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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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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天边渐渐泛出亮光。我四周扫视一圈,才看清是置身于荒山中。

景华虽然受了箭伤,可和我说话时仍是中气十足,实在不像个重伤的模样。可当我表示得赶紧找路下山时,他脸上却露出疲乏,捂着受伤的肩膀道:“我只怕还不能剧烈行动,恐怕我们还得在这多待两天,等我伤好了方能下山。”

我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可是你伤的是肩膀,不至于会影响走路吧……”

他蹙着眉头:“过于剧烈的运动会影响周身血液循环,于伤口恢复是很不利的。况且你昨晚也看到了,我流了这么多血,只怕没有体力支撑到下山。除非,你要背我……”

我默默闭上嘴巴。

在景华的指导下,我终于艰难地扶着他找到附近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山洞虽小,仅能容纳两人,但好歹有个遮风避寒的地方。我只是纳闷,他怎么每个山头都这般熟识,每次都能准确无误找到山洞所在。

景华半躺在我给他铺好的枯草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看来是真的累了。我摸了摸咕咕响的肚子,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看在你替我挡箭的份上,便姑且伺候你一回吧。

我将腰带勒紧几分,出山洞寻找食物。

景华醒来时,太阳已直直升到山顶。

我递给他一只烤好的鸡腿,他接过去端详了半天,颇嫌弃地皱眉道:“怎么这鸡腿没有皮?似乎还有股焦味……”

我给他的那个鸡腿已经算是整只鸡里面颜色最浅的了,而且也已仔仔细细把烧焦的皮一点点剥掉,他还是发现了。

我侧过身子,挡住手上黑漆漆的鸡肉,信口胡诌道:“鸡皮太肥腻,不利于伤口恢复,所以我帮你去掉了。至于焦味,应该是外面柴火的味道……”

“柴火?什么柴火会有这种味道?”他说着,便要侧起身子向洞外看去,我想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洞外搁着一节被火烧得乌漆麻黑的竹筒,其中一半已经将近面目全非,竹筒里飘来阵阵碳焦味,方才撕下来的那些发黑的鸡皮还凌乱地躺在地上。

他回头看着我:“你是想做竹筒鸡?”

我默默地低了低头。

他又问:“谁知竹筒着火了把鸡都烤焦了?”

我又耷拉着低了低头。

他再问:“然后你把烧焦的鸡皮都给剥掉了?”

我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景华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已经笑到无力开口。他若是看到我方才将竹子从火堆里扒出来的慌乱模样,应该会笑到滚地上去吧。

我窘到无地自容,他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我不禁由窘生怒,一把将他手中的鸡腿拍掉:“嫌弃就别吃,有本事你自己弄吃的去。”

景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不是所有的竹子都能拿来做竹筒鸡,一般的竹子不耐火,很容易就会烧掉,必须选那些有厚厚蜡层的竹子才行。”

原来如此,都怪他不早点告诉我。

景华夺过我手中焦黑的鸡肉:“这个是不能吃的了。”见我脸上仍有怒色,忙敛了笑容似是安慰我道:“我第一次做竹筒鸡的时候也烧焦了,还差点把衣服也给毁了。这种竹子其实挺不好寻,难怪你分不清,我去找找看。”

他说着,便要站起,只听他倒吸口冷气,保持着将起未起的古怪姿势,准是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处了。我心下一软:“算了吧,你还是在这休息,我再去找。”

我沮丧地将剩下的烧鸡扔掉,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白忙活了一早上。

景华在身后叫住我:“算了,你再去找竹子、捉山鸡,又要费不少功夫,后山有两棵果树,你去摘些果子先充充饥吧。”

他又没有出去,怎么知道后山有果子?我将信将疑地绕到后山,果然有两棵果树,虽然不是很高大,不过上面结满茂密果实。我忙摘了一些,抱在胸前带回去。

这些果子以前不曾见过,但咬上去香甜又多汁,很是好吃,我一连吃了三个,肚子不再空空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一时忘了他刚才对我的嘲笑,不禁随口赞了句:“你怎么好像无所不知,连这种荒山上哪里有果子都知道——奇怪,这明明是座荒山,怎么会有果树呢,应该是有人种的吧,你猜会是什么人种的呢。”

他端详着手里的果子,却并不吃,眼神深邃若有所忆,听我这么一问,精神抖擞地抬起头来。

我福至心灵,抢先一步说道:“你该不会想说是你种的吧?”

他眼中蓦然一亮:“你怎么知道?你想起什么了?”

我抬头望了望天,不过身在山洞中,只看到上方低低的岩石,随即瞥了他一眼:“我故意这么说,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呀。”

他眼中的亮光忽地又黯淡下来:“之前经历过的事,你通通都不记得了么?”

我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我失忆的事。复又想起,他既是康师伯的弟子,对于我经受忘世清濯的事情应该有所耳闻,自然也知道我之前所有的记忆都不复存在。

只是,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对自己失去记忆这回事始终有些不能释怀。好不容易活了十七年,却在一夜间被抹去所有痕迹,记忆成了空荡荡的一页白纸,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抓住一点蛛丝马迹。十七年来我遇过哪些人,发生过什么事,有过怎样的喜怒哀乐,如今回想起来全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父母究竟是谁,是否还有兄弟姐妹,甚至于,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一点印象。阿玖,这是师父告诉我的名字,可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叫这个名字。

失去那些记忆,令我很没有安全感。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我都很自卑,虽然我能像任何一名正常的十七岁少女那样自如生活,可记忆却滞留在婴儿时期。我最害怕师兄们侃侃而谈,讲起小时候的事,因为我永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有沉默。他们大概不知,他们那些茶余饭后经常被别人拿来取笑的糗事,也曾令我羡慕好久。

幸而四年过去了,我渐渐有了新的经历,虽然很少,可填补上去终于不再是一张白纸。二师兄说的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我想拥有那些回忆,便不能好好活着;如果我想继续活着,便要舍弃所有回忆。与记忆比起来,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只要还活着,便会织出新的回忆。因此,虽然我经历了忘世清濯,丧失掉所有记忆,但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将那空白填满,而且是比之前还要绚烂的色彩。

明白了这一点,我便不再钻牛角。听到景华这么说,仍能笑着回答:“倘若我记得之前的事,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只是,听到我这句话的景华却似乎顿时有所省悟,喃喃自语道:“是呀,那些事,不记得了也好。”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触动了他哪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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