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识乔安（1 / 1）
婕妤径直走向人事部。由于必须经过设计部门，她在这里看到了乔安。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着。
他的光头显得有些年老，一个圆形黑框眼镜却显得十分精干。一身西装打扮，领带还有领带夹的配饰让人感觉非常舒服。青色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胡渣，纤长的手指拿着笔在影印灯下面认真修改图纸。左手中指戴着大个圆形祖母绿戒指，加上白色灯光的映衬，显得他的手指更加漂亮。
“恩？有什么事？”乔安抬头，顺手把设计图纸挂到墙上的时候看到了婕妤。
婕妤双手捂在脸上，“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声音有些干涩。
“她恨我，乔安。”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乔安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喔，对对，这和我没有关系。。。”乔安冷冷的回答。还在认真画着手里的设计图纸，好像完全不在意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做对了，好像是应该的。但如果做错了，或者说，一旦没有做好，她就会变成一个女巫，好像要把我吃掉。”婕妤用手比划这。眼神里，期盼得到一点儿安慰。
“也就是说，你对这个工作丝毫不感兴趣，对吗？如果是这样，辞职好了。”乔安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画图。
“什么？”婕妤有些惊讶，乔安竟然会这样说。
“辞职。”乔安简短，精干的回答，没有一丝废话。或者说是安慰。
“辞职？”
“我可以在五分钟以内，找到一大堆，一大堆的非常想要干这件工作的时尚，苗条，漂亮，有学历的女孩子。她们会非常非常想要去代替你。”乔安透过眼镜垂下来的缝隙看着婕妤。手里的笔还是没有放下。
“不，不不！我才不要辞职。谁要去辞职？这对我不公平！”婕妤眨着眼睛，大叫着。虽然先前想着是去辞职，但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不得不说，乔安的这一招，确实厉害。
“或者说，”婕妤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想要为我的工作讨一个公道。我每天都那么努力，早上六点起来，晚上十点才能睡觉，还要加班，还要。。。。。。”婕妤在一边悉数数着，悉数抱怨着她要做的所有的丫鬟做的活儿。
“婕妤，现实一点。你活在现实里，这些你想有什么用呢？”乔安打断了她，好像已经不耐烦的听她的抱怨，虽然她才刚刚到这儿。婕妤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打断别人的谈话。
“你根本就没有在努力。你只是在一边抱怨，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乔安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耐心，可以和一个新人说这么久。
“我……”婕妤说不出话来，的确，她是一直在抱怨，的确，她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面对这些事实，她没有办法争辩。
“你和我说这些，你想让我和你说什么？”乔安的话直接了当，没有为她留下一丝的余地，但是语气却仍然是那么的温柔。
“说婕妤，你干的真棒，婕妤，那个糟老婆子你别管她，婕妤你做的很好，可怜的婕妤，简言又欺负你了，来摸摸。”简言故意用尖的类似女生的声音说着。
“这些么？嗯？”
“是吗？醒醒吧，一号女生，你活在现实里。”乔安又一次强调。
婕妤看着这个说话有魔力的男生，有一种和他的外貌衣着不同但却吸引人的违和感。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一点点的安慰，但是，婕妤却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鼓励。
“我们站的这里，每天都负责为顶尖时尚界出版作品，以及分析近百年来著名艺术家还有设计师的经典作品。拉格菲德尔，德拉伦塔，他们的作品，他们的创作，可以看到生活的气息，但是却又像一些小的装饰品，让生活变得时尚。你懂吗？这些不仅仅是艺术。”
婕妤似乎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话又再次被堵在嘴边，的确，她对时尚一无所知。
“当然，这个不包括你，但是包括不少人。”乔安拿笔指着她。又将一幅作品挂在后面墙上。婕妤盯着那面墙，有很多漂亮，另类时尚设计的照片，剪下来的杂志。这些拼贴下来像一面照片墙，非常自然，而且，漂亮。
“你以为这仅仅只是一本时尚杂志吗？”乔安拿起桌子上的《越时尚》，随手翻阅着。
