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前两年刷企鹅状态，大家一致是关于结婚的，这两年刷微博状态，大家一致是关于养孩子的。喻言看着看着表示压力很大。
沈安现在约会不断，林乐乐也结婚了。羊群效应有木有，喻言突然也开始幻想在天气变冷之前能有一个男人走进她的生活，为她哈气暖手，睁眼说早安。摸着良心实打实地说，哪个女孩子又不希望有一段美满婚姻被人疼被人呵护呢？可幻想只是想想了事。
这世界上，男人比狗多，但除去脑何，喻言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愿意为环保做贡献回收一下她这个残次品。但她和脑何之间，好多年过去，总感觉像拼图，找不到丢失的那一块。
喻言下班后去做了镶水钻的草莓外形树脂亮甲。她在电梯里伸出十指偷偷欣赏着，挺好看的，红绿对比，调皮，少女，又有些可爱，算抓住二十岁的尾巴出格一把。钥匙扭动防盗门，心里还美滋滋地臭美着。喻言看不见门后的房间内正有对野兽般发光的双眼在静待猎物。
她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开灯，一双强劲有力的胳膊突然粗暴地圈住了她的腰，那力道像无情地掠夺般发狠。
喻言本能地想大喊救命，却立马被/干涩的双唇封住。他的嘴有些裂皮，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刺激烟草味，舌头习惯先长驱直入后再从右到左寸寸扫过，最后化作一抹温柔，像把小牙刷痒痒地挠着上颚。
脑何曾说，“对于倔强的野丫头，就得用这种前倨后恭的势力招数。”
以为七年不见就能忘记他，摆脱他，却忘了记忆里的一点一滴早已融入了身体发肤之中。
他接吻的方式，他手指的老茧，他呼吸的频率，都仿佛从老式留声机飘出的软软情歌，垮了群山，越了瀚海，给以恍若昨日的感觉。
用莫小春的玩笑话来说，脑何如同妖精一样，这么多年了都没变。
喻言紧绷的皮肤慢慢放松，伸出双臂搂住何思楠的颈子，像树袋熊一样挂着。
“我爱你，囡囡。”何思楠说着，将喻言抱得更紧，想要揉进身体里。这一刻，他的心脏，只为这个女人而跳动。
喻言的手指沿着他的脊椎骨由上而下骚动着何思楠的后背，回应着如火的热情。这算是得到了许可。何思楠将喻言打横抱起，缠绵蔓延至客厅的沙发上。
说起来，这沙发还有好多故事呢。
房屋的钥匙，喻言给过脑何一把，到现在也没收回。以前在结束周五最后一堂高数课后，他俩喜欢去超市搜罗一筐后回到这屋里过周末，看电视，打游戏，下副本，死宅。受压迫的何思楠要承包做饭，喻言会号称打下手其实蹲在灶台边偷吃，老是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还不忘喊烫。当然，酒足饭饱过后喻言也有可能良心发现地帮着做家务，扫地拖地，擦家具，刷马桶，洗衣服……他俩一边干活，一边说着从杂志上看的笑话。诸如小明的各种故事和北极熊的各种毛。
而最最受欢迎的周末娱乐节目莫过于在弄的家里旮旯都干干净净后洗个热水澡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湖蓝色的沙发皮，米色的靠枕，还有彼此散发出来的同样的沐浴露的味道。
喻言二十岁的年纪里弥漫着和男人同居的新鲜与幸福。
她最爱的一部电影叫《布达佩斯之恋》，讲述着发生在纳/粹背景下多瑙河畔布达佩斯里的情爱故事，亮处爆点有名曲《黑色星期天》，三/P，吃货们喜欢的牛肉卷以及卷发大眼胸型完美的匈牙利妞。何思楠那时认真地说，等以后条件好了，一定要带新婚的老婆大人去布达佩斯那家电影里叫szabo的餐厅瞧瞧看看，过回瘾。
新婚的老婆大人。
喻言回忆着，指尖触碰到曾经温馨不已现在却已经有些老化掉皮的沙发垫，脑子里忽然想起有件事儿忘了告诉脑何。
“怎么了？”何思楠的大手早已解开了喻言的衣服，情到浓处正准备往下发展时，却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多少年没碰女人了？比看盗梦空间看到最后五分钟突然电影院停电还抓狂。
喻言挤出一个显得有些丑的笑容，捏捏何思楠潮湿的鼻尖，又摸了摸他泛着胡渣的青色下巴，说：“脑何，其实，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这条生命，孩子他爸有权知道。
何思楠手指僵硬动不了，眼鼓圆，嘴张大。到他三十多岁这个年纪，家里没催过结婚生子是不可能的。男人嘛，惯用的推脱伎俩无非是“先立业，再成家”，“没遇到合适的姑娘”，“再奋斗几年”……诸如此类的借口，全是蒙父母，骗外人，幌子罢了。何思楠心里装着一个人，她像朵长在月球上的小花，静静地想想，远远地看看，不摸不碰也足以渡过男人们空虚寂寞看片撸管的“消遣”时间。看以前看的电影，吃经久不变的餐馆，生活毫无新意停滞不前。何思楠笃定地认为他呆板枯燥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哪天他老了，累了，良心安了，才可能开始组建家庭。
