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番外,与黑对峙与白决裂(1 / 1)
哈利与塞德里克触摸到已经被修改为门钥匙的火焰杯消失的那一刻,西弗勒斯从教师席上站了起来。他早该知道,这并不仅仅只是三强争霸赛。但是哈利却无法拒绝,因为他被火焰杯选中。
西弗勒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后悔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所谓不可打破的规则。十五年前他毫无选择的告诉了黑魔王那个所谓的未来预言,因此害死了莉莉。今天,他觉得如果他再这样毫无动静的坐在这里,哈利的遭遇也可想而知。
他抬头看另一边的裁判席,属于邓布利多的座位是空的。
他震惊至极的用手对着这个临时用魔法搭建的桌子锤了下去,桌子散了。他知道身边的人都是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可是他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更何况整个赛场已经混乱了。
他转身甩着袖子离开,大步向前,却茫然无比。
他应该去哪里寻找哈利,他被带到了哪里,他一无所知。
“教父,”德拉科冲过来拦住他的脚步说,“你在担心哈利吗?”
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闪了闪,却没有与德拉科注视的勇气,他的眼神变得习惯性的空洞起来,尽管他知道,眼前的教子对自己没有一点儿的威胁。他用黑色巫师袍宽大的袖子拂开了德拉科,并没有回答他。
然而踉跄了两步的德拉科却没有丝毫退缩的对他喊道:
“我知道哈利在那里。”
西弗勒斯的身影顿住了,他转身眼神沉沉的盯着德拉科,依旧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哈利的身上有一个门钥匙,那是马尔福家族的定位门钥匙,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自动传送到马尔福庄园大厅。那是五岁时候我出事之后,父亲找人专门研制的。教父你知道的不是吗?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神认真的看着处在暴怒和懊悔边缘的教父,声音放得愈发平缓。
教父,如果哈利遇到了危险,现在他就在马尔福庄园。哈利会很安全。
可是德拉科却预料错了,哈利身上最初是带着那个门钥匙,但是在迷宫中行进的过程中已经丢掉了。
哈利和塞德里克被那个金色奖杯带到了里德尔的墓地。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掉的仇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只能处在任由他宰割的地位。
还连累了无辜的塞德里克,他看着他在他眼前死去。哈利恨恨的看着那个曾经是父母好友之一的小矮星彼得。他看着他畏畏缩缩的跪伏在伏地魔的脚下,忽然笑了起来。
眼神冷冷看着他用自己的血,父亲的骨头,他自己的肉,为伏地魔创造了新的肉身。
伏地魔,这样拥有新生的你,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饮用了拥有最纯净灵魂的独角兽的血,你拥有的不过是一抹被诅咒的灵魂。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的眼镜早已经不见了,但是没有关系,那本来也只是个装饰。一名叫凯罗尔·卡桑德拉的学弟说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见过治疗近视的魔药配方,并试配成功。他是第一个受益者。
哈利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脑海中对于眼前的危险已经做了无数分析,塞德里克的尸体就在他的前方,而门钥匙,他侧过去的视线告诉他那个在火光下熠熠闪耀的金杯在他的另一个方向。他需要一个机会,让他能够瞬间抓住并活下来的机会。
他扯着嘴角笑着看着眼前的伏地魔,神色不屑之极。
心里的悲哀,分毫不显。生死之间,他想到了太多。
月光下的走廊里,那个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沉沉的看着他。他说,波特,夜游,扣格兰芬多10分,五分钟之后,我不希望在除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以为的地方看到你。现在,回去!
自己是怎么做的?是无声的看着他吧。然后那个一直别扭的男人,终于羞恼的转身准备离开。他在心里想了太多次两个人面对面的画面,但是却没有一次能够靠近一点。他轻声说:西弗勒斯。
他看见男人的身影有那么一瞬的停滞,可是却在下一秒大步的走远了。越走越远,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他的身影与那晚没有月光的夜色融在了一起。他睁大失神的眼睛毫无挣扎的看着伏地魔对他举起了魔杖,在遇见德拉科之前,在知道一切之前,他是不惧怕任何死亡的不是吗?
可是他现在无比的想要知道:
如果再来一次,你会为了我停下来吗?
