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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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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我和秦乘风相对而坐,景华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端详着白瓷酒杯。我也搞不懂我和秦乘风故人叙旧,他跟着过来干什么。若是六师兄,厚着脸皮过来蹭吃蹭喝,这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景华这么一位青衣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富贵高雅气质的有钱公子,无论如何很难想象他也会干蹭吃蹭喝这种会自降身份的事。但他确实一路厚着脸皮跟着我们来到这里。

秦乘风笼着宽大袖子为我们斟酒,虽说他之前在隐叠谷中也经常替我添茶倒水,但想到如今他已是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安侯,竟然屈尊纡贵亲自为我们斟酒,我心中甚感不安,忙伸出手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秦乘风没理会我伸出的双手,继续将酒斟好,才缓缓搁下酒壶:“阿玖,你如今怎么对我这般生疏,我还是希望你像当初在隐叠谷中那样对待我。”

我愣了一愣,原以为那些会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听他语气倒似乎甘之如饴。

三年前,秦乘风来到隐叠谷,同很多诸侯国派来的门客一样,他此行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那便是游说师傅出山,辅佐楚王。

他那天也许是地图拿反了,没从正门进入隐叠谷,而是一路寻索着来到后山,当时我正在后山播种青菜。隐叠谷中的吃喝均是自给自足,师傅在后山辟了几块荒地,种了各式瓜果蔬菜,由我们师兄妹几人轮流看管耕种,那个月正好轮到我看管菜园。前几日,三师兄刚采收了一批成熟的大白菜,整片菜地空空如也,趁着那天天气晴好,阳光充足,我打算将新买来的青菜种子播上。劳动了一个多时辰,只觉腰酸背痛,甫一抬起头休息,便看到路旁桃树下,立着个陌生身影。那个身影也看到我,几步走到我身边,行了个礼问道:“请问姑娘,严宽真人是否住在此处。”

我伸手指了指前山方向:“出了这片菜地,再过前面的独木桥,便是严宽真人的住处。”说完,我拍了拍酸痛的腰背,继续埋头干活,这么大一片菜地,若不抓紧时间,恐怕到日落都种不完。

过了一会,感觉身边有个影子替我挡住太阳,回头一看,是方才问路的青年。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怎么,找不到路吗?不难找呀,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他却牛头不对马嘴:“这么大一片地你自己干的完吗,我来帮帮你吧。”说完,抓了一把我手中的青菜种子,赤足跨到另一片还未播种的菜地上,他方才穿着的鞋子已经整整齐齐搁在田埂上,裤腿也高高挽起。

来隐叠谷求师父出山的人我见多了,只是一来到连师父的面都没见到便主动要求干活的倒是少见。

他手脚麻利,很快便将一块地播好,又开始另一块地。完成整个播种任务时,我抬抬头,正是晌午,这原本是要到下午才能干好的活儿。

青年的脸被晒得红通通,额上、鼻上都是汗珠,手上也沾满泥土。我带他到溪边冲洗掉手上泥土,便领着一起去见师父。毫无悬念,师父一如既往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他帮我种了地,我欠他个人情,又想着夜间山路崎岖难走,便留他在隐叠谷中留宿一晚,等天亮再回去。谁知第二天早上,他却不肯离开,仍跟在我身后,当时我拎着水桶正要去菜园浇水,回头看了他一样:“你跟着我也没用,就算我替你游说,师父也是不会下山的,你还是别浪费时间,赶紧回去吧。”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径自将我手里的水桶水瓢拿过去:“你这是去菜园浇水吧,我跟你一起去。”

我继续苦口婆心:“就算你帮我浇水、施肥、洗衣、扫地、做饭,把隐叠谷的活儿都干完了,师父也不会改变心意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目光炯炯看着我:“我秦乘风好歹也懂得有始有终的道理,我会对昨天种下的青菜种子负责,不会始乱终弃的。”我正想纠正始乱终弃这个词并不是这个用法,他已经几步越过我,熟门熟路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各诸侯国派来的门客为说服师父出山,可谓不折手段,威逼利诱有之,动之以情有之,晓之以理有之,也有如秦乘风这般默默付出企图用行动感化师父的,但一般都是干了几天,便默默收拾包裹离开,至始至终,均无成功的先例。有了这些经验,我便也不再说什么,以为他会知难而退。算算日子,秦乘风到隐叠谷已有大半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他除了帮我干浇水、施肥、除虫这些粗活,确实只字未提请师父出山的话。

