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梦由来最易醒(1 / 1)
欧阳风心里一颤,他这几个字是带着恨说出来的,不妙啊!他一边答应,命令武士找来工具撬铁门,一边招手叫过几个心腹,他万万不料教主会有如此大的火气,本想让他知道下药之人是他的亲妹妹,就无可奈何了。
『冠华居$首@发』早知道这样,就不去找夏月娇了,欲速者不达,就是不做任何手脚,他已经进了洞房,关系到素儿的名节,无论他如何的不愿意,早晚也得承认这桩婚姻,现在搞得难以收场。
教主年轻气盛,又是伤痛愤怒之时,得让月娇避一下,所以他急忙叫心腹快点护送夏月娇离开这里。
第二十二章 好梦由来最易醒
夏云鹏呆呆的坐了良久,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钻进五脏六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等待全都成了一场梦,这桩婚姻毁掉了他的人生,毁掉了他一世的良缘,天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叫我他日如何面对霜儿?怎么样,她才相信我不是心甘情愿要娶花欣素的,怎样才能让她还能够与我相伴?
夏云鹏双手抱着头,扎在书案上,英雄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一个对生命绝望的人,就会感觉到所有都失去了意义,霜儿,霜儿,你到底在哪里?我们还有相见之期吗?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多想向你倾吐,可是我怕你会一见到我就消失,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请使用访问本站。『冠华居$首@发』霜儿,如果你不再爱我,不再要我,我宁愿以死明志,只要能换来你的谅解。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跃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可是怎么也拉不开,原来门从外面被插上了,他蹦到窗前,大吃一惊,这些门窗全都换成了铁条,粗胜儿臂,任他功夫了得,也休想打得开。
夏云鹏满腔怒火在胸中翻滚,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斯文、镇定,他已经被花家之人折腾得快要发疯了,恨透了无耻的花家。大吼一声:“快把欧阳风给我叫来!”
欧阳风很快就来了,在门外躬身施礼:“属下祝贺教主、夫人大喜!”
“欧阳风,你们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教主吗?”
“属下不敢蔑视教主威仪!”
“我问你,你知道是谁在我的酒里下药?”
“属下....知道!”欧阳风略一迟疑,回答。
“那好,我现在就以本教教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斩杀那下药之人!”
欧阳风呆住了,他的口气如此严肃,不是开玩笑,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欧阳长老想抗命不遵?”夏云鹏冷冷的问。
“教主,下药之人非比寻常,属下不敢冒犯,请教主恕罪!”欧阳风有些不安的回答。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的高贵,连你欧阳长老都不敢冒犯,马上将他抓来,本教主亲自处置他!”夏云鹏见他还是没动,吼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一教之主,就立刻执行命令!”
欧阳风犹豫好一阵,才开口:“教主,在你酒里下*药的并非我们花家的亲友,那是你的胞妹月娇小姐!”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夏云鹏如受棒击,马上追问。
“是,是月娇小姐!”欧阳风低低的声音。
夏云鹏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胸中热血翻腾,五脏都在撕痛着,天啊!怎么会是月娇?月娇她竟然亲手摧毁了我最后的一线希望,只要不和花欣素同房,就有机会改变一切。他忽然忆起月娇最后灌他喝的那杯酒....原来*药就在里面,是月娇让我痛苦懊悔一生,让霜儿恨我一世,这就是我十六年来关心、疼爱、照顾的亲妹妹吗?她亲手断送了我的一生幸福,让我从此与霜儿咫尺天涯,永远也不能得到霜儿了。
想到将要永远的失去林玉霜,夏云鹏犹如挖箭穿心一般难过,重重一掌击在铁窗上,仰天痛啸,一字一字地说:“欧阳风,快开门!”
欧阳风心里一颤,他这几个字是带着恨说出来的,不妙啊!他一边答应,命令武士找来工具撬铁门,一边招手叫过几个心腹,他万万不料教主会有如此大的火气,本想让他知道下药之人是他的亲妹妹,就无可奈何了。『冠华居$首@发』早知道这样,就不去找夏月娇了,欲速者不达,就是不做任何手脚,他已经进了洞房,关系到素儿的名节,无论他如何的不愿意,早晚也得承认这桩婚姻,现在搞得难以收场。教主年轻气盛,又是伤痛愤怒之时,得让月娇避一下,所以他急忙叫心腹快点护送夏月娇离开这里。
“站住!”夏云鹏透过铁窗的缝隙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喝道:“外面的人,谁都不准动一下,违令者,斩!”
