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张 晨中暧昧(1 / 1)
“怎么了?”影儿很纳闷,从被子中坐起身来。被子滑下,夜玄的眼眸更深了,可是实在舍不得移开眼睛。
影儿本来就觉得胸前凉飕飕的,再见夜玄一双眼睛钉子一样盯着,遂低头。。。。。。
“啊。。。。。。你。。。。。。你个色-狼。”影儿本来就绯红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赶紧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气呼呼的瞪着夜玄:
“你还看。”
夜玄已经清醒过来,一阵后怕,很庆幸欢欢突然闯进来,不然。。。。。。一抹悲伤再次一闪而过,看着影儿笑的一副欠扁样:
“我说过会负责的,怎么?影儿不愿意吗?”
“你。。。。。。你怎么这样?”哪有人这样问的,影儿一阵局促。
“好了,快起来吧,该用早餐了。”说着就下床,还没起身,腰身已被紧紧抱住:
“我愿意,你知道的。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很美,很幸福。”说完,影儿裹紧被子,兔子一样连人带被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的躲到屏风后换衣服。经过刚才的胡闹,身上的衣服早已皱了。
夜玄仍旧呆愣着,心头满是幸福,还有--苦涩。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颓败的垂了下来。
夜玄和影儿终于出现了,夜玄仍一身月白色衣衫,儒雅潇洒;影儿一袭浅粉色窄袖束腰纱裙,脖子上配了一条浅紫色的丝巾,俏丽可人,两人远远而来,神仙眷侣一般。
众人早已围桌而坐,等候多时。夜玄就那么随意的落座,吃饭,丝毫没有身为主人让客人久等的尴尬。影儿一路红着脸,低着头道:
“师父为我梳妆,故而耽搁了时间,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
一桌人神色各异,均没说话。
欢欢对着影儿不停的挤眉弄眼:
“知道你笨,你师父为你梳妆打扮是应该的,没事,呵呵,没事。”
何静希瞅瞅夜玄,再瞅瞅影儿:
“夜姑娘也不小了,子书哥哥常出入女子的闺房有损夜姑娘的清誉。不如这样,这段时间反正我暂住这里,顺便就教夜姑娘梳妆打扮,子书哥哥,你看如何?”
夜玄皱皱眉:“不用。”
何静希尴尬的吃饭:“既然这样,那就作罢。”
欢欢盯着影儿猛瞧,目光停在了影儿的丝巾上。虽然已经入冬了,但大家都是练武之人,不会畏寒,影儿一贯的素雅,今儿个突然围个丝巾干嘛?
有些人,她的手一般比心动作更快,欢欢就是这样一号人物。
蹦到影儿跟前:“影儿,你这丝巾好漂亮,给我试试。”
正要端碗的影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脖子一凉,丝巾已在欢欢的手上了。
影儿慌忙用手捂上脖子,她的动作虽快,但众人的眼睛更快,一桌人石化了。
欢欢知道闯了祸,连忙重新给影儿系上:“今儿冷,你别冻坏了,系上,系上。”心里早已嚎开了:
“要死了,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真是衰到家了,早晚被夜玄一掌拍死,一早上好死不死的坏人家两次好事,有比我更衰的吗?有吗?”
众人反应过来,赶紧移开目光,尴尬的吃饭夹菜。
影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早上一番缠绵,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脖子更加的不敢见人了,锁骨和胸前到处都是吻痕。影儿甚至怀疑,旁边的某人是属狗的吗?
特别是刚刚还那么解释,现在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借欢欢一句名言--要死了!
恨恨的用余光撇撇某人,影儿更悲愤了。人家还是那么潇洒自得,唇角似乎勾的更高了,好像心情十分愉悦。
夜玄此刻确实是相当的志得意满,特别是看见对面那青筋暴露的手,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说不清瞅瞅跟煮熟的虾子一个色儿的师父,一脸的疑惑:
“师父,你脖子被狗啃了吗?”
