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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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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悉数是流泪日。先是到家很晚,之前同素嘉几个同事在外面喝茶。女人之间的相互取暖,修补一下各怀的心事。

午夜时分,天落大雨,接到宋岚阳的电话。两个女人,因着凌志,各在一边泪流。

这不是她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自由,幸福吗?可为什么整目繁华,却仍满心苍凉?

李璇美汲汲心念,柳河县又落起这样的雨了吗?同样的雨,是否亦能落滴于沈彦的窗棂之上?而自己,亦会在哪一天被生活的潮水没顶湮灭,死去···

不知道哪一次的落雨会成绝唱,不知道哪一场的霞栖已然绝色···

就是这样的秋,有叶,哀伤地落了一地。

醒于雨后霁晴的早上,临近中秋,穿过天堂透过来的阳光,李璇美突然不敢触及凌志,拐弯转向狠狠思挂沈彦。参悟到,原来她一直都需要他。

听闻,朵颜江薇的供诉采证都十分有利于沈彦。很快应该会退出双规程序,进入到调查阶段。然,仍然是同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就连沈夫人也不得见。

明知无可能,却仍然很想写相同的一封信,寄予辽边心间的两个男人。告诉他们这里的天气。李璇美这个粗俗的女人和他们俩那样的蓝调男子,什么是人生,什么是邂逅,什么是风中的想念。

*

中午下班前,大楼门卫拨通内线,称柳河县过来尹姓一对夫妇。李璇美心思一动,连声道:“快让他们上来。”随即又唤住门卫:“你等等,我下去接他们好了!”

乘电梯一路向下,直至见到尹玉书春兰嫂的那一霎时,春兰嫂远招着手,一声:“妹子。”唤得李璇美热泪盈眶,多少已经过去的往日又重回眼前,多少当天的喜乐苦辣又在脑海记忆深处含苞待放。那些不知是矫情,还是思及旁处的泪水,欲若决堤。

如此有感而发激情的会面超出预备,恐不适合于办公室畅所欲言。女人比在村里住时,更加亲密地挎起夫妻俩的胳膊,将他们拉向附近茶楼。

地洁墙雅,古筝流水,高山仰止,若隐若现。尹玉书春兰嫂登堂入室多少有些尴尬局促。手于衣摆兜的位置,于潜意识里上下搓了搓衣褶,尹玉书不安地道:“李总···不···李处长···不知道您又高升了,我们不该来打扰。”

亦或者,之于高雅的场所,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自在,更容易融入。所有的女人,天生就该出入于这样的优越环境中,富养生活着。

而男人,一遇高品另界,首先心理上考量的,都是地盘驾驭,究竟属不属于自己,掌控不掌控得了。

此一点,男人都是属鸵鸟的,一旦知道某种生活或人物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宁肯将头扎进沙土内,仿似从来不曾遇见过。

此情此景,综上所述,春兰嫂比男人多出几分爽利也就不足为奇。春兰嫂大大咧咧邪乎着囔道:“碍啥哩,这是咱亲妹子。方才于门卫处,俺也是这般说的。那个门卫说,妹子现在是处长了。

那有啥稀罕,嫂子早就知道妹子中,这还只是起个头哩···”

说话间,侍茶小姐过来,为大家煮了茶水,添上茶。有外人,春兰嫂立时闭嘴。

尹玉书仍不太适应眼前的环境,仿佛由内而外地排斥,这本不属于,从内心深处见外的地方。

李璇美挨靠着春兰嫂,比方才还紧密地挎着。稍刻,春兰嫂的话匣子方又重新打开:原来他们的孩子考上省城学校,此番是将孩子送入住校。预备走前,听说李璇美回局里上班,于是斗胆念情地过来探上一面。

赵树理曾于农村题材的小说作品当中提及过,农村的妇女们其实是很懂生活,有土地情趣的娇娃。

他在农村体验生活时,曾路过一农家院,不巧被一位妇女迎门而出泼水,兜头而下,浇了男人个精湿狼狈。

这要是换作城里的女人,一定花容失色,又是道歉,又是过意不去的。而那位农妇,仅仅是一愣,继而咧开大嘴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似春潮一般烂漫,绕得天上的白云,溪曲清水都一起跟女人开心起来。

本来嘛,被泼的就是旁人,又不是自己,有什么好难过的。再者说,男人的狼狈相,亦着实可笑,不笑白不笑。

不笑,难不成两人还抱头痛哭,亦或者大打出手?因一事,双生笑,生活本就该这样活灵活现,今天和明天都是不一样着的嘛。

想必春兰嫂就是这样有生趣的农妇。即便是李璇美,亦曾于月色下见识过她的情趣。

眼下,这位嫂正用胳膊肘蓄意捣着尹玉书的腰,促狭着大声道:“哎,今天从孩子学校出来,不是你说好不容易进一趟大城,还有时间,不急着回去。日思夜想,惦记着你的李璇美妹妹吗?