那两个心腹急忙停止不敢再走,教主已经是失去了理智,不听教主的命令,欧阳长老都救不了我们。
欧阳风急的在外面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不敢去,我必须要去做这件事,否则,良心不安!花欣素也吓得呆坐床沿,不知道怎么办了。
“欧阳风,你以为,你是首席长老,夏某就杀不了你么?最好不要动,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夏云鹏的声音冷得像冰,纵然是在大六月天,外面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森森的寒气袭遍全身。
谁不怕死啊?欧阳风也不敢再走了。他很明白,夏云鹏一旦拿出教主的威信,是谁都不能左右的,他的老命还不想这么早就丢掉。
十几个侍卫用了足足半个时辰,铁门才被撬开,夏云鹏一步跨了出去,从长袖中拿出一面金龙令牌,厉声说:“传我命令,立刻封锁所有出口,任何人都不准离开宝鸡分舵,抗命强闯者,就地处决!”
几个武士应声而去。
欧阳风感到事情严重了,急忙恳求:“教主,求你不要再追究此事了,月娇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住口!”夏云鹏怒叱“好心?这么说,月娇下药之事,你事先知晓?”
“是的!”
“为何不阻止她?”
“属下不能.....素儿是属下的侄女.....”欧阳风低低的声音。
“明知有人对我不利,未加阻拦,你严重失职,你可知罪?”夏云鹏冷漠的语气。
“属下知罪。”欧阳风回答:“属下愿意领受任何责罚,只请教主饶了月娇小姐!”
“如何处置夏月娇,与你无关!你身为镇教长老,倚老卖老,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借用你们常说的话,你犯下了图谋不轨的大罪,把欧阳风拿下!”
四周林立的武士们犹豫一下,还是走出来几个,捉住了欧阳风的双手,听命于教主,这是本教的铁规,绝对错不了。
夏云鹏冷眼望望欧阳风,“欧阳长老,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了五十棍吗?”
“属下虽然已年高,但是体不弱,教主尽管责罚!”
“好,给我打!”
武士们不敢不听,手举金黄的木棍,一棍接一棍的打在欧阳风身上。
花欣素又怒又愤,大声叫骂:“夏云鹏,你混蛋!二师叔是我爹的同门师弟,爹爹在世时,都没有如此对待过他,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折辱他老人家,赶快叫他们住手!”
“欧阳长老固然德高望重,但是,我决不允许他凌驾于教主之上,对于无视礼法,不择手段之人,绝不姑息!”
花欣素心疼的大哭,就要上前去拦住行刑卫士,珍儿与瓶儿死死的拽住她,教主盛怒之际,任何人唱对台戏,都不会有好结果。
欧阳风的确是身体不弱,挨了三十多棍,仍然面不改色,不吭一声,顽强地挺着,后背上有了一道道清晰地棍痕,血液轻轻的渗透了衣衫。
看到年迈的欧阳风咬紧牙根挺着那痛苦的表情和渗出来的汗水,夏云鹏实在不忍心,急忙喝住卫士,“好了,不要打了,”又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粉,吩咐武士:“扶他回去养伤,把这些药粉敷上,好得快一些!”
欧阳风不住的恳求他不要怪罪月娇,她是受自己的指使,她还很小,没有恶意,无论他如何恳请,夏云鹏始终没有说话。他对月娇既疼又恨,无论何时,你都不该站在旁人那边,帮他们来对付自己的哥哥,如今造成挽回的遗憾,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愤愤的奔着月娇的卧室而去。
夏月娇虽然略略小一些,对待男女之间的感情多少也明白一些,她是被花欣素的痴情打动的,她认为这就是爱情。欣然接受欧阳风的委托,在哥哥酒里下药之后,就想,只要他过了洞房之夜,花欣素就是夏家的人,既成事实,哥哥想不承认、或者是想悔婚都不行了。
这几天,夏月娇心里美滋滋的,一颗少女的芳心悄悄的动了,嫂嫂如愿了,我要到哪一天才能找到意中的人儿?猛然间,方子庆,那伟岸的身躯、俊逸潇洒、倜傥英武的面容浮上眼前,他倒是个不错的人,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两个人都好像入了魔,紧盯着对方,不肯把目光移走,月娇不禁开心的笑了,脸上却是红扑扑的。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夏月娇急忙停止自己的思绪。待得看清来者是他的哥哥,身后跟着一大群红衣武士,急忙娇笑一声:“哥,你不在洞房里搂着如花美眷,到我屋里做什么?带着这么多人硬闯人家闺房,太没礼貌了。”
夏云鹏面色铁青,怒气难平,特别是看到月娇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他的心都碎了,手中的龙跃剑出鞘,刷的一声,奔着她而来。
“哥,你干什么?”月娇吓了一跳,“你的药力还没有消退啊?”