“噗。。。。。。”全桌人集体喷饭了。呃,其实只是欢欢而已,大多的人只是很辛苦的憋着笑,比如荆棘。
“咳,咳。”夜玄清清嗓子,不是尴尬,他可不懂这俩词的含义,他是真被呛的。
影儿已经被呛的咳红了脸,夜玄忙帮她顺气。
影儿瞪着咳的红红的眼睛,恨不得在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咬两口。
实在受不了那尴尬的气氛,影儿落荒而逃,夜玄紧随其后。
两人一消失,欢欢和说不清就狂笑开来,哪里还有半分的疑惑。
“老头,你死定了,看把你师父羞的,你师爷爷定饶不了你,哈哈。”欢欢没形象的指着说不清大笑,早已忘了要在某人跟前装淑女的决心。
“呵呵,没想到师爷爷下手,呃,不,是下嘴那么狠,啧啧。。。。。。”
“哎,可怜的影儿,今天要不是我,她就尸骨无存了,哈哈!”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说不清一见有八卦,忙凑到欢欢跟前。
“就是今天早上,我。。。。。。。”
“嗯哼!”炎燚一声冷哼,欢欢忙闭上了嘴,心下一阵打颤:“夜玄的八卦可不好乱传啊,还是小命要紧,吃饭吃饭。”
见欢欢只说了一半,说不清觉得无趣,也默默的开吃。
“各位慢用,在下有事就先告辞了。”陈文一脸冰霜的带着风雷火电走了,留下一片茫然的众人。
“他怎么了?你们谁惹他了?”欢欢气呼呼的道,目标直指炎燚。
“白痴。”炎燚丢下碗,转身走了。
欢欢火了:“你再叫我白痴试试,看姑奶奶不修理你。”
炎燚闻言,转身就向欢欢走来。
欢欢没想到他真转回来,几次的耻辱让她不得不投降:
“吃饭,呵呵,我吃饭。”炎燚终于走了。
“没骨气。”说不清还在气她说话留一半。
“骨气值多少钱?还是小命要紧。”欢欢毫不在乎。
众人陆陆续续的吃完走人,何静希仍在那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脸上不见昨日的温柔高雅,仿佛一眼古井,深不可测。
影儿见夜玄居然就这么追了过来,不由气急败坏:
“你怎么这样啊,我还怎么见人嘛?”
“这样没什么不好,你只要见我就够了,其余的人不必理会:”特别是某个人。
影儿心里仿佛塞满了蜜:“你真讨厌,不理你了。”说着转过了身子,俏颜一片绯红。
夜玄拽过她的手:“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影儿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影儿仰着小脸,星眸璀璨耀眼。
“影儿想要什么都可以。”夜玄笑笑,故意加重了某两个字。
影儿头疼,这人还真打算将暧昧进行到底了不成?
“你。。。。。。说话算数哦。”说完,落荒而逃,实在没勇气再看夜玄深渊一样的眼睛。
娇俏的人影已经跑远,夜玄仍痴痴的望着。手中还有她肌肤残留的触感,鼻端缠绕着的清香渐渐消散。心里很疼,触手可及的温暖却仿佛远在天边。。。。。。
风火雷电小心翼翼的跟在陈文的身后,主子的脸色可是从未有过的难看,那么谦逊有礼的人居然气的失去了一贯的风度,脸黑的犹如锅底。也许,这才是真性情的主子,会难过,会生气,也会失礼与人,不再高高在上,不再高深莫测。
陈文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那颗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心不再气愤伤痛,正有节奏的跳动着,这样,很好!
“有情况了吗?”声音一如平常的清彻有力,风火雷电无不在心里佩服这自家主子的自控能力。
风上前恭敬答复:“祥悦客栈的老掌柜说八年前似乎有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住过店。”
“哦?”成文转过头:“那么久的事他怎么还记得?”
“他说他之所以记得,一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犹如天人下凡,让人见过就难忘;二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很特别。”
“怎么特别?”陈文也来了兴趣。
风接着道:“那个小女孩很俊俏,但是眉角受了伤。他说可能是刀伤,很长的一条口子。他当时很可惜,也很疑惑那么乖巧的小女孩居然有人忍心伤害她。”
“然后呢?”成文拧着眉,似乎也在为那个小女孩心疼感伤。
“不知去向。”风无奈的答道。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但是人海茫茫,谁知道当年的人现在何方?
成文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对风火雷电道:“继续查探,下去吧。”
安静的空间最容易让人孤独,在这万物苏醒的早上,成文的心感受不到生机盎然。希望,失望,希望,失望。。。。。。他该习惯吗?
