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莫如当初不相逢(1 / 1)
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如当初不相逢
此时的大厅里,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每个人都感觉到非同寻常,教主一定在进行着一项关乎本教兴亡的大计划,扑朔迷离,错综复杂。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冠华居$首@发』燕平怪怪的,那高个子蒙面人更是怪怪的。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在为教主隐瞒秘密。难怪他要不惜一切手段控制我们,不准造反。许多人都莫名的害怕,担心有朝一日,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绝谷。但是,谁也不敢当面作出强硬的态度,夏云鹏的威势他们心有余悸。
燕平只想了一刻,就走进那矮个子蒙面人,目光犀利的望着他。
“燕平,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么?”欧阳风冷冷的问,“你要这么做,议事大厅行凶,无视教主,罪无可恕。教主一定会杀了你才合乎本教律规。”
夏云鹏一震,欧阳风这句话不但是威胁燕平,同时也在警告我,不可以杀人灭口。他无比的懊悔,我是为了清理内奸才当众审讯三个蒙面人,我真傻,在抓到他们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们。
燕平微微一笑,“二师叔,不要紧张,燕平懂得教规,所以也不会胡来。我发现这位是老熟人,各位也都认得。”
人们十分吃惊,燕平继续说,“这位前辈恩将仇报,不但不感激教主不杀之恩,还想污蔑教主。”
夏云鹏都有点糊涂了,“燕平,你说他恩将仇报?我何时对他有恩?”
“摘下面具,即见分晓。”
“面具?你说这张脸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夏云鹏更是惊骇,这么长时间,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他一直都戴着面具。
燕平俯身用力撕下了此人的面具,露出一张略带奸邪的中年人的脸。“二师叔!”柳玉茹惊叫一声。
此人居然是老主花啸天的胞弟花凌毅。
夏云鹏也认出了他,由此联想到肯定就是他利用仅知的暗语轻易通过关卡混进来的。这个花凌毅被仇恨冲昏了头,一次又一次给本教兄弟引来祸患,掳劫月娇和思宇。
燕平侃侃而谈:“各位应该都认识他吧?花凌毅这些年来做尽坏事,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们也要相信么?”
夏云鹏十分感激燕平,这样一来,他们若果再相信花凌毅,就没有道理了。
人们沉默了,果然没有人再要求解开花凌毅的哑穴。夏云鹏暗暗松了口气,“花凌毅,你这种屡教不改得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是看在义父情面上对你一再纵容的,如今,我还是不想伤害你,但也不可以任凭你胡作非为。把他送回总舵,囚禁地牢。终生监押。”
花凌毅被带走了,还是一副很不甘心的神情。
夏云鹏把目光落在那高个子蒙面人身上,看得出来,他是在为我隐瞒,他是汪素节得人,为什么会帮我?“我猜想阁下你也一定带着面具,夏某很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怎样?”
黑衣人反问,“我还有选择答不答应的权利么?”
夏云鹏右手微抬,远远地运功,那黑衣人只觉得脸上一阵钻心的痛楚,‘哧’的一声,一张人皮面具滑落下来,众人瞪目结舌,他的内力到底有多高?居然使用隔空之法就能撕下此人的面具。一见此人,夏云鹏俊面忽地变得苍白,双目不觉间含着泪花,很快就意识到失态,急忙说:“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审问他们。”
“教主.....”欧阳风把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十分纳闷,“教主,为何不当面审讯?”
“欧阳长老,教规有规定,我必须的当众审问人犯吗?”夏云鹏冷漠的语气。
“属下遵命。”欧阳风无比惶惑的说完,最先走了出去,所有人都先后离开了。
夏云鹏很急切的运功飞落大厅门口,关闭大门,插上门杠,回身扶起那高个子黑衣人,亲手松开绳索,屈膝跪下,口称,“小婿夏云鹏拜见岳父大人。”
没有人认识此人,除了他,此人竟然是天魔门幽州坛主余光宗。除了王兴兄弟,他们一直都留在地牢看守李辉。
余光宗没有说话,忽然跳起来,夺过夏云鹏的长剑,一剑刺死了那个黑衣人。
“啊?”夏云鹏叫了一声,“岳父,你这是.....”
“如果你还想保守秘密,此人就非死不可。”余光宗面无表情。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我真后悔,刚才....没有当着....他们揭穿....你。”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翁婿二人对坐着,余光宗轻轻叹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一年前,你被我抓到,岂料今天,我又成了你的阶下囚。真是很好笑,你认出了我,为何反而遣走他们?难道你不恨我?”
“您是洁儿的父亲,是我的岳父大人,小婿岂敢对岳父不敬?因为有了洁儿,我们才会成为一家人。”
“我也不为难你,我知道,你想放过我很不容易,只希望你把洁儿叫来,让我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余光宗淡淡的说。
“岳父,洁儿她....她不想见您....”夏云鹏犹豫很久,才说。
“胡说,我们是亲父亲女,她怎么会不想见我?洁儿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是因为你,她才第一次忤逆我,不要找借口,连最后一面都不许我们相见么?”