“你好可恶?为何要害我?”
“害你?”夏月娇愣了片刻,终于明白了:“那是害你么?我是为了你好,让你早点拥抱娇妻,告慰爹娘亡灵!”
“你小小年纪,如此心术不正,不问是非对错,帮助那帮不要脸的人算计我,害得我永远失去纯洁,再也不能得到心爱的人,你比他们更可恨!”夏云鹏冷冷的说:“看在你我十几年手足之情份上,有什么遗言快说!”
“你,你要杀我?”夏月娇大吃一惊:“为了那个叫什么霜儿的女人,你居然要杀亲妹妹?”
“我要你为自己荒唐的行为付出代价!”
夏月娇一张娇靥瞬间变得苍白灰暗,她的心一下子像僵住了一般,说什么手足亲,比天高,胜海深,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女人,她就这样轻易地磨灭了我们十几年的亲情,她无比的伤心、难过,咬咬樱唇,忍住泪水,平静的说:“我没有遗言,你既然执意要杀亲妹妹,就动手吧!”
夏云鹏握剑得手忽然间抖了起来,这是我一母同胞、相依相伴着长大的亲妹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怎会站在花欣素那一边,来算计我?是我不对吗?不是,我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一想起往日深情已成过影,终日都要面对,那个讨厌的女人,他的心立刻狠了起来。
夏云鹏一扬手,把那把龙跃剑抛了过去,“你到底还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想亲手杀你,于公,你身为风云右使,下药谋害教主,教规难容,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让他们动手?”
夏月娇呆呆的站着,没有反应,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竟然真的忍心杀我么?
“哥,那个霜儿在你心中居然比我重要吗?一个初次相识的女人就和你谈婚论嫁,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女人将来早晚会让你戴上绿帽子,你为了她,如此无情的对待妹妹,你被那个狐狸精迷惑的太深了!”
夏云鹏暴跳如雷,她竟敢羞辱霜儿,可恨!可恶!发疯似地吼道:“把她拉下去,杀!”
夏月娇凄然笑笑,任凭侍卫粗壮的大手捉住她的双臂。
“云鹏,万万使不得!”一声疾呼,仍然穿着新娘妆的花欣素,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跪在他的脚下:“云鹏,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当日,你怨恨我爹杀了雷哥,说世上什么都比不上亲人的安危重要,可是今天,你却因为别人迁怒于月娇,你的亲情到哪了去了?”
“请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花家的任何人一个人!”夏云鹏的声音像腊月寒冰一样冷,令花欣素心里震颤。
她凄凄的语气:“云鹏,不顾廉耻的是我,是我拜托月娇帮我,你可以选择你爱的女人做妻子,但是你没有办法去选择事事都如你心愿得人做妹妹,不要为了我这么一个残花败柳,破坏你们的手足之情。”
夏云鹏的心更是碎成千条万线,闭目垂泪。
“你说得对,是我自己不要脸,献身于你,你并不欠我什么,我求求你放过月娇,你怎么对我我都是自作自受,谁叫我心甘情愿被你折磨?一气之下伤害了月娇,你会一生一世后悔的。”
夏月娇忽然冷冷的说:“嫂嫂,你不要求他,让他随意好了,只是对不起你,我亲手成全你嫁给这样一个薄情郎,我倒真的后悔了,今天,我才明白,我的哥哥是如此的虚伪,如此的不堪,爹娘泉下有知,不知道多难过,他们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夏云鹏本来已经渐渐消气,一听此言,不禁火冒三丈,到现在月娇还不明白,她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错的有多离谱,他真的是忍无可忍,厉声喝道:“带出去!立刻处死!”尽管他已经发泄了好一阵,心里的凄哀之情还是折磨的他只想发狂,不能自控的断然下令,杀了夏月娇
红衣武士拽着月娇就走。
“云鹏,不要啊!”花欣素失声惊叫:“你恨得不是月娇,而是我们花家的人,如果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你,你就离开吧!不要伤害月娇,不要让我更加深罪孽了!”
这句话好似提醒了夏云鹏,对啊,我何苦这样痛心疾首,干脆一去不回,从此清净?他猛地转身,飞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取下属于自己的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跨上白马,飞驰而出了宝鸡分舵,一口气离开数十里,只有离开这里,痛苦的心灵才会得到一丝安稳。
离开之前,他丢给夏月娇这样一句话:“你就留在这里陪着你的好嫂嫂吧!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兄妹之情!”
现在的夏云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爱情被毁,亲情无依,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