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1 / 1）
第六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文)
夏云鹏默默地坐着，回忆着霜儿的一颦一笑，越发觉得西门前辈没有骗他，也许霜儿与方子庆就是单纯的师兄妹情分，人不能只有
爱情，还需要亲情与友谊，霜儿对我可谓用心良苦，我怎么能怀疑她的感情？真爱一个人，应该给予绝对的信任，我如今应该做的就
是赶快学好武功，下山去找她。
他打开西门子的武功语录，开始几页都是很多的拳法动作，每一招每一式都很详细，文字配上动作，一目而了然，最后面那一页才
是内功口诀，只有百十个字：“盘古开天，女娲炼石，气浮心动，静心归田，形松意充，气沉丹田，双手合胸，天地无物、、、、”
他缓缓合上书，把那些深奥的文字融汇于心，顿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直由丹田上冲百会穴，全身血涌加快，身体翩翩欲飞，看上去这
几十个字是普通的内功心法，不过，夏云鹏多少懂点内功，一眼就知晓这是武林难得一见的无上奥妙，也只有练过的人才知道，这是
至深至厚、至纯至刚的瑰宝，谁若练好了这套内功，既可使自身功力一下子跃居上层，当之无愧被称为‘武林高手’。
记住了口诀，他就一边默记五阳拳法的招式，时间很急，他不得不一边练招式，一边加深自己的运动力，借以逐步提高自己的内力
。夏云鹏欣喜地几夜不想合眼，就在屋子里纵跳、蹲跃，领悟口诀中的诀窍，直练到次日天明，胡乱和衣眯一觉，又继续用功，直到
此时，夏云鹏才懊悔，当初荒废了多少大好时光，如果认真的学习武功，或许哪天那些长江帮的人就不能要挟自己了。幸亏啊，没有
到老的那天才感叹‘白首方悔读书迟’，可是这也是爹娘用他们的生命为代价让我觉醒的啊！
想起爹娘的深仇大恨，激使他更为勤奋，更为努力的练习，以前学过的一些粗浅招数而今都能够与之融合，武功真是一种神奇的东
西，可以任意发挥，随便改造，有时不一定要完全循着套路，适当的改变一些招式也可令对手防不胜防，增加取胜的几率。
三天的时间对他来说，远远不够，夏云鹏看到雄鸡啼鸣，东方现出了曙色，想自己验证一下有无进步，纵身摘下那柄险些害得自
己丧命的家传龙跃宝剑，用尽全力对这房间里的一个铁书架刺了过去，他原本就以为顶多让他留个凹槽而已，只听哧的一声，长剑竟
将这厚达五分的铁架洞穿了过去。他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我多日昏睡花了眼吧？
夏云鹏弃剑来到桌子边，运指在长桌上写下了‘凤翔夏云鹏誓报亲仇’九个大字，仔细一看，指力竟达五分多深。他呆呆的在桌子
边坐着出神半天，暗叹，西门前辈的内功心法真的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区区数日，内功几乎是一飞冲天。
不知何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看到竟是西门子送饭来了。
不等他开口，西门子笑道：“小子，发什么愣？内功练好没有？今天老夫可会铁面无私，练不好，这些好饭好菜还有这壶上好的花
雕我全都拿去喂小黑！”他猛然一低头，看见了桌子上的九个字，惊问：“喂，这九个字是你刻得？”
“不是刻的，是我写的。”夏云鹏十分自信的语气。
“你小子用刀子刻上几个字唬我吗？”西门子不信，哪有这么几天就有此惊人的功力。
“前辈不信，我再写几个字，”说着，手指一挥，又写下了‘西门前辈恩德永生不忘’十个字。
西门子睁大眼睛看了半天，这十个字比刚才那些字指力还要深。再若用力，这张桌子恐怕就要穿透了，他又看了看夏云鹏，侃道
：“小子，从今以后，我可是不敢揍你了，你不揍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夏云鹏伸手拉过西门子：“请前辈帮我把剑拔出来吧？”西门子看这剑刺过的地方，张大了嘴，半天也合不上，叹道：“如果现
在有人再拿那丫头来逼你在自己身上刺三剑，我敢保证就是王母娘娘拿大罗仙丹也休想救活你，所以你千万要保护好霜儿，最好一辈
子也别给他人造成那样的机会，一剑刺出，你的剑一定会从前胸进入，后背出来！”
夏云鹏苦笑道：“前辈，若果真有那么厉害，那就糟了！”
“厉害还遭了？你吃错药啦？”西门子虽然很聪明，也没明白他的意思。
