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公司合并(1 / 1)
因为本文是工厂文,请大家允许把剧情交待一下,说得工厂的情况较多一点,三,四章以后,就会好一些。这本书有一些情节都是巫亲身经历的,有巫的血泪欢笑,相信会越来越好看。二楼加工厂的会议室里,长着一张大饼脸的张厂长正在给保管员们开会,任琳坐在角落里打着瞌睡。
“……大家都知道吧,为了迎接欧盟商务公司马丁先生到我们华宇来视察,为了能更好地适应市场经济,华宇集团做了内部改革,北方公司与南方公司的车间合并为一个加工厂。我们两个公司的库房也要合并为一个,现暂时由南方公司的库房主任孙英同志管理。”
南方公司的保管员所在的方向响起了希希落落的掌声,五秒后,在北方保管员保持一致的冷漠注视下销声匿迹。
张厂长又接着说,“在合并期间,一切都暂时不动,该管理什么物品还管理什么,等待做进一步调整,具体怎么安排,我再和孙英同志研究一下,还有北方公司总经理耿总已经下发一个通知,周二要查一下北方公司剩余的积压库存,各位北方公司的库房保管员们,尽可能地整理好自己的保管帐,把实物与帐目对上,别整得乱七八糟的……。”
任琳听着听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说得好听,借着什么马丁、鸡丁来视察的缘故来整改,其实谁不知道北方公司欠了5000万的外债,眼看要黄铺了。今年北方公司的十多个工程没有一个赚钱的,董事长金中华已经下了最后通谍,要将北方公司与南方公司合并。
前面的人在交头接耳,“……听说北方公司的老总于北光都被调到国际公司当设计总工了,看来北方公司真的是无药可救。”
“董事会也放弃了最后的希望,而把一切交给总部管工会的耿总代管,眼瞧着北方公司的大势已去啊。……现在这个阶段不过是临死前的挣扎,看看还有多少家底,能苟延残喘几天罢咧。”
听着别人的议论,任琳无奈地用手把碎发别在耳后,心情很沮丧。在这里做三年了,同志之间相处得很愉快,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分手的一天。
她冷眼看着要散会,只待张厂长说得厌烦了,撵他们走人。
这时,张厂长对着任琳的方向,咧着香肠嘴笑了一下,让任琳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大家先别着急走啊,有件好事要表扬一下,我们库房有一位同志拣了一个爱风还是爱雨手机还给了失主,拾金不要,这思想多纯洁啊。”
张厂长这一番话,任琳怎么听怎么觉得象骂人。
“是IPHONE好不好!张厂长。”身边有人提醒他。
对,是爱风不是爱雨,张厂长随声附和,解释的人看着张厂长无话了。
“嘁,哪个傻子啊?值好几千呢,不要给我呀。”南方公司的林平当场嘲笑出声。
“什么话?这是好事。你丢东西不想让人还回来?”张厂长冷下脸来看向林平。“再说你们知道失主是谁吗?就你们那思想水平,还嘁呢?告诉你们是国际公司栗总丢的手机。”
林平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地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装好人谁不会!哼,雷锋就不下岗啦?捡着领导的手机又能怎么样?啊?”
兴致勃勃的张厂长本想说出是谁,可听到林平唠骚话,窝了火,看到大家的脸色无一不是鄙视的神情,忽然变得没心情说了,厉声说,“要下岗也是那些有怪话,唠骚话的人先下岗。看看你们出息的,让你们一辈子窝在库房当耗子,走走走,散会。”张厂长大手一扇,一付不奈烦的神色。
任琳吁了一口气,心里却万分感谢林平,给他挡了这一灾,要不别人可怎么看她?这年头做好事留名,那是傻瓜。
标准件保管员安丽一眼不差地把任琳的表情看在了眼里,挑着眉,慢悠悠地说“你就是那个拾金不昧的傻子吧?”
任琳脸色发红,低声说,“胡说什么呢?我能捡着就好了。”
安丽冷哼一声,翘起嘴唇。“以为自己多尖呢,象别人看不出来似的,整个库房就你能干这傻事。”
任琳嗤笑出声,快走了两步,抱着自己暖手宝懒洋洋地下了简易的钢制楼梯,跟着大家回到了库房办公室。
下午的太阳斜斜地照进了一楼的库房里,任琳拿着帐本,踩着钢梯子,逐层清查着货架上积压的附件库存。
安丽在办公桌前拿着帐本检查帐目,桌下的手里却抓着一只啃了一半的苹果,嘴里一边细细地嚼着果肉,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现在的苹果都这么难吃?真是晦气,喝口凉水都塞牙。”
任琳站在货架前嘴唇默动,仔细清点着附件,也不理会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姐,这回完了,南方公司孙英上来了,如果库房裁人,肯定裁我们北方这边的人。”
任琳停了下来,低头想一下孙英平时的为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有不祥的预感,可能会是我。”
“乌鸦嘴,你管的东西这么杂,你走了谁懂啊?“
任琳的嘴角向上微弯,浮现一丝苦笑,没有谁是取代不了的。她了解安丽在给自己吃定心丸,随口应和,“说的也是。”
“明天就是周六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休息?”安丽懒洋洋坐在椅子地将苹果核精准地投到了垃圾筐里。
“我必须休,儿子这周有小提琴课。“
安丽有些着急,“这节骨眼上还休什么休,别再下岗了,让姐夫送孩子吧。“
任琳背对着安丽,苦涩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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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任琳凶巴巴地看着凌乱的屋子,撸胳膊挽袖子。“儿子,我就不信家务活有那么难干,比小提琴还不好拉?”
“妈妈,我来帮你。”飞飞也举起了一支白拖把。
任琳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仰面躺在床上。
“儿子,屋子有改变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
任琳忧愁地说,“地也擦了,尘也抹了,衣服也洗了,这屋子怎么看起来还这么乱呢?我要疯了。”
飞飞认真地看着她,“妈妈,哪一件东西也没摆对位置呀,我看我们还是玩跳棋吧,我觉得你玩这个比较拿手。”
任琳哀怨地对他扮个鬼脸,翻身对着飞飞灿然一笑,使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