有双眸子,如点点星火,只要一点风,就可以燎原。可是,没有风,就算有风,也不是朝着他的方向吹。上天就是如此残忍,到底要到何种程度,他的心,才不再遭受这重重凌虐,才不再鲜血淋淋。。。。。。
亭子里,欢欢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这些日子,宁城能玩的不能玩的,她已经都玩了个遍,实在是找不到好玩的了。欢欢觉得她无聊的快发霉生锈了。
夜玄在弹琴给影儿听,影儿正陶醉其中,素手拖着腮,一瞬不瞬的盯着夜玄,眼波含春,巧笑兮颜。夜玄衣不带水,仿佛谪仙遗落凡间。虽然四周花草早已凋零,欢欢肯定,在影儿的眼中看见的必定是春天。
这就是爱情吗?欢欢看着他们时刻如影形随,突然就感觉自己好孤单,就像一只单飞的雁,没有同伴。
欢欢单细胞的脑子难得想事情,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因为一般的人都受不了她挂在嘴边的“豪言壮语”。一般的大家闺秀她也不屑交往,觉得对方做作,让人直想呕。
影儿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看见影儿幸福,她也高兴。但是,自己呢?眼前出现了一张如沐春风的脸,干净的眸子深深的烙在了欢欢的心上,可是一想起那个人出现在这的目的,欢欢又绝望了:“哎。。。。。。”
影儿回过头,就见欢欢有气无力的倚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光秃秃的树枝玩。
“欢欢,怎么了?”影儿走过来,坐在欢欢的对面。
“影儿,为什么就没人来爱我呢?”欢欢愁眉苦脸的拉过影儿的手。
“我们欢欢这么活泼开朗,娇俏可人,肯定有人爱的。”
“可是他的眼里就没有我啊。”
“谁啊?”影儿不解,难不成这丫头对谁动心了?
“就是陈文哥哥啊,他的心里就只有他那个未婚妻,看都不看我一眼,影儿,我不好吗?”欢欢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明明自己挺好滴说。
“啊?欢欢,我们连他的真实身份都没弄清楚,你怎么。。。。。。?”影儿无语了,这丫头还真是以貌取人的主啊。
“可我就喜欢他啊,他笑起来好温柔啊,让我想起了我娘。”欢欢说着眼圈就红了。
影儿抱着欢欢的肩无声安慰,欢欢的娘在她很小就去世了,虽然在家里有父亲和哥哥疼,但失去娘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叫人怜惜?欢欢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但是影儿知道,她希望有个人真正的疼她爱她。这个人,不是父亲,不是兄长,不是朋友。。。。。。
影儿还没感伤过来,欢欢又叫开了:
“而且他那么帅,看着都养眼啊。”
影儿直觉一阵头疼,欢欢在一边嘀咕:
“怎么突然这么冷,起风了吗?”
欢欢的身后,炎燚正一脸寒霜的看着她。影儿水眸一转,明白了七八分。
要说炎燚,长得也不赖,剑眉鹰勾鼻,菱形薄唇,一双丹凤眼总是好似无情的斜睨着。单说长相,他比陈文还要胜两分。只是两人的气质不一样,一个高贵儒雅,一个冷酷霸气。在女孩子心中,陈文那就是典型的白马王子形象。
影儿在心里不由为炎燚感到惋惜,随即好似无意的对欢欢道:
“我觉得炎燚比他还要帅啊,你不觉得吗?”
欢欢闻言,马上跳了起来:
“他哪里帅了?他就是一色丕,整天仗着武功高,就知道欺负我。哪像陈文哥哥,随时都满脸笑容,亲切随性,简直帅呆了。”
欢欢的身后,炎燚已不见了身影。影儿胃也开始疼了,怎么办?好心办坏事了。这俩冤家,不知道还要纠缠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你不觉得炎燚对你很特别吗?”影儿试着点拨。
欢欢想了一下,摇头:“不觉得啊,我就知道他看我不顺眼。”
“也许这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啊!”影儿再接再厉。
“什么感情?讨厌我吗?那倒是表达的淋淋尽致,真的,他一看见我就恨不得吃了我一样。”说着还气呼呼的晃晃粉拳:
“等我比他厉害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回丢失的面子,一雪前耻,哼!”