“前辈有所不知，如果那天受制之人不是霜儿，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会乖乖地听从对方摆布行事的，现在我倒有点担心一
入江湖，就有人随便用个人，甚至就是毫不会武功的村女来逼我在自己身上刺三剑。”夏云鹏说的似真似假。
西门子这可着急了：“那可不行，你要这么做，不出两年，想嫁给你的女人恐怕比皇上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外加三千佳丽
都要多，到那时，我的霜儿十年也休想再见你一面。”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焦急，甚至有点预感，这家伙注定要惹出无数的风流债，
将来，霜儿还不知道要与多少女人共侍一夫呢？不行，我的看紧点。
夏云鹏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话，扑哧一声就乐了：“前辈，愚我一次，其错在人，愚我两次，其错就在我，我不会再让人有第二次
要我刺杀自己的机会，再说，真的有第二次，我一剑穿透心脏，永登极乐，怎么还会有女孩子喜欢我？”
“那倒也是！”西门子忽然严肃的说：“如果再有人用女孩子要挟你，我宁愿你死了，也不想看到霜儿受委屈，夏云鹏，我警告
你，不准亏待霜儿。”
夏云鹏急忙惶惑的说：“我以夏家历代祖先的名义立誓，今生若然辜负霜儿，天地不容。”
“好了，也别说得这么严重，我相信你就是。”西门子转颜微笑：“今天，是你身体复原、功力飞升的大好日子，咱爷俩喝一杯
！这可是我藏了多年的花雕啊！”
“啊？让我喝酒啦！”夏云鹏兴奋地险些蹦起来，几十天滴酒未沾，从来不喝酒不吃饭的他，早就馋得不得了，一听此言，那份
喜悦劲比死囚突然被特赦还欣喜。
西门子把七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夏云鹏急忙斟酒，端起一杯捧给西门子，严肃而庄重地说：“前辈再造之恩，不敢言
谢，晚辈敬你一杯，今后如有用我之处，愿意为前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西门子哈哈大笑着一口喝干：“小子，我可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要你永远对霜儿好就够啦！快吃饭喝酒，吃完了我
们去花园里验证一下你的本事！”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一老一少就是非常投机的忘年交，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武功招数，俩人都非常开心，
酒也喝得很多，西门子忽然从袖中取出两个三寸长的水晶瓶，放在桌上：“鹏儿，听丫头说过‘玉液灵乳’吗？就是它！”
夏云鹏点头：“前辈关爱疼顾之恩，鹏儿永感肺腑，这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宝物啊！”
西门子解释：“这两瓶灵乳，我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练成，里面有四只千年人森，泰山顶上温泉的水，四千八百一十七种药，
其中有一千多种是剧毒药，为了让这些有毒药材为我所用，我先后毒死了五千多只野兽，前年终于成功了，有一千多只野兽服用后无
事，你还是我第一个服用此药的人类，只要你不怨我拿你来做实验，老夫就深感欣慰了。”他一改往日嬉笑、调侃的性情，郑重的语
气。
夏云鹏激动的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西门子按着坐下，“感谢、恩德之类的话就不要提了，人与人之间都是一个缘字，你是第一
个用我灵乳的人，也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如此名贵之物，可不是随便给人的，你这一个多月用去半瓶，这剩下的半瓶我干脆就送给你
好了，这药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能解百毒，说得夸张一点，只要喝上几口，就能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夜之间变成武林高手
