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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二十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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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京郊六十余里处,苏濯遇到了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当算,只是近来常与苏家来往。此人名叫刑十郎,是苏盟主麾下大将,更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使笔高手,一支精钢笔使得虎虎生风,深得他师父琅琊子的真传。他家中有个女儿,名叫刑心,刑十郎对其宠爱有加,以至于每每去向苏盟主报京师一带武斗事时,也都会携上她一同去。一来二去的,苏濯也算跟他们父女俩打过照面了。

也是说不出的巧,苏濯和肖月半乘坐的马车坏在了官道中央,正遇到刑心出门游玩,就地帮了一把。两人抬眼一看,倒是旧相识,便由着刑心做主,请到了刑庄做客。

刑心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碰到两个年龄相当的姑娘就话多起来,缠着她们说笑直到夜半时分。苏濯尚不以为意,肖月半却是哈欠连天。

送走刑心之后,苏濯便笑眯眯给肖月半让出半面床,“今天一起睡吧。”

肖月半擦擦眼泪水,“你不嫌挤?”

苏濯想了想,又换里面半边让给她,“我从小就是打打杀杀的,难得能和姑娘交朋友。再说我刚好有点事问你,两间客房隔得也远,你别回去了。”

肖月半不再推辞,更了衣爬上床去,“这刑庄有意思,客房隔得忒远。”

苏濯道,“也是未雨绸缪,万一迎了不该迎的客,才好叫他们一时半刻连不起手来。”

肖月半迷迷糊糊点点头,问,“你要问什么?”

苏濯跟她额头相抵,“想问问你的心上人是谁……是不是沈大人?”

肖月半被她唬了一跳,不禁醒了大半,“怎么问这个?”

苏濯神秘兮兮地压住被角,“不知怎的,今天刑心话多,害我也雀跃起来。总之,是不是沈大人?”

肖月半翻了个身,背对住她,“多管闲事,你还是想想你的情郎吧,管我做什么!”

苏濯推了她两推,看她是铁了心不回答了,就神思悠悠地想起别的事情。

她想起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她也遇到过这样一个热情活泼的姑娘,任性得不得了,说风是雨、说一不二。

她好像是姓……秦吧?

·

四处都是红的,红的血雨,红的火舌。

秦音躺在地上,昔日娇柔的面孔此时显得狰狞不已,她的双眼徒劳地睁着,裂开一样,就这么望向天空。

天空上只有乌云,厚厚沉沉,不见缝隙。

鞭子在泥水中淌过,划出一道既浅又小的沟渠。

下一个在哪里呢,镖局里到处都是火,他的妻子在这里,他的女儿在这里,他能跑到多远的地方去?

啊,是了,他怎么会在乎夫人孩子,他只在乎名利地位。

就跟……就跟武林盟主一样。

视线从正变作倒的,鞭尖正抵在这个老人枯槁的脖颈上。

他颤颤地问,“女娃儿怎的这般狠心肠,断送他人性命时,连一丝犹豫也无?”

·

“……是你们凑到我的鞭子前头,自己寻死。”

伴随着这句话,苏濯重重摔到地上。她是做噩梦了,想起了许久以前的往事,她早该忘记的往事。

她的双手抖个不停,没法子再从容地爬回床上去。

在地上休息了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全然醒了,想来是再睡不着的,而床上肖月半睡得鼾声大作,身子伸张成个大字,也让她没办法继续睡。

趁着夜色还暗,出去走走罢。

苏濯打定主意,从屏风上掠了罩衫,腰间别上闻人越临走前奉还的伴玉匕,只身从刑庄出去了。

刑庄地处山间,竹林树林俱多,这会儿灯火明灭,阴影憧憧,让人不由觉得森冷起来。

苏濯的寒毒又在此时起了雪上加霜的作用,一点不留情面。

因而走了没多远,她便动起回庄的念头。

只是尚未等她付诸行动,就有一阵脚步声落入她的耳里。

随着脚步声的同时,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声音是如此熟悉,使得她不禁要俯下身去隐没在竹影中,好偷偷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如此……击伤……放她一马……”

“……自有打算……”

“……违逆尔父之意……”

两人的脚步忽然停住,像是因某件事情争执不下,无法继续并进。

风声在此时倏然停住,其中一方的声音明晰无比的传递过来。

“且不论她,你欲置欢欢于何地?”

两人的脚步声再度响起,离苏濯越来越近。

呜咽的风声骤起。

“……表妹……自当……与她无关……”

“……冠冕堂皇的话留给……首辅大人……如何交代!”

在距她尚有一丈距离处,两人彻底站定下来,风声再紧,也不能削弱他们的声音半分了。

“夏兄不必多虑,首辅处爹爹自会去说明。”

“哈,说明什么?说明你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所以没能解决苏濯?”

“……夏兄何必如此。悬崖一事我已同你多次说明,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景兄糊涂了,我哪里是在说悬崖之事,而是在说你击伤首辅手下傀儡二童子放任苏濯被救走一事,是不是要小弟我多提醒两次,景兄才能牢牢记在心里?”

“景家同你夏家联手已成定局,你何苦揪着这点不放?”

“定局如何?势态未成定局,难道我们就翻得出首辅大人的手掌心了?还有……只要你一天心里还有着苏濯,我就一天不会让你享齐人之福!”

摇摇晃晃传来一声叹息,郎/心/如/铁,“苏濯……我难道不是已经同她恩断义绝了么?退亲的事也已去苏府上提过,夏兄到底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苏濯手里攥着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到地上,像她止不住的眼泪一样叫人措手不及,她突然觉得特别特别冷,寒毒的效力简直要把她整个吞没,她说不出话,看不到东西,听不得刀兵响动声,她眼前只有暗沉沉的夜色,索命一样将她笼罩。

夏子央仗剑出鞘,喝道:“谁!”

晃动的树影中随即一道精光闪过,将两人的目光牵牢引出。

有人趁机摸索到苏濯身边,点住她颈上大穴,贴着她的脖子唤她,“苏濯,苏濯……”

遥遥远远,模模糊糊。

苏濯听到他又说,“我们走,苏濯。”

·

她总是梦到这个场景,他立在岸边,手里掌着一枝箫,慢慢地,慢慢地吹奏,乐声萧条。

原本坐在行舟上的她总是离他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够着,但不知为何,这次却离得很远,简直太远了,她努力地划着桨,可始终也无法靠近他一丝一毫,就好像他站在海市蜃楼里,看着愈近,隔得愈远。

同时,她能听到有个从外围传来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听,时不时将箫声覆盖,弄得她心烦意也乱。

有时候这个声音说,“快醒醒啦,再不醒我就拿你怀里荷包去抵房租了!”

有时候这个声音说,“你都不会饿吗?”

有时候这个声音又说,“你觉得是砍手筋好一点,还是废武功好一点呢?前者虽然泄愤,但有点太直接了,你一个女儿家,也不用有多高的武功,不如还是废武功吧,你不说话就算默认了!”

说得实在太多,苏濯听得烦,于是便醒过来。

乍一看竟是闻人越,毫无形象地横坐在长椅上,嘴里叼着一个馒头瞧着她发呆。

他面上很快流露出又惊又喜的颜色,隔了好半天才手忙脚乱地把嘴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扯下来递到她脸前,关切道,“饿了吧,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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