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外有天人外人(1 / 1)
“别打岔!”孟学勇摆摆手,
“老哥哥有一样东西,对天威教造福世间有莫大的用处。二十年前,就想拿出来,但是花啸天那个老怪物与我有过节。再则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贪图权势名利,所以我犹豫再三,一直保存着,期待着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位武功好、人品高尚,不好名利的真英雄接掌天威教的大权,然后郑重的交给他,以了平生夙愿。苍天不负有心人,上天真的把你降临到这个人世,这就是我约你决斗的原因,也是设法接近你的借口,不这样,我又没办法把这些关系到武林太平,天下安静、国泰民安的东西交给你。”
第六十五章 天外有天人外人
月下的江水如明镜,江上的月色如水银,风的气味中仿佛带着一种金桂花的香气,小舟在湖面上荡着清波缓缓前进,水天一色的如诗美景使人深深陶醉,醉人的不一定是酒啊!人在小舟上轻轻的摇晃。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冠华居$首@发』是什么最温柔?是江水?是月色?还是人的眼睛?十月的长江,尤其是月色迷蒙中的长江,烟波浩瀚,云雾飘渺,岂不是比酒更醉人?何况是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女,面对着这样一副迷人的画卷。
林玉霜默默地把一只竹浆递给夏云鹏,他无声的接过来,坐在她的身旁,两只浆同时滑下江水,同时翻起,翻起的水珠在月光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堆堆的碎银子,江水似乎也醉了,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醉成一个个似乎含笑的漩涡。远处居然有人吹笛,笛声悠扬动听,他们静静地听着,不再说话。静静地听着竹浆划水的哗哗声,桨声比笛声融洽,简直就是一段罕世稀有的旋律。两双手也似乎变成一个人的。他们一直沉默,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如此的接近过,两心合二为一了。
夜已三更,不知不觉之间,凉沁的寒气逼来,才发现已经很疲倦了。谁也没说话,却同时向着岸边划船,真是心有灵犀不点自通。两人相对微笑,上了岸,理好了被江风吹散的黑丝。夏云鹏送她回了卧室。
刚刚推开自己房间的外屋门,只看见梁勤坐在桌前,好像在想什么?看到夏云鹏进来,梁勤急忙站起:“公子,你可回来了,小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梁兄怎么还不睡?”
“里屋有客人,小人怎敢入睡?”
夏云鹏吃了一惊:“什么客人?”
“就是那位胖乎乎的老人!”
在屋子里等着他的竟然是胖头陀,夏云鹏非常兴奋,原本疲倦的身体顷刻间无比的振奋,抱拳道:“晚辈夏云鹏拜见...胖前辈。”他不知道这老人到底是谁,就呼了一声‘胖前辈’。
“呵,你小子居然帮我改了姓。”胖头陀哈哈大笑:“今日,老哥哥正式告诉你,胖头陀是我众多绰号中的一个,老夫姓孟叫孟学勇,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了。”
“孟学勇?”夏云鹏重复了这三个字,“武林七圣中排名第六的赛二郎孟学勇?”
“啊?”孟学勇微微愣了,“我还以为无人识得我了,你小子真是见多识广,不知道你可曾听说二十年前,我赛二郎一根破竹杆击杀忠州五煞的事?”
“在下听家父说过。”夏云鹏当然知道,赛二郎嫉恶如仇,忠州五煞无恶不作,残害百姓,奸杀民女,在常州,被万里追踪的赛二郎一一打死,百姓拍手称快。
“你爹可是夏仲元?”孟学勇忽然问。
“是的!”
“那就错不了。”
“什么错不了?”夏云鹏一头的雾水。
“我说你就是玉美人冯怀柔的儿子,一定错不了。”
夏云鹏哑然失笑,谁不知道潇湘剑客和玉美人这对名动四海的神仙伴侣?那还错得了吗?忙请老人坐下,梁勤端来茶水,夏云鹏问:“前辈,明天才是比武之期,今夜就来,有事么?”
“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我们要取消明天的比试!”
“那是为何?”
胖头陀孟学勇一瞪眼:“哪有那么多废话?我说不比就不比!”
