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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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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坠崖,这说起来真是刺激。罗白檀总说我胆子大,但如此时刻,我其实还是吓得不行。只是这世上害怕的人有两种,一种会很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恐惧,比如尖叫;而第二种同样也是尖叫,不过却是在心里。

诚然我属于第二种。

是以即便是在飞速下坠的过程中,我却一声都发不出来,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口,却找不到一个突破点。脸上看起来平静得不行,但偏生全身僵硬,连用轻功减缓坠落的速度这样简单的事都忘记。

一直到有人拽住我的腕,将我紧紧揽进怀里,鼻息间又缭绕着淡淡的青竹气息,我才反应过来紧紧的握住他的前襟,然后借着内力降速,同时腾出手来拔出靴里的短刀“咔”一声嵌入石壁,还哗啦啦的划下去好远,才逐渐停了下来。

待我看清,便发现风承安一手紧紧的揽着我,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把雕刻着十二朵盛放的往生花的刀柄,连颜色亦是精细,六白六红,嵌着暗红的血晶和羊脂白的籽玉,妖娆冰冷与清雅温润这样强烈的反差自成一体,教人移不开视线。而刀身没入石壁之中,与我的短刀一同支撑二人的重量。

直到此处,我才缓缓透出口气来。风承安看着我一脸安心,不由失笑:“阿槿这安心的也太早。”

我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又看了看所处之处,才觉现下我俩就和这挂腊肠般吊在半空,看着很浪漫,但实际真没什么美感,只能艰难的一手握刀,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僵着嗓子道:“我们这掉到哪了?”

“我如何知道?不过依方才的下坠时间来说,少说也有百丈左右。”

四周雾气浓厚的几乎除了眼前再难辨认,这点倒不是唬人的。

我叹了口气,又道:“那……我们攀上去的可能是多大?”

风承安略带为难的瞅了我一眼:“若只我一人,这上去自是不成问题;但加上你……”

我立即大义凛然:“是我的失误,你放手罢,绝对不连累你!”

头顶上那个温润淡雅的声音嘶哑着艰难道:“……轻点,你快勒死我了。”

……

……

时值五月,即将入夏,气温已开始隐隐热了起来。可我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吊在空中吹风,怎么看怎么觉得冷,尤其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鉴于这样解暑的方式太过惊险,风承安很真诚的建议我让阿青先出去探探路,然后再决定我俩的去向。我初初闻言只觉得愤怒,觉得阿青又不是壁虎,这样陡峭的山壁如何攀行。然而还没等我愤怒完,阿青却又慢腾腾的挪了回来,朝着下方晃了晃脑袋。

于是养了那么多年蛇,我初次发现竹叶青原来是能攀岩的。

风承安朝下看了看,微微一眯眼:“看来我们离地面近些,虽说危险了些,但还是向下行罢。”说罢又看了我一眼,“阿槿的轻功如何?”

我琢磨了会:“我怕高。”

他又问:“若是从客栈三层落下呢?”

“这倒无虞。”

“那我们下去吧。”

“……”

按着他的说法,我的轻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些心理问题有待克服。本是要费些时间,可眼下却亟待解决,容不得我慢慢克服,赶鸭子上架般连骗带哄的诱我朝下挪腾,否则便要松手任我自由落体。在死亡面前,我很识相的选择了妥协。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十分安全的站在地面上。除了我胆子破了点,身上半块肉没掉。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慢慢的将刀子收回靴中。心里总觉得十分抑郁,虽说之前也有,但风承安给的香囊早已压制,不知为何到此却又愈发强烈起来。风承安慢慢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挪向另一处,我撑着脑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惊觉崖底竟是半分雾气都无,视野辽阔清晰,入眼是镜一般的一片湖泊,宽不见边,明亮的几可透光,倒似能透出人心那般,莫名的教人发寒;湖中心却是一座平整的青松石台,衬着如镜的湖面竟是流光溢彩。令人意外的是,青松石台上,却躺着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具尸体。

躺在内侧的那人看不太清晰,只能隐约看到露出的朱红衣袂;躺在外侧的玄衣人却明明白白是白骨一具,顺着颅骨看去,还能见到已经枯朽的白色长发。

胸口的冷翠凝霎时冷得惊人。月黑风高见死尸,太不吉利了。可我的关注点却是这两具尸体躺的如此平整,不像是失足落崖的旅人,而且不知为何我居然疯了般觉得十分亲切,想必是方才吓傻了脑子。还在犹豫着是去八卦一下呢,还是不去八卦一下呢。这般想着身侧却有人快我一步行动,眨眼间风承安已经轻飘飘的掠过水面站到石台上,面色如常的朝我看过来,表情却是明摆着“你不来?”的样子。

连去八卦一下都被这人抢了先,我犹豫了下,再犹豫了下,犹豫期间便已经一轻身腾了过去。假装毫不在意的看了尸体一眼又看向他:“两个死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快些想想如何回去吧。”

他一脸好笑的看我:“阿槿莫不是怕鬼?可如今这二人与我们可大有渊源,何不研究完了再走?”

