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回：雪梅香首拒云静，翠华街偶遇苏芮（1 / 1）
百灵疑惑的回头，却只见彦芾已经换了一副装束。当然，主色调仍是以最为钟爱的绿色为主。
“好久没有听到绿梓弹奏的曲子了，正好与你一起，我去摇仙佩。”然后，便慢慢地走近百灵。
“刚才还是谁说呢！不懂风月之事——”禅君上前挽住百灵，“妹妹啊！我自是会将她送出去的。”
“吩咐一洲的事情你还没有收回吧！你想要一个人吃下四个人的饭菜吗？”彦芾知道禅君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又接着说道，“俗话说，浪费可耻，作为王宫贵族，可是要为百姓做好榜样的，你若是公然搞出浪费，岂不是有失于天下的百姓吗？”
彦芾的一番话令想要反驳的禅君顿时哑口无言，平时以深谋远虑著称的她竟也搞不定这“沉默”的哥哥，百灵，对彦芾可真是佩服有加了。
“那么，百灵我们走吧！”彦芾做出礼让的手势。百灵也辞别了禅君与彦芾走出了芭蕉听雨。
因摇仙佩与雪梅香的方向并不相同，所以，刚出了芭蕉听雨的大门，百灵便又与彦芾辞别，和敛烟向着雪梅香走去。
待到雪梅香之时，云静已经坐于用餐的天仙殿等候。见到百灵，连忙起身，露出一副愁容与抱怨，“您这贵主，可真是让我这客人一番苦等啊！”
百灵看向云静，这妖孽，仿佛每天都是刻意经过了修饰一般，或者是？天生丽质？
喂喂——这可是形容女性的赞美之词啊！
怎被这混血的妖孽全部用上了啊！披散的棕色发丝，竟是如此的迷人。
“主人可是不敢当。”虽是片刻的沉迷在云静的美色之中，但百灵还是客套的回以礼节，“充其量，我也只是雪梅香雇佣的一个下人罢了。”
“哎呦喂——百灵姑娘这话妈妈我可不爱听啊！”如削不知何时从门外绕到了天仙殿内，赶巧听到了百灵的这句话，“这样说好像是妈妈亏待了姑娘似的。这样妈妈我可是要被步爷责怪的啊！”
“妈妈您这说的哪里话。”百灵连忙上前挽住如削，“雪梅香上下，谁不知道是妈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而且，楼里所有的姑娘们都在夸妈妈是个极好性子的人呢！”
“百灵姑娘这话可说到妈妈我的心坎里了啊！”如削听到百灵的话后笑的那是前俯后仰。
突然，香雪的丫头言夏慌神地跑到天仙殿，对着如削的耳边说了两句。如削的脸色骤变，想开口说出什么，却也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乐时与敛烟，马上就要到用餐的时候了，还不赶快为你们的主人去准备准备。”然后又对着云静和百灵堆笑，“那么，妈妈我去去就来。百灵，可要招呼好我们的这位贵客哦！”
百灵忙应道，“一定按妈妈的吩咐。”
“既已答应了如削妈妈，可是要准备怎么样招呼我啊！”待如削走后，云静直勾勾地盯着百灵，那冰蓝的眸子里仿佛可以渗出水一般。
百灵拿起茶具亲自为云静添置茶水，口中说道：“你这贵客，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得罪的，万一招待不周，将生意全都揽上了摇仙佩该怎么办？”
言外之意云静怎么可能听不出，薄唇微扬，眼睛轻轻地一眯，水色而又有些宠溺的说道：“既然百灵如是说，那么到玉树阁小坐一番，也权当是我的赔罪之理了。”
“哪敢。”百灵放下茶具，在云静的对面坐下：“怎敢劳烦云静。”
云静见百灵有些生气，也便接着说道：“百灵难道忘了，昨日可是答应我了的。”句尾，还故意带着微微的不满。
百灵抬起头：“可昨日我并不知道香雪身体不适，而且也不知道妈妈将如此的重任交付与我。在香雪生病的期间，我将协助妈妈打理着雪梅香的上下，这件事对我来说既是一次机遇也是挑战，所以心中倍感压力，短期内应该无法前去玉树阁了，不能赴约，还望云静见谅。”说到最后，又准备为云静添置茶水。
云静连忙用手遮在杯前：“茶水还未动分毫，不必再添置了。”
百灵有些失神，忙将茶具放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喝完茶水了呢！”
云静看着此时的百灵，眉头有些微微的皱起：“若是压力很大，可以和我分担一下吗？”
百灵没有看向云静，只是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身下的桌椅：“若是可以，云静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可以。”云静妖媚一笑：“若是可以为百灵分担忧愁，回答十个问题亦是没有问题。”
“那，你会不会辜负香雪？”
……
云静没有回答。
而百灵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突然，敛烟从门外闯了进来：“小姐，乐时说有人找步爷。可是，自己又迟迟不肯过来禀报。”