影儿在心里对炎燚表示同情,她无能为力了,且看两人的造化吧!
“应姑娘,外面有人找。”管家恭敬的过来禀报。
“谁呀。”
“三位公子,说是你的兄长。”
“不见,叫他们有多远就滚多远。”狠狠一瞪,管家灰溜溜的走了。
“欢欢,你哥哥来了怎么能不见呢,我去叫他们进来。”
“别,要死了,他们来准没好事。”欢欢一把抓住影儿,急的上蹿下跳:
“好影儿,他们肯定是来抓我回去的。我不要回去啊,求求你别让他们进来啊。”
“可是,他们已经进来了啊。”影儿看着欢欢身后向欢欢使眼色。
“谁那么多事啊?看姑娘奶我不。。。。。要死了,我说炎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怎么老跟我作对呢?”欢欢指着前来的炎燚破口大骂。
“欢欢,怎么还是如此粗鲁无礼,还不为哥哥们介绍一下。”年纪比较大的男子上前抓着欢欢就是一顿训斥。
欢欢瞬间就成了霜打了的茄子:“哦!”
没等欢欢开口,夜玄站起身抱拳:“夜玄。”
欢欢忙拉着影儿走道三兄弟跟前:
“这是夜影,漂亮吧?不过没你们的份了,人家名花有主了。”说完,朝着夜玄直眨眼。
影儿恨不得把欢欢那张嘴给缝上。
应家兄弟只觉眼前一亮,随即一阵尴尬,老大上前对着夜玄抱拳道:
“夜兄,夜姑娘,在下应伯金,这是我二弟应伯银,三弟应伯玉,多谢两位这段日子以来对小妹的照看。”
兄弟三人彬彬有礼,夜玄淡淡的道:
“不用客气,她跟影儿是朋友。”
影儿也微笑着:“三位大哥请坐吧。”
老二应伯银落座后对欢欢道:
“小妹,我们这次可是被爹赶出来的,他说不把你带回去,我们也就不用回去了,所以。。。。。。”
“哥哥们,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完呢。这位是荆棘,他可厉害了,武功深不可测哦。这个讨厌的石头叫炎燚,他老是欺负我,你们要帮我报仇。咦?那两个糟老头呢?我去找找。”说着,人就越了出去。
众人一阵失笑,老大应伯金摇着头道:
“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小妹在家被父亲惯坏了,我们简直拿她没有办法。”
“以我看,惯她的应该不止令尊吧。”影儿抿嘴轻笑,欢欢的三个哥哥跟她一样淳朴,实在不像家产万贯的公子哥,让人很容易就产生了好感,就像邻家的哥哥一般。
“那是,我们欢欢不仅模样好,那性情也没的说,不惯她惯谁啊。”装了半天“淑男”的应伯银实在憋不住了,一说起自己的妹妹,他恨不得放手心里宝贝着。
闻言,影儿不可抑止的笑开了,三人瞬间石化。
“咳。。。。。。”夜玄拉过影儿的手就走,留下一句话:
“好好招待。”
影儿挣了半天没挣开:“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好吧。再说,那是欢欢的哥哥。”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不许笑。”
“啊?”影儿茫然道。
“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夜玄耐心解释,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呵呵呵。。。。。。”这男人别扭起来真可爱,连这种飞醋都吃,影儿笑坏了。
夜玄恼了,伸手扭着影儿的下颚,深邃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一见夜玄这个动作,影儿就慌了:
“别,这里是花园。”
见影儿急的都快哭了,虽然他是不介意,但影儿面皮薄,实在不忍再逗她:
“知道怕了?”
“嗯,我以后只对你笑,一定。”影儿连忙保证,一想起他狼变的模样,那怕可不止一点点啊。
见主人说走就走,荆棘在心里直怨那两人不厚道,可是,只得:“不好意思三位,我家主子脾气比较怪,还请见谅。”
这哪是脾气怪,分明是占有欲太强了。因是自己失礼在前,三兄弟不由尴尬之极,应伯玉红着脸道:
“哪里,是我们三兄弟唐突了。”看来以后要管住自己的眼睛,那夜玄一看就不好惹啊。
“三位公子请,前面就是客房,三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有劳了。”
“不敢。”
小小的花园恢复了宁静,可是宁静的背后是什么呢?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