“这本杂志，从封面到包装，再到每页的排版，每页上的商品，模特儿，品牌等等，都是要让这里的人想上很久，琢磨很久。然后送去简言那。她一个不满意，我们就得从头开始做。再一次从挑选设计，模特试穿等等这些开始，你以为我们很好做吗？但我们不抱怨是为了什么？你想过么？”他走去一边，拿起一把刻刀和尺子。
“当然，简女士也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时尚几乎是在她的手里。但她没做过，至少我没有见过，所以，在这里，我对她更多的是尊敬和佩服。简言就像是象牙塔尖，她指引了时尚的方向，还有现在上层的生活形态，然后，这里面的元素，在不久的不久，就会在所有的人里面流行。”乔安在为她描绘着这座美丽，诱人的时尚大厦。
婕妤听着，慢慢对自己的抱怨感到愧疚。她知道，她没有为简言做过什么，只是为她打点生活，没有参与一丝一毫有关时尚，或者说是参与有关这个公司的一点点的工作。她对简言有渐渐了从心里的敬佩。她仔细听着乔安说的每一个字，不忍心漏过一个字。
乔安在一边擦着眼镜，“这本书会在世界各地发行，也许，某个小学校的一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他会在晚上，拿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着《越时尚》，就像是在看小说。你不知道这里员工的艰辛。或者说是，你一点儿也不在乎。你好像觉得自己最累。”乔安的每一句话都向一把刀子，直截了当的戳在了她的心里。
“但，更多的人热爱这份工作。不像你，被逼迫的爱这份工作。”
乔安点着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现在，你还在，或者想抱怨她为什么不鼓励你，给你的所有作业上都画上笑脸，然后笑着和你说，干的好，姑娘。还想这些么？”乔安模仿着简言的样子说着。
“呵。。。呵”婕妤捂住嘴巴淡淡的笑，露出像玉脂一样白的牙齿。
乔安用笔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醒醒吧，美女。”乔安继续坐下工作。
沉寂了很长时间，婕妤眼睛一闪一闪的装满了愧疚。
“好吧，我承认，我搞砸了。”
“我不想这样的原本，但我只想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没有人告诉我这里的规矩，我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
“恩，乔安，”婕妤呼出一口长气，微笑的叫着。乔安好像一下子就可以专心的投入到工作里，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还在那里画着。
“乔安，乔安，乔安，”婕妤快并且重复的叫着，最后几乎变成了Jongan。
“不行。”乔安皱皱眉，指着回答到。
“啊哦，说真的还是要谢谢你。”婕妤看看表，该去简言那里了，苏觅安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
“我要先走了，下次一起吃饭。”婕妤冲着他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刚刚的不开心，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安笑的点点头。
婕妤对乔安非常好奇，他的语言穿着打扮，抽烟的姿势她一直回想着。
婕妤去超市，买了妹妹最爱吃的德芙巧克力，蛋糕店买了蛋糕，还有妹妹爱吃的橙子。
“婕舒，怎么样了？”姐姐轻轻的问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然人觉得恶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还在吊水，眼睛里有些泪花。
婕妤跑过去，摸着妹妹海藻一样黑而浓密的头发。“没事的，婕舒，还有我啊，没事的。”婕妤抚摸着妹妹，那样的轻，就像羽毛一样飘过她的后背。
“姐姐，你真好。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忘不了他。一闭眼全是他。我怎么也睡不着。”妹妹抱着婕妤，呜咽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婕妤把巧克力剥开，喂妹妹吃。就像哄着一个小孩子。
“别想她啊，姐姐陪你，去找一个比他好更多的男人。”婕妤擦着妹妹的泪水。
“不要哭了，听到没？别哭！”
婕妤握着妹妹的手腕，“婕舒，答应我，好好对待自己，没有人会心疼你的。别再这样了好么？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办？”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婕舒眼泪开始不听话的往下掉。
“有多坚强，才能念念不忘。你说不是么？坚强一点。”
和妹妹聊了一晚上，婕舒心情好了一些，早晨，在姐姐的陪伴下，回到家。外面的阳光都显得有些刺眼，草的气息，刚下过雨的泥土味，街道两旁犬的吠，一切都变得那么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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