他莫大的恩赐。他的身份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下了一个档次。听到了这里的时候阿城还不住的点头赞叹说,这倒是有点道理。这几天他自我感觉都有点下贱。当众人的见解和自己观点达到了一致的时候,那么这个观点在一定阶段的时候也便成了真理。照这么说,下贱这个称号阿城也便是当之无愧了。受到了这个称号,阿城还屁颠屁颠的献起了殷勤,要求我们多提宝贵意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校园里的树都已经绿了,生活在校园中的我们竟然没有察觉。但是这又怪谁呢!还不是这即将来临的考试给折腾的。我有时候也在纳闷这个学期怎么就这样短,刚入学没有几天就准备学期考试了。也可能是生活中的琐碎把我给折腾晕了,到底是怎么样过得时间我都忘记了,一瞬间,树绿了,夏天到了。
“山鸡”也是一直在抱怨考试之难,难于上青天。他妈的,我们就是为考试而生的孩子,入幼儿园要考试。测试一下孩子是否有什么智商障碍。从幼儿园升小学要考试,从而根据考试成绩而发现重点培养对象,那被重点培养的对象边就是俗话之中的祖国花朵,不被重点培养的对象就是祖国绿草,绿草衬托红花,还要声称绿草红花一样重要,其实不然,花就是花,草就是草,从根本上就有区别。从小学升初中要考试,要根据考试成绩安排座次表,分数最高的学生安排在中间靠前的黄金地带,像我们这样的差生干脆扔在有老鼠洞或者靠近垃圾桶的墙角落。我们这群差生来到了这臭气熏天的墙角落也便打破了这里的“生态平衡”。老鼠携妻带子开始了集体搬家。那垃圾桶早已经被那些优等生搬到哪里去了。我们成了这些优等生的垃圾桶,那些优等生那垃圾往我们的座位上扔,往我们的头上扔。从初中到高中更不用提了,现根据考试成绩分成奥赛班和普通班。奥赛班由精英老师来授课,普通班则是由吧老师这个职业当作饭碗的所谓人来授课。这便是外部老师的分制。内部学生的分制当然也是少不了的。在初中当了三年的垃圾桶,到了高中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受这样的屈辱。怎么也要向前调调位置。可悲的是黄金地带没有占到却唠叨了黄金地带前面那几排座位,就这样,又是吃了三年的粉笔灰,差点吃出气管炎。从高中到大学自然可想而知,还是要分数,高的分数可以去名牌院校,像我们这样的差生也就凑到了这样的三流院校。来到了这样的三流院校考试好事少不了的。这不,我们这一群差生又要为考试而忙活了。
“山鸡”要来个破釜沉舟,抱着有砖头质感的必修课教科书就是疯狂地背诵,背一页撕掉一页,背两页撕掉两页。别说,这中破釜沉舟的方法还真是不错,“山鸡”背书的效率真的上去了。但是有一点就是,等书背完了也就撕完了。可是等问“山鸡”记住了什么的时候他却懵住了,背了三页忘掉了两页,等背完全部的课文,记住的就剩下一页了。可是就连那最后一也就在那吃饭的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想回头重新背却发现已经不可能,书都撕干净了,该进厕所的进厕所了,不该进厕所了也早已经擦了鼻涕了。破釜沉舟在如今却成了山穷水尽。所以提起考试的时候“山鸡”就是深恶痛绝。
因为考试,所以我和李梦妮每隔一的约会暂时取消,并且双方约定,等考试结束我们立刻恢复以前我们的规律性生活。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恢复了,虽然我对女性很是渴望,可是现在我是真切的明白了。和兄弟谈钱伤感情,和女人谈感情伤钱。和李梦妮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的的确确是伤了不少的钱。
