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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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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宁郡主叹了口气:“秦乘风真的跟你这么说?他未免太不了解我。我既然已经答应王兄联姻,便不会任性地半途反悔,弃我大楚百姓的和平于不顾。”说完,她盯着我:“你是秦乘风派来劝说我不要自杀的?”

我说:“他也只是关心你。”

她一改方才黯淡的神情,笑了笑:“我也知道,也许只有他还会关心我。否则我也不会最后请求王兄派他来送我最后一程。”

她边说边拿起绒布,一脸仔细擦拭手中的匕首,我提心吊胆看着锋利晃眼的刀锋,担心她一个不小心真割伤了,到时即便不是自杀也跟自杀差不多。幸好她很快擦拭完毕,一番仔细检查过后,方才慢慢将柄鞘套上。

我看了看四周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伺候你的丫头呢,这种事你唤他们做就行了,万一割伤了多危险呀。”

她拿起杯子倒了两杯水:“蓟王宫派来的几个宫女我都不认识,实在不想看到几个陌生面孔在跟前晃来晃去。”

“你难道没有陪嫁的丫头吗?”我有些惊讶。

她紧紧握着杯子:“我一个人离乡背井就够了,为什么要让她们也赔上自己的人生。”她顿了顿,又黯然说道:“况且,看到她们,只会让我更加难过。”

我只听说过睹物思人,而她所说的,应该是更深层次的思念,孤身在外漂泊,见到故人,只会勾起思家情绪。若是陪嫁的人日日出现在眼前,只会让她无时无刻不去想念故国,倒不如一开始便狠下心来。

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愁绪在弥漫,我开始有点同情她,但我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只会让她更加悲伤,我冥思苦想该怎样安慰她。

“你应该往好的方向想,嫁给蓟君,当了王后,从此便高高在上,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都没见过他一面,没听过他说一句话,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当了王后有多少权利,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即便他不是王侯将相,只是平头百姓,什么都没有。”她叹了口气:“可惜,我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而眼前一亮,想到个好主意:“既然这样,你何不干脆逃婚!”秦乘风让我来开解匡宁郡主,实在是找错对象,他若是知道我给她出这种馊主意,肯定后悔让我过来。

“逃——婚?”

“不错。”我有些激动地比划着:“我可以帮你。我刚才一路进来,看到这周围虽有士兵把守,却不是特别森严。你可以趁着晚上天黑,乔装逃走。若是被发现,我好歹也懂些功夫,可以帮你拖住追兵。对了,我认识另外一个人,他的武功很高,有了他的帮助,你肯定逃的掉。”这一路过来,我对景华的功夫还是很有信心。

我越说越兴奋,匡宁郡主眼中却无丝毫波澜:“我若是想逃婚,之前便不会答应王兄,既然我已经来到梧川,便没有打算反悔。这桩婚姻,已经不只是我个人的婚姻,而是关系楚蓟两国局势的关键。王兄多番周旋,才令蓟国答应联姻。此次联姻若是顺利,便可打破两国多年僵局,百姓不用担心流离失所,士兵也可以暂时免于战乱之苦。我若是此时逃走,蓟君一怒之下,必定会派兵攻打大楚,两国战争一旦挑起,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王兄的一番努力白费不说,我也会成为大楚的千古罪人。所以,即便是死,我也决不会逃走。”

“以前我总是庆幸自己出生帝王家,一出生便是无忧无虑,高高在上,享有的权利的更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可如今,我却讨厌这个身份,我享有那么多的权利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大可随心所欲一走了之。可身为大楚郡主,我须得为我大楚数百万百姓负责,我不可能任性地选择逃走……”她忽而苦涩地笑着:“匡宁,匡宁!父王封我为匡宁郡主,你可知是什么意思?匡扶社稷,以保永宁。小时候我不喜欢这个封号,总觉得匡字不好听,硬邦邦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家该有的名字。直到现在我也不喜欢这个封号这两个字就像一道绳索,将我紧紧束缚住,再也无法随心所欲。可即便再不喜欢,我也得努力对得起这两个字。”