夏云鹏实在不忍心把余洁已经不在的噩耗告诉他,其实他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孤独老人,一生只有这个女儿。“岳父,我.....”
“你怎么啦?想独自霸占着洁儿,她的父亲都不能见吗?”余光宗愤然质问。
“岳父大人,不是我不让你见她,实在是......”他始终说不出口。
“实在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和她在一起。”
“是的,洁儿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夏云鹏悲悲的补充了一句,“她的心。”
“洁儿的心和你在一起?那么她的人呢?”余光宗越听越感觉不对,急忙追问。
“她的人很早就离我而去了。”夏云鹏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是说,洁儿她....她死了?”余光宗眼前发黑,站立不稳,夏云鹏急忙伸手扶住,扶他坐下。
余光宗悲痛的泪水汩汩涌出,痛骂道,“洁儿她为了你,甘心背叛父亲,跟着你浪迹天涯,你居然让她死了。你身为名镇四海的天威教主,能呼风唤雨,保护天下人,为什么就不好好的保护她?你这个无情无意的小混蛋。”
“岳父,洁儿的死,如果一定要说谁害的,那么小婿告诉你,害死洁儿的人间接应该是您――她的亲生父亲。”夏云鹏想起当日的凄楚,洁儿永别的痛苦,悲呛得声音一字一字的说。
“胡说!我只是一时气恨她,我怎么舍得害死她?”余光宗哭道,“洁儿是我今生唯一的骨肉,我唯一的亲人啊!”
空旷的大厅里,瞬间被悲伤、阴云弥漫着、笼罩着,余光宗痛失爱女,六十多岁的老人受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就显得苍老二十岁,不住的捶胸顿足,哭得苍天变色,暴雨倾盆,良久之后,才稳定下来,详细询问余洁的死因。
夏云鹏趴在椅上,痛苦的诉说着当时的诀别,“洁儿根本就没有解药,她是用嘴吸出了我身体的毒素,用她宝贵的生命换了我的生存,当时我被她点了睡穴,直到她毒性发作时才恍然大悟。我后悔、恼恨自己,我马上就想带她回去找你要解药.....”
余光宗截口,“没用的,毒药既然转移到她的身体里,仙丹都救不了。”
夏云鹏这一次才彻底的相信,当日余洁和燕平他们所说的话,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都以为是余洁燕平他们安慰他的说法,如今亲口从洁儿父亲口中说出来,彻底的解下了他心里沉沉的包袱。
余光宗又悔又恨,“真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啊!其实我很早就在平安客栈看出她喜欢上了你,可我想不到这孩子用情竟然这样深。我当时还以为她就是一般的爱慕,不会爱到骨髓,爱到愿以死相丛,赔上了我唯一的女儿。早知如此,就不给你下药了,或者干脆把解药给你,再或者我根本就不该跟随汪素节生出野心,帮他作恶。这是苍天对我的惩罚,我这一生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天理不容啊!”
“岳父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这一年来,我常常在梦里和洁儿相见,她的灵魂、她金子般善率的心永远都陪着我们。洁儿被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为了让她少受罪,小婿我....亲手帮她做了了断,我也是害死洁儿的人啊!”夏云鹏痛苦的眼神被哀痛笼罩,“我和洁儿正式拜了堂,她已经是我夏家的媳妇。从今以后,鹏儿就是你老人家的儿子,我会代替洁儿尽孝。”
“鹏儿,好孩子。”余光宗老泪横溢,抱住夏云鹏失声痛哭,悔恨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人千万不要太贪心,不要损人利己干坏事,不然都会有报应。这是余光宗如今对人世的感悟。
余光宗终于勉强恢复正常,“今天的事我还是做对了,我阻拦花凌毅揭穿你的秘密,是我今生第一次做善事,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有着崇高的愿望,从你和洁儿离开后,我突然就后悔了,这一次我的目的是为了见见女儿,索性就留在这里帮助你。”
夏云鹏默默地取过毛巾,轻轻的替余光宗擦干眼泪,那神情完全就是孝顺儿子的举动,“岳父,世间的遗憾事数不胜数,洁儿英年早逝,造化弄人,我们都应该为洁儿坚强的活着,千万不要太过伤悲,每个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有的人陪你时间长一些,而有的人注定就只能陪着你这么久,这样想就会好过一点。”他在劝余光宗,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比余光宗好过,‘早知春梦终成空,莫如当初不相逢’
余光宗含泪点头,恨自己为何要白白错过夏云鹏这样率性、诚挚的好女婿,以致害死了女儿....
夏云鹏忽然想起什么,“岳父,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透,我想解散天威教的事极其隐秘,除了燕平、柳玉茹和我大师伯,没有人知道,到底汪素节他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并作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余光宗面色急变,低头不语。
夏云鹏心里一凛,“岳父,你知道对不对,是谁把我这个秘密泄露给汪素节的?”
“鹏儿,你是个豁达善良的好孩子,能谅解所有人对你的伤害,又何必一定要弄清楚是谁?那只能更增添你的烦恼和痛苦。”
夏云鹏心凉了半截,真的是他!岳父不肯说出来,就只能证明我没有猜错。天哪,我的苦楚谁能体会?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简直就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