咋,见了面,你反倒闷嘴儿葫芦生分起来了?”

尹玉书才适应了环境,脸上不那么局促。被春兰嫂用话一激,从来不是女人对手的男人差点急了眼,恨不得咬那乱说话的女人一口。

李璇美扑哧一声笑了。农村妇女的厉害,从前她亦不止一次见识过。有一次同素嘉在县城大巴车上,上下车时,一位卖鸡蛋妇女的篮子勾住了素嘉的头发。素嘉破口大骂。

人家那农妇,第一亮相就是个恶斗家,十分专业,不作一声,上前一把拉住素嘉的长发,将她揪下车。李璇美还没缓过神,一场鏖战便即将开幕。

谁料,素嘉倒是个机灵鬼儿,一见来真的,变脸比变态还快,马上收眉敛目捂脸,连声俯低做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事后,李璇美常翻出这事儿取笑素嘉。她也不恼,认真道:“跟那样魁膀的农妇斗,两对儿你我都不敌。没得被抓个稀巴烂,毁容丢人的。”

收起从前,李璇美为打消尹玉书的客气局促,主动不见外,开言道:“把小朋友的校址留给我。你们将我手机号码也撇给他。天凉,气候乍暖还寒,增减衣物,改善伙食,万事让他提前知会一声,我自会替你们招呼好他。”

春兰嫂正是这个意思,她劲道稍轻,仍用胳膊肘得意地拐了拐男人。尹玉书瞪视女人一眼,仍只一旁陪着笑,不多开言。完全没有当年陪李璇美爬山涉水时话多。

三个人横聊竖谈,无论如何,柳河县是不得不涉及到的地方。那场洪水,以及溃坝事件,都无可避免地摆在李璇美想回避,却又不得不触及的面前。

不明就理,一心想多八卦卖料,春兰嫂:“妹子,柳河县还出了个英雄人物哩。”

李璇美下意识接口问:“谁?”问完就后悔,哪里还用得着打听。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就象插入胸口的断箭。不拔时隐隐作痛。只怕是连根拔起,不仅会鲜血直流,还将累及性命。

她的九曲婉转玲珑心思,亦未必得以究其根底,旁人又怎得完全掌控。春兰嫂自顾自答:“凌县长啊。”

端详得李璇美异样,春兰嫂以为这个话题稀罕有卖料,于是更加详尽地补充:“听传,凌志县长最是个急公好义之人。与旁的官,不大类同。”

尹玉书此际亦忍不住插言:“追悼会那天,他救出的那三个孩子,在监护人带领下,从殡仪馆一路长送短跪至火葬场。要不是有不相干的人护着,只怕小孩子的头都得磕烂。”

女人抢过话来,连珠炮一般道:“还有小王庄的村民们,开着农用车拉着那个植物人孩子,打着黑白相间的横幅挽联儿,全程不离,一直到追悼会开完,人都化了,也久久不肯离去···”

似有人用毛笔蘸着心中鲜血直淌的伤口,写下“伤心”二字。无遮无掩无拦,李璇美两行陈泪唰然而下。手同心一般迟钝,根本抬不起来拭泪。只自将头撇向一旁窗外,仿佛掩耳盗铃般,以为如此就不会有人睇透她的心事。

后来,只记得安排了饭,但同尹玉书两口子具体吃了哪些菜式,又是如何将他们送走的,李璇美基本是恍惚下意识为之。

很多很多年过后,再回想起有关凌志后事的这半段,仍全部是空白。大脑保护心房,将此一节敲碎,似水银入地,钳也钳不起,散散湮湮···

*

下午上班后,李璇美愈发感受到日子不好过。当然,那些恐怕旁人并不再意的细枝末节,却都堆积累累于她心间。

就说报销一事,你找赵中锋报,他鄙视之。

不找他,衬得与他生份。

左,李璇美精神受之痛苦。右,同一把手生份的下场,于办公室斗争中,就是几乎没办法得到全力支持开展工作嘛。

公事上,李璇美认真有责任心。然,此一项于仕途办公室文化中,算好也可算坏。内心深处的完美主义常使她无法睁大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许多事糊弄过去。

