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二十二章：失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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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拨人走后，留下没有伴侣的人在酒桌上抽烟，喝酒，闲聊，桌上的菜已经不多，碟子里三三两两地躺着一些剩菜，牛肉、鲜鱼、卤猪耳朵、蒜苔炒肉以及一些青菜都只落下了空碟子了，唯独张秋生动过的那一盘烧鸡还剩下大半盘，独让他有滋有味的咀嚼着。再过了一阵，万鸣衍，江胜军，钟武阳三人也相伴回去了。
马树新喝多了，吐了一阵，把锁门的重任交给黄义康关上房门睡觉。厂房里机器正发出嗡嗡的响声，黄义康和兰加强正磨瓷器底面。
吴永昊在烧窑区扫着灰满窑，他正满腹牢骚无处可发。他身边那口窑正在烧瓷，江辉穿梭在厨房和烧窑区两间，一会儿过来看一次火，一会儿又和张秋生对饮，两个人各自说着大话，放声大笑。
张秋生挺着一个大肚子，他已经喝下四瓶二锅头和半件的啤酒。他坐在他工作时用的长椅子上，背靠着椅，抱着酒瓶子傻傻的痴笑，端起瓶子就往嘴里塞，仰起头咕咕噜噜地喝，一半进口一半沿着他的嘴角滑流下来。
看着他那负狼狈的端着酒瓶子不放的模样，黄义康放下正在磨的盖碗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走啤酒瓶，骂：“死酒鬼，别喝了！再喝等下走不回去了。”
“给我……”
张秋生发疯地喊，酒从他的口中涌出来吐得他满身都是的，他站起来去抢黄义康手中的酒瓶子，不留神被自己吐的污物所滑倒，滑倒后他便像一个孩子一样厚着脸皮在地上打滚，爬着要去抢黄义康手中的瓶子。
“给我。你听到没有……”
“兰加强你他妈的快过来帮一下把他扶起来会不会？”江辉叫，他托着张秋生，黄义康将酒瓶丢在一边，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张秋生却像撒野的小孩。
“哦……哦……”
兰加强放下瓷器，走回去同他们俩一起把张秋生扶上靠椅上。然后，黄义康将桌面桌底剩余的酒抬进办公室。
“义康你这个……把酒拿过来给我，听到了没有……”张秋生半躺在靠椅上用筷子扔他，双手有气无力的。
“瞧你那德性！你醒醒好不好？别把你们江西人的脸给丢光了。”黄义康骂，并不管他。
“没醉，给我酒啊！你这个小子，忘恩负义，都忘了我酒量。再给我三瓶二锅头我都能把瓶子给吃下去，快给我酒，我要喝……”
张秋生欲从椅子站起来，双手支撑着椅子又全身无力地又躺倒下。
“给我，给我，快给我酒，我要喝酒……”张秋生撕破嗓子地喊。
没人理他。若在平时马树新一定会拿他骂街，他这会儿自己都醉得不醒人事，黄义康和兰加强专注着磨瓷器，放任他哭爹求娘地求酒，江辉也早已躲在烧窑区抽烟，换火。就这样，他一个人放肆地怒吼着，整个古陶阁里回荡着他那无拘无束的叫骂声。
没人理他，过了片刻他喊累，便半躺着睡在竹椅上，渐而响起了阵阵的呼噜声。不知过了多久，黄义康兰加强一边磨着瓷器，一边将它们用报纸包住装箱已经打包好两大箱子。这时听到竹子断裂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咣当巨响，张秋生连人带竹椅摔在地上，只见张秋生屁股坐在地面上，一只手摸着后脑勺，梦醒似地猪叫一声：“谁？你们又捣什么鬼，妈的！——我的酒呢？”
“谁谁谁啊，你是不是还在梦游啊！”兰加强笑着说，与黄义康一起将他拉上矮椅上。
“神经病！”
张秋生用力拍拍他那有些发疼的头，却把自己眼镜抓在手里，还以为是什么没用的东西，随手扔掉了，过了一会儿又到处去找。他颤颤抖抖站起来，全身拌动着不听使唤，头发零乱，黑色西服上沾染着酱油、啤酒、及鱼汤，发出浓重的泔水的味道。
他说：“啊，头好疼。”
“我去给你倒杯开水。”黄义康说完起进厨房。
“我要酒。”
“少喝一口不也不会死掉！”
“就会。”他固执着像个兽性大发的猛兽。
“你到底晚上喝了多少？”兰加强见他站着往后倒赶紧抓住他的肩膀。
“神经病，谁喝酒时还去数这个东西，你们都是这个。”他右手伸出中指朝下晃了晃说，“一群废物。”
“你拉倒吧你，谁都像你那样有酒就忘了自己姓啥名啥了。”
“神经病！”他推开兰加强手趔趔趄趄地走向马树新那间房间的墙角，拉下裤子的拉链先嗖嗖地方便。黄义康走出时，看见他在撒尿赶忙去拉他，却被他尿湿了一身。他看着黄义康湿了一身乐得呵呵大笑。
“你真是个神经病！”黄义康骂道，将温开水递给他。
“不要，我要走了。到LF去买几片药吃一下就好，我口袋里有钱。”他做了一个富足的笑容，推开范义康手中的水，水洒了满地。
“真真的有毛病！”黄义康又气又恨地说，攥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兰加强看着他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火车道你能过吗？”
“你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干嘛？”张秋生也看着兰加强傻笑。
“滚！”兰加强骂了一句走开。
“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个娘们。不然要等你到什么时候？”他将黄义康的手拿开，用力过胜险些自己又摔倒。
“快了，只剩下一小时多一点，干完了这一箱我们就回去。”兰加强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指着地上的一堆散乱的盖碗。
“好吧！我等你们一起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去醉仙楼。我请客！”张秋生得意的笑。
兰加强说：“我们才不去那种鬼地方！要去你自己去。明天让你生梅毒。”
“小兰哪！还舍不得你那只小猪猪啊！你也跟我清醒清醒吧！”张秋生有些气喘不过来地说。
兰加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不去是吧！那我要走了。”他起身想要离开，让黄义康一把攥下，坐在椅子上。
“去就去，反正是你请客。”黄义康对兰加强使了个眼神。
过了十来分钟，张秋生干坐着无处打发时间，又开始嚷嚷着要走，这一次任由黄义康怎么劝也不奏效了，他甩动着被抓紧的胳膊就是要走，黄义康没办法只好让他走。
黄义康说：“你说过的今晚你请客，你先回宿舍等我们回来，我们干完了这些，马上就回来陪你一起去。”
“小子想骗我，我还没醉到那种地步。”说完，他摇摇晃晃走出古陶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