她淡淡地诉说,脸上始终是一派冷静,仿佛只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闲事,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是很难过。从她听到联姻的消息,到下定决心答应婚事,到破釜沉舟踏上未知路途,到最后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国度……这当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备受煎熬,也让她渐渐习惯了这种煎熬。就像身上的伤口,痛久了便也不觉得太痛,只是因为已经习惯麻木了。心里的伤痛,大概也会渐渐麻木。

她好像回过神来:“说太久,水都凉了。”她双手仍握着杯子,里面的水仍是满的,她端起喝了一口:“没想到竟然会跟你说这么多,看着你的样子,心里觉得你应该能够理解,便不知不觉说了出来。不过,能说出来,到底舒服多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阿玖,很容易记的名字。”

她仿佛想起什么:“阿玖?你是从隐叠谷来的?原来乘风口中的阿玖便是你。”

我讶然,秦乘风居然跟她提起过我,八成是向她抱怨我当初如何虐待使唤他。

我想起一事:“那你的名字呢?除了封号,你应该还有真正的名字吧?”

“玉儿。”她边说边用指尖蘸了清水,在桌上写着,又说道:“不过这个名字只有我母后会这么叫我,可惜她已经去世多年。“

我看着她:“那我以后便这样叫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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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已是半夜。

我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我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便也没去点灯,摸黑走到床边,伸手准备解衣睡觉。

黑暗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正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靴子,冷不防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从床上挑起,咕咚一声头撞到顶上的雕花床檐。

这一吓一痛,我顿时清醒了大半,以为自己没看清楚进错了房间,忙不迭道歉:“真是对不起,太黑了我没看清楚,走错房间了。”我说着,急急忙忙便要出去,奈何房里实在太暗,走没几步,脚上不知绊到什么东西,身子失去平衡,猛地向前扑去。幸好前面有人及时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才没摔到地上去。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暗了。”我边说边在黑暗中努力辨认大门方向,只是扶着我的手却没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房中暮然一亮,景华一手点亮油灯,另外一只手牢牢抓住我手臂,正居高临下看着我,眼中隐约有有些不快。

我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走错房间,松了口气,挣开被他握着的左手,捂着头上肿起的大包:“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干嘛,还不点灯,害我以为走错了房间……”

他将手收回,板着脸问道:“你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去四方馆看过,你早就离开,是不是跟那个秦乘风出去了?”

我忍痛吸了口气:“才不是,我很早就回来的,路上看到一群人热热闹闹拥挤着去城郊放河灯,我听三师兄说过民间有放河灯的习俗,不过从没见过,一时好奇便跟着去了……”说到一半,才省起,我去看河灯又不关他的事,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么多,遂闭上嘴巴,又想起他无缘无故待在房中吓了我一跳,才害我撞到头,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脸上神色缓和了许多,伸手轻轻碰了碰我额上的肿包,我龇牙咧嘴吸了口气,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撞得这么厉害?”随即又一本正经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不该大半夜独自一人跑去看河灯,况且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他准是以为礼貌上我要尊称他一声师兄,便可以时时端出师兄的架子训斥我,而我也要乖乖听从他的训斥。他这个如意算盘未免打错了,从大师兄到八师兄,平日里对我说话都是和颜悦色,连重话都未说过一句,更何况训斥。

我愤愤地反驳道:“就算遇到坏人也是我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

他轻叹口气:“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你若是出了事,我会担心的。”

他方才训斥我不该大半夜自己跑去看河灯,现在又说我任性,他说话总是这样的口吻,仿佛把我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他不过占着比我先入门几年,便总是处处以师兄的身份自居。我突然觉得很生气,冲着他嚷道:“我任性又怎样,反正出了事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干嘛要担心!”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干嘛要担心,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会担心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以为他会说我们好歹也是同门,你若出了事,难道我可以袖手旁观,免不了得出身帮你兜揽着之类的话,如果他这么说,我便可以继续愤然驳斥。谁料他却说出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来,我原本已经想好反驳的话,话到了嘴边,却蓦然失神,他方才说什么,他喜欢我?