就说前番市区内进行的网吧,KTV场所大整顿治理。赵中锋将活儿派给李璇美牵头。集中行动前,她做了详尽细致的前期了解,发动工作。对于几个大型显眼儿的场所,也都私下吃透了他们的后台背景,知道是哪些有根基的人所开。

统一行动,李璇美的意思是,哪怕是做样子,也得显示出来一视同仁。否则只找马虾来查,不钓大鱼,哪里还能够服众,老百姓是会骂娘的。然,赵中锋就偏偏让女人做那将脸伸出去,让人骂的官。

那些店大欺客的娱乐场所,平日里别人带队去查,隐隐晦晦有意漏过去。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处于业内宣扬上面有人的本事。搞得每次执法,执法队人员到哪儿都受冷遇挨骂,大有被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悲惨架势。到最后,这些场所莫说是进去查,连大门都不准迈。

李璇美晓得凭自己力量,不可能真正改变得了什么。只是希望,变老鼠吃定猫为知人纵容,亦要收敛。她拟定行动的指导思想,门是一定要进,至于查不查得出什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没想到,莫要说秉公执法,她前脚进,后脚赵中锋就被人投了雷似的嗷嗷来电相唤。

若不是相识多年,赵中锋局长大人倒象是潜伏于郑市文化旅游局多年,专为各大型娱乐场所服务,扫清障碍的策反分子。完全地连样子也不装,没有立场,一边倒儿。如他这样,哪里还是商靠官啊,分明是官傍商。

人众,赵中锋一点方式也不讲,简直撕下了所有伪装,只剩□□裸。

李璇美低调唯诺,并不怀有理想主义幻想以为可以改变赵中锋,亦或者让他下不来台。然,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得到对方的气场政见格格不入,几乎无有相同汇通之处。

李璇美并无有只身能改变世情,打造世界的雄心壮志。然,命运却总是将心中正解仍未泯灭的人逼至墙角。就在她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之时,赵中锋居然又在党组会上发难重提,居然强势要求处理她分管的执法大队几位中层,还有一般同志,扣发奖金和岗位责任津贴。压得罪状帽子是在网吧,KTV场所大整顿治理活动中不讲究工作方法方式,引起群众和商户的不满。

自知无力抵抗,强耐住,想起过往中的凌志,是如何因着一言不合而遭到田伟国的孤立。她明白单位正副职们的相处,有时就如同大家庭。即便非品质私心,歪门邪道原则性的问题,有时仍会遭到家长随性而发的责难。倘若一把手坚持,这项提议是一定能通过的。因着本单位其余的那些副职,一定会配合赵中锋。

未曾料到的是,赵中锋居然要李璇美表态如何处理执法大队的队长和几位中层。于女人心中,做人大过做事的通情不是不明了,亦早都锻造的懂得不再那么黑白分明,只是,有些黑,始终没能盖过白。她甚至不如国王新衣里面,戳穿国王没穿衣服的孩子那么勇敢直言不讳,李璇美只是表示虚心接受批评,今后改进工作作风。然,不同意处理执法队的同志们。

党组众人乐得凑热闹,看人打架不伸手。这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更是不知得做多少人后龌鹾,才可得人前优雅光鲜。

事后,执法队大队长曾找到李璇美,他道,没必要替他们出头。女人永远忘不掉他说这话时的复杂情绪。当手中未能握足实权,微不足道时,即便她说出一个人尽皆知的真理,道出国王的新衣,亦会被旁人捂住嘴。而只有当她被神化,即便口吐胡言,亦会被称奉为神祉。

大约连他都觉得,政治始终是需要讲究实力的。务必得了天下,再来谈德治或者法制。女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没得必要将战事升级扩大化。受到上面的处罚,被黑白混淆的责难几句算得了什么,机关里上班的公务人员谁没这点心理消化本事啊,重要的是不能被领导划到异类的圈子当中。

当日李璇美红着眼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委屈的泪水延腮蜿蜒。原来,伤心哭泣不一定就是软弱,微笑也未必是真正的坚强。要看过程中舍弃掉了什么,又坚持了什么,最后追求的又是什么。

女人终于明白,机关上班哪有那么多的单项选择判断是非题。问题的关键不过是,整个游戏运行过程中,按照谁定的规则来玩。

于后来的很多次党组会上,女人都尽量的闭嘴敛声。时常听着党组成员们煞有其事的端着茶杯聚在一堆儿开会,无非是讨论些防暑降温发几包白糖茶叶,而这些东西又在哪家采购,等等。每每此时,李璇美都在内心深处泛出一个词汇:乌合之众。一群乌合之众,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自己。

此一生,当真就这样耗在这里过去了吗?即便有机会再进步,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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