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我进去的时候裴祯琰不在书房里,气得我祸祸了他屋里的一把椅子。
但我想他叫我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也就在书房里等着。
本来临近中午,我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坐了一小会,一股香味直往我鼻子眼里窜,惹得我肚子叫的更欢了,跟开了个乐坊似的。
循着香味,我见裴祯琰内屋的小几上放着一食盒,精雕细刻的,我咽咽口水,将爪子——是手伸向那食盒。
抱起盒子我就往墙角一猫,掀开盖子,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点心摆放其中,我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点心做的就跟摆设似的,我就这么看上几眼都觉着解馋。
这等精致的点心我想不出帝京哪地方能做出来,要是有也肯定是很皇宫里了,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抓了两块往嘴里塞。
我也不是傻子,只捡每一碟里吃一块,再摆好了,我记着裴祯琰貌似长大了就不爱吃甜腻腻的点心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这般没诚意,但反正放着也该坏了,还不如放进我肚子里。
吃了几块也差不多了,我再从墙角出来,提着食盒放回原处。
放置食盒的小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黄色信封,大概是原本压在食盒下的。
信封上只有一个字,密,但这一个字就勾起了我肚子里向来不少的好奇心。
往门口望望,没有人,于是我飞快的拆了信封,好在没有封上,里面装了一张一张的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最后一张,上面寥寥几个字,挺直隽秀,我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笔迹,但我越看越气愤,也越看越疑惑。
匆忙塞好信纸,我脚下生风般冲出书房,一路西行,直奔卧房。
一脚踹开房门,里面樱桃早就不在,换了一个人,那人一身天青锦衫,仿佛笃定我就要来一样,门开的同时,回眸浅笑,“果然就知道吃!”
声音里不带半丝嗔怒,三分了然,七分宠溺。
我被抓了现行,脸上一热,只撇开头,愤愤的道:“你到底啥意思?”
裴祯琰微微拧着眉,小嘴微翘,“阿宝还是猜不到么?”
我回想着打开信封看到里面内容是,却是惊讶无比,那上面一张张记下的都是毅王的罪证,譬如与哪个大臣串谋啦,陷害掉哪个忠良啦,但是最后一页,却是我更加惊诧的,那上面字数不多,只写了阅完放回来卧房。
这样刚劲却不失清隽的字迹只有裴祯琰这般人能写得出,而我看了这字迹看了十几年,从初时的稚嫩到现今的风骨,我只一眼就能分辨出。
可我还是不懂,又或者说懂了一点,却又猜不透澈,他为何要将毅王的罪证拿给我看,从最后一张的内容来看,他确确实实是有意给人看的,而他叫我去书房,自己却不在,只能说明是要给我看的,这就是疑点所在,他与毅王是一伙的,这是我亲耳听到,也是我毫无怀疑的原因。
我脑瓜子转了几转,貌似只能找着一个理由,但这理由要多牵强有多牵强,那就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了。
我大胆的问出口,裴祯琰脸色一暗,远山般的眉毛抖了抖,胸口起起伏伏,似乎胸腔中能时不时的吐出一口血来。
最后裴祯琰捂着胸口虚虚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阿宝就没有些疑问,或者没发现别的么?”
我——我能说我这般大胆的猜测他良心发现本身就很是带有疑问吗?
裴祯琰倒是多了几份耐心,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引导道:“阿宝说我为何会有毅王的罪证?”
我白他一眼,就他这般七窍流血的玲珑心,向来鬼心眼最多,我哪知道?
但他既然问了,我也不好不说,本着勇于创新的原则,道:“你肯定是怕将来毅王说话不算数不给你大把的金子,先留个底!”
这话一出,裴祯琰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小脸刷的就黑了,但还是扯着嘴唇,硬生生的朝我笑了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你不用摆着被揭穿了的尴尬,你啥样我还不知道?”
结果邦的一声桌子响,伴着震耳欲聋的喊声,咬牙切齿的一声袁宝,吓得我小心肝颤了又颤,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岂料一张放大的脸贴在我眼前,还往前移动着,我也只好步步后退,背脊咣当一声撞在门框上,头顶沉沉的压下一道声音,“阿宝可是再想我要杀人灭口?”
呀?他咋知道的?我小腿一软,这下完了!
身子被他手臂固定在门上,加在他两手之间,动弹不得。
鼻尖满是他身上清冽的梅香,我无处可躲,只能偏开头,双手抵着他胸膛,随着他的呼吸上上下下的起伏,源源的从他衣衫深处传来的温热道我手心,再到我全身各处。
我被他眼眸中炙热的却又凛冽的情愫的吓得心惊,手脚各处传来战栗,顿时慌神,唇上忽的一热,又猛然疼痛,我还都来不及躲闪,他便俯下头,以携风带雨之势而来,我死命撑着手,阻止他越来越贴近我的身子,但手腕猛地一滑,他抵在门上的手臂钳住我手腕,将我双手移开伸展在门框上,我整个人成了个十字。
他的吻凌厉霸道,再不像从前的温情款款,而如今像极了狂风暴雨,夹杂着风霜雨雪而来。我只得晃悠这脑袋躲着,但他那双唇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准确的衔住我的嘴。
他那柔软的舌头像蛇般灵活,无论我如何躲闪总会探寻到入口,而此刻,他舔着我刚才被他咬破的唇,一下一下,画圈般描摹着,有淡淡腥甜从他舌尖传到我牙齿上。
咬着牙,即便刚才那一下疼痛我都没有呼出声,也没有张开牙,他那灵活的舌头终是离开了冒着丝丝血红的唇边,一路深入,进到我牙齿前,半梦半醒见只听得他含糊不清的嘶哑低吟,他说阿宝——你竟如此想我——
不是恼怒,却是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听得我心头恍惚,一抹酸涩——
然我终究是存了清醒,咬紧牙关,不让他破城而入。
没了抵在他胸前的双手,他贴的我更近,坚实的胸膛贴在我胸前,我整个人被他提着手腕提起来,半悬在空中,只脚尖点着地,下腹处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抵着的灼热,咯的我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