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作死(1 / 1)
夜晚的酒馆,人满为患。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反而愈来愈清醒,手扶住酒杯问:“难道没有更烈的酒了?”
吧台上那个小伙子,面露不忍,温言:“小姐,给您的已经是最烈的了。我看您还是慢慢喝!”
我将杯子一推,带着醉意吼道:“混说,给我苏格兰威士忌,那酒我喝过,最……最烈,喝到嘴里像刀子!但是舒……舒服!”
他哭笑不得地说:“小姐,给您的就是威士忌!”
有人挤了过来,一边一个,空间立时变得狭小,他们中的一个嬉皮笑脸地说:“小姐,你想喝,我们请你!”
我带了笑意含糊地说:“好,好,你们请我喝!”我
刚欲起身,又有一人自身后按我坐下,按的我生疼,我抬起头,看了看,是他,甩开他的手,说:“走……走开,惹人厌!”
他隔开我与另一人,硬塞了进来,对着我,酒的清香夹杂着淡淡烟草味,飘入鼻息,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允冰儿,你作死,是不是?”
那两人听他喊出了名字,知道我们识得,不甘心地走了,临走嘟囔了一句:“倒霉!”
我双目迷离,喃喃自语道:“死……死了好……”
我被他拎出了酒馆,夜晚的风好凉,遇风酒意上涌,胃里翻腾的难受,呕了出来,他骂骂咧咧将我塞进了车里:“你也有今天!喂!喂!快醒醒!”车门嘭地关上。
我侧身躺着,很不舒服,来回扭着身体,轻声呓语:“翰……翰墨……”
像掉进了棉絮里,好舒服,婴儿一样蜷起身体,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有轻浅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在贴近嘴唇时,猝然停了下来,不是熟悉的烟草清香,不是我思念的那种味道,轻轻唤着:“翰墨……”
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头昏昏沉沉,但昨晚片片段段的景象一下子涌进脑海里,我慌慌张张拿起旁边的衣物,折叠地整整齐齐,显然是刚清洗熨烫过的,逃命似得出了卧室。
房子两层,空间不大,十分朴素,楼梯铺着浅色地毯,那拧缠着的纹路只觉的缭乱,如同自心,心内正通通地打鼓,我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梯,厅里紫皮沙发上无人,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直奔商行。
台灯的光隔着淡黄的纱罩溢出来,夜色显得更浓重。我双手握拳,支着头看着窗外,只有那么一点点水上人家的灯光映入眼帘,那样渺小如豆的灯光,也会是夜归人的指路明灯。
而我,却借故不归,那飘零的七年间,还有谁比我更明了家的意义。我拿不准此刻是哪种心境,为何会纠结于归于不归。
只因这场变故,改变了那么多的人与事,到底,人这一生是身不由己,无关乎富有贫穷,无关乎身份地位,无关乎韶龄白首,无关乎努力与否。
我终究走出门去。保安部有人正在职守,看我出来,为我推开门,道:“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