李梦妮是个很乖的女人。听完我说暂时取消每隔一天的约会之后就爽快的答应了。没有半点恋恋不舍的卿卿我我。我感觉这个女人真他妈的不错。懂得体贴人,关键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体贴。她的小嘴巴真的很甜,舌头软软的,塞到我的嘴巴里像棉花糖一样。说实话,和她取消这每隔一天的约会有时候很真有点舍不得,她那光滑的小嘴唇,她那柔软的水蛇腰,她那丰满的小屁屁,都是我向往的地方,虽然我因为暂时取消约会而节省了不少钱。唉!俗话说,退一步是为了更好的进两步,说不定经过了这次考试的分别,我和李梦妮的关系会越来越近。等考试结束之后说不定我和李梦妮就到了相思成病的地步,等考试一结束,我们就因为这种相思彼此一疯狂,就把我们结婚后该办的事情提前办了。这样,李梦妮就真正成了我的女人了。
说到考试,我不得不提起的人那便是阿城,因为阿城市我们兄弟里唯一一个因为考试而兴奋的人。傻人有傻福,考试的时候,我们寝室里的兄弟想办法,千辛万苦的给他送答案。把纸条塞进笔里面。不同的身体动作代表不同的答案。阿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汲取各家答案之精华从而形成自己的答案。因为阿城根本不必为考试而着急,更令他高兴的是他追求的那个老是女人正式开始主动接触他,这也是他考试时的第二个兴奋点。阿城的感情萧条期已经度过,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当然也为他高兴。我鼓励阿城要抓住时机,不惜一切手段要把那个老实女人搞定。阿城把握紧的拳头放在胸前,表示胜券在握。
学校的课早已经停了。北方的夏天依然是高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燥热了起来,没有下半滴雨,学生们出去的时候都是顶着太阳伞,像是吐着舌头的狗。天气的干燥使人们也开始变得浮躁,虽然学校里的课程早已经停了,但是人们还是喜欢停留在教室,一个原因是因为教室里有冷气,而是因为考试即将来临。他们摇头晃脑,不惜一切办法去记住书中涉及考试的概论。当然了,这里的人是没有阿城和凯子。
阿城就没有来上过课,我估计教室在哪里他都不知道。要是问那条街上有洗头城或者按摩店,店里总共有多少只“鸡”,哪只“鸡”的职业年龄最长,哪只“鸡”是刚破了处没有几天,保准他回答的头头是道。如果阿城有兴趣,他还会告诉你那个洗头城或者是按摩店里的哪只“鸡”最擅长什么姿势,是“老汉推车”还是“八仙过海”。阿城在外面风流快活,因此他根本不愿意来教室受这个窝囊气。
凯子更不用提了,现在指不定在那条街上正和那些社会流氓进行暴力性质的肢体接触呢!自从那次凯子在寝室里面受了排挤而离开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到寝室。他连寝室都不肯回,更别提去什么教室上课读书了。混社会又不需要什么大学毕业证,又不需要什么英语四六级,哪个不要命哪个就是大佬,凯子因为我们的造谣迅速晋级为校园大佬。可是校园的的风平浪静并不能满足凯子对混社会的强烈猎奇心理。所以他那次被那群社会流氓群殴之后顿然醒悟,自己绝对不能再坐井观天了。他对曾经群殴过他的社会流氓实施了报复,那便是凯子走出校园,真正开始混社会的第一步。
“山鸡”站起身向教室的四周搜索了一遍之后便问我是不是和李梦妮分手了。怎么教室里,没有她的踪影。这几天他也没有和她约会。操,“山鸡”就是他妈的乌鸦嘴。我骂“山鸡”就是他妈的不会说点吉利话,这些日子没有约会还不是考试给折腾的。她不在教室?我很诧异的问“山鸡”。“山鸡”又站起身搜索了一遍之后慢吞吞地说,有可能。这倒是令我感到亲怪。她是个绝对优秀的学生,别说是学期考试这样重大的事情,就是教授布置点课后小作业她都细心地完成。我才不相信她不在教室里面呢!
