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做贼心虚(1 / 1)
医生来给周文笙做了紧急处理,又叮嘱说,不要叫病人情绪太过激动,以免再次引起剧烈的咳嗽。?x?.σrg?(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x?.σrg?(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
等医生走了,江尚晴才慢慢地说:“文笙,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事已至此,后悔自责都没有什么意义。对我而言,那件事已经成了一根扎在心头的刺,要忘记,恐怕很难。你也知道,我这人死心眼,即使我们勉强在一起,你以后付出更多来补偿,可我还是怕,那根刺,也许终究无法将它完全除去。而当你付出之后,得不到预想的宽谅,是不是也会有懊悔的一天?到那时候,可能我们两个人都会觉得很辛苦,也会更加后悔。难道你就希望,咱俩最终会成为一对怨偶吗?”
周文笙静静地听着,也不睁眼睛,只是不时地发出一声无法压抑的咳嗽。
江尚晴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她顿了一下,又说:“文笙,菲儿刚才说的话,虽然不大中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是失恋而已,你那么优秀,以后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朋友。只是,我希望你一定要理清自己的感情,不要再伤害人家了,那样,你们两个人才都能幸福。对不起!”
她再也忍不住,便掩住嘴转过身,疾步出了病房,眼泪就又一次打湿了衣襟。
严菲儿看看一直闭着眼睛极力压抑着咳嗽的周文笙,只见两行清泪从他眼角倾泻而下,然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就又猛咳起来。
严菲儿吓得抖了一下,连忙说了一句:“对不起啦,我这人就是嘴快,你好好养病,别往心里去啊。”
然后,就急急忙忙跑出去追江尚晴了。
两个人走在医院的大院里,江尚晴还是止不住地流泪。
严菲儿叹着气,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说:“唉,尚晴姐,我看啊,他应该是真的爱你,那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江尚晴自顾自地擦眼泪,没有说话,心里却很清楚:严菲儿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情况,才会这样说。但是,自己却是真的不可能再跟周文笙在一起了。周文笙对李珊珊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这一辈子在她心底,都会成为那根无法除去还时常会叫她疼痛的dú cì。因为这两个人曾经怎样相处过那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只是看着周文笙那样子,就觉得心里很难过,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同时也很担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出这段伤痛,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往医院大门口走,谁也没有留意到,一辆qì chē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从后面驶来,在两人身边放缓了速度,摇下了车窗的车主蓦然问道:“两位měi nǚ,这么巧啊!”
严菲儿吓得一个机灵,正要转身骂他一句,不料在看到黑色奥迪的车主,反应过来那是谁的时候,却惊吓更甚,直接就尖叫了一声。
陆忱停下车,一脸讶异地看着她俩,笑着问:“见鬼了吗?叫得那么大声!”
严菲儿拍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神色,说:“陆医生,你这么突然悄没声地就靠过来,吓死人了!”
“胆子也太小了吧?”陆忱便又笑了,然后往车hòu mén扬扬下颌,说,“快上车啊,我送你们。”
江尚晴便和严菲儿对视一眼,这才发现彼此的眼神都很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两个人没敢再耽搁,就都乖乖地迅速上了车。
陆忱把车驶出医院大门,就那么随意地问:“严老师,现在去哪里?回家吗?”
严菲儿连忙点头。
陆忱便又问:“你家住哪里,严老师?”
严菲儿赶紧说:“我家在锦湖小区。”
陆忱点点头,又问:“就是临江路上那个锦湖小区吗?”
严菲儿说:“嗯,就是那里。”
陆忱便不再说什么,把车往临江路上开去。
江尚晴低着头,继续悄悄地擦眼泪。
严菲儿却发现静下来的气氛更诡异,连忙找话说:“陆医生,你才下班吗?”
陆忱说:“是啊。本来早都可以下班了,但是有两个病人明天要出院,我就赶着把出院小结写出来了。”
“哦。”严菲儿点点头说,“还挺辛苦的。”
陆忱笑笑,说:“还好吧,习惯了。对了,你家老爷子最近怎么样?这一周也没过来复查。”
严菲儿连忙说:“最近挺好的。”
“眼镜配好了吧?”陆忱又问。
“配好了。”严菲儿说,“他说还挺清楚的。”
陆忱点点头,又说:“我看老爷子右眼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已经有白内障的前期症状了,叫他多注意点儿。”
“好的好的。”严菲儿连连点头,又说,“谢谢你啊,陆医生。”
陆忱微微一笑,说:“谢什么,这就是我分内的事。”
就这么随意地说着话,严菲儿不知怎么一抬头,就看到陆忱已经把车驶进了自家的小区,连忙说:“我家就住最前面这一栋,你在这儿停一下就可以了。”
“哦。”陆忱应了一声,就把车停了下来。
严菲儿一边下车,一边说:“谢谢你啦,陆医生,再见!尚晴姐,我先走了,bye!”
