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人生自古谁无情(1 / 1)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生自古谁无情
汪素节深邃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夏月娇和汪海宁走出大厅,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里忽然浮现出几丝怜惜之情,深深地吁了口气。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很快得,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冷冽、肃寒的神情,淡淡的对苏菲菲说,“夫人,不要虐待月娇,好好待她!”
“根本用不着我怎么待她,你宝贝儿子比我还殷勤百倍!”玉蝴蝶多年来对儿子的不满非止一日了。
汪素节又转头对花凌毅说:“花堂主,你不要觉得费解,我们想要争取夏云鹏的合作,就不能不善待他的妹妹。就算她身体自由了,也飞不出我这个帝王谷。你的身份有没有泄露?但是你对天威教的情形应该很熟悉,就有你带领我的人去夺取眉山总舵吧!”
“门主,我虽然常年都在总舵,但是对眉山的防卫措施和机关部署全然不知,更不用说是各地得分舵了,他们一旦发现夏月娇不见了,我又失了踪,一定会怀疑我,临时更换以前的部署,我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眉山上有十万人马,要想夺取,艰难啊!”花凌毅急忙说。
“那么其他分舵呢?你就没有几个心腹能够掌握当地的大局?”汪素节很急切的语气。
“门主,在天威教很少有人能够拥有心腹,因为教规严禁拉帮结派,所有人所听命、忠于的只有教主一人。好不容易和洪州分舵主商涛成了默契,却被夏云鹏给挖了出来。”
“就是说,你投靠我,实际上一点用处都没有?”汪素节很冷漠的语气。
“门主只要控制好夏月娇,就不愁夏云鹏敢不听命于你,本教之中,每一件大事只有教主决定了,才能得到一致的支持。”花凌毅解释。心里却愤愤不平,我好歹也帮你带来了夏月娇这个王牌,你居然直言不讳的说我没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天下?
“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月娇本来就是他予以正法的罪犯,他能够因为她而屈服吗?”
“门主,血脉亲情是割扯不断的,夏月娇毕竟还是夏云鹏的嫡亲妹妹,骨肉连心,他是迫于律法,才不得不秉公执法,忍痛处死。现在她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夏云鹏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妹妹生死无动于衷,夏云鹏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对待兄弟一片丹忱,更何况是他的亲胞妹。”花凌毅似是对夏云鹏万分的了解。
“你觉得我应该向他要什么条件呢?”
花凌毅沉思一下,“只有自己人抓到了兵权,才是门主最好的帮手,就让他公开宣布把教主的位置禅让与我,如果我成了天威教主,整个天威教七十万大军可就都是门主你的人了!”
汪素节点点头:“这个方法不错,就发烦你做一次使者吧!”
花凌毅心里一凛,不觉间,冷汗直冒,惶恐地说,“门主,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了,夏云鹏不会饶我的。”
汪素节十分不悦,他原本以为花凌毅可以提供许多有价值的东西,趁着夏云鹏不在山上,助于自己夺取眉山总舵,扩大势力,谁知道天威教原来是如此的不好对付,软的硬的都不成!
花凌毅曾经也是一位刚正不阿、正直仁义得人,担任二十多年刑堂堂主,对待案情认真负责,耐心谨慎的处理每一桩案件,从来没有发生过冤假错案,他的大哥不顾亲情,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使他绝了后,过度的悲痛使他萌生了报复之念,先是与洪州分舵主商涛合谋,又与邯郸分舵主邵阳沟通,同时向天魔门传输一些消息机密,在暗处活动比这样公然背叛更为有用,这是他们谁都没弄清楚的事,以前不会有人防备他,可是如今......自己真的成了丧家之犬。我并没什么野心,就是想出一口恶气,搞垮天威教,让他们四分五裂,以报杀子之仇。
汪素节完全的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政客,准确的说,是过河拆桥的恶魔。看到花凌毅失去了用处,把失望和厌恶写在脸上,“全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要你做得干净利落,不要泄露身份,你如果叫心腹带月娇过来,自己坐镇眉山,杀掉一个替身,人们都以为夏月娇死了。谁又能够怀疑你这位老教主的胞弟,新教主的叔岳大人呢?”
