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通风报信”（1 / 1）
三人快步走向大堂。灵珊注意到寨子里头，不少男子身上负了伤。地上躺了不少尸体。看来情况比较严重。
“妈的，老子跟姓李的那贪官势不两立，明天老子就下山剁了他全家。害死了咱那么多的弟兄，不砍了他老子誓不甘休……”还未等灵珊他们进来，便听到一人粗鲁地破口大骂。
“大哥，情形如何？”苏子义一进去，便关切地问道。
坐在虎头椅上的秦广义一见来人，抑制不住满腔愤恨，“二弟，都怪三弟没听你劝，那李德承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死了不少弟兄。”
苏子义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个领头基本在，大多身上负了伤。而姜龙更像个霜打的茄子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李德诚那人，狡猾得很，弟兄们难免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事情发生了，责怪任何人都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商讨对策，看看有没有补救之处。虽然这次伤亡惨重，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三弟，奔头，金三，你们都别泄气。李德诚那家伙，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报仇雪恨的。”虽不是斗志激昂，但是苏子义一番打气的话让在场之人起伏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灵珊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细心地观察着。而璃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二当家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不如先把李德诚那杂种黑票了得了。”金三本就是急性子，这会被挫了锐气，更让他愤恨不平。
“这话是没错，但是大家也知道，李德诚知道我们群英寨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他特别防备，从不在市井之巷现身，我们也很难抓住他的狐狸尾巴。要想将他绑票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这人六亲不认，即便是自己的亲侄子落在我们手上，也不轻易妥协。要杀他，不是件容易的事。”苏子义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样算了？”头上没几根头发的奔头气得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墙壁上。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流浪，有没有统计伤了多少弟兄？”无论这些人如何的粗鲁，苏子义依然稳若泰山，心平气和地说着。
这会儿灵珊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苏子义在这里充当着军师的身份。
“二当家的，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死了七八十个弟兄，侥幸捡回半条命的弟兄不过二三十个。现在寨子里还能下山的不过百号余人。这一次真的是伤亡惨重啊。”流浪的手臂上还有血留着，咬牙切齿得还能不能立刻冲下山去报仇雪恨。
苏子义一听，紧缩的眉头如同打结的麻绳。极力隐忍着，“弟兄们平日里虽然斗志昂扬，在座各位除了三弟和奔头你们几个有些功夫底子外，其余众人光有蛮力而已，一旦被官府纠缠，除了奋力拼杀，毫无侥幸之机。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
听到这里，灵珊的心里已经有数。他们这些人，以打家劫舍为主，光有蛮力却无对策，徒有阵仗，真要一对一恶斗的话，胜算的几率不大。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养精蓄锐。
“苏子义，能否听我说两句。”灵珊适时开口。
一怔，“千尘兄弟但说无妨。”
微微颔首，“既然你已知弊端在哪，倒不如从此处入手。什么不足就补什么。明知漏洞在哪，却依旧不管不顾，岂不是任意它变大？”细心地提醒。
赞同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点我以前也想过，只是你不有所不知，我们的弟兄自由散漫惯了，只凭着一时的斗气，真要让他们耐下性子习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再加上，我虽有些功夫，但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他们功夫，实在是不是件亦易事。”
灵珊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这些人不过都是些粗鲁的市井之徒，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罢了。叫他们耐着性子习武健身，简直比割肉还难受。他们只想着抢了一票是一票，完全不顾虑后面的事情。
“如果你能相信我，我这倒是有一套武功招数，只要肯用心学，用不到三个月定能强身健体，大有长进。”灵珊因为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这么肯定。
“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三个月？”苏子义的眼前突然一亮。其他几人，包括姜龙也被他的话吸引过来，不过个个面色狐疑。
“虽不能完全保证，但是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也能磨成针。”灵珊一脸笃定。
苏子义决定让灵珊一展身手，放手一搏。于是，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灵珊将制定好的“魔鬼式训练法”跟苏子义探讨利弊，为这群“特殊”的队伍量身定做了一套擒拿格斗术。
璃茉不光给他们端茶倒水，偶尔也会加入一些适当的建议。三个人配合得极为默契。转眼间便到五更天了，三个人倦意袭来，便各自睡去。