临走的时候,趁着陆忱不注意,她悄悄给江尚晴递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白:“你自求多福吧,我爱莫能助了。”
两个人便都跟她道了再见,看着她娉婷摇曳地上了楼,陆忱便把车掉头,从小区里驶了出去。
车里又只剩下陆忱和江尚晴两个人了。
只不过,这一回江尚晴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陆忱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道:“情况怎么样?”
江尚晴一愣,抬眸看他一眼,有些懵懂地反问了一句:“什么情况怎么样?”
陆忱笑笑,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那位病得很厉害吗?看你哭成那样!”
江尚晴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当然看出她去看望周文笙了,不由就有些尴尬,顿了一下才说:“嗯,就是咳得比较厉害。”
心底却有些莫名的忐忑,真好像做贼心虚似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人家还什么表示都没有,你这么自作多情地害怕什么啊?
陆忱却顿了一下,才又问:“我跟那边的同事打个招呼,叫他多照顾一下吧?”
江尚晴便又愣了一下,顿了顿才说:“会不会太麻烦了?”
“也没有什么。”陆忱说,“无非就是用药的时候细致些,不必要的钱少花点,如此而已。我打个招呼,人家就明白的。”
江尚晴想了想,又问:“那样,会不会叫你欠了人家人情?”
陆忱“噗嗤”一下就笑了,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才笑着说:“原来,你还挺替我着想的嘛!”
江尚晴听着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觉得味道好像不那么对。什么意思呢?是说自己没顾虑过他的感受吗?
可是,陆忱,你从来都没有过一点明确的表示,叫我替你着想些什么啊?
但是,陆忱却没有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很快就又问她:“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江尚晴想了一下,才说:“还没呢。”
陆忱就又笑了:“想得还真出神啊,连吃没吃饭都要思考一下了。”
江尚晴就又愣了一下,直觉到这家伙又是话里有话。
但是陆忱接着就又说:“我也还没吃饭呢,一起去吧?”
江尚晴就觉得自己严重跟不上他的思维,但也懒得再去揣摩他的意思,索性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了,点点头说:“好啊。”
陆忱便又望着后视镜里的她,微微一笑,却不再说话,径自找个地方把车停好。
两人下车往前走个五十米左右,有一家粥品店。
找座位坐下,点好粥,就等fú ù员上餐了。
陆忱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急性肺炎吗?那应该是在呼吸科了。”
江尚晴便点点头说:“是啊,五病房十四床。”
陆忱一边从手机里翻diàn huà号码,一边又问:“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主治医生是哪一个?”
江尚晴摇摇头:“我没注意叫什么,反正就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医生,有点小胖,皮肤黑黑的。”
“嗯,知道了。”陆忱点点头,一边把diàn huà拔出去,一边继续问,“你那位,叫什么名字?”
江尚晴蓦然就想起周文笙当初曾说他架子大,都不问人家怎么称呼的。但也只是想了一下,就很快地回答了他:“周文笙。”
陆忱看了她一眼,就去听diàn huà了:“喂,廖医生,你好!我是陆忱。……挺好啊,你呢?……哦,今晚值夜班啊,辛苦辛苦!……嗯,有个朋友在你那里,麻烦你照顾一下。……周文笙,说是急性肺炎。……对对对,没错。……哦,是吗?这个我倒不清楚。……嗯,跟我关系还不错。……好的好的,那就谢谢你了。……行,那就这样,再见!”
他挂了diàn huà,再抬眸看着江尚晴时,不知为什么,脸上就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江尚晴看着他那副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就问:“怎么样?”
陆忱便笑了,略一沉吟,才说:“廖医生说,他前面耽搁得太久,延误了病情,来了之后也不大配合治疗。不过,今晚的态度好像有些改变,看来,你功不可没啊。”
江尚晴正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fú ù员就把粥、小菜和面点都一起送过来了。
陆忱一边帮她取筷子放羹匙,一边又问:“严菲儿怎么也去了?”
江尚晴叹了口气,说:“你还说呢,我都没想到。她自告奋勇要和我一起去,说她最会劝人了,谁知她去了之后,居然把人家狠狠骂了一顿。那边一激动,差点就憋过气去。我也不好说她,毕竟人家是去给我帮忙的。”
陆忱听着,就笑了起来:“那小严老师是香港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过,没准还挺管用,有的人可能就吃这一套。廖医生刚还跟我说,他今晚的态度好像改变了一些,说不定真是被骂醒了。男人嘛,至于为个失恋就要死要活的吗?”
江尚晴不由就抬眸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当初不也为了失恋要死要活的吗?这会儿倒是有心情笑别人了!
但也只是心里这样想想,嘴上却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那是人家的伤心往事。
看陆忱的样子,却仿佛真的没有当初要死要活那回事一样,一边把面点的盘子给她推过来,一边说:“别发呆了,快吃饭吧。”
“哦。”江尚晴便也收回思绪,专心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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