夏云鹏十分不悦,这老人够古怪的,约我来的是他,现在又要这么无缘无故的取消,为了来赴约,一连串的事接踵而至,险象环生,不过也因此得以再见他深深爱着的林玉霜,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胖头陀似乎看出他的不悦,解释说:“学武一道,如果心里不是有怨愤,永远都达不到顶端,也悟不出其中的绝妙,你我乃是忘年之交,没有仇恨,就是尽全部力量比拼,也看不出真功夫,不比也罢!”
“比武也不定要伤人啦!我们可以友好切磋。”夏云鹏越发好奇,想知道这个武林七圣排名第六的老人功夫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你不懂,高手相争,必须出全力,而且要拼个胜负与生死,否则,有可能连续打他七天七夜也难见分晓。”孟学勇态度很正经,不是调侃。
这些早已成名的武林异人个个脾气古怪,让人摸不准。郑基和义父这两个人只想着胜过对方,年年不惜辛劳去比武,谁也不服谁。而这位赛二郎,就恰好相反,不愿卖弄自己的本事。夏云鹏哪里知晓,孟学勇因为武功惹出了遗憾终生的大事,伤心懊恼,看淡了名利罢了,他曾经还不是一个爱逞强、好打架的惹祸兜。
“小兄弟,你不就是想见识我的武功么?”胖头陀阅历丰富,如何看不透他的心思?一张密布皱纹的脸居然笑得很迷人,顺手抓起一张白纸,轻轻地往窗外一扔:“你出去看看,这张纸掉到哪里了?”
夏云鹏疑惑的走出门,一张轻飘飘的白纸,丝毫不着力,你还能扔到天上不成?奇怪啊!明明看到他扔了出来,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
正在思想,忽听梁勤的喊声:“公子,你看,那里是不是?”
夏云鹏循声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他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张‘白纸’出神。“喂,小老弟,那张纸掉哪儿了?捡来我看看!”
“捡来看看?”夏云鹏苦笑着重复一句,常人谁也没本事‘捡’来的,他看得出那一掷之势看来轻飘飘的毫无内力,却饱含着‘分花拂柳’上乘气功,雄厚的内功加上幻影神功。那张白纸还有什么白纸啊!全都变成米粒大小的碎屑,这千百只碎屑正密密麻麻的扎进了房间里一个面盆的铁架子里,只露出那么一点点的白色影子,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那铁架子粗如杯口,上下成一条直线,而这些碎屑也成直线排列着。
夏云鹏简直不敢相信老人的功夫已高到如此的地步,顺手甩出去的一张纸能够有这么猛烈地力量和准头,自己如果真的和他比试,倾力而为,也顶多能够接下十来招。
夏云鹏双掌齐出,运足内力,去吸镶进铁架子里的碎纸屑,累得筋疲力尽,只是吸出了三分之一,他奔进里屋,摊开手指:“前辈,我用了全部力量也只是‘捡’来这么一点点,晚辈无能,不自量力,妄想要同您比武!”
想起与老人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居然颇为自信的夸口‘自保不成问题,不用人保护’,他不觉间俊面泛红,低头不语,如果老人有心要置他于死地,自己绝对难以自保。
“小老弟,不必自贬,当今武林后起之秀,很难有人达到你这种境界,这些碎纸屑,你手下的数十万人,挑出一个自以为内力最高的人,他可能一个纸屑也‘捡’不起来,你才十几岁嘛,有了今日的成就,已经是旷古罕有了。”孟学勇看出他的低落情绪,和声开导,左手一伸,也没见他如何使劲,只听得窗外一身轻微的声响,那些深深陷进铁块里的纸屑竟然凭空飞向他的手心,再去看那铁架子,已经是千疮百孔,一个个细小的洞口清晰可见。
夏云鹏、梁勤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世间竟有如此神功,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无人敢自诩天下第一,孟学勇在武林七圣中的排名是第六,那么前面五位的武功有多厉害,真是想都不敢想。
“小老弟,老夫约你比武,并没有看扁你的意思,实在有更为深远的意义。”胖头陀见他一脸不自在,急忙说。
“什么意义?在下如此的不济事,还能有何作为?”夏云鹏此时对自己多月以来苦练和必胜的信念全都垮掉了。
“孩子,我说过,你的功夫无法与武林七圣相比,但在当今的武林,已经是罕有敌手了,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功力,天下间能与你打平的超不过三个人,一个是南海神君的弟子应文楠,一个是大别山刺穴剑法的开创者‘流云剑客’姜书业,第三个就是久已失踪的神刀客。”孟学勇一一列举着。
梁勤失声惊叫:“流云剑客只能与公子成平手?”