我扫了他一眼,其实虽说第一次亲眼见死人,但诚如罗白檀所说,除了有些怕高,因为那委实威胁性命。其他我还真没怕过什么。

然而个中缘由我却不想对他细说,遂只摇摇头,然后蹲下来研究他说与我们“很有渊源”的两位先人。

先前远处观摩过那玄色衣袍的骸骨,我此处便不细看,只知道他一身黑袍上是绣金暗纹的九只沙蝎,从发饰服装看来应是个男子。然后便转头去看躺在他身侧的另一人,一时竟是哑然,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这个人很美。

那个朱衣女子看起来莫约二十五,那张沉静安详的面容像是从某张仕女图里描出来那般细致美好。漆黑的长发铺开,悠悠的垂在水面,身上居然还带着一股极淡的香气,若非身侧的那具骸骨,几乎让人以为她还活着。

冰雕玉琢,宛如生者。红颜枯骨,那样鲜明的对比。

我怔怔的看着她,只觉得万分熟悉,仿佛就是我自己,怔然开口:“寒凌霄。”

风承安站在旁侧并不说话,隔了半晌才道:“幽冥城的凌霄夫人,三百年前自尽。最终却与丈夫一同葬在此地,倒也是一段痴情故事。”

我愕然:“三百年前?她丈夫?”身旁的骸骨倒也罢了,可这女子,却像是新逝的模样。

他唇角抿起,此际却已经没有笑意,只凉悠悠的扫了她身侧的骸骨一眼,慢慢道:“九纹沙蝎,此人是第二十三代幽冥城主,司祇。”

我瞪眼看他,表示没听明白。风承安叹气看了我一眼,耐心解释:“幽冥居于漠北,此派武功虽是了得,但三百年以前的历代城主都隐于江湖之外,一直到司祇城主打破此局面,欲将幽冥置于江湖之中,这才为人所知。而各门各派都想网罗这一盟友,纷纷送来了教中女子要结这门姻亲。而这凌霄夫人,便是天灵教送来的棋子。不过许是有缘,凌霄夫人是司祇城主最为喜爱的一位夫人,至死不但寻了法子为她保存尸身,亦要同穴长眠。”

江湖上的事我的确半分不晓,即便知道,也无不是从些话本里看来的。此际听他娓娓道来,脑海里却只浮出梦境中的场景,不胜唏嘘。

——那样的不喜,那样的绝望,这段痴情往事,到底是谁的痴,又是谁的情?

我听他简明扼要说完,轻叹一声:“如若真心喜欢,又何必如此待她,由她绝望自害?世人眼中具是司祇为凌霄付出种种,却可曾想过凌霄心中意愿?在我看来,司祇得此下场,莫过于咎由自取。”

风承安若有所思看着我,唇角慢慢勾起:“这是你所想,还是凌霄夫人所想?”

我一愣,才发觉方才竟是不经意将自己带了进去。转而又道:“说了这么多,他们到底与我们有什么渊源?”

风承安不语,只将目光转向两具尸体的某处。我顺着看过去,那是二人连接处,紧紧交握的手,女子素手纤葱,男子的手已然枯朽,却不是森然骷髅,完整的,布满皱纹的一只手,一直到腕骨以上,才腐朽不堪。

这样诡异的场景,我想了很久,才恍然过来:“莫非……这是千年沉水香?”

风承安但笑不语,这简直是他的招牌表情,以前觉得他好看便也罢了,如今再看,这样的表情委实欠抽。可他如今这样,便是我猜对了。

我看了他一眼,问:“在哪里?”

他抽出乌骨折扇摇了摇道:“若是在凌霄夫人口中,只是一旦取出,这具美艳的尸身便无法保存,你待如何?”

如何?我伸手抚上凌霄那张画里拓出来的脸颊,指腹间是柔软冰冷的触觉,比阿青的身体更没温度,清清楚楚的告诉我眼前这个女子已是个死人的事实。

指尖顿在女子粉白的唇上,微微用力,分开了她尚是柔软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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