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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五十三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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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景两家的姻亲这次结得匆忙,连三媒六聘的步骤也省去,直接便定了婚期。不知的当是小儿女情投意合、迫不及待;知道的才明白内有关节、联姻做戏。

苏濯的一双眼,看来亮铮铮,火眼金睛也似,其实却被猪油糊满了,哪里看得透这等道理,只恨景萧声移情别恋,心猿意马。

因此她在宁家门口甚是徘徊了许久,才有勇气随着妙音同陈端韶一齐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御笔亲书的匾额,上敕“宁府”二字,字体虬劲有力,尾扫如芒。传闻是圣人南游池城时龙心大悦,亲赐下来的。

匾额上悬了上好的赤红色江南贡丝,垂垂袅袅,好不动人。

高槛朱门旁蹲了两尊狮像,一护幼狮,一衔彩球,俱是面目庄严,不怒自威,倒与脖子上绑着的红绸缎相谐成趣。

进得大门后,左手侧便有登记处,有两名妙龄姑娘站立相待,邀来客一一写下姓名。妙音同苏濯均是借了陈家堡的名号,各都不用书写。

苏濯为防生扰,抹了许多胭脂,端看不出是她自己,只能勉强识得性别,引得旁人好一阵笑。

她也不介意,大大咧咧地随着陈端韶和妙音走入场内。

于商家还未彻底归隐,与宁家尚有来往时,宁修竹曾去过一次商家位于隐香山的小筑,为其亭台楼阁之宏伟之精妙所震慑。自归来后他便起意要将宁府格局一再改建,建到如今,已得了霁菱山筑七分真谛,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胜境了。

便连圣人南游,落脚处也是此地。

如今逢得喜事,宁府于幽雅别致中更添了流光溢彩,再加上难得冬晴,日头暖洋洋地映照在庭院中遍开的仙客来上,既是应景,又是喜气。

苏濯一路向大堂行去,心里酸溜溜只是不得意。

她也曾同景萧声商量过大婚之日的许多细节之处,眼见现在一一在他人婚宴上摆出来了,不仅教她生情,更教她生气。

因得人潮涌动,有人不慎踩到了她的脚,她愈加不高兴,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没想到反叫他哈哈大笑起来。她一时恼怒,竟有了动武的意思。

幸而妙音瞧得她不高兴,走近了拉住她的手道,“圣人待宁家亲厚,说是今日还遣了国师来替他祝贺两家结亲,不晓得能不能见到。”

苏濯听她说话,并不往心里去,敷衍道,“国师?”

妙音解释道,“是了,国师本就少有人知,你又在海外久了,大抵是不知道的。听说是个年逾五旬的老人,道名宫羽,仙风道骨,得了真传,擅奇门道法,又擅仙法,很得圣人器重呢!”

苏濯笑笑,不知该说什么。

妙音看她对这话题并无兴致,便又道,“不说这些,我们是随客,不用送礼,一会儿定然也轮不到同陈小公子一起坐。不如先随便拣个边远的桌子落座吧。”

苏濯顺从地自人堆中挤过,由着妙音挑选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

很快,她的右手边又来了一位半老徐娘,样貌匀停,穿着高贵显眼,许是江湖上哪个小门小派的掌门夫人。苏濯看着眼生,便仅颔首应了她的招呼.

随着唱贺礼的次数逐渐稀疏,来客都陆陆续续落座了。掌门夫人身侧坐下了一位看来气质脱俗的少妇,苏濯扫了一眼,见依然是个生人,且并未同自己打招呼,便也视若无睹,只觉她同掌门夫人之间似乎不大合气。

过了须臾,少妇向旁的掌门夫人道,“楚窈窕,你也来了?怎么没带着你相公来?你们当年不是你侬我侬得很吗?”

名唤楚窈窕的掌门夫人闻若未闻,反而朝着苏濯问道,“姑娘有些眼熟,是哪家闺秀?”

苏濯不想答,楚窈窕同她僵持了半晌,也只得讪讪地收回话头,转身答了少妇,“我同他的事情,与你何关?”

少妇笑得花枝乱颤,“哟,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挂在心?难不成你不肯带他来,就是因为晓得我也会在,所以担惊受怕得不得了——你说万一他又被我这狐狸精勾走了魂魄,想必你这张老脸上也是十分挂不住的啊!”

楚窈窕气恼地按住桌子,“你也不过是明日黄花,还当自己是什么千金玉体呢?人尽可夫!这些年多少男人睡过?只怕是数也数不过来了吧!”

少妇冷笑一声,“至少我还有人肯睡。想当年,也不知是谁,好容易爬上了人家苏辅之的床,人家苏盟主却懒待理会……哈哈,姐姐你说,是不是当真好笑?”

听到苏辅之的名字,苏濯的目光才有所驻留,直勾勾望向少妇。

楚窈窕不怒反笑,堵道,“看来你被他睡过了,倒是件十分值得夸耀的事?啧,有趣有趣!明明是睡过了,怎么就不见你飞上枝头做凤凰?反而沦落到要来抢一个破落小门派的入赘女婿?”

