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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十九)活着的总比死了的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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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箱子往里搬。”李楠叼着烟,看着橙色的天空,心情还算不错。

“这里签一下字,出货凭证。”

“得,给我笔。”李楠点了点头,接过了出货单。

他回苏州将近一个月了,没什么想干的,就还是帮母亲看店。这样至少能腾给她一点儿打牌的时间,也省去了听老女人唠叨的机会……

苏州啊,就是一小地方。两条主干道,十字型贯穿苏州。市区建筑基本都是仿古的,典型的苏杭景色。挺美,挺柔。

李楠在这里生活了也算不短的一段时间,却很少细心的去观察这个城市。

他不属于这里。这是他再明白不过的。他是逃到这里来的。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这一个月来,李楠开始打量这座城市。

苏州确实不错。李楠开始喜欢上了苏州阴冷的天气,冷到骨头里,你就觉得你的血是热的,原来是活着的。他本来以为,那天单睿消失在视线中以后,自己就死了……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到店里的,也忘记了陈宾当时露出的惊诧的微笑。他只记得,他说,陈宾,帮我看店,帮我照顾兰姐那里,我想回家。

是的,家,妈妈的家,有亲人在的家。

书院巷一弄八号。

老式的二层小楼十年如一日的立在那里。楼下是李妈妈的烟杂店,楼上是母子二人的栖居之地。安静、平和。

我在这里到底呆了多少年呢?

李楠蹲在店门口,回忆着。

生活,早已被淹没在往昔的岁月之中。

“努包紫奴京。”(拿包紫南京。)

李楠忽然就笑了,吴侬软语。是的,我现在生活在南方。

初冬,夕阳早早的从天边滑落,又是一天,要结束了。

小街上,行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这就是生活。

城市,小城市的生活景象。

“想什么呢?人都呆了。”李妈妈挎着小包儿从远处走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蹲在店门口的儿子。

“输了赢了?”

“你觉得你妈我能输么?”

“臭美吧你就。”李楠站了起来,起身进了店里。

“你到底要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啊?”李妈妈进门,爬着木梯子往二楼走。

“谁白吃白喝了?我没给你干活啊?没给你钱啊?”

“我就不知道你这孩子到底什么毛病,当初一溜烟儿跑回北京的是你,如今一眨眼又缩回来的还是你。你说说你……”

“甭说了成么?你不烦,我都烦了。”李楠点上了烟,搬了张凳子坐下。

“不说?就这么问你,都问了快一个月了,你这死孩子就是不言语。”李妈妈下来,搬了另一张凳子坐下,没坐两分钟,就觉得冷风吹得她腿疼,遂起身关上了玻璃门。

“妈……”

“嗯?”

“冷了我给您拿条毯子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一嘘寒问暖,我就得中套儿?”李妈妈白了儿子一眼。

“至于么?”李楠从李妈妈身后绕过去,上楼取了毯子下来。

“至于。”她接过毯子,盖在了膝盖上。

“看来我真是做人比较失败。”李楠笑了,蹭过妈妈,坐到了凳子上。

“说说吧,到底为什么回来?今儿豁出去店不开了,我就弄个明白。”

“小题大做了吧?这不是春节快到了么,回来陪陪您啊。”

“扯吧,你就扯吧,元旦都没到,你还春节呢你。”

“不不,错了,你看我这脑子,这不是要冬至了么?”

“那也还差大半个月呢,再说了,你还想当自己苏州本地人不行?”

“我……我想喝桂花酒成么?”李楠越来越难以自圆其说。

苏州人有冬至大于年的说法,冬至前夜也就是冬至夜,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喝桂花酒。

“跟单睿又拧巴上了?”李妈妈没去看儿子,而是嗑起了瓜子。

“你提他干嘛啊……”

“单睿九月底的时候来看过我。”

“嗯,知道。但是咱能不提他么?”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像人家似的,活得像模像样儿的?”

“我操,我又怎么了,你非拿我跟他比干嘛?”

“瞧你那狗德行。”

“……”

“对了。”

“嗯?”

“夏天的时候,你钱叔叔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你没去扫墓。”

“嗯,没去。”

“你不是每年都去么?他还以为你今年是回这边儿了,没顾上去。还问你最近怎么样。”

“不想去,去了又难受,够了。”李楠拉过了烟灰缸,抽出了一支烟。

“我发现你这孩子十年没变化。”

“啊?”

“你怎么就认死理儿,怎么就长不大呢?乐乐是你的朋友,你在乎他,忘不了他,这是能理解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十年都过去了,什么都变了,就你不变。你还想怎么样?”

“你管我呢……”李楠嘟囔了一句。

“我倒是想不管你呢,能成么?我一直就纵着你,你要转学,转了,你要回北京,回了。你这次跑回来,我也没撵你走。你就这么折腾,我不爱搭理你。可是你不能老当自己是孩子。我不知道也没问过你,你们三个当年是怎么回事儿。本来好好的,老玩儿在一起,乐乐一出事儿……我就问一句,至于么?死人就比活的重要?一死人就横在你跟单睿中间了?”

“妈,别说了。”

“我也不爱说你,你就拧巴,我看你拧巴到最后成什么样儿。”李妈妈说着,把一把瓜子皮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没拧巴……”

“你还不拧巴?十年前你就跑,十年后你还跑。我也不知道你躲什么呢?单睿上次过来,跟我聊了很长时间,说让我放心,他会照顾你。你说都是朋友,怎么就死了的那个宝贝?人这一辈子能碰上几个真对你好的?也就那么几个。”

“……”

“你耍吧,爱怎么着怎么着。”

李楠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个钟头了,没合眼。

怎么就死了的那个宝贝?

妈,你知道什么啊。

李楠的脑子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总要逃?

单睿的那张脸不断的浮现出来,搅得他心慌。

“小楠,我只能这么办,在这个立场上,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你胡说,要是我,我什么都不顾,我先顾兄弟。”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你不在我的立场之上!”

单睿……

是的,仔细想想,你于那个立场之上……

也许你真的没错。

错的是我,惹出了这场是非争端。

我干嘛要恨你呢?也许是为了把你和我放到一个位置之上,以便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这么多年,我逃避的都是这个现实。

你怎么十年都是这样?

是啊,一直拒绝长大,也许拒绝的,就是对这件事情清醒的认识。

单睿……

“好好跟着单睿吧。”

乐乐,可以么?

李楠承认,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是算算也有好几年,不曾这样肆无忌惮地流泪了……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只要想到那个人,他就哭了呢?

“乐乐,你有没有觉得我有病?”

“什么病啊?”

“……妈的,不知道,知道不就没病了。”

“是说你跟单睿的非正当关系么?”

“……”

“有病就有病吧,谁让你已经病了。”

“操。”

“操什么,你说你这人也有意思。我问你,要是对象换成我,你犯病么?”

“不犯。”

“呵……那你没病,放心吧。好好跟着单睿就是了。”

李楠其实明白,就是那一天,他将他三震出局的。

他比谁都清楚,乐乐对他是什么感情。

但他没法接受。

奇怪吧?

朋友和情人,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界限,而这界限,是你亲手划定的。

那么束缚呢?

谁将你束缚住了?不是活着那个,也不是死了那个,是你自己。

跟谁较劲呢?跟你自己。

李妈妈第二天早上要拎儿子起床的时候,发现床上是空的,被褥都冷了。

木桌上有一张纸条:妈,我折腾去了。活着干,死了算。

笑了,一瞬间,那女人笑了。

活明白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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