一个月过去了,我不用再在菜园轮值,转而负责谷中膳食。秦乘风便也转到厨房替我打下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师兄们暗地里商量,这姓秦的小子果然沉得住气,看来得给他加加压。在师兄们的揣掇鼓励下,我几乎将厨房中所有累活、重活、脏活都推到他身上,砍柴烧火、洗菜刷锅、烧饭刷碗……他几乎成了隐叠谷免费雇来的杂役。

最大的后遗症便是,秦乘风终于离开隐叠谷,我却一连几天都没习惯过来。

我想起自己颐指气使地指挥他砍柴、烧饭的情景,一幕幕似在眼前,仍历历在目,不禁笑得很是心虚。

我绞尽脑汁试图转移话题:“你此番来梧川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话一出口,才想起他如今贵为大楚永安侯,作为来宾出使蓟国,涉及的必定是两国邦交的重大事宜,或许还是机密也未可知,这一问,不免有打探国家机密的嫌疑。

秦乘风倒不在乎:“楚蓟两国联姻,我此次是护送匡宁郡主出嫁的。”

“联姻?不知与郡主联姻的是哪位侯爷还是将军?”

秦乘风含笑:“都不是,乃是当今蓟国国君。”

蓟国国君迎娶楚国郡主,难怪要出动堂堂永安侯前来送嫁。只是,据我所知,楚国和蓟国虽是毗邻,关系却是平平,这两年因为边界领土问题还闹过几次小矛盾,虽然没有真正打起来,但关系却一度恶化。没想到如今却是要联姻,难道之前的嫌隙已经尽数化解。

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我委婉地向秦乘风提出这个疑问。

“两国交战,打到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受苦受累的均是各自百姓。其实战争都是不得已才为之,若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士兵牺牲、百姓流离。之前楚国和蓟国确实有过些摩擦,但大多是有心人从中挑拨。前次蓟国派使者谒见楚君,双方已经尽释前嫌。此次联姻,正是两国修好的开端。”

“两国联姻,想必排场必定分外隆重,不知日子定在哪一天?”我兴趣盎然,不知有没有机会去凑凑热闹。

“下个月初八,我会一直待在梧川直到郡主出嫁。”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离下个月初八还有十多天的时间,恐怕等不到看热闹,便要回去隐叠谷,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失望:“还要这么久呀!”

秦乘风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是嫌我在这里待太久吗……”

临分别时,秦乘风犹豫着向我提出请求。匡宁郡主之前从未出过远门,此次离乡背井来到梧川,身边又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因此一路上均是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他虽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战场上叱咤风云,可对着整日愁眉紧锁的郡主,却是束手无策。他大概思忖着我和郡主同样都是女子,或许郡主会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一吐心事,因此希望我能抽出时间开解开解郡主。

酒足饭饱,我想着下午也没什么紧要的事,便随他一同来到四方馆。其实,主要是因为我想见见这个即将成为蓟国王后的楚国郡主到底长什么模样。

谁知,刚推门进去,便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匡宁郡主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另一只手抚在锋利刃上,匕首锋刃尚在移动,从她指尖一路向下滑到手腕处。除了颈脉,那里是人体血管最密集的部位,只要轻轻一割,顷刻便会血流不止,继而身亡。很多自杀的人都会选择在那里割上一刀。

看来形势比秦乘风形容的要严峻得多。

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袖子里藏着的鎏金珠迅疾飞出,打着她右手的麻穴上。她手一软,匕首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显然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一变,迅速蹲下去将匕首捡起。看来她真是求死心切,但这一刀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割下去。我身形一转,快速掠到她身边,右手一绕一夹,已将匕首握在手中。

她愣了愣,有点恼恨地盯着我看:“你是谁?到底想要干嘛?”

我看她手上肌肤完好,没有半点血迹,这才松了口气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去外面看看,即便是为生活所困、被战争逼迫,走投无路的人,也知道要努力坚强地活下去。跟他们比起来,你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你虽然离乡背井,但却贵为郡主,以后还将会是王后。比起那些离乡背井却仍无法得到温饱的百姓,你已经幸福得太多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呢?”说到激动处,我紧紧扯着她的衣袖。

她显然被我这番慷慨陈词吓到,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才茫然道:“我、我什么时候想要自杀?”

我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你难道不是要割腕自杀吗?”

她愣了愣,忽而笑出声来:“你的想象力未免太好了吧,这是我防身用的匕首,我方才正在擦拭,却被你抢了去。”她顿了顿,又道:“我若真是割了腕,那也是被你误割的。”

我将信将疑,扭头一看,果然桌上放着专门擦拭刀剑的绒布和防锈油。方才救人心切,竟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

我脸上大窘,只得推脱道:“都怪秦乘风跟我说你一路上都郁郁寡欢,还说怕你想不开,我这才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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