。拿去，一定要妥为保管。”西门子慷慨的把药瓶递于夏云鹏。
夏云鹏有些惶恐，“前辈，我不能收，你半生心血仅得两瓶，晚辈已用了大半瓶，这已让我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了。剩下的你留着自
己健身吧！”
“少废话，叫你拿就拿着，将来你行走江湖，可以用来救人，也算是为我行善积德了，我身体结实的很，休要暴敛天物。”西门
子十分不悦，吼道。
夏云鹏非常理解西门子，说一不二，忙恭敬地接过来，藏在贴身之处。
西门子双目紧紧的注视他许久，才问：“这剩下的一大瓶，将来留作霜儿的嫁妆，我没有金银珠宝可以送给她，唯有这一瓶药了。
”
夏云鹏激动地说：“这是世间最贵重的嫁妆，金银珠宝不能解毒救人，更不能祛毒强身。”
西门子有些惋惜地说：“只是便宜了你小子，我三十年的心血全都给了你！”
“前辈给霜儿做嫁妆，与我何干？怎么会都到我之手呢？”
夏云鹏的话没说完，就被西门子扇了两耳光：“你小子活腻了？这么快就想抛弃我的霜儿？你以为她还可能嫁给别人吗？男女授
受不亲，她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个半死不活的大男人招摇过市，你昏迷七天，为你疗伤，敷药，喂药，沐浴更衣，你以为我一个人忙
得过来吗？全靠霜儿配合，她与你早就肌肤相亲，不准你再说出一些莫名其妙、伤害她的话，听见没有？”
夏云鹏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何曾有过要抛弃霜儿的念头，被老人扣上了许多不仁不义的罪名，也是无可奈何，同时更加感念
霜儿一片痴情，她与我肌肤相接了？不论她的父母是谁，恐怕也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了。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只好长话短说：“
前辈放心，我会为霜儿负责的。”
“只是负责吗？”西门子冷然问：“我要你永远只爱她一个，一生一世保护她，你听着，如果将来你另与其他女子不清不白，委
屈了她，不用她的父母找你算账，我西门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亲手杀了你，我虽然很喜欢说笑话，但是这件事就是认真的，你要牢
记于心。”他的确是很认真的态度。
夏云鹏面色凝重，心道，不用如此谨慎，我终此一生，也不会去爱其他女人的。
西门子哈哈一笑，拍拍他的双肩：“小子，我相信你一诺千金，不会亏待霜儿，随我来后花园，我今晚要把握仗以成名的所有绝
技都传授于你，你现在的功力，不难学成上乘武功，将来还得指望你帮我的徒儿们报仇呢！我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一
切都要靠你和霜儿了！”
夏云鹏在屋子里闷了几乎两个月，只在几天前偷偷地和林玉霜去过山顶的温泉，陡然呼吸到屋外的新鲜空气，他贪婪地吸着清新
的带有一些湿润的空气。顿时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喝了多半瓶花雕，本来有些醉了，被夜风一吹，浑身上下有一种从未有过的
清爽，空气中夹杂着花香。今夜是4月13日，月光如水般柔和，透过盛开满园的花枝树叶间洒落地上，把黑夜照耀的十分透明。
一老一少围着花园走了几圈，上山时他是在昏迷中，一个多月没有出过房门，今夜漫步鲜花丛中，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仍然
还活在人世，只有经历过生死徘徊的人，才能体会得到死里逃生的幸福感、满足感。无论如何，仍然可以看到日出日落，依然能够为
自己既定的目标去拼搏，就应该叩谢苍天了。
西门子知道他感触良多，默默地陪他走了一阵，方才开口：“我要教你的拳法，霜儿不过和你一样，只是看过图像与口诀，没有
真正的练过，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会，她那三个师兄因为天赋不高，功力薄弱，学得都不深透。”
“前辈为何不教霜儿呢？”夏云鹏非常奇怪的问。
“练这套拳法，须有很高的内力修为，霜儿倒是个练武之才，可惜她内力不够深，怎么用功都没用。从她十岁开始，我就想尽一