“山鸡”很是不耐烦的要我自己站起来看。我站起身之后向四周搜索,她习惯坐在从前面数第三排,从左面数第五列,从右面数第八列的那个位置。我向那个位置上去看,早已经让他妈的一个胡子拉扎,头发肮脏的男人给霸占了。这个男人正侧着脸向不远处的某个女人暗送秋波,碰着本书像是在学习,比他妈的阿城还不要脸,人面兽心。不像阿城。做禽兽就是做禽兽,永远不做人。
我又向其他的地方望去,有的小情侣在那里卿卿我我,双方把脑袋埋在书堆里疯狂地接吻,人模狗样的小厮。我的女人根本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现。找遍了硕大的教室,我硬是没有找到我心目之中的小甜心。难道她换衣服了?我有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山鸡”问我,李梦妮是不是没有在教室?我有点气急败坏,张大了嘴巴在教室里就是喊,李梦妮。那个正对不远处的女人暗送秋波的龌龊男人吃了一惊,他大概是以为他正调戏的女人就是李梦妮,吓得飞速转回了脑袋,傻逼式的假装读书,他妈的还不知道把书拿倒了。那对正在接吻的小情侣受的刺激最为严重,两片咬的正紧的小嘴唇瞬间分开。他们的嘴唇刚刚分开那个女人便用左手捂着嘴唇,抡起右手朝着那个男人就是一阵乱扇。定时那男人咬疼了那女人的嘴唇。
“山鸡”也似乎是被我突然地喊叫吓着了。扯了扯我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对我喊,你疯了,别人都在学习你他妈的喊什么,你的女人又不是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我在别人差异和愤怒的眼神下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山鸡”问我是不是不在教室?我没有好气的回答着“山鸡”,女人事多,说不定现在正蹲在厕所呢!“山鸡”很是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阿城很是兴奋的回到了寝室,回到了寝室边喊着,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他这么兴奋,还说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了。阿城他妈的又不是让别人给阉了,有那点东西不就是男人嘛!小亮毕竟是过来人,听出了里面的门道。小亮问“山鸡”是不是找女人了。找女人?找哪个女人了?“山鸡”用惊恐地眼神望着阿城一口气发出了几个疑问。这可乐坏了宝宝。找那个女人?反正又不是找你的女人,你着什么急。
阿城很是得意,站在寝室的中央表现出趾高气昂的姿态。阿城让大家不要慌张。他声明他不是玩的洗头城或者按摩店里的“鸡”。以前他也是玩了不少着里面的女人,但是那种玩弄也算不上什么成就,因此也让感觉自己还算不上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而现在,他玩的是真正的处女。宝宝很是茫然,便急忙问阿城糟蹋的是哪家姑娘。“山鸡”很是急躁地问,是不是把他相中的那个老实女人给玩了。阿城市一脸惊诧,但是又不的不对“山鸡”的准确预测做出极高的评价。还未等阿城开口,“山鸡”却骂咧咧地含,阿城,你他妈就是一个狗娘养的。大家都看得出来,“山鸡”不是在和阿城开玩笑,而是真正痛心的骂!他竟然言辞激烈地骂着阿城是狗娘养的。阿城本来很是兴奋,被“山鸡”乍然泼了一瓢凉水显然很是不高兴,很是不耐烦地问阿城,你他妈的是不是神经病了,玩的又不是你家亲戚,你他妈的找什么急。“山鸡”平息了一下愤怒让阿城来找我。
找我?我很吃惊。阿城玩了女人找我干什么。玩的又不是我家亲戚。我嘲讽“山鸡”别把问题搞得这样复杂。“山鸡”没有继续问而是把脸转向了阿城,他让阿城把玩的女人的名字告诉我。告诉我?“山鸡”真是他他妈的有病。阿城玩的女人又不是我家亲戚,找我干什么。阿城被“山鸡”的一句话给问懵住了,吱吱呜呜地说是咱们系里一个比较老实的女生,她的名字叫李梦妮。
李梦妮?我笑阿城别他妈的跟我逗。李梦妮那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才刚刚分开没有两周的时间,而且不是因为分手,仅仅是因为考试而短暂的分开。阿城一定是他妈的搞错了。再说李梦妮是我的女朋友怎么会和他上床。说白了李梦妮是我的女朋友,按关系论起来他还是阿城的弟妹。李梦妮和他上床,真是他妈的胡扯。我坐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确实错综复杂的想法,阿城刚才说的那一切,想着想着眼泪就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山鸡”还是告诉了我事实。阿城追求的那个老实女人就是李梦妮。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他害怕因为李梦妮而伤害了我和阿城的兄弟感情,所以他也曾经找李梦妮商量过,让李梦妮悄悄地离开阿城,最后以合适的时间让我和阿城都知道李梦妮的真实身份,阿城知道李梦妮是我的女朋友,他也便不再胡乱。可是李梦妮却说和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仅仅是一场游戏,和谁游戏这也是她的人身自由,别人无权干涉。“山鸡”认为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所以也是一直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情。