“你喊什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孟学勇十分不悦。
“孟大侠恕罪,小人失态,因为.....因为流云剑客是,是小人的授艺恩师。”梁勤低头回答。
“啊?”这回轮到孟学勇惊叫了“你是流云剑客的弟子?这么说,你的武功定然不错了?”
夏云鹏含笑:“晚辈险些成了他剑下的亡魂!”
孟学勇无比钦佩的神情:“你有如此奇高的本事,居然肯屈身为奴,光是这份胸怀就让人望尘莫及了。”
梁勤似乎不为自己做人家的下人有丝毫自惭之色:“当年商庆环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要我贴身保护他,小人为了报恩,追随了他七年,而今天下,够资格做我主子的只有夏公子一人,公子从来不拿我当奴才,这就是我的幸运!“
胖头陀笑道:”有你们这一对活宝,江湖上许多高手到要退避三舍了,小老弟你也不必太过谦,如果天威教的掌门人都难成大事,我看无数江湖人都应该自废武功,做寻常百姓了。老夫约你比武更大的目的,也因为你是天威教的教主,天下的兴亡成败,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换句话说,你为人的好与坏,关系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祸福!”
“前辈未免太夸张了!”夏云鹏笑道。
“别打岔!”孟学勇摆摆手,“老哥哥有一样东西,对天威教造福世间有莫大的用处。二十年前,就想拿出来,但是花啸天那个老怪物与我有过节。再则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不贪图权势名利,所以我犹豫再三,一直保存着,期待着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位武功好、人品高尚,不好名利的真英雄接掌天威教的大权,然后郑重的交给他,以了平生夙愿。苍天不负有心人,上天真的把你降临到这个人世,这就是我约你决斗的原因,也是设法接近你的借口,不这样,我又没办法把这些关系到武林太平,天下安静、国泰民安的东西交给你。”
顿了一下,孟学勇继续说:“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贵教中人,没有一个人会支持我,他们如果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恐怕会比朝廷捉拿你更甚,定然追的我上天入地无处容身!”
“前辈,既然知道这么严重,你还敢当着我说出来,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天威教的教主么?”夏云鹏笑问。
“我当然知道!”孟学勇重重的叹息,“虽然知道,只是这件事我只能对你说,因为你不同意他就办不成!”
夏云鹏隐约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是否可以让我见识一下?”
“当然可以!”孟学勇一口答应:“这东西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要什么时候?”
“两个月吧?兴许还可以提前!”孟学勇面色庄重。
“前辈,这东西对我的兄弟有多么大的伤害?是否要死很多人?”夏云鹏略略觉得不安。
孟学勇好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你完全赞同的情形下,如果你手下的人也一样的识大体、明大义,全都听你的话,一个人也不用死,但是如果有人并非心甘情愿,那就不一定,一个、十个、甚至要死成千上万的人,不过准备牺牲多少人的决定权掌握在你的手里。”
“前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夏云鹏已经被他弄得完全的糊涂了。
“不明白没有关系,我问你,如果你凭借天威教主的身份决定办一件事,若然有人故意不从,甚至从中破坏,你将如何处置?”孟学勇这样说。
夏云鹏想了好一阵,生怕对方编制一个大网套准备套住他:“这就要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多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人!”
“要是是一件关乎天下安危兴亡的大事呢?”
“如果有人不顾道义,为恶不法,我是不会手软的,该杀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所以我说死多少人的决定权在你手上,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损失一些重大的利益而已,凡事急不得,从长计议吧!”孟学勇扯开了话题:“你知道长江附近有个青竹岭么?”
“知道啊!”
“我约了几个二十年前有过节的人于十二月初一在青竹岭了解陈年旧账。我正好借机考验你。从明天开始,我一天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但是,每一天只能有一个问题,等我问完了,满意了,就可以把东西交给你了。”孟学勇说。
夏云鹏仍然处在懵懵懂懂中,有点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