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究竟谁更卑鄙(1 / 1)
路途很漫长,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该跟唐逸尘说些什么,唐逸尘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跟她说好多好多关于他的事情,只是时不时帮她看一下胳膊。
“还有多远啊?”
唐逸尘抬了抬眼皮,又继续睡了过去,慵懒地答道:“大概得明早了。”
天已经黑了,任泣儿想起去七涵宫的时候乐悠不让她掀帘子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她们是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还是怕她记住回去的路好溜走呢?可是现在即使掀开帘子,她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是在梦里见到过,还是是自己小时候走过的路。
“阿泣,醒醒,到了。”
任泣儿睁开眼,帘子已经被掀开了,唐逸尘站在外面笑颜如花。她一愣,竟连自己何时睡着的都不记得了,而且此刻看着唐逸尘,竟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唐宫主,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的儿子。”那中年男人,司徒云一脸笑意,示意唐逸尘跟他走。
唐逸尘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笑道:“我们旅途疲累,盟主可否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去见令公子?”
“是,是老夫疏忽了。”司徒云尴尬地看向一脸困意的任泣儿,随即转身朝管家说道,“你带唐宫主和唐夫人去客房,然后叫厨房准备午膳。”
任泣儿跟在唐逸尘身边,时不时会有经过他们的家丁或者司徒云的家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伴随着的是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轻蔑,还是不解……但是不知道为何,站在唐逸尘的身边,她很放心,不像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阴森森的七涵宫,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站在你身边很不搭啊?”任泣儿轻轻地问道,头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
唐逸尘的身子僵了一下,朝她靠了靠,“不是啊,他们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一个小宫主比不上他们的武林盟主尊贵……”
小公主?一想到身边这个家伙居然以小公主自称,她忍不住就“扑哧”地笑出声来。尽管她知道他说的是七涵宫的宫主,但是每次有人这么叫他,任泣儿就会联想到那个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公主”。
“所以你知道我为何要当武林盟主了吧?”
“啊?”任泣儿一愣,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唐逸尘叹了口气,“算了,早点把那家伙治好我们早点回去。”
任任泣儿怎么想,她都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自己一个人回去。
“唐宫主,这就是犬子司徒翰,前些年还是能走的,只是随着病情的恶化,翰儿如今只能瘫在床上,我请遍了整个含阳城的神医,他们都说翰儿没救了……最多,最多只能撑一个月……”
唐逸尘注视着床榻上那个艰难地呼吸着的男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您只有他一个儿子吗?竟然肯为了他让出武林盟主之位,这实在是让我想不通啊。”
床上的人开始挣扎,像是听到他们的话之后有些激动,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
“不瞒你说,老夫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司徒云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坦诚地说道,“我虽然娶了五位夫人,但是她们不争气啊,除了正妻所生的翰儿,其余的小妾要么无所出,要么生出来的都是女儿……老夫的年纪大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只求翰儿能够好起来,这么大个家还要靠他来打理。”
唐逸尘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朝那个半身不遂的人走去,看到司徒翰的脸的时候他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将药丸放入他的喉中,还没站起来,就被司徒云狠狠地掐住了喉咙,点住了穴道。
“你个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还妄想夺老夫的盟主之位?”
唐逸尘自小研究药理和毒,虽也同时修习武功,但无论是资历或是道行都是比不上这位靠着武功摸爬滚打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骨成为武林盟主的老头子。
是他高估了这老头子的信誉和品行。
唐逸尘仍然是笑着的,“你就那么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地就给你的儿子服下我七涵宫的冰魄莲丹吗?”
司徒云一愣,显然没留意这一点。
“多亏我来的时候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真的冰魄莲丹带来,我刚刚给你儿子服下的只是我独门研制的一种毒而已,顺便告诉你一声,要是没有解药,你明日就可以为他收尸了。我唐逸尘死没关系,你儿子死了可就没人继承你的家业了。”
床上的人果然晕了过去,没有了呼吸。
“你个臭小子,竟然这么卑鄙!”司徒云眉毛一横,但随即脸色一变,叫道,“来人,将唐夫人给我请过来。”
任泣儿还在研究这个武林盟主的几位夫人谁最漂亮的时候,就被几个家丁带到了司徒翰住的屋子。她刚想说话,就看到了坐在司徒翰身边一动不动的唐逸尘,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刺痛之后,就被司徒云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还说我卑鄙,跟你比起来,我唐逸尘甘拜下风。”
司徒云得意地笑了:“你选吧,是要你这未过门妻子的命,还是乖乖将真的冰魄莲丹取回来救我的翰儿?”
任泣儿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唐逸尘带来的并不是真的冰魄莲丹?
“你放了她,让她回去取不就好了?”
“你当我是傻子?”司徒云不屑地看着他,“就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会知道七涵宫那么重要的东西在哪儿?行了唐逸尘,别给我耍小聪明,你先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唐逸尘还是笑,“你把我定在这里,我怎么给你拿解药?”
“你说在哪儿,老夫自己拿。”
唐逸尘的眼睛看向任泣儿,“你让她来拿,我可不想你这么个糟老头子碰我。别忘了,她才是我的妻子。”
司徒云气结,却没有说什么。解开任泣儿的穴道之后将她推了过去,任泣儿没有站稳,硬生生地砸在了床边的架子上。
“阿泣,解药在我脖子上挂着的小瓶里。”
任泣儿揉揉被砸到的腰,弯下身子去拿那个瓶子。还没有站起身,就听到那个极其细小的声音:“回去找踏茹。”
踏茹?踏茹和真茹是什么关系?来不及多想,任泣儿便将那个小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