“门主有所不知!”花凌毅大胆反驳,“燕平、柳玉茹那帮人,包括欧阳风他们几个都在一心搭救夏月娇,甚至铤而走险,不顾后果的准备劫法场,一定能够发现上刑场的不是夏月娇。眉山总舵绵延数百里,一共就只有四道山门,这四个地方均被燕平他们调集重兵牢牢的把守,四处关口共有一万五千三等卫士,个个武艺高强,内功惊人,一般三流角色根本就难以靠近,属下这两年费尽周折才收服了几十个人为我所用,谁知道,被欧阳风查出来,一个不剩全杀了。我又不敢太过公开关注防务问题,我主管的就是刑律,余外只要有一点行动就会被发现。刑堂的地道是用来防备万一的,大部分上层主事都知道。我不出来,他们也会发现我在搞鬼,到时候,我会死的很惨!”想起教规对于叛教通敌的人处以三千六百刀剐刑的残酷,花凌毅不寒而栗。
冷静之后,汪素节也可能觉得自己太过现实了,缓和语气:“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夏云鹏丢了亲妹子,我看他如何置身于事外,这是考验他对同胞手足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的时候,邱坛主,马上发出信息,就说夏月娇被我们抓到了,如果天威教不肯合作,我就要....就要让夏云鹏的妹妹死得很没有尊严。声势越大越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汪素节语气很低缓,似乎是极不情愿的神态。
一个黄衣中年人躬身答应。
右手边一个黑衣老者道:“门主,夏云鹏从来都是游戏人生,淡视名利,真的不明白,花啸天那老东西怎么会让他接任?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有多大的能耐,依属下之见,我们可以采用挑拨离间计,让不服他的人们起反对之心,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花凌毅接言:“龙坛主,你这是异想天开。你太小看那十几岁的小娃娃了,咱们在座诸位的才智加一块儿也未必胜得过他,而且本教上至长老护法、下到普通教众,人人对他敬畏有加,明知他不管事务,凡有大小事情,总是先给他汇报再做。这家伙和蔼起来甘当孙子,一旦有人做了逆反天理之事,他杀起人来绝对是眼都不眨一下。所以,没有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听那些和他接触过的人说,他在洪州分舵杀了几个奸细时,还在和对方和颜悦色的说话,在邯郸,又毫不犹豫的要把燕平给杀了,甚至对自己的亲妹妹,仍然铁面无私。“想要瓦解分裂天威教的人心,绝对是白费力气。最为重要的是天威教的人,世世代代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服用了只有教主才有的临时解药药方,超过一年半不服解药,必将七窍流血、受尽煎熬而死。”
龙坛主冷冷的问:“花堂主为何不怕毒发而死?”
“我早就备下解药,每年偷藏几粒,足以活到一百岁!”花凌毅似乎很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自豪。
汪素节烦躁的摆手:“想要分裂他们,比登天都难,大唐朝廷一百八十年来用尽一切办法、软的硬的都试过了,还是不能撼动他们一点皮毛。就是李辉利用夏月娇毁了一个宝鸡分舵而已,对拥有一百多处分舵,教众几十万人的天威教来说,区区万余人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大事。花堂主,我想,只有和他合作才是唯一的前途!”
龙坛主忧心的神情,“这恐怕比和他交战还要难!”
