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1 / 1)
长孙无忌顺藤摸瓜,通过这次徒有虚名的谋反案他足足实实抓获了一大串,而下一步便是斩草除根,如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那在这残酷的皇宫斗争中就意味着给自己挖坟。
唐高宗李治虽然相信有这个谋反案,但揪出的犯案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这让他有些半信半疑,其他人有谋反之意他尚可相信,可是他三哥早已有隐退的意向又如何谈得上谋反呢?可是大臣们和最信任的舅舅却说三哥之所以提出隐退,无非是用来遮掩谋反意图的诡计。念及兄弟之情他提出了罢免三哥之死,可罗织大狱不容有情、宫廷斗争不容有情,大臣们和舅舅不肯同意罢免,他们几次上表说:“如或谋反不诛,如何惩后?”简简几个字便让他这个皇帝哑口无言,他再也找不出为他们辨别的理由。
永徽四年二月,唐高宗不得已下了诏,凡参与此次谋反未遂之人,无论是皇亲国戚或是朝廷要员均以死刑处之,凡有牵连的其他党徒也将被赐死、流放、发配。江夏王李道宗流放象州,薛万彻、柴令武、房遗爱三位驸马都尉押解西市刑场公开斩首,李恪、李元景、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丹阳公主等皇室成员分别在自宅赐死,子孙后代均流放岭南瘴湿之地。
二月初二,长孙无忌亲自端着毒酒送到李恪长安的府邸,他兴奋异常,他与李恪斗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永除后患。
长孙无忌在层层保护之下进了门,这让李恪不觉的想笑。
“怎么,怕本王杀了你吗?”李恪讥讽道。
“笑话,你如今已是案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尸居余气、行神已离,早已不足为虑!”长孙无忌说完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
李恪嘴角挑了个弧度,讥讽之意油然而生。
“是吗?长孙无忌你信吗?”李恪半眯着双眸盯着长孙无忌,仿佛这眸光会摄人心脾,让人不寒而栗。
“信什么?”长孙无忌不安的问到,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
“本王的今天便是你的明天!”李恪几步进逼到长孙无忌身前,岑冷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让人不禁打哆嗦。
长孙无忌退到了侍卫之后,颤抖的道。“你少妖言惑众。”
“躲什么?本王不会现在杀你,本王要留你看窃弄威权,构害善良的下场,我李家列祖列宗有灵,你长孙无忌当灭族在即!”李恪伸手夺过玉盘中的毒酒。“滚!”
长孙无忌仓皇而逃,李恪的眼神让他害怕、李恪的话语更让他害怕,他不敢亲眼看李恪饮下毒酒的样子。
夜,清净寂寥。
悠扬将酒菜摆好,这菜是她托把守的禁军买回来的。
悠扬耸耸肩,笑着对李恪道。“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呢!”
李恪微笑的将装有毒酒的玉壶提起,毒酒银线般划了个好看的弧度滴在酒盅内,激起的声音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好听。
悠扬举起斟满毒酒的酒盅。“为我们的爱干杯!”
李恪将悠扬的酒盅按下。“等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的样子吗?”
悠扬疑惑的挠头,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当然,我那时可穿着睡衣呢!”
“对,你那时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散散的披在身后,可是就是那个在芙蓉花下不经雕琢的你让我为之深深撼动。”李恪眸光变得有些深邃而悠远。“你能为我再打扮一次那时的样子吗?”
“咦,你平时都不准我穿那件睡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悠远探了探李恪的额头,不会还没喝毒酒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李恪攥住悠扬的手,笑道。“算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纪念我们第一次相遇吧!”
悠扬点头,嗯,理由充分!“当时走的匆忙,我并没有带那件睡衣呀!”
“在这!”李恪将睡衣从怀中掏出递给悠扬。
悠扬接过睡衣一时间吃楞,原来这厮早有预谋。
“快去吧!”李恪笑着催促。
悠扬拗不过李恪只好躲在屏风后将睡衣换上,将发上的饰物一一摘下,长发懒懒的披在裸肩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悠扬有些不自然。
咦,好一副令人血脉怦张的画面。
悠扬遮遮掩掩的从屏风后走出,来古代久了已经不再习惯现代这最普通不过的装扮。
李恪伸手将悠扬带入怀中,柔软的唇碰击点点湿漉的肌肤,突来的神魂授予另悠扬凌乱了思绪。李恪身上的玉珠突然发出惊人的光亮,窗边泛起骇人的漩涡,悠扬还不及惊呼便被李恪推入漩涡之中。
李恪抬首,毒酒一饮而尽。
悠扬连同漩涡消失在窗角,玉珠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李恪抚摸着玉珠,一滴泪水滑落在玉珠之上。“悠扬,希望我们还有来生。”
……
海内冤之,天下绝望,永徽大劫,君归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