原来阿城玩的女人真实李梦妮,阿城似乎很是愧疚,他走到了我的床前似乎想要说什么,没等他开口我便抡起了右手朝他的脸上抽去。很是清脆的声响。阿城一怔,但是没有动。我站起了身向阿城的头上踹去,阿城趔趄着后退了两步。宝宝,“山鸡”跳下床跑过来制止我。赵星把阿城推出了寝室。我瘫坐在了床上,眼泪肆意。
阿城他妈的竟然给我戴了绿帽子。而且给我戴绿帽子的人竟然是我的兄弟。我他妈的真实瞎了眼。阿城要追了那个老实女人,我在身后给他想点子,出主意,可是最后竟然是引火自焚。原来这就是宿命,那个诡异的圈圈,走来走去,又回到了起点,想挣脱,却发现,无可奈何。徒劳后的漠然,沉重的叹息,又是我你他之间新的轮回。
夏至以至,那些花团锦簇都已经像飞蛾扑火一样奔向了盛大的死亡。它们凋零的很安然,枝头竦身一摇,于是遍地残英。考试早已经结束了,悄无声息的结束。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阿城。他也没有回学校考试,考号安排的很是巧合,就在我的身后,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想阿城又可以获得奖学金了,而我们寝室里的兄弟肯定又会一阵疯狂地吃喝。“山鸡”说起过阿城,阿城没有再去找李梦妮,倒是李梦妮三番五次的找过他,他们两个人到底还是断了。阿城考虑到了我的感受,他没有回寝室,也没有到教室,甚至连学校也没有踏进一步。洗头城或者按摩店倒是他的老根据地。
我见过小亮的女人,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像是怀揣着足球,就连走路的姿势也变了样,由以前的婀娜变成了现在的左摇右摆。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给她以鄙视的眼神,在她走过的背后总会有议论纷纷。说她是不检点的女人,不要脸。其实大家都知道,在小亮的女人的背后说三道四的女人个个都早已经不是处女。扭动着风骚的腰肢指责别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其实这样的女人只要两个字可以评价,傻逼。
小亮早已经和他的父母打过招呼了,说准备让他的女人回家休养。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让她回学校。小亮的母亲住了院,她的母亲骂小亮不是她的儿子。她辛辛苦苦积攒了半辈子的名声全让他给毁了。小亮的父亲倒是通情达理,问明情况之后同意让这个已经坏了自家骨血的陌生女人来家休养。家里的事情办妥之后,在昨天,小亮和他的女人踏上了返乡的列车。是宝宝和赵星送的。小亮和我告别,他是微笑着和我说再见的。他说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就赶回学校,我们再一起喝酒。我微笑着和他拥抱分别,大家彼此微笑苍然。
西杰的小说已经写完了。他没有和我说我在他小说里的剧情安排。他只是说记录了我们寝室里兄弟的悲欢离合,小说大概有十四万字。小说的名字叫《阳光在左,青春在右》西杰曾对我们说,阳光总与我们插肩而过,它在左边,而我们在右边。我们的生活也仅仅是阳光的阴影之下,我们只是些眼光的仰望者。西杰小巴小说出版,而他却不知道有哪家出版社肯为他出版。宝宝勉励西杰要好好努力,让他多跑几家出版社,说不定就有哪家出版社的风格和这部小说的风格相符,就给出版了。西杰很是深沉地点了点头。
天还是一直在下雨,没有一点想结束的趋势。寝室里也到处弥漫着潮湿后的霉味,雨季的到来也让我真切地意识到夏天才真正开始。我向窗外望了一眼,到处是灰蒙蒙的,穿插着细密的雨丝,不能穿透视线。小亮回家了,和他的女人。凯子也是一直在外面游逛,我们也是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了,他的床铺依然是他走后的那般凌乱。那个软中华的烟盒仍然褶皱着躺在枕边。阿城?我根本不想见他,他会出现在哪里?洗头城或者按摩店。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管。西杰也还是一直在奔波,为了他的小说的出版。他已经跑过了很多家出版社,但是给他的都是失望。他不想放弃,尽管天还是下雨,但是他还是出去了。寝室里空空荡荡,离开的早已经离开了,没有离开的都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心事重重。
随着考试的结束漫长的暑假也已经开始了。学校准备封寝室楼,我问“山鸡”,宝宝和赵星是否回家,他们都说想留在学校。我想我们又该开始了我们租房子的生活了。