见敛烟先是闯了进来，乐时便随后也跟了进来：“步爷，王员外说上次托您从边境带来的珠宝成色甚好，这次便介绍了一些其他认识的人，想要再买一些呢！现在正在玉树阁等着您！”看着面前的情形，说话时不免有些吞吞吐吐。
“云静若是有事就请先回吧！”百灵站起身：“敛烟，送——客。”
敛烟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
云静听到百灵的话后绕了一圈走到她的身后，附着她的耳朵轻轻吐了这样几个字：“除了香雪，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百灵先是无动于衷，继而睁大了眼睛，最后又逐渐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步爷您如是说，可是让小女子甚是欣喜，若是以后有生意上的往来，还望步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因为，这可是步爷答应过小女子的。”
云静看着百灵，眉头微皱：“还是叫云静的好——这样，未免太过生分了。”
说完，未等百灵的回答，便与乐时一道出了天仙殿。
“步爷，您和香雪姑娘明明——”乐时凑近云静，却被云静用手势阻止了。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是无法道清的，更何况我们还身处在这风月之地。”
乐时听罢退到云静的身后，躬身答道：“步爷教训的是，乐时定会铭记于心——”
虽说是百灵让云静先行离开，可是如削妈妈这边毕竟是不好交代的。不过，如削毕竟是身经百炼的风月老手，看到百灵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百灵压制了自己的情感，但是对于雪梅香来说，这毕竟不是一件坏事。刚去看了香雪，身体不仅没有恢复，反倒是有恶化的迹象。
“我看，是不是要进行新的花魁的选举了。”如削和百灵商量着。
“妈妈。”百灵抬头看着如削：“香雪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吗？如今只是身体不适，待身体调养好了，仍是我们雪梅香的头号王牌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花魁毕竟是青楼致胜的头号王牌。”如削有些为难：“我啊！也是为了雪梅香的利益着想啊！你看，绾碧现在跟了降蓝公子，光靠丹霄、烟花、风暖与春醒，根本斗不过摇仙佩。”
“摇仙佩的花魁不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吗？既是如此，我们又何必怕她们呢！”百灵对着如削说道。
“正是因为摇仙佩的花魁佛歌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们雪梅香现在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你说，她们要是趁香雪生病的这段期间搬出花魁这张底牌该怎么办？”显然，如削是一直在担心着这这件事情。
的确，没有现出底盘的摇仙佩只是仅仅次于雪梅香。现在，若是她们钻住这个空档，必将会超过雪梅香。
不过，若是进行新的花魁选举，那么，香雪就会失去花魁的位置。这样，她也就无法在雪梅香立足了。但是——她不是还有着云静吗？
一瞬间，百灵真的就想放手不管这件事情了。
但是……
“妈妈，我有一个既不用重新选举花魁也能够胜过摇仙佩的好方法。”百灵搀扶着如削坐在椅子之上：“还记得‘照片’的事吗？”百灵机灵的眨了眨眼睛。
如削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与百灵相视而笑：“一切就交给百灵姑娘了。”
百灵领命，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为了明天的开始，百灵决定沿街前去翠华街“探访”民情。
“小女子卖身只为葬父，还望公子能够买下小女子才好。”百灵直摇头，对着身后的敛烟说道：“这样的桥段见得太多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啊！”不过，那个小女孩也仅仅才七八岁如此，未必有些太小了吧！
敛烟一脸迷茫的看着百灵：“小姐，什么是桥段啊！”
这个？百灵有些为难：“你长大后就会知道了。”现代的术语，百灵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解释清楚。