久不言语的苏菲菲说话了,“我们的大门主豪情万丈,雄心胜海,他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她的双目充满着自信。
汪素节默然无语,要想成大事,哪有那么容易?必须的付出代价。
夏月娇安然地踏着脚下的碧草,和汪海宁并肩行走在林荫道上,这里鸟语花香,和风拂面,各色花朵迎风招展,池塘里,一群金色的鱼儿游来游去,不停地吐着泡泡。假山那边,是一个清澈碧绿的湖泊,水平如镜,湖水岸边,长着一排排垂柳,长长的枝条很自然的倒垂在湖面上,被阳光照射的闪闪生辉。
夏月娇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慢慢的走着,汪海宁不停地凝望着她,近乎痴狂了,不时找些闲话来问她,夏月娇都是漫不经心的,她虽感到汪海宁不同于汪素节的为人,也听哥哥说过他的援助之事,毕竟汪海宁是汪素节的儿子啊!她心里还是很排斥的。
两个人走过一座座精致的院落,绕过了无数的亭台楼阁,感觉到这里好像是皇宫那么富贵典雅,庄严宁静。最后来到一座绿色的门楼前,她发觉这里的人们似乎很喜欢和绿色打交道,绿色象征着生机盎然,这个汪素节还很迷信,这一点倒很像他们过世的先父,所以,夏月娇不喜欢人,却很陶醉于这里的环境,犹如回到家里一样亲切。
门楼上方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听雨轩’,“好雅致清新的名字!”夏月娇不禁脱口赞道。
几个青衣侍女打起珠帘,二人进了屋,月娇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怎么这样的眼熟?对了,好像我龙腾山庄的闺房啊!只是多了几分华丽富贵、珠光宝气的氛围。
“娇妹,这就是你的卧室了,是我从鹏哥那里得知你家里的布置,就大概照样来装点,还喜欢吧?请坐,愚兄倒茶给你!”汪海宁含笑到来两杯热腾腾的茶水,夏月娇接过来默默地喝下,心道,我哥能把这些细节都告诉他么?就连我不喜欢喝香茗,酷爱茶道都如此的清楚。
“怎么不送我去牢房?我可是你们的人质?”夏月娇问。
“月娇,你是我们的贵宾,只有对外才说,我爹抓你来是为了要挟鹏哥,实际上我们会像亲人一样待你,慢慢的你就体验到了。”汪海宁真诚的说。
夏月娇确实感受到了他的诚意,语气变得缓和,“汪公子,既然你不当我是囚犯,现在我就求你一件事,希望你据实回答。”
“好啊!娇妹请说!”汪海宁笑道。
“你们不惜冒着千难万险,将我从眉山总舵捉到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
“娇妹,你太多疑了!我们就是想要救你啊!是我恳求爹爹找人救你的,当初我援助鹏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追问,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论我的父亲有何目的,我可是诚心诚意的。”汪海宁说。
“汪公子,我不像我哥,我对任何一件事都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你的回答我是不会相信的。”夏月娇淡淡的问,“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江湖女子,文不能安邦,武不可定国,汪门主处心积虑的把我抓来,不是为了要挟我那挂着天下第一门派天威教教主的哥哥,还能有什么用处?”
汪海宁半晌无语,脸色有些苍白,许久才答非所问的说:“娇妹,我真诚的恳求你,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都请你一定要劝劝鹏哥,不要忌恨我爹,原谅他好吗?”
“汪公子,不要说我的哥哥,就是我都难以忘记令尊令堂残暴的行为,我们兄妹行走江湖,就是为了要报仇,怎么能够不恨他们?”夏月娇一口回绝。
汪海宁冲口而出:“冯氏夫人死是个意外,至于你的父亲,我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害死过他!”
“没有害死他?难道杀了我双亲的凶手另有其人?汪公子,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我们原凉你爹娘,准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夏月娇不停地追问。
汪海宁忽然间神情激动,双目含泪:“不要问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掩面急速的推开门,飞跑而去,那架势生怕月娇再追上来问个不休。
夏月娇默然坐下,这个汪海宁行事怎么这样的古怪?他为什么会哭?像个女孩似得。汪家一家人都很神秘,他们都有事瞒着我。汪海宁如果真的不知道,他就不会哭了。人们都传言天魔门主汪素节杀人不眨眼,了无人性。为什么会对我这个仇人之女如此的优厚?那样的温和?难道传言有误?或者他真的没有伤害过我们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