切办法为她助力，都无济于事，灵乳练成后，我又想用来增加她的内力，谁知道霜儿身体里竟然有一种与玉液灵乳相抗的成分，她只
喝了一口就呕吐不止，大病一场。从此我再不敢叫她服用了。鹏儿，你记住，有很多人都不适合服用此药，将来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需
要此药救命，一定要先试试，从病人中指抽取一滴血液，与少许药物相混合，若能相溶皆可服之，反之则万万不可勉强，不服者，如
霜儿都折腾的死去活来，若是身中剧毒之人，此药不但不能救命，反而成了催命符！”西门子很耐心的讲解，不希望将来酿成挥之莫
及的遗憾事。
西门子开始给他讲述五阳拳法的奥秘：“这套拳法，没有够力量的内功，炼不到火候，就不能有威力，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
五阳拳共有五招，八十个动作，一招比一招威力大，第一招重在心意相通，练拳时心无旁骛，要想着天地之间只有你一个人，这就是
霸气！第二招重阴阳，练功之前，先调节自身阳阴之气，让这两种力道平和。三四五招，就要把内力和真气完全的释放出来，所有力
量凝聚于双掌，掌风所及，几乎无人能挡。你先看我从头到尾练一遍，看仔细了，只有一次机会，我可没那么大力气演习第二遍。”
西门子叫他后退几丈。
西门子盘膝坐下，运气聚气，调阴补阳，这时只听呼的一声，西门子身形已在半空，夏云鹏本已经凝神注目了。刚刚看得清一点掌
影，看得他双掌翻飞，上下旋转，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忽而在前、忽而在后，神秘诡异，变幻莫测。掌势虎虎生风，令人目眩神迷
，应接不暇。多少以掌法闻名于江湖的拳中高手，英雄豪杰，无一不是自诩天下无敌，但与西门子这套拳法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
巫了，这才是真正的拳王。
他正寻思间，西门子已开始施展三四五招了，第三招名为‘龙腾虎跃’，只见他如生龙活虎一般飞跃在空中，哪像一个五十多岁的
老人？凭着浑厚的内力指东打西，气势翻腾，身形矫健。他的身体游走于树木枝叶，鲜花林从中，足不沾地，身姿轻盈的如一只南飞
的大雁，一根食指粗的枝叶也能任由他翱翔，只那么转眼工夫，他这一招十几个动作已经一气呵成。
接着，西门子又开始练下一招，第四招名叫‘气贯长虹’，这一式更为惊人，只见他仍然还是身悬半空，漂浮不定，双掌翻飞的
快逾闪电，整个身体全靠内力支撑着，身手敏捷的比那小燕子还轻徐，漫天掌影密布，如雷霆万钧之势，令人觉得压抑，透不过起来
。夏云鹏情不自禁的被这股强大的气势逼得后退十几步，才拿桩站稳，再看空中，静寂的夜空里，到处都是呼啸的掌声，仿佛有几十
个人在全力比武般混乱，惊悚。
西门子舞完前四招，来不及喘气，不停息的接着使出第五招‘万马齐喑’，他说过，这五招一股气使完才能把力道发挥到极限，
他凌空连翻十六个跟斗，双掌同时发出，一掠十丈，浓烟滚滚，似有千军万马在交战，如在这沉寂的夜空投下几十颗定时炸弹，一时
间，花园里飞沙走石，狂风四起，刚才还清澈、明亮的圆月也似是被夺去了光彩。
夏云鹏连番惊骇，眼花缭乱，勉强定住身势，不让飞溅的沙石挡住视线，突然，西门子双掌一起使出，凌厉的掌风竟将相距三四丈
的一棵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古松震得一断两截。
西门子再一翻身已经收回功力，徐徐飘落在夏云鹏面前，神情稳定，面不红心不跳，气也不喘。一点看不出他刚刚经过剧烈的运动
，周围迅即恢复平静。他还那么洪亮的声音：“小子，看清楚了吗？”
夏云鹏有些惶惑的回答：“不是很清楚！”
“你干什么去了？”西门子双眼一瞪：“快练给我看，若有一点不对，当心我揍你！”
夏云鹏忙忙的走到场内，先学着他的样子运功调息片刻，使精力保持旺盛，凭着他惊人的记忆力，回忆着他刚才的招式，努力的演
练，西门子一开始还忐忑不安，看了一会，满意的点头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比不上西门前辈，力求能把动作完成就不错了，练完
一二三四招后，到了最后一式‘万马齐喑’，他避开了周围十余颗大树，纵身到了一棵盘口大的松树下出掌，但听一声巨大的咔嚓声