少妇面色陡变,龇牙道,“这负心汉!”

苏濯心里愈发堵得慌,她原以为苏辅之千错万错,总待娘亲还是不错,既未有新欢,也不曾纳妾,不想他竟是人前君子,背后荒淫。

再一想到景萧声心猿意马,她心中更是苦楚一片,恨不能大闹这场婚宴,搅得他这对狗男女鸡犬不宁!正待动手,她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手掌,将她紧紧按住。

苏濯抬头看去,见是久未谋面的苏洵。

她的恼怒登时全作了东流水,淳淳地向眼眶涌去,话未出先带了哭腔,“二哥……”

苏洵笑一笑,俯身拉住她的手,同她耳语道,“到西厢说话。”

苏濯看了看妙音,见她微微点头,便起身随着苏洵往后花园走去。

前厅热闹至斯,后花园便更显得幽而静。

一到得无人处,苏濯便扑进苏洵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起来,直可谓银河落天,酣畅淋漓。

苏洵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缘分便譬如镜花水月,得时楼台景,去时雾里花,强求不得。你又哭又闹,他只会更觉出宁欢欢的好处来,哪里会心疼你?”

苏濯听着觉得很有些道理,可又止不住要掉眼泪,“二哥……你可还记得他当初来我苏府,是跟你怎么说的?要照管我一辈子,他就是这么照管的吗?”

苏洵叹了口气,搂她越紧一些,柔声道:“你只能管得自己当断则断,可管不得他半途而废。”

苏濯复又呜咽两声,“我只是……五年了,二哥……说放下就放下,谈何容易?你纵是同你的这些个莺莺燕燕,又有哪个放得下了?”

苏洵拉开她,正儿八经地回答:“所以你二哥正在悔改。”

苏濯破涕为笑,道,“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也自当悔改。”

苏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再不可意气用事,为他再闹出祸端来,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万般的不值得。”

苏濯低下头,嗫喏道,“晓得。”

她口说晓得,心里却知道,景萧声是这么沉,她好容易拿起来,放下只会更难,太难了——事到如今,除非她亲手杀了他,不然怎么放都放不下了。

真是太难了。

“紫赋跑来找我,反被夏子央的人劫持了,受了重伤,这会儿虽然性命是无虞,可她……”到了西厢房门口,苏洵停住脚步,向苏濯道,“你一会儿说话谨慎些,万莫提及男人。”

苏濯心里一紧,“她……夏子央对她……”话未说完,她便使劲推开房门。

只见紫赋静静地坐在床上,面容姣好如初,只是两眼都失了神,总一瞬不瞬地望着正前方,似乎看不到来人。

苏濯面露痛色,疾步行到床前,握住她的手,曼声唤道,“紫赋……紫赋?”

紫赋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苏濯脸上,但依然看来空无一物,只手指稍稍蜷缩了一下。

苏濯心中又悲又痛,急道,“夏子央这个畜生怎么你了?他可是……可是……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苏洵一把拉住妄图夺门而出的苏濯,“少安毋躁,你若此刻闹事,只怕他们求之不得。”

苏濯气急败坏,“我就是不闹事!他们也要找出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在栽赃我苏家!还不如让我就此取过这禽兽的性命!”

苏洵蹙眉道,“事到如今,难道你杀了夏子央,紫赋就能完璧了?你杀一个没有用,你杀一百个照样没有用!”

苏濯怒骂道,“我苏家堂堂武林盟主!我一双哥哥武功绝顶!我是名满江湖的妖女!难道拿不下一个夏子央?!”说罢眼眶又涌出泪来,“为什么……可为什么……偏偏什么都不能做……难道你就要我对紫赋的事情忍气吞声?”

苏洵拉她坐下,悄声问道,“紫赋为什么会来这里寻我,你当是知道缘由的。”

苏濯抹了把眼睛,默默回答,“在陈家堡我遭人陷害,差点丢了命,我们商议着要喊你回来做救兵,着了采香回苏府去找你。我料想是采香在苏府没见你,回去跟紫赋他们说了,紫赋便猜到你该在宁家,所以才来了这里。”

苏洵沉吟道,“紫赋他们,同行有谁?”

见苏濯不答,苏洵心中有了些底,“既然是你的熟人,我也不多问。陈家堡被陷害又是何事?”

苏濯啜泣道,“若我猜度没错,该是大哥。”

尔后她又细细将事情讲过,苏洵听罢,道:“怕不止是大哥,其中当还有什么人插手。”

苏濯没耐心听他鞭辟入里的分析,只喃喃道,“我要去杀了夏子央。”

苏洵叹了口气,“你若能沉下心来耐得一时,我也会更安心将桂姐托付给你,偏你是个这么急躁的性子,我还真是不能急流勇退。”

苏濯听不懂他的话里话,只道,“二哥,我耐得下性子,我今天不会闹事,但有朝一日,我要叫他夏子央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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