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判决(1 / 1)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瞿秋和,低头,默默踱着步子,好像在斟酌言辞,我们静静走了很远,他才说出口:“冰儿,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
我下意识拉下披肩,似乎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寒意,说:“先生,母亲此举……”
我咽下接下来的话,因为已不知道怎么诉说,也没了倾诉的欲望,扶在檐柱上,看向不知何处,一时静默,他又说:“冰儿,以前为你讲了太多大道理,抵不过世情多变。今时已不同往日,但你需得往好处想,别苦了自己。”
我泪光盈目,说:“先生,我不甘心,我千呵护万小心,也没能保住这一份亲情,原来血缘这样不堪一击,我还能相信什么?”
他说:“如果你愿意相信,你并没有失去,它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嗯?”
我凄清地一笑,说:“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先生在安慰我吗?”
他说:“冰儿,何必这么较真!这样于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他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又问:“怎么没见翰墨和索菲?”
我说:“翰墨与方哲合得来,我让他出去走走,索菲这些日子忙进忙出,倒真得很少见她!”
他说:“你该多跟他们出去散散心,别总闷在家里!”
我点点头,他停一下,看着我又说:“郎彦那边判决已经下来了,一年零8个月监禁!”
我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先他下了台阶,未置一词。
他落下几步,停在我身后,焦虑地说:“冰儿,时局动荡,沃丰的事,我也多有耳闻,你要多加小心!”
是啊,哪有时间容我悲秋伤春,我回过头,婉然一笑,像在让他安心,也像在安抚自己,说:“我会多加留意!”
夜晚,饭菜摆上了,偌大的桌子,却只余我一人,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小琪走进来,见状劝道:“小姐,您就多吃点吧!您是一天天瘦下去了!”我没答话,只问她:“夫人那边怎么样?”
今日我命她去了梵恩寺,带去些日常用品,她犯难地说:“小姐,蚕丝被,和绫罗帐一样也没留下,那帐子是我们挑拣出的最朴素的了,也是夫人喜爱的颜色,她看也不看就命我们带回来了。”
我说:“明日,你再去一趟,将纸墨笔砚带去!”
她微微一俯首说:“是!”
刚交代完,索菲走了进来,还未及她开口,我问她:“索菲,这些日子,你在忙活什么,日日不见你人影!”
她嘴角上扬,嬉笑道:“想我啦?”
我不与她笑闹,只说:“你因父亲的事在此滞留了几年,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你又在忙活什么?”
她神色温吞,言不由衷地说:“我发现这里也是极好的,我留在国内陪你怎么样?”
怎么,她竟忍心舍下她孤身在德的母亲?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就问出了口:“索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