西弗勒斯。
所以他必须活下来。
那抹记忆里熟悉的绿光冲他而来的瞬间,他在所有人的愣神里举起了自己的魔杖。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经不在哈利的预料范围内。他以为他活下来的机会渺茫。他只用了一个闪回咒,那是赫敏告诉他的。当你的魔杖的魔咒和另一根杖芯相同的魔杖的魔咒相持,就会发动。
这个事实,早在十岁的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和伏地魔的魔杖是孪生杖芯,都是出自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的羽毛。当这种几率小到不存在的巧合发生的时候。
其中一根逼迫另一根做咒回放,被逼迫的那一根将以倒叙的形式从魔杖的末端喷射出咒对象,如果是致命性咒语,那些被这根魔杖所杀的人的‘灵魂’就会被喷射出来。
不管怎么说,他在闪回咒的帮助下死里逃生了,他在那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带着塞德里克的尸体和火焰杯回到了三强争霸赛赛场。他知道他暂时安全了,可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个他在生命最后依旧牵挂的身影。
他把搜寻的目光最终停在戴着半月形眼镜的邓布利多身上,在所有人惊呼的声音里,对自己用了声音洪亮的魔咒,看着他淡淡的说:世人都认为你是当世最伟大的白巫师,世人都认为有你在的霍格沃茨是巫师界最安全的地方,世人都认为你是唯一让伏地魔害怕的人。那么,告诉我,原本可以让这一切避免的你,为什么要让一个没有成年巫师幼崽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
是什么给了你,一个婴儿可以打败黑魔王拯救巫师界的错觉?
哈利,你还是哈利吗?他看着他说。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下,眼神没有一丝的变换,哈利再次笑了起来。德拉科说的没有错,除了伏地魔,邓布利多是巫师界最大的野心家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伪装的无懈可击。没有一丝破绽。
可惜,此时今日,已经洞察一切的他再也不会被他伪善的脸欺骗!
你说呢?或者,你认为我是被伏地魔切片的灵魂附身的傀儡吗?
哈利的声音,极尽嘲讽,神色决绝没有一点回头的迹象。他受够了,受够了这一切。四周勇气的喧哗几乎将他颤抖的身影淹没,可是他依然站在那里,脚边是塞德里克已经没有声息的苍白面容。塞德里克死了,就在他的眼前,他能想象那个秀美的姑娘会怎样伤心。
秋·张说的话,到此时依旧徘徊不散。她说,哈利我喜欢你,纯粹而且认真。可是你的世界容不下我。所以我选择塞德里克,他的世界里只有我。可是现在塞德里克死了,秋·张会怎样难过。
哈利,你累了。邓布利多依旧微笑的看着他说,慈祥包容的神色没有丝毫晃动。周围的由喧哗到平静,他们都在看着他,看着他的反应。一群卑微的人啊,邓布利多的高大身影在他们的心中似乎是不可动摇的。哈利是他们心中的救世主,但是比分量,还不如邓布利多。
哈利已经不再看他,与伏地魔的对峙已经耗尽他所有的精神,眼前的人影晃动,身边的杂乱让他更加的虚弱。
哈利,你累了。
邓布利多再次微笑的看着他说,他甚至可以从那双睿智的眼睛了看到淡淡的关切和担忧。
哈利看着周围,脸上的笑连着心一样沦为虚弱和悲哀。邓布利多,你真可怕。力不从心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他忽然想起眼神坚定的德拉科。德拉科,看着这样的邓布利多,我们真的可以吗?
他晃了晃神,突然看到那个深刻在脑海里的身影拂开人群走近了他。眼前的这一幕,他幻想了太久。可是流年轮转过了三四轮,他始终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却始终无法触摸到的地方。哈利的眼神恍惚,此刻的他好像跨越千山万水的走到他身边。
西弗勒斯,你来的刚刚好,哈利的精神有些不对。
也许一点昏睡剂有助于他的休息。
他看着西弗勒斯拿出一打品种不同的药剂,选择了其中几种粗鲁的拧开了,对上哈利的嘴,他半倚在他的怀里,顺从的张开了嘴喝下一瓶又一瓶药剂。
邓布利多,你答应过我,不再让波特家的小子陷入危险!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是个意外,我也无能为力。
哈利已经在西弗勒斯的怀里沉沉睡去,邓布利多神色担忧的看着他。从哈利的消失、出现到质问,再到西弗勒斯的责问。他的神态转换堪称完美,然而在西弗勒斯的眼里,他的一切表现只能告诉他,他是一个表现完美的自私小丑。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野心家。蒙骗了所有人伤害了所有人却不知道悔改的野心家!
西弗勒斯看着他把视线移到自己的身上,神色有些悲天悯人的说:西弗勒斯,你是最明白的不是吗?
是的,明白,我当然明白。记得你答应我的!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