西杰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他的一叠叠稿子,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有点潮湿,但是手中的稿子却是干燥的,没有一点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西杰定是怀揣着稿子跑回来的。西杰很是沮丧,阴沉着脸,他无力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的边缘狠狠地将自己的稿件摔在床上。赵星问西杰退稿又是什么原因,西杰还是摇着脑袋说,风格不符。我问西杰是否回家。如果不回家我们可以一起在外面租房子。西杰躺在床上,凝视着上方的木板,很冷然地回答我,不想回家,他想去滇南。
滇南?为什么?宝宝很是疑惑地问着西杰,西杰傻傻得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想去看看。
寝室里那台破电话机又响了,铃声像破拖拉机没有安装消声器一样,宝宝很是厌烦这样的喧嚣,他走到了电话机前拾起了听筒,没等他开口,他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让我们赶紧下床,凯子出事了。
凯子又出事了?难不成又让社会上那群流氓给群殴了,不让他在外面瞎混他还不停,这可好,又吃皮肉之苦了。这回看他还敢不敢在社会上瞎混。“山鸡”的絮絮叨叨又开始。我爬下了床慢吞吞地穿好鞋子,赵星早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等着我们。宝宝放下了电话说,凯子没有被社会上的流氓群殴,他因故意伤害被警察抓了。
西杰在寝室里给我们留了一张纸条。他走了,去了滇南。寻找他最爱的那个女作家,他知道那里有她曾经走过的旅途,他要在那里寻找她的世界。西杰让我们帮他留意有没有他的信件。他的小说已经寄到了省外的一家出版社。我们知道这件事,西杰邮寄的是他的原稿,我们劝说他不要这样,如果出版了还可以,如果既不出版又不退稿,那他半年的心血就算白费了。西杰没有听我们的劝说,还有邮寄了出去。
西杰是自己上路的。在阴雨连绵的雨季。我们也在这个时候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区。是一对老夫妇出租的房屋。房子虽然陈旧了点,但是依然很是温馨。这对老人很是慈祥,我们都亲切的叫他们爷爷奶奶。
凯子被判刑了,等待他的就是漫漫无期的牢狱。我们去看过他,那里面的天空狭小而又逼仄。凯子在进去之后苍老了不少,眼神黯淡,皮肤粗糙。他有时只是一味的叹息,又是却是流泪不止,语言很少。留给我们仅仅是,你们回去吧!我会好好改造。凯子曾经偷偷地告诉我,他现在开始喜欢飞鸟,在里面的时候他最喜欢仰望天空,羡慕鸟儿有一双翅膀,可以自由的飞翔。没有任何的拘束。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是眼泪肆意。我知道凯子的心情。我安慰凯子,什么都可以过去,现在要做的只要等待。凯子流着眼泪点了点头,之后便是泣不成声。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夏季一直是阴雨连绵。望着天空的阴霾,潮湿,感伤和绝望一起发了疯的恣意生长。长满青苔的记忆伴随着时间的老去一点点锈迹斑斑,就连校园里的那些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活力都已经消失殆尽。我们曾经奔跑过的操场,曾经笑着走过的土路都长满了挺拔的高草,一切都变得荒芜。一夜间我们竟然变得如此的蹉跎,如此的落魄,像雨中挣扎的黑色飞鸟,生活在天空之下,却没有自己的立身之所,飞来飞去,挣扎了一身的疲惫。换取了无尽的蹉跎。容颜以衰,鬓毛残败。
两个月后。
在寝室开学的那一天我们又回到了寝室。积蓄了一夏的潮湿在寝室的角落里散发出窒人的霉味。寝室里光线虚无,雨季里的阴暗在寝室里一直蔓延,浓郁而又阴沉。地面上积满了颓败的灰尘,轻轻地踏在上面便是尘烟四起。
寝室里仍是放假时的那副景象,凌乱的堆积蓄积出满寝室的感伤。仍是八张床,仍有八床被褥,回来的却只有我们四个人。我,宝宝,赵星和“山鸡”。凯子进了监狱,是混社会把他带进了铁窗生涯。我没有再见过小亮,他答应我们要在一起喝酒的,可是我们知道,在他离开学校的时候早就已经和他的女人办了退学手续,他不想在读书了。他要回家经营他家的公司。半年之后我收到了他的来信,凌乱而又充满情绪的行体,单薄的信纸,皱巴巴的,似乎被什么液体点缀过。他告诉我他的家毁了。他父亲被人骗了,公司成了空壳,工人们天天堵在家门口要工资。法院把他家的工厂没收并准备拍卖。他已经有了孩子,是个男孩,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孩子没有了母亲。他的女人在他家破产的第二天扔下了孩子远走高飞。他还似乎想让西杰帮忙给孩子起一个名字。他说西杰的文化素养高,让他给起一个比较文雅,比较诗意的名字。
