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耳膜里充斥着男人雄厚的呻/吟和女人娇滴滴的喘气声。穿着丝质绣花睡袍的女人早已脱成光溜溜匍匐在了床上。她翘着臀,低着头,手里握着一根巨大的血液膨胀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长棍。她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小蛇般绕着棍子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游走,一脸enjoy,
“万年不变的几个姿势,每次都喊‘亚美爹’,有点新意好不好。”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的喻言一股怨气地点了退出键,结束了上述短暂的俗套A/片之旅。
喻言心里毛焦火辣,烦躁,烦躁。她不知道自己刚回国水土不服呢还是长期没有男女性/爱以至身体内分泌失调了。
但是,没多久,当喻言顺利地排出翔,擦完屁股,按下冲水按钮时,心里立马愉悦,亮堂堂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通感,反正喻言一直坚信,拉得多,便会瘦。她抹着洗手液洗手的时候,甚至觉得十指都变纤细了,瞬间抹掉昨天吃了三个蛋卷冰激凌卡路里超额的负罪感。
心情大好,喻言收拾行头出门。
——╭(╯3╰)╮——
今天天气闷到死,像把人扔进了大蒸笼。估摸着半夜要下暴雨。
喻言停好车,听着几个娘们暄着学校里各种大小八卦。今晚美国朋克小公主的演唱会,一共五张票,还是贵宾区,第二排。不知道是哪个卖了肾或卖了身买来送给她们的。喻言刚到大学工作,头一次参加集体活动。她想,叫她来,不过是觉得她有辆能塞下五个人还显宽松的Q7,方便罢了。
“喻小言,开车辛苦了。来,”林乐乐像个小宫女般把刚剥好的开心果塞进喻言嘴里,又递上一瓶矿泉水,“想不到吧,票是何教授让周逸大美女拿来的。”
何教授?喻言心里科利马擦一咯噔,迅速睁大氪金眼,把高挑,有着浓密栗色长卷发的周逸从头到脚看了一番。她皱着眉毛,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我们机械院的何思楠教授吧。”
“……”周逸抿嘴笑笑,脸颊浮起两团红晕。
看来猜对了。喻言的指甲盖控制不住地在门票上划出一道道路子。
“喻大姐——”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迎面走来,黑里晒得泛红的皮肤,简单的棕色T,牛仔裤,□□大墨镜,高兴得嘴快笑岔了。
“这帅哥是谁?”林乐乐手肘碰喻言胳膊,双眼是捕捉到八卦讯息后亮闪闪的模样。
“不认识他啊。”喻言摇头。
那人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取下夸张的墨镜,眨巴着两只绿豆小眼,说:“我是莫小春啊。”
莫小春?没印象。喻言只是好奇他眼睛怎么会那么小那么聚光,长得像清瘦版懒洋洋。
“眯眯眼,我真不认识你。”喻言再次摇头。
莫小春却乐,笑得小眼都快被眼皮盖住了,他盯着喻言的胸说:“眯眯眼专看咪咪。小眯眯专眼看小咪咪。”
“……”
胸。莫小春。
只是那么一下,喻言立刻记起了他,大叫道:“尼玛你这孙子上次……”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直接没了音。
“上次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时间不早了,走吧走吧,进场了。”喻言暗恨倒霉,黑着脸瞪了莫小春一眼,拉着赶着把一行人拖进了演唱会内场,急得一心八卦到底的林乐乐吼得嗓子都要破了。
—╭(╯3╰)╮—
演唱会门票的右上角上有一行黑色楷体中文写着“神秘嘉宾暖场”。
听说是本次赞助商的老板之一,
也有人说是一个玩吉他出众的年轻人。
还有人说不过是吸引眼球的噱头罢了。
到底是谁呢?
08:00 pm,夜幕降临,场内静得像暴风雨来临之前,连哼哼唧唧了半天的林乐乐都摆脱狗仔的潜质,专心盯着舞台。
爵士鼓低沉有力的节奏扣动心跳,慢慢缓缓地,吉他和贝斯的和弦加入,仿佛一条小溪汇入了大江大河,奔腾,澎湃,“Boom——”灯光全开,烟火冲天,满场歌迷顿时兴奋地醉生醉死,张牙舞爪,挥得荧光棒们尽折腰。
在这片嘈杂的金属轰鸣中,主场声音却像冬天里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而降,没有华丽的技巧,简单,干净,唱到情动深处声线忽又近乎沙哑。
“望穿秋水的美我没体会,
是不是因为秋天从未来到?
该得的不来,该扔的死缠,
我的生活一团杂乱。
好多年前的景在你眼里会不会蒙了灰。
等你的苦抵不过斑斓记忆的亿万之一。
不怕难过多久,不怕蒙羞多厚,
怕的是对不起自己。
我所纪念的患,只有你知道是什么。”
台上那人化着精致的哥特妆容,眼影夸张,领带猩红,在炫目的舞台灯光下弹着电吉,把一首摇滚情歌唱得全场呼声震天。
为什么是这样的方式重逢?
