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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爱情与伤痛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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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速度果然是雷厉风行,我还在上书房与芳菲和教习们说话,凌戈已经到了门外,通知我和淑妃去龙泉宫“见驾”。客客气气地将所有礼数行完,皇帝拉我与他共坐,并不理会半蹲在原地问安的淑妃。反而非常仔细地问了我的饮食起居之后,才转过头,淡淡地说:“淑卿,朕倒没看出来,这些年你越发长进了,调教得手下的人连收受贿赂都会了。”

淑妃一慌,跪在了地上,忙道:“臣妾有罪,不知皇上所说的是何事?”

“你不知道?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的事,你居然说什么不知道!问问你的好手下的女史,她都做了什么?”皇帝沉声道。

“水灵?”淑妃认出了跪在最前排的女子,惊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你做了什么?”

“娘娘,请救奴婢一命吧。奴婢一时糊涂蒙了心——”

“不中用,疏影,你来说!”

“奴婢疏影启禀淑妃娘娘,琼华殿第二女史水灵,在本次礼选中,从尚服局与内府局处收受银票白银500两,金步摇、玉钗各十枝。前尚服闵氏将此事供出,今日洛王爷与奴婢到她房中,在暗格之中搜出全部赃物,皆与供词相吻合。参与此事的琼华殿执太监与二等宫女都已招供,全部供词在此。”疏影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怎敢利用本宫的信任,作出如此悖逆之事?”淑妃一脸震惊。

“事到如今,你不是还要告诉朕你与此事并无关连吧?”

“皇上,臣妾从潜邸时便开始服侍皇上,如今已有6年,虽不敢说有功,却也不敢有半分懈怠,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是清楚不过。若臣妾果真知晓此事,怎会容她到今日?请皇上明鉴!”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平时里这么亲近的一个人,说她在背后搞这么大动作,身为主子的她毫不知情,她还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上?我早已听说,一接到尚工局出事的消息,淑妃就开始盘问宫人,参与此事的二等宫女马上就招供了。淑妃气急之下,也曾说过要将犯事的人交出来。只是马上就传出了尚服闵氏自裁的消息,死无对证,淑妃权衡再三,可能是也怕自己摘不清,最后还是决定过了风头之后将参与此事的三人进行内部处理。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向她暴料的二等宫女是太后放在她身边的眼线,早已通过鱼姑姑和我搭上了线;而云逍在琼华殿埋下的最大一颗炸弹,则是她的心腹,也是向她进言“息事宁人”的琼华殿掌教陈姑姑。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根据她的行事风格设下的,要拉她下马的圈套。

“淑卿,朕也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可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事到如今你仍不肯吐实吗?水灵如此行事,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你倒给朕说说清楚,为何本次礼选所用的衣料,都是蜀锦?”皇帝一上来便气势不善。

“皇上,臣妾——”淑妃伏在地上,身子不断地抖动。这次连我都惊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蜀锦,蜀锦,莫非此事从一开始,就同吴家有关?可是为何此时就摆明态度要和吴家翻脸?难道吐蕃那边情况有变?否则这话传出去,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波!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淑妃毕竟位列三夫人之一,您——”我握了一下他的手。

“皇后还怕朕冤枉了她不成!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一句真话!”皇帝语气略显粗暴地打断我的话,转向淑妃的时候,结了冰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肃杀之气,“你是不愿说,还是不敢说?要不要朕告诉你?”

我心里发凉,身子微微一颤。他好像发现了我的异样,与我交缠的手轻轻施力,好似一种安抚。我抽了抽自己的手,他握得更紧,我偏过头皱眉,正看到云逍的眼从我们袖子交缠的地方移上来,猝不及防与我四目相接。他的眼中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悄然无声,带着让人不忍再看一眼的痛楚与冷寂。

不要这样看着我,其实我除了难过,什么也给不了你!我心里一酸,咬紧下唇调转眼,吞掉心底无声的呐喊,让自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淑妃身上。

“臣妾对此事确实毫不知情。”淑妃撑起柔弱的身体,抬起头,露出已经是梨花带雨的脸,说道:“皇上,臣妾并非不想说或是不敢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若这蜀锦若真与臣妾有关,臣妾又怎会不知这贱婢的所作所为!”