苏子义一大清早便来到灵珊的房门口叫醒灵珊。既然决定了那就必须实行起来。昨日经过灵珊的一番分析，苏子义觉得他的法子确实可以试试。他也希望能组织起一支强壮的队伍来。这样也能让弟兄们少受些皮肉之苦。
苏子义选择了一块空旷的平地，把弟兄们集中起来。不过这些人，有瞌睡未醒打着哈欠的，歪歪扭扭站着的，一个个懒散得不像话，还有些人，以姜龙为首的压根就还在床上睡大觉。能够集中到这里不过十几二十个人而已。
苏子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灵珊倒是不以为意。泰然地往他们前头一站，自信满满的样子，“很高兴各位给足了千尘面子。从今日开始，千尘会教授你们一套特殊的武艺。只要你们不轻易放弃，千尘相信，不出三个月，定能让你们有所改变。”
底下众人似乎没多大兴趣。
灵珊诡秘地一笑，突然走到苏子义的跟前。“子义，得罪了哦。”还为等苏子义有所防备，灵珊猛地一个过肩摔，将苏子义“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不过，她自然会掌握力道。
所有人顿时一愣。好厉害的身手。只这么一下子，便成功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苏子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千尘你？”惊异地看着灵珊。自己的功夫不低，却一点防备都没有。
转身面向众人，“好了各位，现在是不是想法有所改变？实话告诉你们，千尘练就这样的身手，并没花多长的时间。只要你们肯用心学，不会有什么坏处。怎么样，是否愿意相信千尘一回？”
苏子义眼神示意流浪带起头来。如果不是看在他这个二当家的面上，估计那些人不会怎么卖千尘的面子的。
“那好吧，我们就暂且信你一次。如果不像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到时候可别我流浪翻脸不认人哦。”流浪故意说着反话，以使众人没什么心机。
既然有一个人带头响应，其他几人便也打起了精神。
“很好，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训练了。不管中途遇到什么挫折，你们必须忍下来。千尘相信，你们绝对不是懦夫，对吧。”千尘的自信，令苏子义突然产生一股敬佩之意。
被千尘这么一激，那些人可受不了了，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越野式训练了。跑步，是最训练耐力的第一步。
其实灵珊在现代的真正身份是编号SRG的特种部队女兵，同时也是一名隐藏的杀手。她的身份既明亦暗。有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无法区分，她究竟是谁。
经过几个时辰长距离的奔跑下来，很多人渐渐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装无赖怎么都不肯起来了。
唯独灵珊与苏子义两人激情不减。毕竟有些人还是顾及到苏子义的威信，再艰苦也不敢退下去。
魔鬼式训练开始的第三天，因为秦广义的大力施压，寨子里头剩下的几百号人也纷纷加入进来，渐渐地也有了些规模。
灵珊上午让他们跑步，下午砍柴种地，看似毫无意义，却有灵珊的特殊用意在里头。古时有勾践十年卧薪尝胆，养精蓄锐。今日此举，既让他们强身健体，也能够学着自己种些粮食，以便自力更生。如果能够慢慢改掉以往土匪的恶习更好。
每每看到千尘大汗淋漓，日渐消瘦的身影，璃茉不免心疼。看着千尘如此心系群英寨，更让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千尘，这已经是训练的第三天了，我好像看到了前头有一丝亮光。”苏子义趁着休息的档子，跟千尘打着哑谜。
灵珊会意地点头，突然脸色变了变。“这么说我来这已经有三天了？”按日子算下来，昨日颜凡已经回来？对呀，自己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感觉得出灵珊语气中的突兀。
挺身站起，“我要进京一趟，接下来的训练就交给你了。”灵珊一边甩掉头上的汗巾，一边飞快地往寨子里跑。
“千尘你要去哪啊？”苏子义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心急。本想跟上去，但是看着底下正在训练的弟兄们，只能硬生生地止步。心里嘀咕：千尘他到底怎么回事？
灵珊没有跟秦广义和璃茉打招呼，直接在后院牵了一匹马，驾马离开了山寨。一路狂奔，往京城的方向直冲而去。
但是灵珊并没有莽撞地冲进将军府，而是径直走进了一家茶楼。
找店家要来纸墨笔砚，在信纸上写下一行字。一切准备妥当，才走出茶楼。细心地观察了一番。
街道上是秩序井然的老百姓。街道拐角那边就是将军府了。灵珊突然叫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小弟弟，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我会给你两文钱做交易。”
那孩子一听有钱能赚，兴奋地点头。
“那边的将军府你看到了吧？”灵珊指了指前面，“我这儿有一封信，你帮我讲给那里边一个叫颜凡公子的人。信一交给他，他若问起你只消说是个大哥哥捎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事成之后，我把两文钱给你。”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办到。”男孩爽快地答应了。夺过灵珊手里的信便跑了开去。
灵珊隐蔽在拐角处，看着将军府门前的情形。
男孩似乎被守卫在外的将士阻拦住了。不过没过多久便见年管家走了出来，跟男孩说了些什么，但是男孩死活不肯把信交给他。年管家没办法只好走了进去。
灵珊很紧张，不知道颜凡有没有在里头。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见将军府内走出一身形俊逸的男子。
灵珊定睛一看，是他没错。当日救自己的那名男子。
颜凡跟那男孩交谈了几句，便见那那男孩把信交给了颜凡。然后转身便跑。
将信件抖开。
“颜凡公子，很感激当日你的救命之恩，灵珊此生没齿难忘。有朝一日，灵珊定会前来亲自道谢。不过，灵珊无意中听闻十二宫之杀手千晨雪欲刺杀公子。不管你相不相信，请已经多家小心。灵珊敬上。”
灵珊？颜凡震惊地睁眼。急切地环顾四周，早已没了刚才那男孩的身影。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来到灵珊跟前。灵珊微笑地将两文钱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