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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枕黄粱繁华梦(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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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妃静悄悄的入殓出宫,走的时候含星专程站在远处目送一程,一同的还有乌兰太妃,二人站在离宫门不远的宫墙下,看着挂了白色绢花的乌篷车越走越远,衬得出宫的路格外寂寥。含星未发一言,一旁的乌兰太妃只是轻轻叹息,含星余光扫过她的脸,在看清表情之前已经看到她鬓边的白发。

“太妃伤感?”含星转身,搭着春桃的手往回走,乌兰太妃走在含星身侧,点了点头,却没出声,按制这是失礼的,乌兰太妃向来待含星有礼,含星看着她失神的面孔,不禁疑惑:“太妃与萧氏交好?”

“二十多年,我与她共同侍奉先帝,萧氏悍妒,若非我一味避让,只怕此时早已不能站在这里同太后闲谈了。”乌兰太妃苦笑。含星不曾亲见当年萧太妃悍妒的样子,但是入冷宫十年里,倒有不少宫妃是被这位萧太妃送进去的,耳闻不少。

“那乌兰太妃在伤感什么呢?”

“乌兰一生在后宫中默默无闻,有今日的地位仰仗的是父兄在草原雄霸一方的兵力,萧氏一生荣宠,不仅仅因为她的家世,也因为她与先帝的情谊。可是今日所见,一个如此根深蒂固不可撼动的人物,死去后亦不过是一份称号,一具棺椁,不得不令乌兰慨叹,世事无常。”乌兰太妃说完,很快的露出一个抱歉的自嘲的微笑:“乌兰信口胡说,太后不要见怪。”

含星站定,看着眼前这个华发已生的女子,她有着不同于汉人女子的坚毅和健硕,手脚都大,个字也高,虽生了白发却不肯染,任由那一丝一缕在发髻间显露出来,头上首饰亦不似萧太妃那样繁复华美,多用白玉和墨绿的碧玺镶嵌的银饰,简单中却透出一股强悍的气度。

“太妃说的话让哀家颇为受教。”含星了然,乌兰太妃突然说这么长一段话所为的不是别的,只是要提醒含星不可过分追求名利,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含星说完,乌兰太妃低头:“臣妾怎敢。”

一路边走边聊,含星舍了轿辇,乌兰太妃腿脚亦很灵便,二人走出了一身汗,到了端福宫外,乌兰太妃说:“太后,端福宫里的花园景致不错,不如进去歇歇再走?”含星点头,宫人便簇拥着二人进去。

端福宫的内侍宫人紧忙将花园里的凉亭擦拭一番,二人落座之后便奉上热茶果子。

正休息着,忽听外面喧闹起来,声音越来越近,春桃打发内侍出去看看,内侍跑出去转了一圈跑了回来,一脸笑容:“回太后,是陛下在和侍读的几位公子练习兵法。”

含星兴致大起,携了乌兰太妃一同出去观看。

只见一群内侍宫人被绑上两种不同颜色的布条,一种是杏黄一种是月白,两队人马各自布阵,梁沅手持一柄宝剑正在指点绑着杏黄布条的人马,另有一个侍读的男孩子手持木棍指点绑着月白布条的人马,两伙人按照各自阵法互相用拂尘击打。

场面像极了孩子打群架,一遍围观的内侍宫人并侍读都在哄笑,含星也跟着笑了一会,只是一会之后便笑不出来了。

那杏黄的一伙人马要比月白的人马少,但是阵法精妙,如同滚龙一般绵绵不绝,又如灵蛇吐信,左突右冲,渐渐就将月白的阵法冲的散了,月白的阵法勉力支持着,但最终还是被分散开来逐个击破。

这以少博多的对阵在兵法上并不稀奇,令含星笑不出来的是梁沅的表情,那神情分明不是当做这是在游戏,而是在真的上阵指挥。含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骤然醒觉梁沅终有一日是要亲政的,而梁炅必定是不想丧失大权的,这叔侄二人的争斗必然会到来。

梁沅看到含星和乌兰太妃在附近,收了宝剑递给一边的刘宝捧着,自己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含星伸手将他扶起来,擦擦他头上的汗,笑着说:“怎么不好好读书,反而在这里胡闹?”