响，这棵树竟被他用掌力断为三截，树根被碎成碎末状。
夏云鹏这一惊非同小可，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西门子高兴的大笑：“好小子，有几下子，学的可真快，当年我创这一招，用了大半年才练成，可没指望你有现在的收获，原本只
要你记住招式就行了。你只看了一遍，就有如此大的成效，记忆力惊人啦！你也太没有信心了，为什不敢劈大树呢？我相信你一定可
以的，再来一掌试试！”
夏云鹏半信半疑，又再次运足内力，上前几步，对着两丈外的一棵大杨树发掌，一时枝叶翻飞，风起云涌，轰隆一声巨响，这棵
百年大树竟然被连根拔起。这更令他震惊，收回双手，左右端详自己的双手，有点不相信这个事实，不敢想象这双白白的手，在那么
会有如此大的力量？五阳拳法他前几天看过那本书籍，招式倒记了个大概，所震惊的是内力，真的能够速成么？
“小子，你成功了，夏仲元夫妇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西门子长啸一声：“你有能力为他们报仇了！”
夏云鹏茫然摇头，仇人势力庞大，他能报得了仇吗？
西门子在耳边笑说：“我不让你再练了，再这么劈下去，我这座世外桃源非毁在你手里不可，回屋去收拾一下，马上滚蛋！”
“前辈，您要赶我走？”
“什么话？”西门子脸色一沉：“你伤好了，身子胖了，功夫也学好了，再不走，难道真要让我老人家伺候你到老吗？”
“不是，现在天已起更，我又不认得路、、、、”
“不认识路，不会问吗？你小子没良心，我的霜儿已经下山好几天了，如果遇到天魔门那帮恶徒，被人杀了倒没什么！要被人抓
去入了洞房，我看你小子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西门子怒不可已，他好像忘了深更半夜，叫他去向谁问路？
夏云鹏猛然间想起霜儿，心里大急，急忙回屋。这几天虽然也在焦急，担心她的安全，只是一个多月的休闲，至今他仍然把自己
当成了一个病人，经他这一提醒，才心急火燎起来。收拾一些简单行李，戴上龙跃剑，回身就走出房门。
“喂，等一下。”西门子紧随着进来了，就站在他的对面，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夏云鹏，你肯不肯做我的徒儿？”
夏云鹏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在地上说：“鹏儿愿意为前辈做任何事情，愿以弟子之礼尊敬、孝顺前辈，却不能拜您为师。您老
人家的恩德，鹏儿永铭在心，不负前辈教导，铲除邪恶，扶危济贫，维护人间的正义，竭尽所能，希望前辈谅解！”
西门子听得奇怪，“为什么不能拜我为师？”
“先父有家规，凡我夏家子孙，不能拜他人为师，”夏云鹏低声解释：“若然违背遗训，必须自刎于祖宗灵位前，遗体不得入葬
夏家清河陵、、、、、”
西门子十分不满的语气：“你爹真是混账，哪有订立如此荒谬的家规？不让后人拜师学艺，难道他要让龙腾山庄的声名终止于此
么？你爹行事向来古怪，就像当年与你娘的婚事、、、、”
“前辈，您知道先父母的事？”夏云鹏吃惊地问。
“他们是名人耶，谁不知道啊？”西门子朗声反问。随即，立刻抓住他的手，语气很急：“你爹有没有明确规定不许学习他人的
武功？”
“那倒没有！”
“哈哈，难怪你一律来者不拒，我还担心你学了我的功夫，会自杀呢！闹了半天，你比你爹还奸诈，得了便宜还卖乖，既学了别
人的武功，又不必拜师，这不赔本的买卖，也只有你们这对缺德的父子才做的出来。”西门子长笑着打趣。
“前辈，孩儿虽然不能与您保存师徒名分，可是，在我心里，您已经是恩同再造的师尊了、、、、”
“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西门子阻止他再说，“我相信你，如果不是因为相信你的人品，又怎么会把一生的收获都给了
你？你爹该不会不准你娶妻生子吧？”
夏云鹏失笑：“没有。”
“这还差不多，要是不准子孙娶妻生子，他才是夏家的不孝子呢！好好待霜儿，知道吗？”
“弟子会的。”夏云鹏向着西门子庄重的叩头作别，疾步出了山门，迎着还有一些刺骨的寒风，跨上骏马，如飞一般消失在茫茫
夜色中。
西门子久久注视着他远去的方向出神，口中喃喃自语：“时间过得真快，怀柔，你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