“你还敢骗朕,疏影,把琼华殿一等宫女绿乔的供词拿给淑妃娘娘看仔细了!”

“皇上,臣妾知罪!可是对于蜀锦之事臣妾确不知情。”淑妃脸色变得更加灰白,不等疏影将东西奉上,便直接承认道。

“朕又怎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皇帝丝毫不为她所动:“淑妃,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朕失望了,治你欺君也不为过!”

“皇上,臣妾敢对天发誓,对于蜀锦之事,臣妾实不知情。”

“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如今人证俱在,朕倒要看看你如何抵赖!洛王,你也让淑妃明白明白!”

洛王恭声回应,然后一拍手,只见一个宫人手中抱着一匹锦缎走上来。而另一个宫人走上前去,将锦缎拉开,正红色的华贵缎面,大幅的凤凰于飞图,这明显是皇后才能使用的布料。

“淑妃娘娘,这匹蜀锦是根据一等宫女绿乔的招供,从娘娘琼华殿搜出来的。搜出这匹锦缎之时,本王、宫正疏影以及琼华殿管事姑姑与大太监俱在,娘娘的第一女史也亲眼看到,均可为证。本王特别派人请来了陶家无双绣房的掌柜,他已经证实了此锦出自蜀地。如果娘娘有疑问,此人正在殿外,娘娘可与之当面对质。”

复数的人证,复数的物证。这一切都让我瞠目结舌,这根本不是我原来的剧本!

淑妃脸色一白:“臣妾从未看过此锦,定是有人构陷。请皇上明鉴!”

“朕还不知道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弄到这样一匹蜀锦,在众目睽睽之下,藏到琼华殿中还能不为人所知。淑妃,你这样的话,要朕如何相信?”

“皇上,这蜀锦是皇后娘娘专用之物,若说宫中有人有此本事——”淑妃的目光像一把粹了毒的箭,直直朝我射来,显然是指着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事到如今,你还想诬攀皇后?”皇帝的声音中都是怒气。

洛王不慌不忙地接下去,“内府局采买管事早已招供了。今年所进蜀锦,皆来自蜀中这五年新起来的织造大户眉县商家,就是淑妃娘娘二哥如夫人的娘家。送来上选布料原也有其他各地所上锦缎,可是到了尚服局,便只剩下蜀地三家绣房。而据回报,除了商家,其余两家皆是成立不到一年的后起之秀,而他们上贡的布料工艺,鉴定下来竟与商家如出一辙。此中的关节,淑妃娘娘可否为本王解惑?”

原来操弄内府局图谋国家财产,吴家也有一份,他们两个趁此机会把淑妃也拖下了水,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果然皇帝大人马上提到了重点:

“莫告诉朕,你家人连茶花都送进来了,这消息反而不让你知!”

看来那个傅春茶,皇帝也想一次解决了。看到这里,我扶着腰立起身,干脆地说:“皇上,此事已经脱离后宫范围,臣妾请回避。”

“也好,劳动了这半日,你也累了,朕处理完这边的事再陪你回去。李福海,送皇后到两仪殿暂歇。”皇帝大人也爽快地放人。

“是!”我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淑妃。不管此事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现在的我,只希望事情能早些平息。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天棚上的蟠龙藻井。我明明是睡在外面的榻上,怎么会又挪到床上来了?

“你醒了。”我转过头,皇帝正躺在我身边,眼中盛满温柔的星光,轻轻抚开我脸上的长发:“回来的时候,见你睡得正熟,便陪你睡了一会儿。”

“什么时辰了?”