西杰?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他去了滇南,在多雨的夏季。他只是想去看看,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这都已经开学了。西杰是个好学生,他有着伟大的理想,为了理想他会勤奋努力地学习。他坚持着写文字,即使被推高了也不会放弃。我想他会回来的。可是在他回来之后我们又会给他什么惊喜呢!出版社来信了,是退稿信。没有退回稿子,信件上只有几行字:您的稿件风格与该社不符,望继续努力。想到了这里,眼泪纵横。
西杰没有死,他没有被山体滑坡压在下面。那些媒体的报道都是他妈的无事生非。山体滑坡掩埋了十几名游客,其中一名还是大学生。全他妈的放屁,西杰没有死,我看到他还坐在床上看书,还看到他坐在教室里专心致志地听课,还看到了他呆在图书管里为了自己的理想奋笔疾书。西杰没有死,我问过宝宝,赵星和“山鸡”,他们也都说西杰没有死。他们是流着泪告诉我的,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不会骗我。
阿城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怂恿在校女大学生以及勾结社会人员从事卖淫活动。布告在开学的那一天就贴在学校的宣传栏里。阿城没有再回寝室,也没有回学校进行辩解。我们都知道阿城是被冤枉了。那个艺术学院的“甜蜜蜜”做“鸡”这件事阿城根本就事先不知道。勾结社会人员从事卖淫活动更无从谈起。阿城喜欢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去经营女人,阿城还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他应该回来看看,看看这间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寝室,看看曾经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兄弟。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记得我们刚来学校的时候都还年幼,稚气的脸庞,干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说什么话都是和和气气,就连用一下暖水瓶都再三询问,用完了仍不忘记说声谢谢。而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那些纯真的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像落叶一样飘零,最后分崩离析。阿城他应该回来看看,其实我早已经不恨他了。他不知道李梦妮和我有纠缠,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这样放纵自己。我原以为李梦妮很矜持,有着少女纯真的羞涩,其实和那些女人是一路货色。李梦妮,阿城,还有我,上帝和我们开了一个黑色幽默。
一年后。
该分开的都已经分开了,没有分开的也即将分开。又是一个夏季,外面的世界再一次落下缠绵而又感伤的雨。竟然又是一年过去了,季节仍然秉承着时序如约而至。隐忍的天空仍然伴随着雨季的到来散满阴霾。可是人,终究不能回到那个年代,属于我们八个人的天空。凯子,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而现在,刑满一年了。西杰,他没有死。我们一直认为他没有死,他的微笑,他的惶恐,他的意气风发,都是那么清晰。小亮,他成了父亲,但是他没有再找女人,也没有找到什么工作,但是他需要支撑那个已经败了的家。他开了一家卖衣服的店,生意还算说得过去。阿城,听小亮说起过。他还是那个样子,喜欢女人,开始的时候他找了很多女人,最后竟然成了女人找他,他成了“鸭”。生活在女人的胯下,过着寄生的生活。他穿名牌,不再是假冒伪劣,全是货真价实的名牌。
毕业了,我们终于结束了我们曾经期盼的大学生活,在这个被感伤所充溢的雨季。我们将要离开,带着悲伤,带着蹉跎。记得我们八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约定,在毕业的那一天要到星级宾馆去酣畅。可是人走了,剧终了,还没来得及谢幕剧场早已经空空荡荡的了。残缺的戏剧,充满了太多的感伤,弥漫着太多的绝望。八个人,四个人早早的离开了,没有等到毕业,留下了四个人在八个人在世界里苦苦的挣扎,收拾东西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四个人彼此望一望,再看一看这空荡荡的寝室,眼泪肆意。
这里的世界变成了残缺后的半体,像西杰小说《阳光在左,青春在右》里的世界,到处弥漫着残缺后的绝望,也像西杰小说里讲的最后一段话“阳光在左,青春在右。割裂在天河的两岸。青春的世界被绝望腰斩,一半在左,一半在右,留下了落魄的我们再虚无的世界里徒劳的挣扎,无奈的惆怅。黑暗,在青春的世界里滋长,义无反顾的蔓延,最后像黑莲一样瞬间绽放,散发出隐忍的幽香。时间在黑暗的角落里窥探我们的世界,并露出诡异的微笑,阴险的面孔,冰冷的目光,嘲笑我们的世界,泾渭分明的人生,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青春,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