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1 / 1)
欧阳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在她脑海里反复浮现林雨桓拥吻李可心的画面,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可是不受控制的,那画面自己就跳出来,就像上网时那些自动弹出的广告窗口,无孔不入,每看到一次,她的心就一阵紧缩,心悸般疼痛。
既然这样,那就把他当哥哥吧。当哥哥不是很好吗?也许自己本就不该动什么非份之想,亲人本来就比恋人来得长久。
既然这样,就把他放下吧。
吃过晚饭,欧阳楠直接躺倒在床上,用枕头遮住脸。
禾苗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伸手拿开她的枕头,“快起来,一会儿图书馆没位置了。”
出人意料的,她纹丝不动,“你去吧,我头疼,不想去。”
禾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欧阳楠翻了个身,将脸冲着墙,摆出一副不想继续对话的姿态,“不用,可能是吹了风,你快去上自习吧,等会儿没位置了。”
欧阳楠一个人躺在宿舍里,被子蒙在头上,可是怎么挡都挡不住林雨桓的脸,她的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顺着脸颊直落到耳朵里,耳朵立时湿湿粘粘的,她没理会,伸手抱了枕头在怀里,抱着枕头,似乎孤独的心有了点依靠,她渐渐睡去。
又是一个周六的上午,一屋子的叽叽喳喳声过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只剩下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的欧阳楠和正在精心打扮的韩晓晓。
“你要去逛街吗?”欧阳楠看着在桌子前描眉画黛的韩晓晓问。
“嗯。”韩晓晓用鼻子哼了一声,算做回答。
“我跟你一起去。”一周了,欧阳楠不想看书,不想学习,什么都不想干,突然从忙碌的生活中闲下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空出来的时间了。
“不方便哦。”
“你,难道你真的谈恋……”
“嘘!”韩晓晓伸了一根手指竖在嘴上。
欧阳楠“哦”了一声,躺回到床上,她们都传韩晓晓交了个男朋友,据说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每到周末,晓晓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约会,看来竟是真的。
“怎么?还烦恼呢?”韩晓晓背着小包,经过欧阳楠床铺的时候拍了拍她,然后也不等她回答接着自顾自地说,“给你出个主意,要么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要么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某件事上,比如考研,你再这样下去,头发都要白了。”说完踩着她的高跟鞋,“当、当、当”地远去,直至鞋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还萦绕在欧阳楠身前挥之不去。
但此时的欧阳楠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在反思,有那么明显吗?连平时接触不多、特立独行的韩晓晓都看出了我的反常?同时,她又不得不承认,晓晓说得不无道理。但是,知道有道理是一回事,按照有道理去做是另一回事,这就好比,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可总还是有人在知错犯错。欧阳楠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她也无能为力。
“去图书馆?”禾苗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在宿舍里窝了一天的欧阳楠,她似乎明显不在状态,不过她不在状态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她这一段时间都不在状态,颓废、萎靡,精神恍惚,跟以前的那个青春阳光的欧阳楠简直大相径庭。
“不想去。”欧阳楠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
“你到底还考不考研了?”说心里话,禾苗是真不希望欧阳楠考研,欧阳楠一直比她学习好,她考研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压力,按说看着她无心向学,她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她们毕竟是朋友不是?看着朋友这样,她又真心替她难过。
“不知道。”欧阳楠有气无力地答。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一个人忧愁下去?”
“咱们去喝酒吧,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欧阳楠突然说,“西门外有一家烧烤,他们说不错,咱们也去吧,我请你。”
“你就不怕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欧阳楠跟禾苗挑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禾苗有点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着,欧阳楠白了她一眼,“怕什么,学员不用吃饭吗?”然后点了很多烧烤和两瓶啤酒。
“点那么多能吃得完吗?”
“我要化悲愤为食量。”
两杯酒下肚,欧阳楠似乎已经习惯了啤酒的那股苦涩的味道,话也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溜达出来。
“我该怎么办?”她很有点幽怨地说。
“男未婚、女未嫁,想得到就去争取啊!”说完这话,禾苗自己都觉得有点假,当初自己还不是一样,听欧阳楠说她哥哥有女朋友立刻就放弃了,因为她没有自信,因为她知道差距。
但这句话又确实是她的心理话,在她的人生中一直就是这样,想得到,就要去争取。不知道这对爱情是不是也适用,也许对于爱情,越是争取,越是执着,越是付出的多,可能受伤也越深。禾苗一个自己都没谈过恋爱的人来给欧阳楠做心理医生,实在是有点……不怎么靠谱。
“你觉得我应该对他表白吗?”
禾苗无力地点了点头,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她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为了说服欧阳楠也为了说服她自己,她很坚定地补充,“当然了!你那么优秀,他不可能不喜欢你的。你唯一吃亏的,就是你比她认识他晚。”
“我认识他晚?”欧阳楠苦笑着,“我认识他十几年了,我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一年她五岁,张淼拉着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嫁给猴哥哥,她虽然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的,虽然同意得也有点勉强,他怎么可以不等她……
“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大学同学,对了,就是林教授,林远征教授,教过咱们自控原理的……”
……
到了后来,连欧阳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似乎应了那句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