这一路我和他结伴行来,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也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我努力回忆这一路行来的点点滴滴,试图想起他究竟喜欢我哪一点。初遇的时候我当了他一阵时间的保镖,难道他看上我,是因为我功夫好,可以保护他。但这个猜想随即被我否决,他功夫远在我之上,或许跟其他人相比,我的功夫已经算是好的了,可在他面前,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似乎这几次打架,都是因为他在背后默默帮助我才得以脱围。

显然不会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呢?

我想起六师兄曾经告诉我一句至理名言,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脑海中条件反射想起那次惨不忍赌的竹筒鸡事件,那简直是我迄今为止最不堪回首的经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做出来的那些东西恐怕只会毁了他的胃,绝不可能抓住他的胃。除非他跟自己的胃有仇,否则绝不会喜欢我……的厨艺。

功夫平平,厨艺不精,这一路上还总是跟他顶嘴吵架,惹他生气。思来想去,我实在想不到自己在他面前自己有哪些惹人喜爱的优点,反而缺点倒是不少。想到这里,我有些沮丧,连自己都无法找到一丁点优点,难道我真是这么一无是处。我有些不甘心,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能他看到的却全是好处。

因此,我决定问问他对我的看法。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你说喜欢我,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他低头做沉思状,许久,不发一言,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难及登天的问题。刚开始,我还满是期待地盯着他看,渐渐地,我满腔期待转为尴尬,继而转为失落,到最后,几近绝望。

我哭丧着脸说道:“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别勉强了。我只当你没说过那句话好了。”

他忽然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我若是说了,你可别生气。”见我点头,他笑得愈加莫名其妙:“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你曾经亲过我?”

我似乎听到电闪雷鸣的声响!

天地良心,我承认自己曾经失忆过,但那是因为忘世清濯的副作用,并不意味着我的记性真的糟糕到这个地步!这一路行来,我连他的手都没碰过,更别说亲、亲他!要说最亲密的举动莫过于他受伤那会我帮包扎伤口。扪心自问,我也从来没有类似梦游之类的怪异癖好,断不会大半夜趁着夜黑风高窜到他房里去调戏他。

我太过震惊,以致连话都说不完整:“我、我亲、亲过你?那、那是什么时、时候的事?”

他似乎对我的惊诧反应很是满意:“上次你掉到河里,我救了你,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可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那次可是被呛得不轻,我把你捞上岸那会,你差点就没气了,幸亏我及时给你渡气,你才能醒来。”

我一脸茫然:“那又怎样。”随即反应过来:“渡、渡气?你说的该不会是嘴、嘴对嘴的那种渡气吧?”

他一脸诚恳地问道:“难道还有另外的渡气方法?”随即惋惜道:“可惜,我只会这一种。”

我当时脸上的表情肯定比哭还要难看:“那你过后怎么没有告诉我……”

他道:“你又没有问,我就没说……”

我彻底无语!我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怎么可能知道。

“即使这样,也是你亲了我,你怎么说我亲你。”我感到脸上的血液突突直往上窜,说到最后三个字,声音已是低如蚊哼。跟一个曾经用嘴给自己渡气的人讨论究竟是他亲的我,还是我亲的他,即便我脸皮再厚,也会觉得无比难堪。

他一本正经地跟我分析:“当然是你亲的我啦。我为什么要给你渡气,那是因为你差点没气了,我为了救你,不得已才这么做,说到底,我算是被动的一方。既然我是被动的,那你便是主动。亲吻这这种事,向来都是主动的一方亲被动的那一方。所以,应该是你亲的我。”

他显然在歪曲事实,可我听着听着竟然觉得似乎好像也有道理。

他继而通情达理说道:“不过,你要说是我亲的你,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亲吻这种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反正都是两个人……嗯,总之,你亲了我便是我亲了你,我亲了你其实也是你亲了我。你要说是我亲你,我也没有意见。”

“这么说,你还真是大方。”我咬牙切齿道。

他却冲我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

我又问:“所以,你是因为被我亲了,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所以便只能喜欢我?”我以前只听说过深闺的女人不小心被某个男人看到或是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这一生便只能嫁给这个男人。却不知原来武林中的男儿也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定。

景华信誓旦旦地看着我:“你放心,我当然也会对你负责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景华却真心笑得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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