而喻言现在突然回到了这座城市，还说，他曾经差点当了爸爸。呵——“Boom——!”，有点手足无措。
兴奋惊喜之余，愧疚，心疼，可惜之情也渗入心脏，随之而来。何思楠皱着眉头将喻言深深搂在怀里，大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亲吻如雨点，重复地叨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哪个念大一的女学生会撑着大肚子把孩子生下来？搁谁身上谁不愿意。更何况还是他粗鲁自私不采取安全措施造成的后果。
“打掉太正常不过了，怪我，让你遭了这么多罪。”何思楠说，神态瞬间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孩子不是打的，我想要，只是……”
何思楠怔怔地望着喻言。她今天已经给他的生活放了一颗巨大的水雷，不知道下一秒水花还要溅多高。
“走的时候刚怀上，那时情绪太低迷，没注意身体的变化，只晓得睡不着觉抓起大把大把的药吃。后来医生说我年纪小了，子宫没发育好，再加上安眠药的副作用，孩子死肚子里了。”喻言把下巴蹭在何思楠肩上，闭上眼缓缓说，“说对不起的该是我。”
像飞溅的海水迎面打来，疼，还有短时间的脑袋短路。
何思楠不知道喻言去法国后的日子是否也过得像他一样支离破碎，不尽人意，有偶尔不小心，谁提及起对方的名字时会仓皇闪避，不敢直视的心虚。但至少，他确定，不会太好，吃安眠药度日的生活有几个能好得惹人羡慕嫉妒恨？
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现在万能脑何不是还在吗？我一夜七次郎，原子小精肛，逆风射十丈，可大战七天七夜，播种造人，包你酣畅淋漓乐不思蜀。”何思楠安慰着，一边说一边笑，像极了以前说笑话时夸张的神态，那种露着牙齿，没有虚假掩饰，眼神清澈见底水草可寻的熟悉模样。他接着说，“囡囡，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重新在一起？
喻言有点懵。她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的道理，也说过狠话绝话，扬言对和脑何的这段感情不再抱一丝希望。那时说得多么指天誓日，信誓旦旦啊？跟站在五星红旗下手捧一本《毛主/席语录》宣誓似的。如果她答应脑何的话，可不是要自己扇自己一耳光，搬石头砸脚吗？
但读着童话故事，看着骗人电视剧长大的女人们有个通病啊，不管受了多大伤，吃了多少亏，没有断发皈依之前，都还对感情充满着那么，哪怕一丁丁点，基因血液天性里带着的幻想与渴望。何况是一个马上要“三十而立”的剩女对着老情人。
想晚上回家有人聚在一张桌上吃饭说笑；想逢年过节挽着个男人见爸妈，会朋友；想闺蜜们聚在一起时有自己的御夫术和育儿经可聊。把美国版《无间道风云》里对男人结婚的三个证明翻转一下用在女人身上就是：你能结婚生子了，证明你还是有些漂亮，贤惠或者性感的；证明你子宫健康，迎合男人无障碍；还证明你从此可以把“没空，要回家给老公孩子做饭呢”理直气壮当推脱借口。
谁都有神经发热脑子发晕的时候，处女座理工科出身号称“很理性很爷们”的喻言，受到雄型荷尔蒙气味刺激大脑皮层后，也会失足。
她缠在脑何身上，撅着嘴抿着笑，眼睛圆圆眉毛弯弯，一副卖萌的可耻样。
看着她那副娇羞带水的样子后，何思楠算摸清了大概。刚他还有些担心害怕，此刻已经手脚放肆，言语轻佻了。他压低了声音，俏皮地说：“我的囡囡，resume，好不好啊？”
喻言主动解开了何思楠衬衫扣子，在他胸口吧唧一口后羞涩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般点了头。
此后，巫山云雨，无边想象了。
——╭(╯3╰)╮——
和脑何复合的事儿，喻言沉不住气，悄悄地告诉了沈安。接着不知通过了何种渠道及方法，莫小春也知道了。
破镜重圆后干柴烈火，这是多么老套俗气的Drama啊？！
“麻辣隔壁！”说脏话真是解恨解气又能表达感情。莫小春叉着腰站在办公室，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跑。
是啊，眼睛一丢丢大，没有何思楠帅，但他有自己的味道，怎么不懂欣赏啊。
那个死女人，为她戒色这么多年了，敢不敢如狼似虎来对他一亲芳泽啊，比何思楠更年轻更有活力的身子在等待啊。
还有啊，他都愿意掏钱包给赌注了，怎么何思楠还不愿意和周老师结婚啊，老脸不要，恬不知耻啊。
……
莫小春愤愤地骂了一个下午，吓得秘书花姐都不敢进门给他添茶加水。这事儿真心感悟后得总结成一句话，叫“人贱天不怜”。壮哉——我莫大少爷的万年倒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