“方才未初,饿了吗?”皇帝看了一眼刻漏,坐起身,撩开明黄色的垂幔,屏风外影影绰绰立着几个人影:“李福海,着人传膳,你和暗香带人进来服侍。”

宫人们皆是训练有素,很快就将我们一切打点好了。皇帝先收拾好,走到我身后,从暗香手中拿过白田凤尾簪,为我簪好。在沉默之中用完这一餐,空气变得有些沉重,可能是我们的脸色都太过凝重,李福海和鱼姑姑很快便分别带着龙泉宫和凤仪宫的人马退了出去,把偌大的两仪殿交给我们俩人。

“要如何处置淑妃?”我也不和他绕弯,开门见山。

“已经削去其妃位,先在寒堂反省。等到此案全部结束后再行议处。”皇帝回答道:“至于那个傅春茶,六弟和风青青已经去处理了。”

“我不懂,为何临时改变主意?西南吐蕃那边军情有变吗?”

“我朝在吐蕃的探子有确切消息回报,吐蕃不稳是因为吐蕃政局异动,所以调动关防,并非要与我朝动武。前任赞普病重,两子相争,如今新任赞普弑兄继位,正是整顿内务之时,必然无暇东顾。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放过吴家?”

“淑妃的父兄久驻西南,必然树大根深,又怎会束手就擒?何况这宫中也未必干净,淑妃这边的事,他怎可能不知——”

“去宣召吴家回朝的大臣已经快到了。就算这边消息传递再快,也未必就能赶在前头,现在我们拼的是时间。”

“那宣召大臣岂不——”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忽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遗漏的是什么,我的兄长谢朝阳!从议定此事开始,我便再也不曾见过他了。

我身子晃了一下,皇帝强过一步将我抱住:“弯弯,弯弯……”

我抓住他的衣袖,像抓着救命稻草:“告诉我,那个宣召大臣不是哥哥,你告诉我啊!”

“弯弯,你别急,听我说。”皇帝将我抱起,放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揽住我:“这件事是谢卿他求朕无论如何也要交给他做的,他说你现在怀着孩子受不了,所以叮嘱朕千万不能主动告诉你。可是你太过聪明,朕也知道瞒不住的。”

“他走了几日了?”我努力压抑喉咙里想吐的冲动,嘶哑地问道。

“到今天已经有四日了。”皇帝回答道:“你兄长的性子你最清楚了,他做这件事就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你和孩子若有三长两短,岂不愧对他这番心意?”

“四日,才四日吗?”我有些慌乱,万一他有个什么意外,叫我如何对得起被我占据了躯壳的谢明月!

“之所以没有将计划的改动将你和盘托出,一个是怕你不忍心,一个是不想让你知道谢卿的事。在你为他向我求一道恩旨的第二日,他便递了牌子求见。向我请求将傅春茶赐他为妾。”皇帝缓和了一下口气:“我自然是不会应允他。正在我们争执时,晏殊便送了吐蕃的军情进来。我们都认为这是平了吴家的好时机,他便退而求其次,要求去吴家宣旨。”

“那块蜀锦——”我问道。

“吴家的确有在内府局埋下眼线并且参与此事,只是淑妃是否知情,都没有任何佐证。”看来我猜得不错,那块蜀锦果真与淑妃并无关系,她这次也算是被“莫须有”害到了。

见我还是沉默,皇帝说道:“弯弯,你哥哥不会有事。我派出了内卫中最精锐的一百名侍卫,还有四百名惊云骑,他们都是能以一当百的好手。谢卿的武艺高强自保有余。他答应过朕,以自身安危为重,无论如何一定会活着回来。”

“原来到了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我拼命压抑自己心底的不安,品尝着我最讨厌的,这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也不再说话,轻轻抚着我的背,将我抱得更紧,像是安抚我,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皇上,娘娘,马上就是下学的时间,公主殿下要如何安置?”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李福海的声音。

