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佬被殴事件(1 / 1)
“山鸡”很变态,见我对他的这般形象很感兴趣便用冰冷的语气问我钱是不是好东西?“山鸡”的神经是不是有点问题,为什么他会问起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他该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想去抢银行?银行又不是他家开的,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对“山鸡”说:别发傻,钱是人挣的,别去走什么不归路。“山鸡”惊悚了一下身体从深沉的凝望里挣脱出来,冷言冷语地央告我能不能往好处想一想。原来着了小厮不是什么神经错乱,不过,让我看惯了他的轻贱,乍一看他这样的深沉倒是有点不适应。
我问“山鸡”怎么会问起这样诡异的问题?“山鸡”一脸漠然和惆怅,但是他还是摆了摆脑袋违心的说了句:没有什么,只是问着玩儿。我不屑“山鸡”这般城府,都他妈的快三年的兄弟了,说点破事还是这般遮遮掩掩。说道城府,其实“山鸡”还达不到这样的程度,毕竟他一脸的默然和惆怅已经将他的心事透漏了个大概。知道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他的隐私都已经写在了脸上。我问“山鸡”:我们是不是兄弟?“山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就把心事掏出来和大家谈谈,别窝在心里憋屈着自己,我斥责着“山鸡”。“山鸡”很是无奈,苦苦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问钱是不是好东西,没有别的意思。
这句话倒是激起了赵星的兴趣,一个农民的儿子对钱倒是很有研究,赵星开始了长篇大论。钱是不是好东西要看获取钱的渠道和花钱的方式,先从获取钱的渠道说,靠自己,靠努力劳动,诚实守信赚来的钱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假如赚钱的渠道不怎么地道,坑蒙拐骗,贪污受贿,抢劫银行,这些都是不行的,最终是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所以这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把钱从合法的渠道挣来也不一定预示着钱是好东西,这就要从花钱的渠道开始谈起,把钱吃了喝了这倒是没有什么,挣钱就是为了消费,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嘛!但是别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嫖娼赌博,吸毒造假,这些都是法律所不允许的,假如把钱花在了这些地方,那么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假如把钱花在了有意义的地方,假如什么慈善捐款,奉献灾区之类的,那么钱就是好东西了。
赵星舒了一口气,并且有点惋惜地向我们感叹,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框架。我有点目瞪口呆,赚钱和花钱原来还他妈的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我原来只是认为把钱赚来,把钱花出去就可以了。我绝望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赵星,并且又急急地问“山鸡”到底是犯了哪条规矩,是嫖娼赌博还是敲诈勒索,“山鸡”没有好气的回答了我:杀人放火了。
“山鸡”肯定有心事,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大概他的心事是真正的隐私,不能透漏的秘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强求,在我们看来这是关心,但是对于“山鸡”而言倒是未必,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因此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和“山鸡”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凯子又是一夜未归,可是凯子和阿城不同,虽然阿城也经常性的夜不归宿。但是他是有地方可以去,哪家旅馆,哪家洗头城,更或者是按摩店,这都可以。但是凯子不同,他现在是大佬,是风云人物,在校园里可以呼风唤雨,神智在社会上也有他的立锥之地。尽管他的这种地位是建立在我们寝室里兄弟的谣言的基础之上。可是这又有什么,凯子的大佬身份是针对校园里的混混,社会上的流氓,在寝室里,凯子就是凯子,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说到身份其实也就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如今他夜不归宿肯定就有情况,他手下的马仔让社会上的流氓用板砖给拍了,“二巨头”也不是好惹的主,连他都处理不了的事情肯定就有点棘手。凯子去了会不会有危险性,想到了这里我又不由自主地惊恐了起来。
虽然凯子在寝室里装逼的时候也希望社会上的流氓给凯子一板砖,别拍出什么脑浆子,拍出个脑震荡就可以了,可那毕竟是一时的厌恶。可是现在我却又像个女人一样忧心忡忡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有点不了解我自己了。相对于凯子被社会上的流氓拍出脑浆子或者拍出脑震荡我更希望此刻他正在花天酒地,接受众多混混和流氓的追捧。说实话,我倒是害怕出点什么意外,凯子做大佬,出名的办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但是毕竟经过了我们寝室里兄弟们谣言的加工处理。不出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恬不知耻地像凯子索要劳务费,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就成了损害凯子生命的帮凶,是我们自己害了自己的兄弟。可是事实恰巧与我美好的想象背道而驰,我还害怕什么就发生什么。凯子和“二巨头”被社会上的流氓群殴了,不是用板砖,而是用木棍,我们见到凯子的时候他已经被送进了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医院。
凯子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仅仅露出了两只眼睛和可以呼吸的鼻孔,就连他的嘴巴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缠在凯子头上的绷带有基础还渗透出鲜红的血液和淡黄色的组织液。白色的绷带被这红色的液体和淡黄色的液体沾染的肮脏与败落。凯子的右小腿两侧还裹着夹板,用白色的绷带裹得粗粗的,像电影里的木乃伊一样。我走到了凯子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该怎样展示,脸部生硬。我只是感觉心脏堵塞,疼痛从内心深处屡屡袭来,引得全身麻木型的抽搐。嗓子里像堵塞着什么,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凯子看到了我,没有任何的移动,我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憎恨或者绝望。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却看到了一缕缕的茫然和忧伤。眼角的边缘挂着一颗干瘪的泪珠,里面折射出昨晚难以忍受的疼痛与无以复加的绝望。凯子似乎是很想和我说话,可是嘴巴被绷带遮挡了起来,他呜呜的喊着,凯子竟然不能清晰地发出一个音。受伤的是凯子的头又不是嘴巴,干嘛将他的嘴巴密封得这般严实。我伸出了手试图要扯开凯子嘴巴上的绷带,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凯子的唇便招来了一旁护士的冷嘲热讽。这时候我才知道,这是故意封住凯子的嘴巴。凯子的两部被钝器所伤,如果让凯子说话。脸部的肌肉的牵动就会阻碍挫伤组织的痊愈,因此干脆将凯子的嘴巴封起来。
凯子躺在床上还是呜呜地喊着,直到西杰和赵星他们轻轻地拍了拍他被固定在身体上的胳膊后才安静了点。我对凯子说:别担心这伤不碍事,只是皮下组织和肌肉组织的挫伤,胳膊肘有点错位,没有毁容,腿也没有断。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凯子努力的点了点头,他的脑袋往左一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他断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