梁沅笑着:“朕读书闷的很,便出来散散心玩耍玩耍,母后不必担心,母后来这里是做什么?平日不见母后到这里来,不想今日冲撞了。”

含星勉强笑着:“今日和太妃闲逛,走累了来坐坐,我们这就回去了,陛下切莫耽于玩乐,勤读书练武为上!”说罢又问了几句吃药吃饭的闲话,便同乌兰太妃一同往回走了。

再回去,这一路含星再没有开口,乌兰太妃也很识趣的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缓缓走回长春宫,到了宫门口乌兰太妃告辞:“太后,臣妾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太后若是要饮茶便不要久坐不然伤胃,若要休息就莫要着急饮茶,固本培元并非易事,太后定要仔细斟酌决定。”

含星答应着,看乌兰太妃走远了,才自己回宫休息。

她卸去钗环,屏退了宫人,自己靠在榻上望着雕花窗格出神,方才她刻意语露责备说皇帝不好好读书反而玩耍,皇帝竟不去解释自己实则是在演练兵法而非玩乐,反而旁敲侧击询问含星为何会在端福宫出现。

梁沅在防着自己。

含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她很清楚这孩子从没真的与自己贴心亲近,但是这么明显的防备还是让她微微有些接受不了。乌兰太妃临走的话说的很清楚,自己一定要斟酌选择,是选择帮助梁炅压制梁沅呢,还是辅佐梁沅剔除梁炅。

含星翻了个身,面对窗户,看着手边绣着松鼠葡萄的矮枕,手指在那灵巧可爱的松鼠身上滑来滑去。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响起,含星抬头,梁炅站在水晶帘外,隔着帘子看着她。珠帘上落日余晖映出一道道火烧样的红,含星怔忪片刻,猛的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送贡品,再者,有些事与你商量。”梁炅并不进来,站在帘外姿态倒是恭敬,口气却颇随意,含星起身,梁炅便退了几步,看着含星撩起帘子出来站在自己面前,头发披着,只着一套素净的衫子,整个人清净的像是刚从庙里出来。

“什么事?”含星一出来便看到桌上桌下摆了数个锦盒,有大有小,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萧铁龙要为他儿子求婚。”梁炅冷笑,提起这事让他不得不有些郁闷,宫中待嫁的公主共有三位,一位羲和公主年方四岁,一位阳昌公主刚满十三岁,一位乐怡公主倒是已经十六岁了,只是出生后就睁不开眼,是个瞎子,多年来无人求亲。

萧铁龙求娶的自然是阳昌公主,这位公主的母亲是已故的敬妃,敬妃乃是新昌国公主,和亲来朝,阳昌公主身份尊贵,先帝在时曾有意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欲将公主和亲嫁给南祁国主为后,后因南祁遥远未舍得,但也留下遗命,阳昌公主的夫婿必为一国之主方可。

此时萧铁龙竟敢上疏求娶阳昌公主为儿妇,胆大妄为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该说他浪子野心才是。

“谁?”

“阳昌公主。”

“为何不能准呢?”含星不明就里,梁炅不得不解释一番。

含星听了默不作声,梁炅看她神情料想是她没什么好主意,自己叹口气话头一转:“下个月该是你千秋了,这些都是外国使节进贡的礼品,先帝大行已久,也该给你庆祝千秋节了。”

含星一愣,看看桌上桌下,此时方才兴起,打开了盒子挨个去看。各国使节进贡,自然是珍巧玩物,比那些内务府挑来的珠宝布料要讨人喜欢得多,含星挨个看去,笑容渐渐爽朗。

梁炅看着她兴高采烈的翻看礼品,活脱脱像个年轻女孩子,不由得也笑出来,心里暗想,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平日里太后长太后短的端着架子,把一个人都端老了,想着想着,看着她素净的妆容打扮,不由得怦然心动。

他从怀里掏了一支锦盒出来:“这是臣进献太后的。”冷不丁的,他也用上了尊称,含星诧异的看着他,伸手接过去,打开来,里面是一柄折扇,白玉为骨,含星捏在手里,冰凉却又油润,打开了扇面,正面画的是金灿灿一大簇菊花,有些花瓣随风飘落在花叶之下,背面写着一句诗: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花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茑晴空。

含星一怔,抬头看着梁炅,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炅却一低头:“臣先恭祝太后千秋了。”说完,抬起头来平静的说:“我还有些公事。”

含星点头,默默看他离去,那白玉扇子却被她死死握在手里,看着宫门关闭,她方握着扇子坐下,心里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方才有否流露出什么神情没有。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花雨。

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茑晴空。

殷勤花下同携手,更尽杯中酒。

美人不用敛蛾眉,我亦多情,无奈酒阑时。

他大约是以为她不曾读过什么书,所以敢这样大胆的在送给她的扇子上写这首词,又或者他大约认为她读过不少书,猜得到后半阙是什么。

含星反反复复看着那扇面,啪一声合上,想扔在一边,终又攥进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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