他那么高高在上,万众瞩目,光芒四射,晃得喻言都睁不开眼。
现在,他应该过得不错吧。
喻言心里悄悄地猜着,蓦地记起好多年前的足球赛,他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
那天,喻言纯属傻帽地穿着一件A队衣跑到了B队球迷看台区。当下半场A队某射手一个强劲任意球飞进对方大门时,她更2B哄哄地跳起来,激情四溢,手舞足蹈地吼了一句:“oh yeah~!”于是比赛结束后一群足球流氓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朝她冲了过去。
在飞奔逃亡中,是一个人帮了她。喻言记得那天他的笑容很灿烂,放佛梵高笔下偏爱的炽烈的金色/色调,他说自己也是买错票的A队球迷,还说“我叫何斯楠,老何。”
“脑何?”喻言浓浓的鼻音。
“还脑瘤呢。”
脑何,脑瘤,脑癌,脑花,脑瘫……似乎从那时开始何斯楠的名字就和这些词扯上关系了,喻言每天换着法儿地叫。而脑何却习惯称呼喻言“囡囡”,囡,小孩子的意思。
喻言眼里腾起一层水雾,陈封的记忆像水草。
“周逸,你太不够意思了!何教授给暖场,你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呜呜~”林乐乐被感动得眼泪珠子流出来,“这歌唱得,我小心脏哐当哐当碎了一地。”
“我也不知道呢,斯楠出差学习,昨天刚回来。”恐怕连周逸自己都不知道,每当她提到何思楠时,嘴角都会控制不住的向上弯曲,浅浅地,带着些害羞。
林乐乐神经兮兮地扫视四周一遍,拉着周逸叫起来:“这歌不会唱给你的吧?啊——苍天啊,你要幸福死啊。”
“才不是我呢。”周逸不好意思。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林乐乐把一行人挨个指了一遍,“还是你?你?是喻言?”
喻言的脊梁骨瞬间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瞳孔猛然缩小。
“怎么会是喻言呢?她才到我们学校几天啊?哈哈,乐乐你真逗。”安静的董老师都咯咯笑了起来。
唱给喻言的,基本上成了最荒谬的猜测。
“那不一定,说不准喻老师喜欢何教授呢。”
这谁说话呢?
大家循声望去,才发前排眼皮子地下坐的正是嬉皮笑脸的莫小春。他身旁还有一个表情冷峻到面瘫的男人,眉如剑,眼如星,印堂光洁发亮,高挺笔直的鼻梁下刻着又深又长的人中,英气逼人,一副侠气。
喻言面改色心不跳地辩解:“何教授的大名谁没听过?模子好看,又有才华,手里有国家项目,今儿还给朋克公主的演唱会暖场了。新进校的女老师谁不喜欢他?我大龄剩女一枚,免不了俗气。”
“是吗?啧啧啧~”莫小春斜着眼,也不多说,仅用一伸一缩的舌头在口腔里发出几近蔑视的声音。他知道其中的关系。
这时,“嘟嘟”,周逸老师收到一条短信,何思楠的,叫大家散场了接着出去玩,说难得周末。
这个消息,在喻言那里简直像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儿一个晚上本就见够了莫小春的兔崽子德行,等会儿又要和何思楠打照面,呵,洗手间里获得的好心情通通被赶回了姥姥家。
出去玩?她和何思楠现在的关系,玩什么啊?
喻言心里火,不禁愤愤地骂了句脏话,“玩个J8。”
“……”顿时,周围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说脏话,还还大学老师呢。”莫小春憋嘴,把喻言看得更扁。他甚至无良地指了指自己裤裆,吊儿郎当地说,“这儿有个J8呢,你玩吗?”
“……”
喻言自知语失,赶紧讨好地冲着林乐乐堆起一脸笑容,改口道,“去,去,我的林大小姐。我开溜了,可没人载你们回家是不是?”
“我也要去,还有我哥们,张淳熙。就这么说定了。”莫小春的语气很蛮横,像个扎着干爹牌皮带,踩着双星运动鞋,指指点点的街道办公室主任。
学校里几个老师聚会,和他半毛钱关系?
喻言本想再多说几句,谁知莫小春小眼一瞪,双唇一嘟,打着哈哈转回身去,指着舞台说,“别吵,节目开始了。”
“……”硬吃了个堵。
——╭(╯3╰)╮——
舞台后场,何斯楠搂着电吉安静地坐在一角。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居然还傻笑,嘴里哼哼着听不清的调调。
他想起喻言刚念大一那会儿,满脸青涩,额头上还冒着几颗红红的痘。那天喻言到系辅导员那交入学体检表,两人居然碰上了。那时的何斯楠还不是何教授,只是一个一般讲师。
“哎哟,脑何!”喻言惊恐地站在门口,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他怎么会在这儿?
“哈,你到机械院念书了。” 何斯楠有点相信缘分这个词了。他笑着说,“囡囡,我会是你的制图课老师。”
喻言愣在原地,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口。
C大何斯楠的课很多学生不逃,尤其是女生,喻言更是其中的战斗机。不管是机械院哪个系,只要是制图课,她统统跑去听,还把何斯楠在课堂上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本子上。那时喻言爱何斯楠爱得痴狂,送豆浆,送巧克力,送夜宵……就差没把命给送出去。
哎,傻囡囡啊。何斯楠叹气,心里像被一把匕首划过,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