“噢。”敛烟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哟！小妞货色挺是纯正的嘛！大爷喜欢，说，几两银子肯跟大爷走。”突然，一刁钻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的调戏之意。
“怎么？不想跟我们少爷走吗？少爷想买你那是看得起你，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紧接着男子声后的是一嚣张的奴仆。
“卖身契上有写价钱。”女孩小声的说道。
“都娶了八个老婆了，还要再买小妾吗？”
“是呀！听说他可是买这一个丢了另一个呢！”
“还只是小女孩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
周边，议论纷纷。
百灵看到这一幕实在是非常开心，因为，这一幕再一次证明了“艳香美图”在这个永安城内有着足够的立足基础。
“咳咳——”百灵故意咳嗽两声，环顾着四周的人潮人涌，故意嚷道：“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几两银子的事么。这个女孩我买下了。”
“是少爷看中的姑娘，怎么能让你买下，难道你是在说我们少爷付不起那几两银子吗？”那嚣张奴仆当然不肯退让，就顶着百灵的话回了过去。
百灵没有做声，只是强忍笑意。对着那仆人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走近一些。
那仆人哪肯，看出百灵的挑衅之意，决意与她一战到底：“哼！今天这姑娘我们少爷是要定了。”
百灵见时机已到，便走近奴仆口中的少爷，对他附耳说了几句。
那人原先趾高气扬的模样连忙转变为谄媚恭顺，直道：“原来是雪梅香的百灵姑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怎么样，我开出的条件还可以吗？”百灵平静的说道。
“那么就静待明天了。”那少爷不怀好意而又咸湿的笑道，对着身后的奴仆喝道：“你这狗奴才，没我的吩咐在这面乱嚷嚷什么，还不快和我回府去。”
那奴才不知为什么一贯的阿谀奉承在此时竟失去了作用，只管着云里雾里的跟他那主子走了。
突然，周围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可是周围有名的恶霸啊！姑娘竟然几句就可以将他打发走了，厉害，真是厉害啊！”
“承让，承让。”百灵谢过周围的赞美之词：“以后再遇到这恶霸，只管让他来雪梅香找我尧百灵即可。”
“小姐，你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刚才的两人竟就这样走了，而且那个少爷明显还是满面笑容，敛烟搞不明白，自是想要知道。
“我只是说明天他来雪梅香的话会有优惠，毕竟，我们可是要推出‘新产品’呢！”
“小姐，对那样的人真的要给优惠吗？”敛烟追问。
“那是，我一定会优惠到让他只剩下一条裤子。”百灵优雅的说道：“因为，价钱还不是人定的嘛！”
“百灵姑娘果真如传言一般，聪明万分，既已买下小女，那么小女自是会和百灵姑娘前去雪梅香，这一点，百灵姑娘请不用担心。”不知不觉之中，原本跪在对面卖身葬父的女孩已经起身，站到了敛烟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齐刘海一起，伺候着百灵姑娘。”
“凭你一男儿之身？”敛烟突然回首，冷漠的说道。
“哇！齐刘海好恐怖。”女孩连忙退后一步，用着很受伤的眼神向百灵撒娇道：“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哦！”
百灵其实早就察觉，敛烟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若是善加引导，必将可以为自己所用。不过，她还仅仅是一个孩子——若是太重的负担会不会——
“既是姑娘，那么小姐可一定要收了的。”敛烟回过头对着百灵：“这么水灵的姑娘若是不来我们雪梅香，岂不是太可惜了。”
百灵察觉到了敛烟的激将法，于是接下她的话说道：“那么今晚就把你领去给妈妈，让妈妈开始培养吧！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雪梅香的头号花魁呢！”
“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们了。”女孩故作成熟的叹了一口气：“我叫苏芮，是个男儿身，已在世上苟活十七载，至于身高嘛！”苏芮咳嗽了两声后继续说道：“还会长高的嘛——”
“不会吧！你这身高。”敛烟一脸的鄙夷：“不过嘛！相貌还是可造之材！”
“你，为什么想要来雪梅香？”百灵一脸的狐疑，与苏芮的相遇，绝不会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