“你心情不好,身子又重,还是不要太辛苦,如今上书房是芳菲管着,还是让芳菲教养吧!”他迟疑了一下,道。

“不,还是我来。”我摇摇头,芳菲性子较冷,颐馨又是个执拗的性子,两个人不一定处不来。而且如今淑妃获罪,宫里的风言风语背后肯定少不了。在凤仪宫,至少我还有办法管住宫人们的嘴。

看皇帝依旧皱眉,我道:“颐馨平日里就和我走得近,难道你还怕我虐待那孩子——”

皇帝吻住我,让我下面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你又想着气我!”他惩罚似地咬了一口我的下唇,说道:“我岂会以为你是那样的人!”

“那就信我,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要将我蒙在鼓里。不要总觉得瞒着才是对我好,若真的相信我,就相信我能处理好。”我拉住他的袖子,让他承诺。

“我知道了。”皇帝点点头。

“和我一起去接颐馨吧。”我叹了口气,真的还有好多事情等我去处理。深宫里的日子,让人苍老了心。庄明月,你还是庄明月吗?

然而无论我如何焦躁,时间还是毫不留情地流逝。朝堂上皇帝依旧忙碌,云逍这边的调查在逐渐进入收关阶段。每一天都有内府局的官员和相关官员下狱抄家。而参与此事的商家们,也都是该抄家的抄家,该罚钱的罚钱,国库日进斗金,而汉中的物资也不断地向京城补充,这一系列的异动,并没有给百姓的日常生活造成混乱。军用物资已经准备完全,已经开始分批打包送往东北。而对于我而言,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对于我而言,目前最大的事情除了等待谢朝阳平安的消息外,就是准备亲蚕礼,以及为四月中旬,各藩王适龄的儿女都会送来上书房读书的食宿安排以及接见随行家属事宜。

本来我有孕在身,此次的亲蚕礼派人代行亦无不可,只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越是有事越是要装也装出天下太平的样子来,这就是后宫的生存法则。

亲蚕礼被安排在三月二十七日进行,据此,我必须提前五天开始斋戒。三月二十二日,我按照规矩起了大早,暗香带了四个宫女,围着我忙前忙后。我心里只想着还有几日才能有四川方面的消息。长安到锦官城,蜀道漫漫一千二百里,又特别难走。这次谢朝阳不啻于时间赛跑,若真的没能赶在前面——

“请皇后降就斋室。”鱼姑姑低声说道。在亲蚕之前,按照惯例,我是要斋戒满三日的。按下心中的焦虑,我握住颐馨的手,慢慢走向殿外。

后宫与妓院,应该是汇集了最多女人的地方,也汇集了最多的恶意、势利与见风转舵。我可以感觉到内外命妇的人群里,各种探寻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描,无论到了什么年代,八卦性都是人的本性。这是一场多么难得的,喜好散播流言者宁死也不愿错过的饕餮盛宴!基本食材就是我这个皇后手腕高超,斗倒了淑妃。不同的人加了不同的秘辛料,再经过煎炒烹炸之后,就成了美味的八卦大餐了。

才出了未央殿,一抹明黄色映入眼帘,皇帝正站在我的凤舆边,看着我出来,便三步并成两步走过来,还未等我行礼便叫我免礼。

“皇上几时来的,臣妾有失远迎——”

“朕来送皇后去斋室。”他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对颐馨微微一笑,才转身示意众命妇起身,挽着我上了车。

“早朝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有些惊讶,这个时辰就完了?

“结束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皇帝的手抚过我的脸,有些微的颤抖:“弯弯,上次你说过要我信你,这次我也一样,你要信我。谢卿不会有事,你也要好好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坚定,映着我的惶惶不安。

“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我喃喃地念。不知是念给他听,还是要安抚自己的心。事到如今,我必须要相信这双一直牵着我的手,这双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曾许我以“长相守”的手,可以把谢朝阳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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